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六司九隊二十七號 化蝶 第十章 側面交鋒

作者 ︰ 細窩頭

看著自己老公和兩個女人糾纏,再溫良賢淑都受不了,沒當場爆已經是曹妃修養高了。依依想,如果將來她老公也這樣,一定、馬上、立刻,休了他!

安慰了許久,曹妃的臉色才漸漸好轉。

原來,曹妃是被皇後的鑾駕驚動,出來看看究竟,正遇上皇帝勸架,一時傷心,跑了出來。

「宣兒,你怎麼會來這邊?」

「我……我看到皇後氣勢洶洶地往這邊來,怕出什麼事,就過來看看。」

「哦……誒,宣兒,有見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淑英姐姐,有什麼不當講的?」說吧說吧!

曹妃四顧一圈,壓低聲音道︰「那沁心苑最近不是很正常。」

「此話怎講?」

「我听宮里宮女說,那沁心苑以前半夜的時候總有哭聲,有人說是蘇妃平時害的人太多,那些冤魂居久不散,漸漸成了氣候,據說上次蘇妃突然病,就是受了那怨氣侵蝕。可是現在,那哭聲沒再出現過一次。不過,我總不信這世上有鬼,但三人成虎,眾口鑠金,說得人多了,心中不免惴惴。」曹妃慢慢敘述著,但語氣中難免有些不安。

恩,真的很可疑……

幾乎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蘇妃和她的沁心苑。

神秘的新法師,盤踞的怨氣,消失的游魂,改變的蘇妃……

那日依依告訴蘇妃,小蝶在她宮中,就是依依一箭三雕之計。

一,蘇妃。依著她以前性子,肯定會派人來滅「神智迷糊」的宮女的口,可是她的人沒來,為什麼?有人阻止了。肯定不是蘇妃的親信那個半老徐娘。那會是誰?這是關鍵,這也是依依的目標,直覺告訴她,沁心苑中藏著一人。現在結合皇後和曹妃的話,是不是可以假設,蘇妃旁邊的人,就是那神秘的新法師?

二,內奸。也許只是多疑,也許只是小心。依依一直不放心身邊的人,因為她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加上凌塵道長的那句「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已經在依依心中扎根,故設下此局。原本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有這人,不想一下就釣出了皇後這條大魚。

三,內奸背後的人。本來皇後就是假想敵,現在就更得到證實,同時也對皇後有了一定了解,紙老虎啊紙老虎。

現在還有了些意外收獲,比如喜兒,這丫頭一直把她的公主當菩薩,但也僅止于此,依依不知道在權和錢的攻擊下,她會不會改信其他宗教,既然她不是內奸,這次的恩威並施,以後再給她些窩心的好處,足矣!

還有福兒,將她提到面上來容易控制,再好好處理下完全可以當雙面間諜用。

此外司徒明風,雖然這小子來路不明,本不該用,但依依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告訴自己,他和自己消失的那段記憶一定有關聯!

要做的事很多,玉宣的死因,這事可以緩緩;自己的記憶,應該司徒明風那會有線索,亦可暫放;失蹤的宮娥,神秘的法師,這兩件如鯁在喉。

或許可以用一下前陣子設下的伏筆。

「小九,在想什麼?」玉宣又逛進了玉淑宮。

「我在想,我是不是有點變態……」相對于人,依依更願意相信這個公主鬼。

「……」烏鴉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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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有幽暗的宮燈在御花園中移動,小宮娥低著頭,咬著牙,不時用眼角瞄一下周遭。

花園里除了她手中的宮燈,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蟲鳴人聲,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在走著,小宮娥很懷疑時間是不是停止了。

這種時候,這種場合,如果放在戲文里面一定會有事情生。

正這樣想著,忽然一段白色的裙裾出現在她面前,小宮娥趕緊站定抬頭,慢慢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白如宣紙的臉,雙眼毫無光彩地望著遠方。

手一松,宮燈掉落在地,小宮娥雙手急忙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尖叫,因為她已經認出這是玉宣公主。

公主又離魂了。

跪在一邊,靜等著公主走過。

再抬頭時,公主已經不見了。

小宮娥跪坐在地,現背上全是冷汗,風一吹,頓時來了個透心涼。

模索著尋到宮燈,蠟燭已經熄滅了,尋了半天,現身上沒帶火媒火石。

「真倒霉!」小宮娥嘟噥了句,扔了燈籠,憑著記憶前行,希望能遇上巡夜的侍衛。

可是,平時沒一半刻就能遇上的侍衛今日卻一組都沒遇上。突然腳下一滯,踢到個什麼,撿起那物什,正好月亮自雲後露出,小宮娥看得真切,是個宮燈,就是剛才自己扔在那的。

怎麼會這樣?剛才明明沒走錯的呀!難道迷路了?

這時剛露出的月光,又被一片路過的浮雲遮了去,待得浮雲飄過,再次灑落到地面時,地上只剩一個宮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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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將背上的麻袋重重慣在地上,淬了一口︰「死丫頭,這麼沉!」拉下面巾,竟是沁心苑的大宮女,「娘娘,奴婢回來了。」

坐在燈下的正是蘇妃,只是淡淡得如同例行公事地問了句︰「沒遇到什麼吧?」

大宮女搖了搖頭︰「沒遇上什麼,就是因為遇上公主離魂癥犯了,奴婢在旁邊等了好久,才敢動手,沒耽誤法師吧?」

簾幕後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回答︰「沒有。」簾幕挑起,步出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如同裝在個套子里的人,踢踢麻袋,恨恨說道,「都是那賊禿,不然本尊哪用得著隔三差五的喝血?!娘娘可替我尋到那東西了?」

听得蘇妃幾乎是用諂媚的聲音回答︰「已經有些眉目了,還請法師放寬心。不知……」

「哼,那皇帝已經踏足你沁心苑,法陣就起了效,不出三日,他定會臨幸于你,而皇後,三日必死!」指著麻袋,「打開看看。」

命令的口氣沒有換來蘇妃主僕的不滿,相反,她們是用討好的表情來應承那法師。

麻袋打開,里面滑出一個宮娥打扮了少女。

「公主!」

「上官九兒……」

蘇妃和那法師幾乎是同時聲。

大宮女趕緊分辯道︰「這……怎麼可能?!奴婢是看到玉宣公主走遠後才動的手啊!」

而那法師毫不理會,提掌就要向依依天靈蓋擊下,被蘇妃緊緊拉住︰「法師,這可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啊!」

「什麼公主?她……」話語未盡,法師自己收了聲,沉吟半晌,問道,「你說她是公主?」

蘇妃趕緊點頭。

拉起依依手腕,搭在脈上,確認她的確是暈了後,那法師說道︰「我有一計,不知娘娘是否感興趣?」又追加一句,「與皇後有關。」

果然,蘇妃趕緊說道︰「法師請講。」

手腕一翻,一顆白色的珠子出現在手中,托起依依下巴,將其喂入︰「明日你將惠嗔那賊禿找來……如此這般……」

次日,御書房。

「陛下,陛下!」惠嗔提溜著袈裟,跌跌撞撞進了御書房。

「大膽!」皇帝未曾開口,旁邊一個官員怒目而對,「未經通傳,擅入御書房,你這和尚可知罪?!」

惠嗔趕緊對皇帝跪下︰「皇上恕罪,老衲,老衲是太開心了,一時失了禮節,還請陛下恕罪!」

「算啦算啦!起來吧!」皇帝揮揮手道。

旁邊那官員可不樂意了︰「皇上,這事關祖宗定下的禮節律法,怎可輕易就算?他今日闖的是御書房,他日可能就是勤政殿。如此無禮無法之徒,應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愛卿,這……沒那麼嚴重吧?!」別嚇我!

「自然!」

一听要將他杖責五十,惠嗔也急了,吼道︰「包拯!老衲早就知道你慣會本末倒置,小題大做,如果公主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得起嗎?!」

「宣兒怎麼了?」皇帝也無暇顧及黑著臉的包御史(細窩頭注︰包大人任監察御史在1o43年,本故事生在約1o33年前後,說書人之言不可盡信,嘿嘿!),直接把那和尚從地上拉了起來。

惠嗔借勢站了起來,喜滋滋地向皇帝匯報︰「老衲不負皇恩,怎麼找到治愈公主離魂癥的法子了。」

皇帝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想開懷大笑,又想皺眉。

惠嗔也是懂得見風使舵的人,知道上次的「抓鬼」事件在皇帝的心里留下了極其不好的印象,急忙說道︰「老衲敢拿項上人頭擔保,這次絕計不會出錯了。」見皇帝還是不置可否的表情,忙指著包拯道,「皇上,包大人可以在此做個證,如若老衲不能治好公主殿下的病,陛下盡管可以將老衲這顆腦袋摘了去。」

這和尚是傻了吧?想掉腦袋還不容易?如果治不好公主,皇帝治你個欺君一點都不為過,到那時候,你就等著你的徒子徒孫給你做道場度吧!

估計包大人也是沒想到這和尚會這麼大膽的,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皇帝看了包拯一眼,點頭道︰「好,朕就準你這要求。快說,怎樣才能治好公主?」

「陛下少安毋躁,容老衲細細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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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唱得哪出?」依依很郁悶被人用聖旨「請」到了御花園,從昨晚起就沒睡過,一直都在忙著,還讓不讓人活了?

「給皇帝哥哥請安!」做做樣子啦!反正皇帝對她是疼愛得緊的,不在乎這些虛禮,「皇嫂也在呀?」

看來來的人還真不少哩!幾乎就是上次惠嗔抓鬼時候的陣勢,我說這宮里的人是不是都吃飽了沒事干,整天就琢磨著怎麼打時間是吧?行啊,下鄉上山當知青去!

知青?什麼意思?算,不想了,反正最近腦袋里總往外蹦新名詞。

不過皇帝旁邊都了個新面孔,一個黑著張臉的白面書生大臣,看看年紀也不小了,怎麼跟個小孩子慪氣時表情一樣呀?

說是新面孔,依依卻覺得依稀在哪見過。

見她盯著自己看,包拯忙施一禮︰「微臣包拯見過公主殿下!」

「包,包拯?!」依依倒沒什麼,她身邊的小書童卻叫了起來。

「誰啊?」說實話,這名字挺耳熟的。

「那個,听外面的人說,他是青天。」明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語焉不詳地搪塞著。

「哦,難怪板著張臉。」依依小聲嘀咕著,又展顏一笑,「包大人好!」以後如果我被人現是假冒的,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我很冤的!

「皇帝哥哥,找小妹來,何事?」

「那個,惠嗔大師說近來學了些法術,能照出一個人的前世,所以朕就叫大家來瞧瞧。呵呵!」拜托,有點演技好不好?!這麼爛!

「真的啊?那可真得好好瞧瞧。不過話說回來,小妹還真是有些不信,不如這樣吧!就拿小妹做個示範,皇帝哥哥可準?」

哼哼,別以為本姑娘不知道,那老和尚就是來尋我晦氣的。

「既然宣兒願意,準奏!」

假不假啊你?就算依依不說,你也會把她拉下水。

整整衣擺,施施然走下台去,冷冷地對那和尚一笑︰「大師,你就照吧!看看本宮前世是個狐狸還是個燕雀。」

惠嗔尷尬地笑了笑︰「請公主落座!」

坐在空地上的椅子中,依依好整以暇,周圍擺著圈蠟燭,惠嗔一擺手,立刻有小沙彌上前點燃蠟燭,頃刻將四周照得通亮。

「凌塵道長到!」有小太監跑來稟報。

「皇上!」凌塵道長飄然而至,向皇帝躬身行禮。

「快快免禮,道長怎麼來了?」

想起上次的烏龍打賭事件,皇帝就覺得很對不起人家,想那皇後和惠嗔是多麼的咄咄逼人,而人家吶?只是大度地一笑置之。

「听聞惠嗔道長習得高明道法,衲子想來觀摩學習一二,不知皇上可準?」凌塵道長總那麼彬彬有禮。

「準準準,只要道長開口,朕都準!」拜托,人家要你皇位呢?

「謝皇上!」

待得眾人落座,惠嗔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面上又不好表現,只得開始念動真言。

只見那圈蠟燭憑空騰起一團團火焰,眾人連連驚呼,倒抽一口冷氣,惠嗔臉上自是得意,環顧四周,一一微笑示意,特別是看到凌塵道長時,笑得更是燦爛,不過後者可不買他賬,自始至終都不咸不淡(沒閉著眼楮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就知足吧)。

惠嗔撇了撇嘴,將注意回到場中。

「公主」還是端坐在椅中,沒有絲毫變化。

不對啊!怎麼沒反應?惠嗔有點納悶了,加快了念咒的度。

只見圈中的公主突然皺起眉頭,捂著心口彎下了腰,最後甚至自椅中滑到了地上,伴隨著痛苦的申吟,有汗水滴落,周邊的火焰騰起半尺高,旋轉著上升,漸漸連成一片,有向內吞噬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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