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靈主 網友上傳章節 第六卷 第二十章 清芬舒胸臆

作者 ︰ 當木當澤

星言回過頭去重新保持著半靠躺的姿勢。他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他需要一個得以生存的環境需要保護他的家人。而傾絕則需要一股可用的力量。彼此各取所需如此而已!

傾絕慢慢踱到院中負手看著黑藍的天。靜了一下忽然開口︰「明天跟你娘子先回昭平去。」

星言微微一愣一時間忍不住側頭去看他。回昭平?這次讓他跟著過來不正是因為對他的不信任嗎?怕他趁機在昭平生事怕他父親不听安排。昭平看好他的家人而他又得跟來這里他父親自然乖乖听話。怎麼突然又讓他回去了?

「今天算我欠你的人情。」傾絕長出一口氣低聲說︰「拋開前仇不談如今你們也算是凌佩的人保你的安全也是必要。明天一早讓血驪帶你們回去!」說著他轉身便準備回房去。

星言一下站起身來︰「昭平王不會這麼意氣用事吧放個雷在自己的府里。不怕劈出事來嗎?」

傾絕回睨著他︰「你會嗎?」

「不一定。」星言冷眼應著。

「那就隨你。」傾絕忽然輕笑︰「如果你能就此浪跡天涯變得灑月兌起來。我是不是該跟你說聲恭喜?」

星言不語靜了半晌︰「你真這麼有把握?」

「不是我對你有把握而是對你父親。」傾絕微微揚眉︰「有興趣的話明天我可以讓金武把邊關的快報給你看。或者你父親覺得他該早幾年來投靠我!」

星言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父親的價值。也正是父親地弱點。早已經讓人洞悉但知人善用的唯有他可以!拋卻前仇。並非是寬宏大量而是利大于弊。如果父親真想在凌佩生根。那麼他必然而成傾絕的羽翼。因為他地弱點也早讓人洞悉他永遠不會做也做不到那種拋家棄親的灑月兌!

「不過若是早幾年。也許我不會寬容到此。就算再有利可圖。我也寧可刀斧見血圖一時快意。」傾絕忽然嘆息不介意說出自己地想法︰「這些該感謝小白吧。有時稍退一步倒真是能海闊天空!」

星言靜靜的听著是啊以前的傾絕一樣是用計攻心。但絕不會如此寬容雖然現在的寬容。也是基于利益的考量更加懂得謀算得失。但寬容地開始是最艱難的第一步。因為要戰勝的是自己那顆難以攻克的仇恨之心。但他做到了。這是因為。他的身邊多了一份清澈。這份清澈。讓他更容易辯晰更加清醒更加成熟更懂得謀算。

在小白漸漸成長的同時他也與之一樣成長起來。懂得適時用簡單來分解復雜將這種簡單靈活的運用到駕馭人心之上。讓他更為的強大不僅在力量上更多的是內心地完整和周全-小-說-網這種成長基于對小白保護的心。只有他更周全更懂得忍耐或者暫時的退讓才能讓事情向稍好地方向展。斬殺並不是唯一的方式畢竟無法殺盡天下況且還有暗藏地危機。懂得控制才是長久之道雖然更為艱難並且隱患重重。但是這才是成為一個強者所必須要經歷地考驗。先戰勝自己既而令人臣服。他的成長與小白相輔相承。是小白給他地潛移默化的一種改變所以他才會這樣說。

「我留下來。」星言輕輕的開口︰「明天把金池先送回去我留下來。」「你不走她八成也不肯走。」傾絕微牽了唇角。

「那就帶著反正她對你而言也並非無用。」星言微諷了一句卻嘆了一下。

「哼!」傾絕半轉過臉來︰「她的用處要是讓我拎出來怕是有人要心痛了。」他斜睇著星言回了一句。

「那是我的事。」星言微揚著眉。「這句話我喜歡。」傾絕輕笑出聲撫著下巴看著他︰「你真要留下來?」

「我不是還有用的著的地方嗎?何必著急此時還我人情。」星言低語︰「如果以用處考量的話至少我現在還不是一枚棄子。」

「我喜歡識實務和有自知知明的人。」傾絕坦白的輕語︰「你此時能保持如此也算做的不錯。」他前去要做的是掘星言的祖墳。不管星言內心如此紛爭但他保持的淡定已經值得他夸獎。星言當然明白他此出何意微微笑著︰「何必贊我掘了這個。下一個不就是雲州的嗎?」他的諷刺傾絕並不以為意倒是對他的聰明表示了心悅。他並未告訴星言關于聚靈咒的任何事只向他要墨虛家的墓圖。想必星言已經從他父親那里知道聚靈咒是三家共生之物從他這一舉動已經猜出他下面的動向。

兩人正言語之間這邊已經听得門響小白端了個小茶桌又出來了。她已經洗好了澡換了家常的白錦的小夾衫下面是一條白色的雙層裹裙。外面套了一件長長的開襟溜絲絨邊的長掛衫濕漉漉的頭散在身後。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小桌上擺了一個茶壺和兩個細瓷的茶鐘她還真是給他們送茶來了。

傾絕一步便邁過去接︰「你還端個桌子出來不怕砸了腳。」他說著一手便給托了過來︰「快進去吧仔細著了風。」

「不會。」她看看他們笑彎了眼楮難得他們可以和睦的聊天。這該算是一個良好的開始了吧?她伸手向星言招呼著︰「這是我們帶的渺峰雲霧可好了。你嘗嘗罷?」星言看著她的表情她那副樣子簡直像是在鼓勵兩個一直敵視的小孩做朋友。讓他也不由的有些失笑起來︰「你忘了?我們在你們府上叨擾了好一陣子王爺一向待客有禮。好茶倒是吃了不少我倒是想著。要如何涌泉相報呢!」

這話傾絕是听出味來了但小白就只會理解字面的意思。星言當然了解她所以才會無忌地將這話說出來。

她搓搓手。然後輕輕捅傾絕的腰眼讓他把茶桌端過去︰「星言。你定是也傷著了。就不讓你們喝酒了喝喝茶就罷了。」說著她笑笑︰「你們聊吧我先睡了。」

傾絕托個茶桌在那愣著對她這種強拉說和簡直無奈。看著她的背影又再度轉回房去。這才直接整桌托向星言︰「難得她大半夜來烹茶怎麼也要給個面子。」他清了清嗓輕嘆了一聲。說著他另一手便執了壺這個桌很矮也小若是放在地上兩個人恨不得就得坐地上去。所以他便一直托著桌子斟滿了兩個小茶鐘。頓時一股清芬隨熱水而綻濃溢進兩個人地心肺之中。

星言看著細小的茶杯。卻想著她剛才地話。你定是也傷著了就別喝酒了喝喝茶罷了。這種淡淡的關懷。出奇的自然一點也不刻意。也不讓人別扭。讓他輕笑起來。他伸手端了一杯輕嗅了那暖暖的芬芳︰「自然要給。」他說著。突然向傾絕示意便以茶為酒一飲而盡!

傾絕明了他的意思既而也隨之飲盡。他值得與他對飲從一開始他就知道。

修再度醒來地時候已經天微放明他微微吸了一口氣覺得肩裂痛難當連帶扯得他連胸腔都在震痛。整條右臂根本動彈不得但是他整個人很快的僵崩了一下疼痛簡直就是瞬間從他身體抽剝了出去。換之是腦中一團急電般的麻流穿導整個後背!因為他看到坐在床邊的人傾絕竟然是他。他不知道何時坐在這里的此時他半靠在床邊的軟椅上半睜半閉著眼楮。一副閑適的模樣他穿了一身黑色交織華錦的長衣外罩一件同色的開襟袍他半裹著袍雙手交疊著放在腰月復修長地指尖輕輕點動。仿佛一早便極有耐心的便等他醒來一般!

「你…」修掙扎著支起半身傷口撕扯著雙眼黑。他瞪著傾絕喉間聳動卻是說不出話來。

「你可願意為我做事。」傾絕斜看著他開門見山。

他怔然不語渾不知他又有何用意。傾絕懶懶略挺了一下腰補充了一句︰「我欣賞你的力量所以讓你選。」

讓他選其實一樣沒有選擇。除非他一直跟著夕月不然傾絕不會留下隱患。欣賞他地力量已經陳述了他的價值。昨天晚上夕月來看過他兩人聊過他也曾想過轉投凌佩。既然傾絕連墨虛堅都能用表示他對馭者還是有招攬地意圖。雖然他地家族也曾經是墨虛堅的部下殺過不少碧丹家地人但各為其主。他既然能容堅不會到了這里開始計較前仇。

只是他不確定傾絕還需要不需要這種力量力量這種東西有時過盛過多也很難控制。加上他剛剛才與他們以死相拼轉換的再快也需要時間。但沒想到他竟然這時便來了。

「身份功名或者想活更灑月兌一點享受家庭的溫暖有容身之所。這些東西可以任你選擇。」他輕輕的接口。

「代價是把命交給你。」修微眯了眼楮忽然輕輕笑了一下。

「比起顛沛流離東躲西藏無人認可暗無天日。你的命在我手里或者能綻放得更耀眼。」他說著手心一動一粒碧綠的丹丸在他指尖泛著光︰「雲寧揚制的蠱蠶用靈蛇的毒淬制而生。交易達成你的命就是我的。」他向著修微微一笑揚起了手指。他非常坦白直接告訴他是什麼東西。他的話已盡其它的便是修的選擇。

忠誠的維系需要介因一種是與他有拋月兌不離千絲百繞的關系。不但是榮華富貴性命業已經要依附他而生往上說好比杜勁軒以及朝中重臣。往下說好比府中有頭臉的奴才比如劉波或者平海。這些人在這些年已經與他無法月兌離干系榮損與俱。還有一種是走投無路家人親眷皆在他的掌控之中。拿住人心脆弱的柔軟不管是否出于真心都要為他賣命。比如墨虛堅墨虛星言以及一些駐邊武將。還有一種便是才華無人得識他是伯樂知曉其鋒銳為其展翅騰飛提供寬沃豐厚的支撐。是他們有力的後盾與知音比如莫奇莫洋以及鐵近營一些驍勇日後的墨虛堅也有可能。

當然還有極少數是肝膽相照情義深重生死與共絕不棄離。能達到他這種信任的很少比如凌霜。這些人都不需要用毒藥來唯系但南宮修不屬于他們當中任何一類。他看似投效無門但也沒有必須非要投靠才可以活下去。他看似郁憤難舒但保不齊哪日心思變遷。沒有絕對的把握交易便會成為騙局一如與漠原的鄭隕奇兄弟。要拿住命脈才好做打算。

修並不笨他當然了解對方的意圖。他說的沒錯比起暗無天日或者為他賣命可以活得更加耀眼。聚雲嶺的十年他已經過夠了但是離開那里他還能去哪?真要跟著夕月一輩子嗎?也太不現實了。既然他有意招攬既然已經抱了必死之心又何必還在乎吃了什麼。未來他已經不抱希望本想自己了結他給的路比起來更好一些。

他沒多做想法便伸出左手勉強接過那粒藥。一口便吞了下去這幾個動作已經讓他冷汗冒了滿額喘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他︰「你要我做什麼?」

「養傷。」傾絕淡淡開口︰「待你好些金莊主自然告訴你接下來的安排。照做便是!」說著他便輕輕撢了撢袍襟站起身來。開散的衣袂帶出一道黑色的光影既然便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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