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和美女合租的日子 老蔣的短篇兒 第九十四回︰夜奔

作者 ︰ 今天

路上到處都是人,估計剛加完班的居多吧。從他們匆匆的步伐就知道,忙碌的一天終于結束,也該回家了。房子是個很好的處所,把人們從容的接納了,隨著城市和夜一起入睡。第二天,人們在做完各式各樣奇怪的夢後一一蘇醒,再戴上惺忪的面具涌上大街,去各自的所在,開始嶄新的一天。老蔣在回來的路上沉默不語,好象在想著很多很多事情,好象又什麼都沒想。來北京後第一次非正式約會的胡姍姍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但是她揮一貫的驕傲秉性,也開始沉默是金,緊緊跟在老蔣後面。

小區外面,一對情侶正偷偷模模地拿著一疊小紙條在四處張貼,胡姍姍跟看火星人似的。老蔣突然停下來很嚴肅的望著她,嚇了胡姍姍一跳。「沒見過吧,人家找房呢。」老蔣說道。胡姍姍則辯論道︰「那可不一定哦,也可能是出租房子的。」老蔣笑了笑,又說道︰「算你沒和我老蔣白混,長進了。」「他們怎麼這麼晚出來貼這個啊?」胡姍姍表現出不理解的樣子。「你應該去問城管。」老蔣笑了笑,兩個人邊走邊說著。

「哎,北京的房子也忒貴了點。」

「大量放貸,錢不值錢了,物價上揚,通貨膨脹。這都是泡沫啊,哪天破滅了,還不是咱老百姓買單……用房地產拉動內需,真***愚蠢,遲早要付出代價的……」

「是哦,也沒有人管管?」

「以前是房子伺候人,現在是人伺候房子,不然現在那些買房的人怎麼叫房奴呢。史上少有哦……」

「你就別憤世嫉俗了!他們肯定是來北京漂的小兩口吧?」

「蠻像的,要不回去問問,順便再套套其他的情報。」

「哼,你是看上人家女朋友了吧,被揍了我可不管你。」

「那我情願被那小子揍暈了去,也不要某人管……」

「切!」

「抱」

「踹!」

「親」.

「流氓!」

「哪兒?」

「說你呢,耍什麼流氓。」

「我耍的就是流氓……」

兩個人一路嘮叨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房門口。胡姍姍剛打開門,手機就響了,胡姍姍看了看手機,復雜地望了老蔣一眼,立即就躲回了房間。應該是那小子打的電話吧,老蔣看著胡姍姍這舉動猜測著,心里酸溜溜的。老蔣先是沖了個冷水澡,然後泡了杯咖啡。老蔣在房間里一邊听著舒緩悅耳的英文歌曲,一邊決定在空間里寫篇日志,今天他是真的想寫點什麼了。

老蔣還是很少寫日志的,這可能與他的工作有關。每天與文字打交道的他認為,當文字拿來謀生的時候,文字多少是不純粹的,即使沒取悅他人,也有一定的功利性。而日志呢,是心靈的申吟,寫得太直白,容易被人窺視,**果的;寫得太深奧,那也就不叫日志了,是天書。好久不寫吧,心里又堵得慌,于是他采取了折中的思想,那就是寫得似懂非懂。老蔣很快就寫完了一篇,題目是《夜奔》︰

晚餐匆匆結束,文字已經填滿我的胃。啟動電腦,擰開音響。習慣了听著舒緩的音樂敲打鍵盤,小河淌水般,跳動中的符號折射出我的心事。端坐的我,正懷念著伊人撅起的嘴角。夏還沒有蒞臨,她那粉色的吊帶卻已拂動我的秋。很多時候,我們是被放養的馬,在愛情的林蔭道上彳亍。

茫然。于是,我走出了房間。門關了,另一個世界打開了。我坐上了繞三環的公汽,依著窗,窗靠著我。我以消遣的視線掃描城市,城市瞅著我,彼此陌生著。臨坐秀麗的女孩望了望我,我用余光與她交流,淺淺的香水味回應著。前行,繼續前行。林立的廣告牌在向世人炫耀著︰我們擁有城市廉價的霓虹。

車上的人,上來了,又下去了,幻燈片似的播放著。每個人都帶著嚴肅而疲憊的面具,我用眼楮一一月兌光他們的衣服參差的肢體和車一起晃蕩著,他們都是苦行者。女孩靜靜地走了,窈窕的背影劃出一道弧線。和她竟然那麼像,我想追隨而去,雙腳按住了我。于是,我拉扯著拉扯。

夜,終于醉了。我下了車,在路燈下孤獨。沒有誰理會我,他們匆匆,我也匆匆。買了一份《新京報》,拿了一瓶可樂。我讀報紙,報紙抬頭望著我。生活需要報道,生活更需要包裝。我揚我的滑稽秉性,想要用力扔掉鮮紅的可樂罐,就像把自己扔出這個城市一樣,那麼的簡單。

浮躁。回了房間,攤開門,逃出了另一個世界。我把沐浴露當作了洗水,馬桶在角落嘲笑著我。我一直努力的胸好象又豐滿了一點,可是臉依然那麼瘦削。我對鏡子說︰好了,別再煩我。我閉上了眼楮,水竊喜著,在我全身肆意地游走。擦干軀體,收拾思緒。

音符群魔亂舞,細膩而狂亂地表達著,關掉電腦。解除所有束縛,躺下,對著被子坦白。我睡了床,床也睡了我。環視整個房間,只現我黑色的眼楮。夜撲面而來,蓋住了一切,我閉上了世界。夜對著我的耳朵說,夢里不要有她,我木訥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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