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圖 第一卷 倚夢天涯 第九章 冰荒之地

作者 ︰ 龍璇璣

蟠龍佛義,真武千里刃封魔;

七巧連弓,戍守江城化雷珀;

九陽城,幽冥府,馳縱穹光與龍搏……

三人見到了冰荒之地,忙興沖沖地往里跑去,一時間兩只矮小可愛的怪物精靈便出現在青彥三人的視野里,大大的眼楮,毛茸茸的身子,俏皮犀利的小袍子,看起來靈巧至極。

心柳彎下腰,朝它們打量了一番,親切地問道︰「這里就是冰荒之地吧?」

「恩!」其中一只回道。

「你們叫什麼?」

冰釋由于這些天來一直都高度緊張,警覺性不免高了一些,說道︰「小蝶,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不要靠的太近了,它們如果是無天界的打手怎麼辦?」然而兩只怪物精靈哈哈大笑,溫和地回答︰「恩,多多指教,紅眼楮瑞瑞,藍眼楮毛毛,我們在谷口等了很多天,襲月哥哥說有客人來了,就是你們嗎?」

心柳回道︰「不知道是不是指我們,但我們確實是要到冰荒之地的,現在有人在追我們,你們可以讓我們進去嗎?」

貓貓模模小爪,難為地說道︰「對不起,襲月哥沒同意,誰也不可以進入冰荒之地的……你們要進去的話,一定要得到襲月哥的同意!」三人一陣犯難,這時,瑞瑞用小爪子模模腦袋,說道︰「如果你們有那個什麼「塵戀風雲令」,那就是我和毛毛要等的人了,你們就可以進去了,咦……到底你們有沒有啊?」

冰釋欣喜地拿出罹爺爺托付的風雲令,遞給瑞瑞,說︰「小東西,你說的是這個吧,給你。」

瑞瑞和毛毛接過「塵戀風雲令」,開心地笑著,一起說︰「終于等到你們了,那好吧,跟我們一起去見襲月哥哥了……」說完,瑞瑞和毛毛帶著青彥三人一起進入谷內。

青彥三人在路上看見了各種各樣的奇石怪景,珍稀樹種,一會兒便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前,但不見一名侍從,進入宮殿,遠遠望去殿上寶座上有個東西,不像是人,定楮一看,原來是一只九條尾巴的雪白色狐狸。狐狸見有人進入殿內,便從王座上躍下,徑直向青彥三人走去,慢慢地幻化**形模樣,淺藍色的頭,讓人感覺親切的精致五官,堪稱神雕琢的英俊面龐,袒露的衣襟顯出略凸的肌肉,脖子上掛著一串牙墜,看去是那麼的桀驁不馴。

那男子走到三人面前,稍微打量了一下,彎著腰將臉湊到心柳的臉旁邊,小聲說︰「小妹妹,你叫什麼?」似乎那臉越來越靠近心柳,冰釋一把擋在心柳的面前,心柳躲在冰釋身後,害羞地回答︰「我叫蝶心柳,他們是冰釋哥和青彥哥。」

「小蝶妹妹長得真漂亮,是哪里人?」

「我……我是碧落宮的弟子!」

「哦!碧落宮呀,那里可都是些漂亮美人,難怪小蝶妹妹長得這麼漂亮!」

「……」

「小蝶妹妹多大啦?」

「喂!你是誰?干嗎一個勁地問小蝶問題,和你又不是很熟!」冰釋不滿道。

「你小子,呃!別說我,你第一次看到小蝶妹妹的時候,是不是也動心了,想知道人家的底細呢?」

「那……那……才沒呢?誰和你一樣說話的時候色迷迷的……」

「哈哈……狼小子,看來我們狼狐不好相處哦?」

「哼……懶得理你!」

……

忽然殿外傳來一陣美妙的聲音「三弟,好改改你的習慣了,別嚇著人家小姑娘」。

好一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轉瞬之間,一個身著飄逸幻彩流裙的年輕秀美女子已出現在眾人面前,她對青彥三人微微一笑,這傾城的笑靨讓青彥們頓覺得非常溫馨舒適。

女子笑語輕柔說︰「心柳、青彥、冰釋,我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了,塵戀世家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關于生的一切,我們實在抱歉,無能為力。我叫妍彩衣,你們以後就叫我彩衣姐,這是我三弟襲月。」說完朝那俊逸男子看了一眼。

那男子哈哈笑了兩下,「哦,那就歡迎你們來到冰荒之地咯!還有以後就叫我襲月哥好了,以後在冰荒之地就放心吧,還沒有誰敢到這里來找麻煩。」青彥三人見眼前的兩人如此和藹可親,也非常開心。

彩衣關切地說道︰「你們這一路一定非常辛苦,今天就先早些休息,以後的事都明天再說吧。」

「恩,謝謝彩衣姐、襲月哥!」

「以後不要客氣,這里就是你們新家!」說完彩衣便喚瑞瑞和毛毛帶著三人各去臥室休息。

這是結束逃亡後的第一個夜晚,大家都非常開心,三人沒有休息,而是在朦朧的月色里靜靜地望著冰原的星空,青彥一直堅信爺爺並沒有死,心柳和冰釋也認為爺爺一定在大地的另一端看著三人,接下來要拋開所有的不開心,重新開始,這想必也是罹爺爺想看到的吧!

這一夜,並不是只有青彥三人沒有睡去,連妍彩衣和襲月也難以入眠。

在宮殿的瞭望塔上,彩衣獨自吹著涼風,襲月也來到塔頂。

襲月問道︰「二姐,塵戀世家真的被滅了嗎?我們為什麼要在這里等這幾個孩子,不出去救青雲哥和詩盈姐他們,現在小青彥是活著來到了冰荒之地,但整個塵戀世家又是怎麼樣?」

妍彩衣黯然挫傷︰「襲月,你以為就憑我們就能救出青雲哥和詩盈姐,你想得太天真了。無天界是什麼樣的地方,你不知道嗎?無天十使是怎麼樣的人物……你覺得我們有勝的把握嗎?」

「就算沒有任何把握,我們也要拼勁全力,幫塵戀山莊渡過這個劫數吧!」

「你以為我不想嗎?詩盈姐和我從小到大在仙子門一起長大,我們怎麼舍得對方受傷害呢?還有青雲哥……」

「為什麼就要有這一劫數?詩盈姐那麼好的人,有眼無珠的老天!」

彩衣搖搖頭,「塵戀山莊生了這麼多事,誰也沒有料到……」

襲月沒有了先前的激動,低聲問道︰「那……那有青雲哥和詩盈姐他們有消息嗎?」

妍彩衣搖搖頭,「剛才通靈獸已經回來了,從得到的消息可知道塵戀世家三個孩子都安全逃月兌了無天界的追捕,而守護靈殤的門將和守護寒琰的門將都和守護青彥的門將罹燼一樣為幼主戰死了,但……但是青雲和詩盈,卻沒有任何線索,難道都已經被無天界捉住了嗎,還是躲開了無天界的追捕?」

襲月長嘆一聲,說︰「青雲哥就是太傻,偏偏要為了一個青彥,去觸犯無天界的禁令,現在整個塵戀世家都鬧得支離破碎了,如果會有這個結局,青雲哥還會不會選擇去闖無天界,看那本《龍甲神章》?」

彩衣听襲月這麼說,立即反駁道︰「如果青彥是你的孩子,你也會這麼做的,況且青雲哥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孩子痛苦地活一輩子,而且據說這種病況是活不過十歲的,去偷視《龍甲神章》也是唯一救青彥的辦法啊!」

「可是……因此滅了一個家族,我覺得不值得!」

「但願青雲哥和詩盈姐都能平安啊!」襲月望著半亮的天,靜靜地說出口。

……

夜幕已經消退,黎明的曙光早已鋪射在塔頂,整個冰荒之地都亮了一半。

每想起宇暮雲那群人時,青彥和冰釋都非常氣憤,也知道都是自己學藝不精,所以三人便請求妍彩衣和襲月教授武學。對于三個孩子的熱切期盼,妍彩衣和冰釋也欣然樂意。

至此,妍彩衣跟襲月便開始傳授三人武學,心柳學一些巫術、玄法、舞技以及九宮八卦的陣法,心柳也天賦異稟,學習極快,很短時間便在實力上突飛猛進,連冰釋和青彥都不得不甘拜下風。而青彥和冰釋由襲月來傳授武學,襲月根據各人體質,教授冰釋戰意之術,器刃之術和各種劍訣,通過加強體魄的力量,來增加自己的實力;襲月也知道青彥五行無章、火性獨尊的奇怪命格,不可隨意修煉外功,于是也傳授一些玄門之術,九宮八卦的陣法給青彥,並教導青彥上層吐納之術、內修的輔助法術,還有就是加強青彥御獸實力。

就這樣每天,襲月都會帶著青彥和冰釋去千層台練習武功和法術,千層台位于冰荒之地的一個小山峰上,此處山嶺奇特,層層疊疊猶如千層台階,故而名為「千層台」,此地不僅地形便于修習武學,而且地稍處偏高,台頂簡直可以觸及飄雲,有助于靜心修身。

一日,冰釋在一塊大平台練著劍法,舞得有模有樣,襲月坐在一旁東看西看,眼神中有些挑剔,時不時地嘆了嘆,看冰釋劍舞得實在不像話,一個凌空飛步,躍在冰釋的身邊,嬉笑道︰「我說,狼小子,你練的就那麼得橫沖直撞嗎?劍訣講究精妙靈巧,才能克敵制勝,否則你這樣,是傷不了人的,頂多也是被你給撞傷,如果要給敵人致命一擊,這種劍法實在太拙,劍要像這樣揮……」說完,襲月比劃比劃了幾招,每一式都靈巧精湛,而且劍氣驚人,威力遠比冰釋用蠻力揮出來的強得多。

冰釋疑惑不解地問道︰「襲月哥,可是……我都按照你的樣子做了,每一個招式都不差啊!難道舞劍不需要用足力氣嗎,要不然怎麼打倒敵人啊!」

襲月笑笑,回道︰「哎,所謂劍訣,重在用劍之上,並不是用力之上,握劍之力固然需要,但這就看你的基本功了,但是學習劍訣,都是傳授劍招啊!你認為拿柄重劍的人就很厲害了嗎?當然不是了,真正的用劍高手主要是靈活在劍本身的招數上,流傳在當今世道的許多無上劍法,無不是絕世的妙法劍術啊!」

冰釋似乎有些明白,問道︰「嗯,好像確實是這樣的,在我們來這里之前,半路上有個劍使涅戰攔住我們,他好像用了招很強的劍招,不過還好當時有罹爺爺在,用了一個咒法給擋了回去,否則那種招數,我們一定會沒命的,他的劍舞起來好像流星劃過,很快……」

襲月思索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哦,那個應該是涅戰的成名絕招——天外流星。」

冰釋一听,說︰「好貼切的名字啊,天外流星。」

「記住,劍由心生,劍隨意動,劍就在身,要克敵制勝,需得明白為什麼戰,知道嗎?」

「不知道!」

「真是被你給氣死了,這些瑣碎的講究讓青彥給你解釋,他一听就懂,你就會耍劍,哎……」

「是你教不清楚吧?」冰釋低聲抱怨道。

「誒……狼小子,敢挑釁我!那我就手把手地教你……」襲月一招砸向冰釋,冰釋揮劍應對,「好……就這樣繼續!」

于是兩人過起招來,不過襲月都是點到為止,不會傷到冰釋,而冰釋幾乎都踫不到襲月,更談合不上攻擊襲月了,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兩人也比劃完了。

「襲月哥,你身手真好,我看那個劍使也打不過你!」

「哈哈……看來還是要露露本事的,否則你小子也不會沒大沒小的!」

「嘿嘿……」

襲月拍了一下冰釋的腦袋,說道︰「現在該知道怎麼練劍招了吧,自己再多試試就行了。你可不要辜負某些人對你的期望啊,等這些基礎的招式練熟後,襲月哥再把那冊罹燼書錄交給你。」說完走到一邊休息去了。

冰釋听到「罹燼書錄」,馬上想起了爺爺,暗暗地說了句︰「罹爺爺,你放心,冰釋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上一次听到你和欽昕叔叔的對話,你說要把我培育成青彥的門將,雖然你沒機會和我說,但是冰釋一定不忘……」想完便耍起劍來,現在舞的劍招也明顯比剛才靈敏,強勁多了,都不像是一個小男孩可以舞出的的劍法。在罹燼打算奔死之前,早已經做好了一切安排,就像將冥火招魂的劍術藏在「塵戀風雲令」中一般,罹燼也很看重冰釋,冰釋就和當年的自己一樣,一個孤苦無依的孤兒,而且都對劍有莫名的喜愛,所以罹燼早已經準備把自己的那招冥火招魂傳授給冰釋,一來以作實力提升;二來也能有能力保護青彥。

冰釋在一旁認真地揣測著劍招,比劃揮舞著,忽然青彥走了過來,「襲月哥,你教了我這麼久的御獸,可都是什麼心法、口訣、吐納之類的,能不能教我一兩下跟冰釋那樣的招式啊!如果和別人打起來,我也好防身啊!」

襲月笑笑︰「其實你御獸已經很厲害了,只不過你年紀小,操控得不順手而已,你知道嗎?赤血龍已是御獸者所能達到的很高境界了,你小子還不滿足啊!你要想想就算是宇暮雲,他在你這個年紀可能連御風獸也召不出來,你這小子……」說完,笑著模模青彥的頭。

青彥也笑笑︰「但是,冰釋隔一段日子都有新的招式可以學,而且越來越厲害,那些劍法連我都破不了了,冰釋進步很多……那我總不可以落下吧!」

「狼小子練的是身手類的武學,靠的是練習得熟練,每一段時日,他完全領悟了一套招式,當然要繼續學下去了,劍訣靠得就是積累,所以進步也是比較明顯;你呢!呵呵……天賦也好,領悟就更加不錯了,加上也努力,所以學口訣心法就很快了,否則一般人也得花上個三五年,那像你三五個月就學完了,哦?那這麼說來,前兩天教你的陣法,你也學完了嗎?」襲月耐心解釋著。

「就是那些釋放邪靈的陣法嗎?就那兩個手印,結結就好了,也沒什麼難的……倒是襲月哥,你教我一些劍術吧!」襲月不相信地看著青彥,「你……你都明白陣法中的乾坤了嗎?那些離水、坎雷的卦象都清楚了?」

「不就是一個大圓盤,正轉反轉,八個位,九個宮的嘛,小時候娘早已經教過我了,而且你說的釋放邪靈的陣法還有很多的不足之處,就像萬一邪靈不受控制怎麼辦,所以那種陣法……襲月哥要記得改進改進哦!」

「天吶!詩盈都教你些什麼,連這個都教你了,那還要我這個襲月哥干嗎?」

青彥笑了笑,「呵呵……其實娘也沒教多少,除了卦象陣法,就只有音技了,笛子和古琴……」襲月點點頭,「還好,否則我該拜你為師了,呵呵……」

「哦,那襲月哥一定有殺手 咯,就教我吧!」青彥纏在襲月的身邊,硬要求襲月傳授新的武功,襲月故意愛理不理說道︰「不過想學是好事,那襲月哥就教你招厲害的。」說完伸出右手,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冊文卷,上撰《靈獸之契》,青彥一看有些疑惑,「襲月哥,這是什麼呀?」

襲月回道︰「你以前御獸御的都是幻獸,今天襲月哥就讓你見識見識御靈獸的滋味。只要一個人和一靈獸同時簽下《靈獸之契》,那人就可以隨意召喚出靈獸為自己效勞了。靈獸的召喚不僅不消耗施術者的靈息,而且還能彼此施送血法,大大增強彼此的力量,在戰斗中無疑是最完美的搭檔啦!」

青彥聞所未聞,听得非常有意思,忙問道︰「襲月哥,那我們上哪里去找靈獸呢?靈獸是不是古書里面說的青龍、白虎、朱雀跟玄武啊!豈不是很難找的?」襲月哈哈大笑,道︰「看來青彥你還挺了解靈獸的,可是青龍和白虎那些是天地守護的神獸,血統遠在靈獸之上,神獸一生只有一主,不會和人簽訂《靈獸之契》,但靈獸就不一樣了,世間有許許多多地方靈獸,千奇百怪,實力也有高有低,有的甚至可以匹敵神獸,高手可以收服靈獸,雙方簽下《靈獸之契》,就可以在危險時刻召喚出靈獸來幫助自己了。」

「至于青彥你想要找的靈獸,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青山之丘血統純正的無雙九尾玄狐,你襲月哥,怎麼樣?夠氣勢吧!」

青彥哈哈大笑,「真的?襲月哥以前變成過九尾狐狸,呵呵……那好啊!那我們快簽《靈獸之契》吧,以後就可以召喚襲月哥了,這一招真厲害!」

襲月一頭霧水,耐心地笑說道︰「我說……青彥,你不要想得太美了,只有主人與靈獸實力相差無幾時,才可以隨意召喚,否則你這個年紀,召出我還是有困難的,呵呵……還是繼續努力吧,遲早有一天可以召喚出九尾的哦!」說著笑了笑。

青彥有些失落︰「無所謂,我們來簽《靈獸之契》好了,反正以後青彥一定比襲月哥厲害的,就是時間的問題了。」說完便拉著襲月的手按下了手印,自己也開心地按下了手印,剛一簽完,《靈獸之契》便自己燃起一團火焰,焚燒殆盡。

……

大半天時間,冰釋還在努力地練著劍,遍地是劍氣劃出的裂痕。

在千層台最高峰,雲煙繚繞,妍彩衣靜靜地看著峰腳下襲月教授兩人武功,臉上露出些許笑容。轉身望向天空,又長長地哀嘆一口氣︰詩盈、青雲,你們還好嗎?不管你們在何處,都放心吧!青彥這孩子……我和襲月一定會好好照顧的,願你們也一切平安。

天色漸漸暗了,一天的訓練就這樣結束了,冰釋也練完一套劍訣,青彥上前給冰釋遞上毛巾,幫冰釋拿過手中的劍,三人稍作歇整便一起回宮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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