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記 第一部 第五十章 碧游宮教主問話

作者 ︰ 紫然

碧游宮里,四周靜悄悄的,通天教主正沉于遐想之中,突然,青衣童子走了過來,打破了寧靜。他說道︰「師尊,何仙姑求見。」

「好的,讓她進來。」通天教主說道。

「是,師尊。」青衣童子應了一聲,下去了。

不一會兒,何仙姑走了進來,施了一禮,說道︰「小仙拜見師尊。」

「免禮,免禮,青衣童子,看座。」通天教主和藹的說道。

「是。」通天教主身旁服侍的一個青衣童子,應了一聲,拿了一個蒲團,放在何仙姑身邊。

「謝師尊賜坐。」何仙姑就著蒲團坐下。雖然她以前沒見過通天教主,但仙界的掌故她還是知道一些的。他知道通天教主是兩個師尊的師弟,鴻鈞道人鴻蒙開天時,即被鴻鈞道人收為弟子,輩份極高。也知道通天教主和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在武王伐紂時,因為門下弟子的參與,師兄弟之間大打出手。後來雖經仙宗鴻鈞道人調合。但師兄弟之間已老死不相往來。想當年鴻鈞道人「一道傳三友,二教闡截分」,所以雖然不是同門,但屬同宗,何仙姑稱通天教主為師尊,也不失為一種恰當。

「在這里怎麼樣?沒有天庭好了。」通天教主說道。

「這里雖屬凡間,但有師尊住在這里,也是仙間福地啊。呵呵。」何仙姑也微微一笑,說道。

「你怎麼會去了安固湖呢?」通天教主話鋒一轉,問道。

何仙姑知道,現在是切入正題了,她記起了錦囊密令里的話,抱樸守拙。她回答道︰「回師尊的話,我是听黃石公、漢鐘離、李凝陽的徒弟金灃說他們三個在安固湖受刑,心念是同輩之仙。一時心中惻隱,所以就去看看他們。」

「你怎麼會認識他們三個的徒弟呢?」通天教主追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生了很多事情。」何仙姑說道。

「你細細說來,我想知道。」通天教主安祥的說道。

「是這樣,我一日走到增城縣,有一個黑蛇妖在水中施毒,我破了他的妖術,把他打跑了。後來他又叫來一個烏龜精,聯手來克我。我不敵二妖,就上天庭求救,玉帝不理不睬,我氣忿不過,又自行下界,被二妖追逐打傷。是我徒弟救了我。」何仙姑說道。

「你收了個什麼樣的徒弟?」通天教主問道。

「我在破黑蛇妖的妖術時,收了個徒弟,是個白天鵝。她把我藏在洞中,為了給我治傷,她只身飛赴昆侖,在那里,她認識了金灃。我們都喊他金童。因為她仙力淺薄。是金童幫她采了昆侖靈芝和天山雪蓮,她又飛回增城,治好了我的傷。」何仙姑說道。

「你的徒弟叫什麼名字?」通天教主問道。

「我給她取的名叫玉蓉,我叫她玉女。」何仙姑說道。

「後來呢?」通天教主繼續問道。

「後來,我傷好了,想想我們師徒兩個的法力也打不過妖怪,玉帝又不管。感覺很無助,想著金童的法力高強,就決定冒冒險,把二妖引到昆侖山。後來,在半路上,二妖就被金童打退。」何仙姑說道,「這二妖現在就是申上仙的徒弟,原有常和常有原。」

「那金童怎麼不去看他的三位師父呢?」通天教主說道。

「不知道,只知道他得了我師尊的真傳。」何仙姑說道。

「我讓申公豹去招黃石公、漢鐘離、李凝陽來歸與我的麾下,他們受著天刑,我除了他們的厄難,他們自然對我感恩戴德。沒想到你也跟著來了,我非常高興。」通天教主一語雙關的說。看起來他是贊揚何仙姑。其實,他是想看看何仙姑怎麼解釋這個問題。

何仙姑也明白通天教主的話里有話,她笑著說道︰「我雖然跟著來了。不過當時我心里也揣摩了好久。」

「都想什麼了?」通天教主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想,連玄壇真君這樣的天庭重臣,都敢抗拒聖旨,來到崆峒山,我想師尊一定是非同尋常的。」何仙姑說道。

「趙公明是我的弟子,怎麼能不從師命呢。」通天教主笑著說道,「當然,跟你們不同,你們幾個,雖說是散仙,也忝列闡教門下。但實際上你們跟闡教的淵源很淺。」

「小仙讀過一些仙界掌故,也知道這一點。今得師尊指點,更是茅塞頓開啊。」何仙姑說道。

「不過,就憑趙公明敢來我這里,你跟著就也來,這也未免太輕率了。抗拒天庭,不是小罪啊。」通天教主說道。

「小仙知道,既然來了,小仙也不怕犯天條,就對師尊直說了。」何仙姑說道。

「你心里還有什麼話。盡管說。有我跟你做主,天庭,不可怕。哈哈哈。」通天教主說道。

「小仙對天庭也有不滿。想著被妖怪欺凌,上天去向玉帝求救,玉帝竟然冷若冰霜,害得小仙身受重傷,差一點受到妖怪的欺辱。還有,我的幾個道友不就收了個徒弟,竟然又被鞭使天刑,慘不忍睹。小仙感到玉帝青紅不分,皂白不辯。所以,心里暗暗下了決心。就來了。」何仙姑懇切的說道。

通天教主會心的笑了。何仙姑的這段話是很有說服力的。現在來看,這個何仙姑其實比黃石公、漢鐘離、李凝陽更值得信任。不過還得進一步考察。他繼續說道︰「不過,現在這兩個妖怪已歸于申公豹門牆之下,本教主也不好幫你懲治。申公豹對本教主還是有大功的。」

「修仙之道,寬以待人。二妖已皈心向善,小仙並無嫉恨之心。」何仙姑說道。

「你去安固湖怎麼沒帶你的徒弟?」通天教主繼續問道。

「小仙想著幾個道友被貶為地仙,我若帶著徒弟去,讓他們在晚輩面前盡露慘苦之狀,心中不忍,所以沒帶她去。她現在跟金童在昆侖山。」何仙姑說道。

「不過你的徒弟可沒你那麼善良。他和金童在寶德門外做了一件大事。你想像不到的。」通天教主說道。

「小仙愚鈍,那比得上師尊法里無邊啊。」何仙姑說道。

「她和金童在寶德門外,殺了托塔天王李靖。」通天教主說道。其實通天教主悟不到金童的行蹤,但他能悟到玉女的行蹤,剛才何仙姑說到玉女的時候,他就暗暗在心中悟玉女的動向。他悟到了玉女和李靖和李靖在寶德門外的相遇。而李靖已經被打死。以玉女的法力,十個玉女也不是李靖的對手,而何仙姑說玉女跟金童在一起,所以,打死李靖的人,是金童無疑。看來,何仙姑說話毫無隱瞞。他心中又對何仙姑增加了一絲信任。不過又有一個新的問題困倦擾著他,既然金童是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的真傳,為什麼他要殺李靖,同門相殘呢。

「這……」何仙姑一听金童和玉女殺了李靖,心中萬分不忍。她不相信這是真的,但這話出自通天教主之口,就不能不信,通天教主雖然個性強悍,但也修行萬劫,悟性通天。是不會打曠語的。她想起了她出天門時,李靖關懷的話語。她心中激起了一種**,想去問問怎麼回事。她說道,「啟稟師尊,我對李天王敬重有加,我想去昆侖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用去了,他們事,自有因緣。我明日要上天庭。你要以大局為重。你擅于點化草木,以後,崆峒山的錦繡山川就教給你了。」通天教主說道。他不讓何仙姑去見玉女有他的打算。因為他悟不到金童的下落,但他能悟出玉女在做什麼。而這個金童得了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的真傳,有很多問題,要假以時日,才能弄清楚。所以他怕何仙姑一找玉女,就把玉女和金童分開。以後就不好掌握金童的行蹤了。所以,他不讓何仙姑去見玉女。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降服幾大教尊,擒獲玉帝。小小的蛤蟆,不能不防,但現在不是很重要。

「是,師尊。」何仙姑應道。

「你去吧。」通天教主對這一次對話非常滿意。

何仙姑站起身來,怏怏的走出了碧游宮。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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