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狐狸精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粉墨”登場(中)

作者 ︰ 夜漫心

因為她們一個是婢女一個是主子,所以婢女理所當然的不會犯上污蔑主子!因為他們一個是老實的奴婢,一個是名聲狼藉的主子,所以老實的奴婢更加理所當然的不可能誣陷一個聲名狼藉的主子!所以!她——梅飛若理所當然的是罪魁禍!

好一個理所當然!

緩緩走到那口口聲聲說看見她「犯案」的婢女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你……真的看見我推陳叔下樓?」她看似平淡的語氣,卻讓地上的婢女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是……是的……三……小姐……」那婢女畏懼著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隨即又走到另一個叫春兒的婢女面前,淺笑盈盈︰「你……也看見了?」

「是的……」春兒兩眼閃爍,隨即便與之前的婢女一起磕頭。

「陳叔……你確定是我……「親手」推你下去的?」故意加重「親手」二字。她走到那受傷的中年男子身邊,看見他目光閃爍,猶豫不決。卻忽然下定決心般,緊的閉了一下雙眼,隨即睜開。

「是三小姐!」陳叔堅定的說著。

「很好!」

只見那絕子嘴邊笑意更深,在昏暗的夕陽下映射下,竟是妖冶動人!眾人仿佛蠱惑般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只見她緩緩伸起一直玉手,妖魅的朱唇緩緩的滑出那讓人震驚的話語︰

「我梅飛若對天起誓!如果我推陳叔下樓,害他受傷,日後定當五馬分尸,不得好死,死後以覆面、以糠塞口,魂魄永世不得輪回!若有子女更當世世為娼,代代為奴!蒼天為鑒!黃土為證!」

唰——!倏然寂靜!在場之人無不被她這段驚悚地誓言所震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依舊淡定自若卻透著威嚴地女子。只見她轉身笑眼看向一旁地娟兒。淡淡開口︰「娟兒。按我說地話!你也說一遍!」

不明白小姐地意圖。娟兒傻傻地重復著她那段駭人听聞地毒誓︰「我娟兒對天起誓!如果小姐有推……蒼天為鑒!黃土為證!」

現場靜地鴉雀無聲!被這段驚人地毒誓所震驚。被那女子詭異地行為所迷惑。只見她緩緩地來到那兩名婢女地面前。溫柔地扶起跪在地上地兩人。微笑地仿佛一切都未生過似地。和藹可親道︰

「既然你們說看見我推陳叔下樓。還口口聲聲說絕對沒有污蔑主子。想必心里定是坦蕩!……」仿佛已然知曉她地意圖。兩名婢女已是全身驚顫不止。

「……來!將我和娟兒剛才地誓言。說一遍!」她滿臉溫和地看著二人。溫柔地說著一句仿佛無關緊要地話。

既然對方用「人」讓她百口莫辯。那她只能用「天」來另闢蹊徑了!畢竟……人外有「人」。天外還有「天」!

話語剛落,面前的兩人已經是全身抖,想起剛才那段前所未聞駭人的毒誓,什麼「死後以覆面、以糠塞口」,什麼「若有子女更當世世為娼,代代為奴!」,實在是狠毒非常,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此刻居然要自己如此狠毒的誓言,兩人不住的對望,眼底滿是恐懼……

片刻之後——

「我……夏兒(春兒)對天起誓……」只見地上的兩人全身顫抖,開始嗚咽不止,可憐的小臉上掛滿了淚水。兩人停止的話語卻在抬頭對上一雙凌厲的眼神之後,又不得不繼續說道︰「如……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三小姐推……陳叔下樓……日後定當…

嗚嗚……哇……」

眾人都驚訝的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兩個婢女忽然下跪並不停的磕頭!嚎啕大哭,嘴里更不停的大喊著︰「三小姐!奴婢什麼都沒看見!你原諒奴婢吧!」

眾人一片嘩然!王順難以置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磕頭的婢女,雖然那段誓言相當狠毒,但剛才三小姐與娟兒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月兌口而出,而此刻眼前這一幕……看著眼前自始自終神色淡定中透了絲絲威嚴的女子,心中不由的明朗起來。

沒有理會跪地痛哭求饒的婢女,她悄然的走到陳叔身旁,語帶凌厲的問道︰「陳叔,您一把年紀,更是上有老,下有小!您想清楚了!真的是我親手推你下去的?」

那柔美的聲音中竟帶著一抹難以忽視的強硬氣勢!竟沒人敢對上那雙犀利的雙眸。陳叔緩緩的低下頭,哽咽道︰「是我……自己摔下去的!」

什麼!?眾人更加難以置信的看著一直以來都勤勤懇懇老實工作的陳叔,竟然會如此的嫁禍三小姐!

在看見那兩個丫鬟被三小姐那段毒誓嚇的嚎啕大哭之時,王順便已心知肚明,這分明是有心人故意陷害嫁禍給剛回府的三小姐,哎!只是沒想連向來老實的陳叔都……「陳叔!你真是老糊涂啊!你這可……怎麼!哎!」這可怎麼收場啊!

「王管家!我!……」陳叔激動的幾乎想月兌口而出心中的秘密,卻還是硬生生的抑制了!

「好了!先讓人將陳叔扶下去!並派人請大夫看看他的腿!」她忽然的出聲解圍道。

想必眼前的陳述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了弱點的可憐人罷了。況且如果再拖久一點,他那條腿恐怕真的要廢了,為了這宅門恩怨,實在不值得!也並非她所願意見到的。

眾人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陳叔都滿臉迷惑的抬頭緊盯著面前的這位一別四年女子。

三小姐……真的不用問清楚就讓他……回去休息?還請大夫嗎?」王管家不敢相信的重復問道。

「既然已經證明不是我做的,那就讓陳叔先回去休息吧,再晚恐怕他的腿真的要廢了!」來日方常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況且當著眾人的面,在他口中必定是問不出什麼結果。不如今日放他一馬,來日他才會感恩圖「報」!

「謝謝……謝謝三小姐!」陳叔哽咽著不禁老淚縱橫。在家丁的攙扶下,離開了這片本就不屬于他的喧鬧是非。

陳叔走了,眾人的視線再度轉到兩個婢女的身上!王管家不由的一陣暴怒︰「你們兩個好大膽子!居然敢污蔑主子!」

「王管家!是奴婢不好!奴婢眼花!眼見陳叔跌倒,又看見三小姐在一旁,才……才以為是三小姐又脾氣將陳叔推下去的!」兩人一邊檢討一邊在地上磕頭。

在兩個婢女不斷認錯的時候,飛若卻驚訝現,眼前這兩人顯然不會演戲,雖然一直磕頭認錯,但神色中卻沒有絲毫畏懼!這兩個丫頭是料定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看王順的樣子,又不像是和她們一伙兒,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

一番盤問之後,兩名婢女堅決不承認受人指使,聲稱是因為來人是三小姐所以才誤以為是三小姐做的。呵呵!因為只有梅飛若在場,所以理所當然應該就是她梅飛若做的!又一個理所當然!

「……三小姐!您看這事兒怎麼處理?」王管家猛的將問題拋給她。

笑眼著掃過王順,心里暗想著。這管家倒是狡猾,將所有問題丟給她,一來表現了對她的尊重,一來這種他也不用參與這宅門間的爾虞我詐,置身事外,如此的游刃有余,不愧是管家!

「三小姐!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夏兒和春兒不停的磕頭認錯。

冷眼看著地上不停求饒的兩人,直至此刻,為什麼她們兩人身上都感覺不到絲毫的畏懼呢?一般的奴僕犯了這種錯誤恐怕早已是驚恐不已了吧!更何況她還是那「嬌蠻任性」,「霸道又欺人」的梅飛若!但眼前的二人似乎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不過她似乎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既然欺負到她頭上!就別想著能善了?

黃昏中庭院里一片靜寂,呼吸可聞,大家似乎都在等著她的決定,卻又似乎沒有過度的期待,連娟兒也是一副儼然知道結局的的無奈神情。這到挑起了她久違的好奇心,轉身看向江環,輕聲問道︰

「江總管!依照府內的規定,如果有奴婢做出這種事,應該如何處置?」

她猛的一問讓江環不由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高聲威嚇道︰「以下犯上者杖刑十下,污蔑主人者杖刑二十並將其驅逐出府!」

話音剛落,未待她有任何回應,一個清麗的聲音從人群後面響起︰「等一等!江總管!」只見眾人立即讓出一條道路,一名身著華衣的美麗婦人端莊著緩步而來——

那人……居然是——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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