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圖 第一卷 倚夢天涯 第四十一章 悲喜兩忘

作者 ︰ 龍璇璣

滄海吟淚,玉落千年空寂寞;

月華傷影,塵戀萬世一朝錯;

漠谷河,水長逝,但逐斜陽窮碧落……

滄海之神將青彥和秋辭送回了碧落山,冰釋便隨著滄海之神一起回到了滄海最深處的冰水城,結束了江湖飄蕩的人生之途。

而另一邊,碧落山麓,秋辭一邊哭,一邊艱難地拖著青彥回碧落宮去,「青彥哥,你千萬不能有事……」

秋辭不住地哭喊,青彥依舊昏迷不醒,「冰釋哥已經不在了,你不能有事,不能……不然沒人能救巫皇姐姐啦!」

「啊……」秋辭艱難地背著青彥,忽然一腳踩空,兩人都向後摔了下去,秋辭急忙飛到石階下,扶著青彥,可卻又把自己的腳扭到了,「救命……救命吶……」

「嗚嗚……青彥哥,你不可以出事……」秋辭抱著青彥,低下頭不住地哽咽抽泣。

「誰來救救我們……救命!」

正巧山門前一大群碧落宮的弟子在巡視,「是秋辭姑娘和青彥少俠,好像出事啦!快……」

秋辭看到碧落宮的弟子,欣喜若狂,又哭又笑的喊道︰「青彥哥他出事了,你們快帶他回去治傷……」

「冰釋少俠,怎麼沒有回來?」

「冰釋哥他……」秋辭早已疲累不堪,加上心中的難過,一下便暈了過去。

「快,帶秋辭姑娘和青彥少俠回巫行宮!」

「是!」

……

碧落宮的一間軒閣內,大家都圍在了青彥的身邊,「青彥,醒醒啊……冰釋在哪里,他怎麼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到底生了什麼事情?青彥,快醒醒……」大家不住地呼喊。

「冰釋,你回去,我留在滄海,你回去……」青彥在夢里模糊地喊著,眾人听得不知所以然,正在這時,若羽扶著秋辭到了青彥的房間,「秋辭,快告訴我們,你們在滄海到底生了什麼事情?」襲月急迫道。

「冰釋,回去,你回去……」大家越听越揪心,不知道冰釋到底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沒有和青彥兩人一起回來?于是大家都圍著秋辭,一副副無比擔心的樣子。

「你們放心吧,冰釋哥沒有事,他……」

「不對,沒有事的話,秋辭你干嗎哭?快說,冰釋到底怎麼啦?」襲月恨不得馬上知道一切。

「冰釋哥他只是留在了滄海……不會再回來了……」秋辭哽咽著,說話間好像又要落淚。

「什麼,到底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個都急問道。

「大家放心吧,滄海之神人很好,冰釋哥會安全的……」秋辭的淚水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

「你們到底干嗎啊?既然拿到了夜明珠,為什麼不回來,冰釋留在那里做什麼?秋辭快說,都生了些什麼事情?」若羽大叫道。

「滄海……滄海之神說在青彥哥、冰釋哥和巫皇三人之間,必有一人要死去,她是想幫大家化去劫難,所以她勸青彥哥和冰釋哥留下一個人,這樣或許可以改變一些事情,也許滄海之神說得對,冰釋哥……」

「什麼,青彥、冰釋和小蝶之間會有事情生,那個滄海之神說的是不是?」襲月激動地問道,秋辭點點頭,「為什麼?但是……冰釋那狼小子怎麼可能留在滄海那種沒有人煙的地方,那小子向來喜歡熱鬧的地兒,怎麼會答應願意留在那里?那小子還沒有見過小蝶一眼,他怎麼願意……」襲月不敢相信地問著。

「其實青彥哥也說要留下,讓冰釋哥回來……但冰釋哥打暈了青彥哥,讓我拿著夜明珠,帶青彥哥一起回來……那時候他們兩個人爭著要讓對方回去……」秋辭聲音帶著抽泣,語很慢很慢。

「這兩個傻小子,到底在讓什麼,為什麼不一起回來?難道神說的一定都是對的嗎,什麼滄海之神……啊……」襲月怒喊道。

秋辭搖搖頭,「因為青彥哥和冰釋哥都很喜歡巫皇,不願意成為對方的障礙,連滄海之神也被打動了,所以她勸兩人留下一個,用來解救三個人的劫數……」

「沒想到這兩個孩子都很有情義啊!」血焉也深深被驚到,忍不住嘆出口。

彩衣接著問道︰「那冰釋還好吧?」

「恩,滄海之神是個很好的神,听說救人就願意把夜明珠送給我們,而且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青彥哥他們。我想冰釋哥留在那里,一定會好的……」

「那就罷了!」

正在此時,朝星長老攜同三位閣主一起跪在地上,「多謝諸位對碧落宮的大恩大德,碧落宮眾弟子感激不盡!」頓時一旁的碧落宮弟子也全跪在地上以謝幾人之恩。

彩衣幾人忙將大家都攙扶了起來,「朝星,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既然拿到了滄海夜明珠,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救巫皇?」

「明日!明晚是五十二年來月亮最亮的一晚,天地之氣會增強數百倍,整個碧落山的靈氣也會急劇上升,到時只要用七顆彩蓮之心加上那枚內丹,就可以使烈焰紅蓮重綻光輝,巫皇也就會醒過來……」朝星同所有人說道。

「那好吧,到時我們都會去的,既然青彥還沒有醒,大家還是各自散去吧,讓青彥安靜地休息……」彩衣關切地看了看青彥,向大家揮揮手,示意都離開。

若羽陪著秋辭回到了她的房間,「秋辭,你為什麼這麼激動,大家也都很傷心,但我覺得你……」

「若羽姐姐,你誤會了,你知道青彥哥、冰釋哥,還有心柳姐姐三人的故事嗎?」若羽搖搖頭,「你知道心柳姐姐喜歡誰嗎?」

若羽猛然想到了在棋局山莊遇到的那個判木,因為他說過他的眼楮和心柳小時候的一個玩伴很像,那麼……

若羽點點頭︰「恩,心柳她喜歡……」

「秋辭,青彥醒了,他瘋著要找冰釋,你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你過去看看青彥吧!」襲月急沖沖跑了過來,沖著秋辭說道。

大家來到青彥的房間,只見青彥抱著頭,一會兒呼喊亂叫,一會兒沉默不語,「青彥哥,你沒事吧?」

「秋辭,快告訴我,冰釋怎麼啦,我怎麼會回來了,冰釋不是說他會回來的嘛,人呢……人呢?」青彥瘋狂地叫著,不停地搖晃著秋辭的身體。

「青彥,快住手,你弄疼秋辭了。」

秋辭搖搖頭,「不要緊,沒事的……」

「秋辭,快告訴我,冰釋怎麼啦?」

「青彥哥,冰釋哥讓我告訴你,他不能再做你的門將了,他也不能再幫你振興家族,他很抱歉不能履行曾經跟你許下過的承諾,冰釋哥還讓我告訴你,他永遠是你最好的兄弟,不管在天涯海角……」秋辭剛剛收斂住了感情,現在又哭了出來。

青彥沉默不語,抱著頭坐在床上,「大家還是先出去吧,讓青彥一個人靜靜!」彩衣總是會揮姐姐的責任,關心周圍的人,秋辭哭著跑了出去,若羽和襲月跟著追了出去,其他的人也漸漸地散了,「青彥,你好好休息,冰釋在任何地方都會希望你開心的……」彩衣說了一句也離開了青彥的房間。

夜色又起,茫茫的星辰之下,許多人都難以入眠,青彥離開了房間,到了巫皇的行宮,了無聲息地進入了巫皇的臥室,只見巫皇被放在一座玉質床上,周圍是許多的插花盆栽,寧靜芬芳,淡淡的檀香讓人舒適……青彥靜靜地走近到巫皇的身邊,「小蝶,是你嗎?」

……

「十幾年沒見,你變了很多,人也大了,也變得漂亮了……很可惜冰釋來不了,我就代他來看看你吧!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你也沒有回過一次冰荒之地,大家都很想你,不只是我、冰釋、襲月哥,還有兩個小家伙,恩……就是瑞瑞跟毛毛,小蝶,就在我們離開冰荒之地的時候,大家還在猜想你會變成什麼樣?冰釋說對啦!我們的小蝶確實是個大美人了,而且還是碧落宮的巫皇,比我們兩個小子有出息多了……」青彥微微一笑。

「小蝶,這個名字,都不知道有多久沒叫過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想叫一叫,冰釋也很想叫叫小蝶,但都晚了……明晚,小蝶,你就可以醒過來啦……」青彥帶著悲傷,話說得很慢,絲絲扣心。

青彥靠坐在床邊,頭也靠在床上,和心柳靠的很近,「小蝶,記得小時候,我跟冰釋都喜歡和你在一塊,沒有擔憂,沒有顧慮,那些日子真的很開心,你離開了冰荒之地後,我們生了好多事情,你想知道嗎?」

「恩,那青彥哥就給小蝶講講吧!」一旁的窗戶被風一陣刮,門外晃動著幾個身影,青彥靜靜地沉浸在回憶里,忘了一切。

「紫夕、朗欣,心柳明晚就可以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

「恩!要不是心柳舍命救整個碧落宮,我們早就命喪黃泉了……」玉澈閣閣主紫夕點點頭,回道。

朗欣笑問︰「伊菱師姐,紫夕師姐,你們覺不覺得那個叫青彥的喜歡我們的心柳啊?還有那個叫冰釋的……他們都願意為了心柳,放下一切,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果然是巫皇小時候的玩伴,與眾不同啊!」

「朗欣,以後不要胡說,你不知道碧落宮的巫皇是不能有私戀的嗎?心柳當初選擇繼承巫皇之位就應該早料到有今天,心柳是有分寸的,她不可能愛上任何男人……」

「為什麼要這樣?那心柳就要一輩子孤單嗎,什麼破門規,長老也不改改,大師姐,不如我們跟長老建議建議,改了這一條門規好啦,心柳不就可以……」

「朗欣,沒有用的,這是歷代巫皇和長老一直尊奉的第一條門規,誰也不可以破壞,心柳她……」

……

「你們听,好像有聲音,從巫皇房間那里傳來的,快過去看看!」伊菱三人忙向巫皇的行宮急走去,一到那兒,「小蝶,冰釋留在那里,他還沒有看到你的樣子,一定會遺憾的,以後我們大家還會見面嗎?」

「朗欣、紫夕,我們走吧!」

「是誰?我們不進去看看嗎?要是……」

「放心吧!是青彥少俠,他在和巫皇說話,我們不要打擾他們,走吧!」三人離開了行宮。

……

行宮內,心柳不知不覺眼角流出了淚水,青彥沒有覺,只顧自己繼續說著︰「小蝶,自從你走了以後,那些無天界的人又來了一趟,不過幸好有襲月哥在,還有那個老公公,記不記得指點你去逆鱗閣的老公公,那個人其實就是襲月和彩衣姐的大哥,他們就又把無天界的那些人打跑了;……冰釋就被那只火蠑螈燒得精光了,呵呵……回來之後襲月哥還不停地笑話冰釋呢;後來我們到了火海之心,冰釋用血引來了藍火鱘,就這樣抓住了……最後去了水逝城,一個叫若羽的硬纏著襲月哥不放,我們就四個人去勾魂嶺找彩衣姐了,但到了一個叫做子蠱鎮的地方,又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我們就這樣帶著泉兒上路了;……;我們要去仙堡找一顆內丹,大家打的昏天暗地,可是冰釋給人控制了……冰釋沖開了幻術,了瘋似的把仙堡弄得一塌糊涂……」

心柳眼淚順著兩邊的臉頰,流到了脖子,「小蝶,冰釋留在了滄海,以後一定會好好的,你不要擔心,明晚你就可以醒過來了,小蝶……小蝶……」

心柳多想馬上醒過來,雖然有意識,卻動不了,也說不了話,但卻始終壓抑不住心中的痛,淚水已經打濕了頭下枕布,「小蝶,冰釋來不了,但他有一句話一直想和你說,冰釋他喜歡你!我多想留在滄海的人是我,你們能夠走到一塊!」

天色竟然有些微亮,看來青彥講了一個晚上,青彥站起身來,深深看了看心柳,「小蝶,我也一直喜歡你,但是以後永遠不會再說出這句話了,因為冰釋犧牲了自己的幸福換給我的,我不能接受……以後你要好起來……我想我會離開這里!」說完青彥離開了巫皇的臥室。

……

一天靜靜地過去了,大家都有一種莫名的悲傷,沒有應該有的喜悅,注定著會生什麼嗎?

在無比靜謐的月光之下,寬闊的主殿之前,一片空曠的祭台,巫皇被放置在正中間的石台上,所有的碧落宮圍在四周,彩衣等人也聚在了一旁,朝星長老手捧七顆彩蓮之心和內丹走到巫皇的身邊,朝星長老一揮手,烈焰紅蓮懸浮在心柳的胸前,七顆彩蓮之心旋轉在烈焰紅蓮的周圍,內丹落在心柳的嘴唇上。

忽然綠心之蓮一陣陣的晃動,漸漸黯淡,最後摔落在地上,頓時全場驚訝,嚇得朝星長老也不知所措,血焉躍上了祭台,撿起綠心之蓮的碎片,「這是假的,棋局山莊的人做了手腳!」

「這群王八蛋,我要把他們碎尸萬段!」若羽極度憤怒。

彩衣也飛上祭台,「朝星,那現在到棋局山莊去拿綠心之蓮還來得及嗎?」

「沒用了!沒用了……一切天時地利只限于現在復蘇烈焰紅蓮跟救醒巫皇,這些畜生,竟然把巫皇的性命拿來開玩笑,我們碧落宮從今日起與棋局山莊不共戴天,殺!」沒想到平時和眉善目的朝星長老生起氣來也是這麼嚇人。

「長老,一定有什麼方法可以救醒心柳的,你說啊!」青彥忙搖晃著朝星長老。

「綠心之蓮是風中之神的結晶,經歷很久的煉化,又被得道高僧吸納,經歷上百年的時間,才能孕育成一顆涅尊舍利,如果你們當中有人是風行命脈的,他就可以救活巫皇……」

「我們塵戀世家歷來是風行承者,久居在風鈴勝地已達千年,我可以!」青彥立即回道。

「可是,巫皇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如果要救巫皇,你就會死……你就會死!」所有的人一陣驚訝,「朝星,你的意思不會是讓青彥化作綠心之蓮,代替剛才那顆假的吧?」彩衣遲疑地問著。

「正是!」

「青彥,絕對不能,心柳要是知道你為了她死掉,她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彩衣忙叫喚道。

秋辭一臉的憂傷,「我明白了,滄海之神所說的話,留在滄海的人未必會孤苦,而回到碧落山的人也未必能有圓滿的結局,這就是她說的世說玄妙嗎?難道三人之中會死的那個是……青彥哥,青彥哥!」

襲月一臉堅決「我不會讓你干傻事的!」說完正要動手困住青彥,沒想到青彥散出全身靈息,覆蓋在整個石台旁邊,迫使襲月幾人進不了身。

「青彥,不要做傻事!」若羽急得哭出了聲。

「襲月哥,這事情是我自己願意的,我也很開心能救到小蝶……」眾人看著藍色靈息內的兩人,默不作聲。

「小蝶,青彥哥就要走啦,想知道青彥哥長什麼樣嘛……」青彥握起了心柳的手,撫模著自己的臉,淚水弄濕了心柳的手,「要記住青彥哥的樣子,這輩子有你這個妹妹,是我和冰釋的福氣,但願下輩子你能在人群里認出我的模樣,小蝶,如果冰釋能回來,我祝願你們幸福……」話音一落,青彥全身靈息灼燒,所有的命脈之氣全部涌現出來,「襲月哥,彩衣姐,謝謝你們,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們今天三個……以後保重!」

「若羽,秋辭,你們也保重,很高興能在離開冰荒之地以後認識你們,保重!最後希望大家能成全我一件事,我死之後,將我放逐江海,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心柳,我想也許我還可以見到冰釋一眼!」幾個女孩哭成一片,青彥全身靈息一股全流了出來,頓時青彥向後倒去,心柳的手也落在石台上。

「青彥……」所有的人都失聲痛哭。

……

「青彥哥,我是心柳,听得見嗎?」因為兩人都徘徊在死的邊緣,心自有所感。

「小蝶,你以後要好好的,我要走了!」

「不要,青彥哥,你昨天晚上說的事情,我都知道,心柳一直喜歡的是……青彥哥!」

「呵呵……听到小蝶能說這句話,我死得也開心,記住青彥哥的樣子了嗎?」

「恩……心柳永遠不會忘記……」

「答應青彥哥一件事,好嗎?」

「恩!」

「不能傷害自己,行嗎?」

「……恩!」

「小蝶……」

「青彥哥!」

「有緣的話,下輩子再見吧!」

「青彥哥!青彥哥……」

……

碧落宮的弟子將巫皇扶進了內堂休息,此時在碧落山腳下的大江大河處,所有的人都站在這里,絲絲涼風吹起,吹亂了大家的頭,秋辭跪下幫青彥整了整頭。朝星長老拿出一管笛子,吹奏著迎送亡魂的曲調,哀樂悠揚……

三位閣主禁不住流下淚水,跪在青彥的木筏前,頓時身後的數十宮人也跪下,為表感謝救巫皇一命,若羽靠著襲月,痛哭流涕,彩衣跟血焉走到木筏前,施送著強大的靈氣幫青彥結成一道護身封印,「但願封印能保你在江河流水里的安全,也能保住你現在的尸身,衷心希望冰釋還能見到你一眼!」血焉盡力和彩衣做了最後一件事情。

襲月推著木筏走入了水中,直到淹沒了襲月的下半身,襲月才重重地將木筏給推了出去,看著隨波而去的青彥,襲月緊閉雙目,仰天大喊道︰「難道我不應該帶他們離開冰荒之地嗎?天吶……」

江河上的風漸漸地吹大了,青彥的木筏也消失在眾人的眼里,襲月心情平靜了些,便上岸向朝星長老等人辭別,決定回到冰荒之地,從此不再踏足世間半步,若羽強硬著跟襲月回冰荒之地。

「二姐,你們呢?」

彩衣看了看血焉,「我們打算到處看看,可能會回冰荒之地也說不定!」于是在碧落山腳下大家就各自分開了,襲月和若羽回到了冰荒之地;血焉和彩衣走南闖北,逍遙游世;水月則照顧泉兒,一起留在了碧落宮修行。

……

心柳站在碧落山的脊峰之上,看著萬丈下的深淵,身子一輕,飄然落下,「小蝶,你忘了答應我的事嗎?」一陣話音響起在心柳的耳側,「青彥哥,你在哪兒?」

「小蝶,你答應我以後會好好的活著,難道忘了嗎?」心柳一陣觸動,「……」

「如果希望青彥哥開心的話,你就回去,到碧落宮,繼續匡扶世道,當歷代以來最讓人喜愛的一個巫皇,好嗎?」

「只要青彥哥開心,心柳什麼都願意做!」心柳雙手一張,身後出現一記幻影封印,璀璨光亮,助心柳飛上了萬仞高峰,「青彥哥,放心吧,心柳知道應該做什麼,以後我會陪著你,讓你不再孤單!」心柳朝著深淵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懸崖。

青彥隨著波流漂入千山萬水之中,而在滄海之濱的冰釋每日勤習劍訣,修身養性,參悟仙家之道,兩人從此踏上了不同的命運,以前的諾言誓詞也像煙一樣被風吹散,截然相反的道路,截然相反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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