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2)赴宴、唱歌、足療
1112時間︰8月5日晚6時。地點︰某中等飯店包間。
席上有紀大戶、何大戶、崔大戶、二樓一女中戶、紀大戶妻子、劉大戶、林海潮等七、八人。
紀大戶︰「今天是我們小何請客，我先說兩句。林老師，你也看到了，你們黃海證券的她只請了你一人，剛才又交待這上席位置非你林老師不行。小何從人民幣升值以來這兩個星期，她的股票帳戶市值也是步步走高；賺了這個數。」
紀大戶兩手做了一個「十」字狀。
紀大戶︰「她一直對我講這是你林老師把握大勢準確的結果。幾次要請你，都被你推辭；今天得知你這個周末不回家後，說什麼也要我今晚一定要把你請到，吃個便飯。」
何大戶︰「就是，林老師，你也要和我們股民打成一片呵，我知道你為人很正派，但和我們股民在一起吃個飯，也說明你和我們股民關系融洽呵！說真的，我這兩個星期扳回不少損失，好幾次都想做短線，後一想你建議我波段操作，我就守了下來，真的謝謝你。」
林海潮︰「那恭喜您，這主要還是您自己操作得好，把握得當。」
何大戶︰「林老師呵，你就別謙虛和客氣了！」
林海潮︰「大家要相信，股改這一制度變革，一定會帶來市場轉折的！中國股市正在一天天好起來！」
紀大戶︰「就是，就是，來，大家舉杯，為感謝林老師，也為我們中國股市的早日好起來，干杯！」
眾人應︰「干杯！」
林海潮︰「實在抱歉，我實在不會喝酒，我就喝一口飲料意思吧，我感謝大家對我日常工作的支持和幫助。」
林海潮不善喝酒，確切說是不會喝酒，或者說是不能喝酒。酒精這東西，在別人嘴里、肚里，喝得是有滋有味，且能刺激興奮，調節氛圍，甚至能增進感情，拉近距離；可到了林海潮嘴里，不是辣，就是苦，喝到喉嚨還是一團火，且一喝下去就流淚、就迷糊，臉紅得象雞冠，渾身皮膚也有強烈反應，就是一杯極低度的汽酒也是如此。亦如他吃丁點肥肉也會嘔吐一樣，林海潮對各類型酒也都有一種畏懼。所以，林海潮曾嘗試許多次，也無法融和、適應這傳統的酒文化，別看他在各類報告會上能月兌稿一口氣說上三、四小時，在電視、電台里也從不怯場，然在酒桌上，不喝酒還行，一旦喝上一、兩口，整個人就喑啞無語，象換了個人似的。也因此，就連出差去總部開會、營業部聚餐，他也從不沾酒，並盡可能找托辭不參加宴席。為此，也得罪了不少不明緣由的人。
紀大戶︰「啊呀，每天看你寫那麼多妙筆文章，我以為你這大文人象李白那樣，斗酒詩百篇呢！特從家里帶來這瓶收藏多年的五糧液，唉，有點可惜了。那行，就不勉強你了，咱們干！」
飯局尾聲，幾個人在用牙簽剔牙，服務員呈上來一盤水果。
崔大戶︰「林老師呵，我也說兩句，小何、老紀這幾個人，我們過去都是在一起做股票的老朋友了，我近來手氣好像很背，做的不順，你以後可要多幫幫小何。」
林海潮︰「不用講客氣話，我想，只要大家樹立起正確的投資理念，和相應的操作策略，還是能在這市場生存和展的。特別是崔總您，我冒昧說一下，以後在選股時至少要有一個估值評判，可別再靠听消息炒股了。」
崔大戶瞪著腫泡大眼點點頭。
劉大戶︰「現在報紙上談的很多的，就是估值。林老師還能再說說這個話題呀。」
林海潮︰「來，先抽根煙。听劉總說出估值這兩字，這說明大家投資理念在提高嘛。」
女中戶︰「老劉也在趕時髦了。」
林海潮︰「這可不是趕時髦，這是在順應市場的變化，和樹立正確的投資理念。大家再也不應局限在過去的盲目跟風炒作了。從目前看，與年初相比，a股市場主流股票的估值水平比年初提高了4o％5o％。」
劉大戶︰「有這麼多？」
林海潮︰「是的，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有兩個因素促成了估值水平提高:一是市場在半年內出現了2o％左右的下跌；另一個因素是含權預期得到了實現。從目前市場已經實施對價的案例來看，上市公司的對價水平約在1o對3即3o％左右。這兩個因素相加，市場在很短的時間之內，a股的價值水平已經提高了接近5o％。此外，1月24日起證券(股票)交易印花稅率減半、6月13日起股息紅利稅減半也有效地提高了投資收益水平。估值水平的大幅度提高意義深遠。多少年以來國內股市因為投資價值過低而產生的‘國際接軌壓力’已經完全釋放，曾有人認為這正是壓在國內股市頭上的一座大山，也是導致1年以來大熊市的根本原因。」
紀大戶︰「林老師分析的一點不錯。我旁邊一個房間的老袁，在大盤這樣一個低位，卻在股市撤資去炒債券，說是炒債券安全。」
林海潮︰「剛才可不全是我的分析，大都是市場專業人士在媒體上的分析，我都收錄在每天的《投資參考》中，只不過大家有時嫌長嫌煩而忽略了。至于紀總提到的債券市場，其實，與它的對比，也是股市估值的一個重要方面。從目前看，債券不再是一個投資品種，它已經演變成那些資金極度富裕的機構的頭寸流動性管理工具。在衡量股票市場投資價值的估值方法中，債券市場基準收益率是最為重要的決定性變量。格林斯潘就多次談到了他調控股市的唯一判斷標準:用債券基準收益衡量股市的市盈率。大家可能注意到了，自4年3月宏觀調控以來，大盤在下跌調整，但債券市場卻開始了長達16個月的連續上漲，已從點漲到點，漲幅為18％。債券指數持續上漲使得債券收益率一降再降，一年期國債收益已經被壓低到1.4％以下，遠低于同期存款實際收益率1.8％的水平。您們說，這時棄股炒債明智嗎？以目前的國債收益率曲線作為價值評判的變量因素，有太多的股票已經具有絕對投資價值，大盤整體也初步具備了投資價值波動區域。這一點，我們公司上海地區總部每周都有一個咨詢人員電話交流會，我們大家也都有這樣一個共識。」
崔大戶︰「行，走吧，回去吧。」
林海潮︰「這樣，感謝各位，我請大家到這旁邊的一家足療店足療，好不好，也給我一個機會。我在古州經常忙得懶得洗腳，這家足療店正好靠得近，就常來光顧。不遠，就十幾、二十米遠。老板我也熟悉，大家放松放松。」
紀大戶︰「算啦，難得請你吃個飯，卻還要你來破費。我不瞞你林老師講，古州有那麼多足療店，我活了五十多歲，還從來沒進去過。」
林海潮︰「這談不上什麼破費，每人二十元，但手法還不錯，既然一次都沒做過，那就更應該做一次，真的挺好的。紀夫人是不是管得太嚴了？」
紀夫人︰「那里，我可沒管他。」
林海潮︰「那好，一起去吧。」
眾人邊說邊下樓走出飯店。
1113時間︰隨後。地點︰路上。
街巷路上各家店鋪林立，霓虹燈閃爍。
何大戶︰「林老師這麼盛情，那就去唄。」
女中戶︰「把腳給人捏？那多別扭？難為情死了。」
林海潮︰「這有什麼？古州可有不少女同胞經常光顧呢，您們做一次就知道了。」
眾人邊走邊說，已來到離飯店不遠處的一家足療店。
林海潮︰「就這家，挺近吧，各位請進。」
1114時間︰當晚8點多。地點︰足療店。
幾個人推門依次進入後，站在收銀台附近。
這是古州常見的二層式沿街門面房店。
收銀台對面為一個紅漆的仿紅木硬沙，硬沙旁是一面磨砂繪圖玻璃隔斷。隔斷後面放著幾張斜躺式床椅，供客人足療之用，此時亦有一個人正在做足療。
收銀員站起來迎候，看得出與林海潮挺熟。
收銀員︰「哦，你好！今天過來啦！」
林海潮︰「是呵，還幫您帶來幾個客人，這都是我們公司的客戶。」
收銀員︰「好呵，那就謝謝你啦。」
紀大戶︰「就這幾個位置，我們也不夠坐呀。」
林海潮︰「那里，主要在樓上，樓上既有大堂，也有包間，一次來二、三十人也能容納，他們服務員就有十幾個吧？」
收銀員︰「今天在班的有13位。」
林海潮︰「怎麼，老板娘今天不在？」
收銀員︰「在，在閣樓上搓麻將呢。」
正說著，一位5o多歲的富態女人，從樓梯拐角處下來，手里拿著一個水瓶。
老板娘︰「誰在說我呢？小孔，樓上沒水了，打瓶水上來。」
林海潮︰「是我，老板娘。又在玩麻將啦，很悠閑呵。」
老板娘︰「喲，老顧客來啦，幾個人呵，正好大堂里有幾個客戶快做好了，先到旁邊ok廳唱唱歌休息休息、涼快涼快，等他們做好了我讓服務員來叫你們，。小孔，茶還倒啦？」
收銀員︰「正在倒呢。」
林海潮︰「那行，老板娘。咱們先過去吼幾聲。」
收銀員︰「3號，帶客人去ok廳。」
一行人在一位女服務員引領下來到旁邊連體的另一間小型卡拉ok廳。
1115時間︰隨後。地點︰和足療店一家的小ok廳。
初進去燈光較弱。
這是一間與旁邊足療店連體相通又相對獨立的一個大房間，面積約百平米樣子。入門右手是一個吧台，中間散放著六、七張小圓桌，每張桌子配有四把簡易沙，門的左側和內牆兩邊擺著自制的簡易長沙，靠里面放著卡拉ok音響、顯示器設備。是一種介于茶社和卡拉ok廳兩者之間功能的低檔休閑場所。這時室內有背景音樂低低回蕩著，但從顯示器的藍屏可知，此時並無人唱歌；只有一張桌子旁坐著一對情侶模樣的男女，在低低私語。
林海潮︰「來，大家先在這坐坐，唱唱歌，一會兒上面做好了，會通知我們的。」
紀大戶︰「怎麼，搞什麼搞，你還要請我們唱歌？」
何大戶︰「林老師，你這樣就不好哩，難道請你吃個飯，你就又是足療又是唱歌的，不必這樣破費了。」
紀大戶︰「就是。林老師，我又不會唱歌，就不要浪費這個錢了。」
林海潮︰「這什麼話，又是破費又是浪費的？我和您們講，我雖不是古州本地人，但我是這家足療店的老主顧了，我比您們知道行情。這老板娘對老主顧來唱歌，全是免費的，只要歌廳人不多時，唱幾無所謂，也為圖個人氣熱鬧。所以您們不唱白不唱，崔總一會兒是要唱智取威虎山的‘峽谷震蕩’的，紀總您也許不喜歡熱鬧，可何大姐保不定就是個唱歌燒友呢？您說是不是，何大姐？來，大家都請坐，喝喝茶也好呀！會唱的抓緊時間點歌。」
眾人相繼坐下，女服務員已把茶水端上。
何大戶︰「免費的呵？那我來點一個。」
林海潮︰「就是嘛。服務員歌單！」
一服務員走過來遞上一本歌單。
何大戶︰「眼楮老花看不清了，你就幫我點《紅梅贊》吧。」
女服務員︰「好的，您稍候；這是話筒。」
音樂起，何大戶拿起話筒走到中央。
何大戶︰「謝謝林老師提供這樣一個機會，下面我就以這《紅梅贊》獻給大家，並借此激勵我們在股市的斗志！」
眾人鼓掌後，何大戶不時對著顯示屏高唱起來。
紅岩上紅梅開
千里冰霜腳下踩
三九嚴寒何所懼
一片丹心向陽開向陽開
紅梅花兒開
朵朵放光彩
昂怒放花萬朵
香飄雲天外
喚醒百花齊開放
高歌歡慶新春來新春來新春來
……
何大戶唱的途中，林海潮思考了一下，點了一《梅花三弄》，告訴了服務員。
林海潮用打火機點煙時，現一次性打火機壞了，便出門來到馬路對面的一家小市買打火機。
何大戶的歌聲在馬路上亦能隱約听到。
林海潮進來時，何大戶已正將唱完。唱畢，何大戶神采奕奕，眾人掌聲再起。
林海潮走到台上接過話筒。這時，音樂又起，屏幕上顯示「梅花三弄」，林海潮向吧台揮了一下手。
林海潮︰「服務員，暫停一下，我先說兩句。」
林海潮拍了拍話筒。
林海潮︰「剛才何大姐一《紅梅贊》唱得太好了，唱出了證券市場投資者的一種心聲和信心，我呢，也借此想到了一相同題材的《梅花三弄》來和她呼應。大家知道，自6月以來，上證指數已出現了998點和兩個4點的三重低點，似乎也是千底三弄，我想這牛熊大轉折也該在這千底三弄中逐步形成了吧，而這古詩詞歌曲中有幾句話白，或正能表達大家的心情和希望。好，下面，我就謹以這《梅花三弄》，獻給我們尊敬的黃海證券客戶們！」
林海潮又向吧台服務員做了一個開始的手勢。
音樂重起，林海潮動情地唱起︰
紅塵自有痴情者
莫笑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撲鼻香
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叫人生死相許
看人間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話白）梅花一弄(998)斷人腸梅花二弄(4)費思量梅花三弄(4)風波起雲煙深處水茫茫(起行情?)
林海潮最後朗誦話白時，更是聲情並茂，逐句一個停頓。
幾個大戶連呼著「好」鼓掌。
這時，有女服務員通知樓上足療客人走了，可以上去了，一行幾個人便從中間相連的樓梯過去上樓。
1116時間︰隨後。地點︰足療店二樓大堂。
樓梯和過道都不很寬敞，但走過樓道，穿過幾個包間，樓上的大堂卻不小，放置了十五、六張躺式床椅，約六、七十平米左右。里面正有幾個服務員在給客人做足療。這幾個服務員熟悉地和林海潮打招呼。
林海潮︰「咦紀總，您愛人呢？她還沒上來？」
紀大戶︰「她已走啦，我給你說，她很傳統的，不管她了。」
林海潮︰「哎，也正是，足療其實是我國很傳統的保健養生之道，紀總，您做一次就能體會、感覺到了。何大姐、崔總、劉總，您們幾個先躺下來休息一下。」
何大戶︰「好的，我們今天就享受享受。」
一位胸掛2號服務牌的女服務員正在給林海潮捏腳。
林海潮︰「哎喲，這兒挺刺疼的。」
「2號」︰「這是睡眠點，你睡眠不好吧，要多注意休息。」
林海潮︰「是呵。」
一行人在足療店里，邊談論著邊做著足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