仙緣記 第一部 第二二一章 呂管家遮掩破綻

作者 ︰ 紫然

在睡夢中的玉娘和羅昊天由于被呂公解了施在身上的法術,小玉一聲呼喚,即刻就把二人喚醒了。二人急忙起床,玉娘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我們怎麼睡了這麼久啊?」

「這一路風霜,困是正常的。」呂公接過玉娘的話頭說道。

「辛苦你們了。」玉娘由衷地說道。

「都是自家人,少夫人還是不要太客氣,快用飯吧,這是我刻意為你們買的。」呂公殷勤地說道。

「辛苦你們了!」玉娘誠摯地說道。

這時,小灃端來一盆清水,拿過一些盥洗物品,對玉娘說道︰「少夫人,小官人,洗把臉用飯吧。」

玉娘也不說什麼了,她和羅昊天一起,匆匆的洗漱了一下。呂公在內室的小方桌上,把盛著飯菜的碗碟,還有筷子,一一擺開。玉娘和羅昊天餓了幾天,因為一直被施了法術,在昏睡之中,雖然有點餓,體力消耗不是很大。玉娘看到桌上只擺了兩付碗筷,連忙又問道︰「你們呢?」

「我們醒得早,都用過了。」小玉淡然一笑地回答道。

幾個人服侍著玉娘和羅昊天用過了飯,玉娘問呂公道︰「呂先生,這里的事體做得如何?」

「這處房子我們已經買下,雇佣家人使女的事我也委托過牙行了。下午會有消息了。」呂公胸有成竹地說道。

「這些年來,我們盡管流落異鄉,卻總是衣食無憂,這都多虧了先生。」玉娘感激地說道。

「少夫人不要過謙,我們都是同舟共濟而已。」呂公客氣地說道。

「說得也是。」玉娘慨然嘆了一聲,又問道,「我們以後靠什麼營生?」

「少夫人請寬心,這件事在下已經想好,這處宅院,街面處有四間門面房,我打算以此為生,開一家米行。正要跟少夫人說知。」呂公回答道。呂公知道,在這件事上,玉娘絕對是會听從他的安排的。

「一切但憑先生處置,先生的打算,歷來都是讓奴家十分佩服的。」玉娘心存感激地說道,在一起共同生活了這十幾年,雖然呂公名義上是個管家,但實際上在玉娘心目中,呂公已經是個可欽可敬的忠厚長者。

「還有一事,要對少夫人說知,萬望少夫人應允。」呂公又懇請地說道。

「先生但說無妨,還有什麼客氣的呢?」玉娘微微一笑,輕聲應道。

「是這件事,從在旬河口生的事情來看,我們是被一些惡神纏上了,時刻都有性命之憂,我們來到柴桑郡定居,這里是喧囂的市井之地,魚龍混雜,跟山鄉僻野,頗為不同。左鄰右舍,難免往來,所以,我懇請少夫人盡可能地深居簡出。以免再有不測之事生。」呂公語調雖然懇切,但話語听起來卻讓人感到絲絲涼意。

「我听先生的。」玉娘應了一聲,又嘆了一口氣傷感地說道,「大官人跟人入山修行去了,婆母也跟雲霄娘娘當弟子去了,偏偏奴家和羅昊天要受如此磨難,流落他鄉,擔驚受怕。」

「少夫人不要太傷感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緣分,少夫人雖然一時受些驚擾,有老奴在,一定會盡心盡意讓少夫人少受磨難,再說,各人的緣分不同。少夫人也清心悟道這麼多年,漸入空靈之境,將來的功果,說不定會在大官人和老夫人之上了。」呂公安慰著說道。

「先生又在寬奴家的心了。」玉娘淡然一笑應道。

「還有一件事,若與左鄰右舍有往來時,請少夫人不要對他們以實相告。」呂公又說道。

「什麼事?」玉娘不解地問道。

「是小灃和小玉的事。」呂公說道。

「他們怎麼了?」玉娘望望小灃和小玉,感覺也沒什麼異常,心中更是困惑。

「是這樣的,小灃和小玉跟了我們十幾年了,小玉跟你的時間,比我來得還早,但是他們還是童貌美顏。按年齡來算,他們的年齡也是三十多歲了,還沒有成家嫁人,從他們的相貌來看,怎麼也不過二十歲,我怕對鄰居們說了這事兒,引起他們的怪異。所以,我想若有鄰居們提起此事,就說他們是十七、八的年紀,反而好點。」呂公解釋著說道。

呂公話音一落,玉娘心中就怪異了,是啊,小灃和小玉跟著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們的容貌怎麼就沒有什麼變化呢?怎麼就沒想過他們兩個的婚事,真是粗心。玉娘心中不免有些自責。她急忙對呂公說道︰「我看小灃和小玉年紀相仿,我們在一起相處得跟一家人一樣,我想就讓小灃和小玉成親吧,呂先生,您看怎麼樣?」

玉娘著急的模樣,把屋里的人都逗笑了。其實,這件事並不是玉娘粗心,實際上是呂公這麼多年來,里里外外的張羅,讓這一大家子不愁衣食,有潛移默化地誘導玉娘悟道,使玉娘的心境平淡如水,看淡周圍的一切所致。現在呂公突然提起這事兒,這才著急上心了。呂公情知玉娘會有此說,也接過話頭笑著回答道︰「這件事我跟他們提過,他們說看到大官人和老夫人都跟著神仙修行,都非常羨慕,這麼多年來,他們跟你一樣,暗中也在一直研讀一些道書經藏。所以他們就決定不破色戒了。」

「我可沒想到。不過他們怎麼不嫌老呢?真是怪事。」玉娘釋去了心中的一些疑惑。嗔笑著說道。

「所謂︰月復有詩書氣自華,心有荼毒形自衰。況且我們住在那里,山青水秀,是難得的怡身養性之處。少夫人,你照照鏡子也會現,你跟在金陵時的容顏相比,也是一樣的。」說到玉娘的容貌,呂公的興奮之情那是溢于言表。

小玉是個知情知趣的女人,也知道女人的心性,急忙從身上取出一個亮錚錚小銅鏡,遞給玉娘,玉娘接過小銅鏡對著自己的臉一照,果然,呂公說的一點不差,十幾年他鄉的流落生活,自己的臉上不僅沒有一點滄桑,反而更加嬌嬈可人。又看了看呂公,深情地嘆道︰「以前天天見面,也沒在意,呂先生,你可顯老了啊。」

「你們都是月復有詩書,我要張羅這一家人的營生,是不同了。」呂公自我解嘲地說道。

其實,呂公顯老是他自己刻意這麼做的。大抵這凡間的人,物成仙得道,容顏都是在那一刻起定形,再不會老去。小灃和小玉成仙時,裝束變了,模樣沒變。都是貌美顏俊的後生,所以無論時光怎麼流逝,就是這個樣。雖然也會變幻,但是,長期保持變幻的形態,也總是很不自然。這十幾年來,身居山鄉僻野,民風敦厚,幾人又為村民做了諸多善事,也沒招人議論。所以容顏未改。而玉娘天生麗質,又和玉帝有托名之情,身上已沾染仙氣,容顏也是依舊俏麗。呂公就不同了,他是七十二歲得道下山,他的容貌就定形在了七十二歲那一年的形像。變成個五十來歲的模樣,總是有點穿著褲頭洗澡,不太爽利的感覺,因而他的容貌為了往七十二歲那一年的形像上趕。一年比一年顯老。頭已經白了,眉毛、胡子已帶蒼色。

「以前大官人也托夢說過。看呂先生做的賬薄,就知道呂先生是個飽學之士。您顯老,是這麼多年您太受累了。」玉娘衷心地說道。今天仔細端詳了一下呂公,心中涌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

說話之間,「啪,啪,啪,」大門處突然響起了門搭敲打大門的聲音,有人在高聲喊叫︰「呂管家!快開門!」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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