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記 第一部 第二○六章 落荒千里終安然

作者 ︰ 紫然

通天教主用冰川絲玉和摶鋼親手煉制了四枚鋼玉仙丹,讓金靈聖母和雲霄娘娘等三姐妹吞下,又親自施展法力將她們體內的鋼玉仙丹一一化去,幫她們成就了金剛不壞之軀。因為通天教主知道,姜子牙等人從金陵逃月兌之後,追緝行動已經陷入了令人郁悶的,曠日持久漫無邊際的搜尋階段。雖然多管齊下,安排了其他人手,但是,他深知,在這種微妙的階段。金靈聖母和雲霄娘娘三姐妹的安全是至關重要的。金靈聖母是他的徒,處事穩重干練,忠心耿耿又頗具魄力;雲霄三姐妹專擅先後天之事,掌管仙、凡、人聖、諸侯、天子、貴賤賢愚的轉劫,在目前姜子牙等人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尋找姜子牙等人的行蹤,她們是重任在肩。而尋找姜子牙等人,就難免與蛤蟆兵戎相見,而雲霄曾經陷落過姜子牙和蛤蟆手中。所以,確保金靈聖母和雲霄三姐妹的安全,是件不容忽視的大事。但是,姜子牙率領眾人逃出金陵之後,通天教主從林氏那里得到的姜子牙欲要搬家去洛陽的信息,對通天教主判定全局起了微妙的負面影響。而金童陰差陽錯的判斷,把船泊在了旬河口,這是個走6路去長安直線距離很近,但卻忽視了翻越巍峨的秦嶺,帶著無法用法術攝動的羅昊天這其中的艱難。情急之下呂公也沒有在意,等到呂公意識到這一點,已經呆呆的站在毛毛細雨中,難為得鼻塌嘴歪。好在呂公善于機變,情急之下來了個反向思維法。理情了頭緒,臨時決定就在旬河口這里長住下來。這種陰差陽錯的無奈之舉,竟然又成就了躲避通天教主追緝的高招。因為從通天教主給弟子們布置的搜捕方向來看。這里是個被遺忘的角落。

姜子牙率領眾人在旬河口的村子,受到了羅老漢夫婦的熱心收留,心存感激之下,絲毫不敢有半點的懈怠。在金陵,跟通天教主玩了一場**的心跳,幾乎把他跳得失魂落魄。當年被武王拜為相父,征戰沙場,飽受劫難,也沒有感到過這樣的落寞,那時手下是千軍萬馬,還有師尊,同門來幫忙,助戰。現在那真是勢單力孤。在金陵這些驚心動魄的日子里,逃跑簡直比死而復生還要難。當年自己身受七死三災的劫難,也都是慷慨以赴。後來也都活轉過來。而現在,在天地間這麼凶險的時刻。要保護托胎轉生的玉帝安然無恙,決非是慷慨以赴那麼簡單。

既然決定在旬河口的村子定居下來,就的做定居下來的打算。有幾件事是必須抓緊去做的,羅老漢雖然熱情豪爽,但是生活拮據,給他金銀他又不受。所以,這第一件事就是曲線扶貧。在旬河口的村子住下的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呂公在閑談中從羅老婦人口中得知,這里地處江河的交匯處,雖然山路難行,水路卻是方便。所以,這里每隔十日,便有一個虛市。就是過去北方叫「集」或「會」,南方叫「圩場」那種交易市場。古時叫「虛」或「虛市」。布帛菽粟,針頭線腦,雞鴨魚肉等等,都可拿來交易。因為地荒人稀的緣故。偏僻的地方一般要隔多日才有個虛市。呂公知道了這個信息。心中是喜出望外。剛好天也晴了。呂公決定要到虛市上,多買一些衣物、布帛、糧食回來。買糧食自然是要接濟羅家,同時也為長住下去做打算。買衣物布帛除了要接濟羅家以外,還有另一種考慮,因為小灃身上背的包袱,是灌木樹枝所變,而包袱里玉娘和羅昊天的替換衣服又都是樹葉所變。這些用法術所變的物品是權宜之計。不能用得太久。再說也容易被其他仙神識破。所謂不怕一萬,單怕萬一。多買一些衣物、布帛,就是讓樹葉所變的衣物穿上幾日就破。然後在玉娘不經意之間,用新買的衣物、布帛把這些東西都換掉。

第二件事就是找一個留下來的理由。這理由也已經想好,小灃送船回來,呂公先就告訴了他。小灃又把這一切詳情也都趁小玉喊他去灶房幫忙時,告訴了小玉。呂公也悄悄地告訴過玉娘。所以,默契是沒有問題的。缺的只是行動。這也不難。因為這只是時間問題。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村上的人,問起來怎麼說,呂公告訴羅老漢,就說是親戚。羅老漢夫妻二人一听,那是非常非常的高興。因為羅老漢夫妻無兒無女,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丁可家庭」,現代的社會,人們受一些西方觀念的影響,「丁可家庭」也許是一部分人的追求。但在過去,中國的傳統觀念,對「丁可家庭」是不感冒的。古人對子男的第一條訓曰︰「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丈夫休妻有「七出之條」,就是說妻子只要有七出之條列舉出的一條毛病,就可以休妻。而「不能生育」又是這七出之條里的第一條毛病。而那時判定女人不能生育的方式是極端不科學而又充滿了歧視性的。古時,稱男人對女人行房事用文雅的話說叫行「人道」,男人不能人道的,稱之為「天閹」,男人只要不是「天閹」,那不能生育的事就都歸咎于女方。不像現代醫學認為的那樣,不能生育的原因大部分來自男方。因為現代醫學達,能檢查出男人死精,精子成活率低,精子不活動等等由于男方的原因引起的不孕癥。所以,在過去,女人不能生育那是個大毛病。不能生育的丁可家庭被人們稱之為「絕戶」,不僅過去,就是現在有些偏遠的地方,也認為跟絕戶家的人打交道,是要倒楣,觸霉頭的。所以,羅老漢夫妻二人的丁可家庭,在村中是被人歧視的,是沒人理的人。現在呂公告訴他,要和他互稱為親戚,羅老漢夫妻二人一听怎麼能不喜出望外呢。就憑這一件事,把羅老漢夫妻高興得對呂公和玉娘唯唯諾諾,視為親人。

第三件事就是逃跑,呂公既然打算在這里定居,為什麼要逃跑呢?兵法上雲︰好戰必亡,忘戰必憂。呂公乃是胸懷六韜五略之人,他是深知這一點的。在金陵,被通天教主玩了一場**的心跳,對他刺激頗大。從他打算在此地定居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著逃跑的事項,因為截門仙神眾多,隨時有被現可能。所以,要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那怕是在這里能平安的住上十年,百年。但是逃跑的準備,一刻也不能松懈。這次從金陵逃到這里,讓他深受啟。羅昊天雖然無法用法術攝動,但是借用凡間的木船,讓金童施展千里穿水神功在水下使船,卻可以瞬間連人帶船飛赴千里之外。現在看來,走水路逃跑,是目前已知的最快捷,最便當的辦法。而這里又緊鄰漢江,上達漢中以遠,下連長江。真是天高神仙飛,水闊蛤蟆跑。截門里仙神再多,論起水下的勾當,比起金童的,那是廖然可數。呂公要做的逃跑的準備,那就是置辦船只。能買則買,買不到則造。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一切都在呂公的安排之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在虛市上,呂公領著小灃買了五百多斤糧食,又買足了一些衣物、布帛等一應物品。虛市過後的第二天,呂公又派小灃去漢中走一趟。明里對羅老漢夫妻說是,玉娘身體不適,讓小灃搭乘便船先到漢中郡玉娘的夫家去看看情形,實際上玉娘在漢中郡的夫家是子虛烏有的。呂公著小灃回復元身,到漢中郡的碼頭去看看,不要上岸,就從水下看看碼頭的情形即可。在水中呆上幾天,估算著凡人行船,從漢中郡到這里來回的時間再回來。呂公想趁此機會證實一下自己的判斷,西行去漢中郡,到底有沒有危險,那里到底是不是有截門的仙神在那里暗中設關守卡。打走小灃之後,呂公就開始在村子里張羅船的事情,村上的船都不大,也沒人賣船。呂公決定請村上的匠人造船。

幾天後,金童從漢中回來,說在漢中郡悄悄地打探了一下,說大官人失去了蹤跡,家里人就沒見他回過漢中。已經報了官。說不定玉娘一去,可能要吃官司雲雲,本來這都是些編造的鬼話,卻勾扯起了玉娘對羅林的思念,好一陣傷感,讓羅老漢夫妻也心疼得不得了。沒法去漢中了。找不到大官人,玉娘也沒法再回金陵。呂公終于名正言順的在旬河口的村子里定居了下來。小灃私下告訴呂公,漢中郡的碼頭上,以及附近確實有許多截門的仙神以各種方式在值守。呂公終于長出一口氣,因為這一切證實,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因為去不了漢中郡,玉娘也不願再回金陵。呂公就開始置辦所謂的養家糊口的營生,造船。呂公連造四條船,雇了多名船工,上去漢中,下達漢口,名義上是做買賣。這里買,那里賣,實際上是個幌子。也顧不得盤算贏虧。船工們回來後,听到外地的奇聞異事,都要一一說給呂工听。因為呂公知道,截門的仙神在追緝他們,說不準就在什麼時間顯出些神通,讓世人驚奇。這里地處偏遠。這是唯一的獲知外邊世界情況的辦法。而呂公,還有小灃、小玉,就是陪伴著玉娘和羅昊天。為了讓玉娘寬心,呂公還讓船工從外地捎回大量的書籍,這其中就包括《道德經》,這時候的《道德經》,已經在人間流傳很廣了。可以說是大行其道。是讀書人必讀的書。除了這些,還有大量的醫書。小玉雖然醫術不錯,但是,從金陵出逃,一路倉惶走得急,什麼也沒帶,以後要在這里住下去,行善乃修道之本。但做為一個醫者,連一本書裝潢門面的書也沒有,醫術再高,總不好令人信服。呂公讓人捎買回大量的醫書,也是基于這樣的考慮的。呂公雖然造了四條船,但是,在旬河口的村子里是一定要保持一條船在家的。這是逃跑必備的物品,一旦把船都放出去,萬一有了不測,將會措手不及。

羅老漢夫妻對玉娘和羅昊天也是關愛備至,萍水相逢,卻親如一家。其樂融融。

一個月過去了,一年又一年也過去了,羅昊天也漸漸地長大了。但是,還是個啞巴。呂公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次歪打正著的決定,竟然是這麼多時日的平安。不過這里世外桃園的生活,到底能持續多久?呂公心里可沒有底。並且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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