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妖姬 第三卷、為禍天下 第十七章、效忠

作者 ︰ 冰稜子

天柱峰上鬧得天翻地覆的時候,沈涵秋已到了天柱峰百里外的濱江小鎮。在鎮上的天水酒樓的三樓包間,見到了先行到此的明澤。沒有多余的安慰話語,她只是走過去,緊緊的擁抱著明澤,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

故作堅強的明澤悄然滑落的淚水,打濕了沈涵秋肩頭的衣衫,帶著哽咽,她喃喃的說︰「我太冷酷了,對瀕臨死亡的母親,沒有一點憐憫之情,我沒有人性。」

「錯不在你,你有理由恨她。」放開明澤,扳過她的臉,沈涵秋真誠的說︰「但你不要繼續恨她,原諒她,像我試著原諒婉姨一樣,去試著原諒她。」

「能原諒我麼?」像鬼魂一樣無聲無息出現的青衣男子,滿懷希翼的望著沈涵秋。

艱難的轉過身子,正視著眼前的男人,舉起殘缺的左掌,臉上泛出古怪的笑意︰「瞧,換了具死人的尸體,這個獨特的標志依然存在。你覺得,我能給你什麼樣的回答?」

「給我贖罪的機會。」

「好啊,先去把你新交好友君逸霄騙去弱水宮,我覺得他應該是個不錯的伴。」沈涵秋風情萬種的笑著,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在那清澈如雪山融水的眸子里,有兩簇火焰在跳躍著。

青衣男子默不做聲的轉過身,一陣輕煙飄起,身影消失在原地。

「涵秋,你何苦作繭自縛。你還是愛他的,為何不試著原諒他。」

「愛得太深,傷得太徹,只會恨他到死。到死的那一天,也許能試著原諒,現在不行。」擠出比哭難看的笑容,沈涵秋轉移了話題,讓明澤換回女裝與譚子聰扮成夫妻,莫家三兄弟扮成孝子帶上呂麗的骨灰,譚星與冷非兩名帥哥則要拉著裝泔水的車,分兵三路趁修真者沒有追來之前離開小鎮,而明湛留在酒樓,暫到廚下打雜。

這化整為零的主意是天水酒樓盧掌櫃所出。彌勒佛般的盧掌櫃看上去人畜無害,誰又能想得到天水酒樓是弱水宮的一處聯絡點,而他就是這天下第一殺手組織中水堂副堂主,所有殺手任務的承接與否都由他核定。

這老頭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沈涵秋看到盧掌櫃的第一眼,就作如是想。對他化整為零的建議,她基本采納,只是說好戲才開鑼,沒有她在不夠熱鬧,堅持要留下來,而對明湛,她認暫且讓他留下,待日後尋一對膝下無兒的夫妻收養,讓他過上平凡普通的生活,才能讓明湛得到幸福。

「鎮外涌來大量修真者。」

在屋中與沈涵秋商議如何安頓明湛的盧掌櫃只覺眼前一花,青衣男子去而復返,他凹陷的杏眼里,閃爍著熱切的光芒,「讓我追隨你,我願宣誓效忠于你。」

笑得一陣花枝亂顫,好似听到一樁可笑至極的笑話,直笑得青衣男子熱切的目光復歸為陰冷時,沈涵秋變了臉,一張俏臉嚴霜密布,寒意凍結了室內的空氣,窗外的風也悄然退卻。她用一種生鐵片刮過冰面的生冷語調一字一頓的說︰「選擇效忠于我,你在這一世的身份就是我養的一條狗,我叫你往東,你絕不可往西。」

「我願意。」沒有遲疑,青衣男子用他借用的四川唐門家主唐岷天這個新身份下血誓。

本應該為之感動的沈涵秋,只露出嘲諷的笑容,爾後,便換上招牌媚笑,在唐岷天眉峰略皺之際,模仿明澤的腔調尖叫一聲︰「還我的龍鳳鐲來!」

唐岷山和盧掌櫃同時一呆,兩個聰明人方會過意來,沈涵秋已揮舞著木靈魔杖破屋而出,竄上屋頂後喊罷「我銀狼妖姬看上你的破鐲子是瞧得起你,不識抬舉!」揚手便是一枚青雷符甩出,再施木雲魔法,迅疾凝結自然木元素形成台階,飛攀入雲空。

「轟」的一聲巨響,沖天的玄青色雷光將天水酒樓劈開,火焰與煙塵騰空而起,數十個高聲嘶喊尖叫的人從火海中竄出來,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好不狼狽。

聞得動靜快聚攏過來的修真者,無一去搜救火海被困的人,紛紛放出法寶,像驚飛的野鴨群似的相繼飛起,窮追沈涵秋不舍。

修真者隨時可以通過呼吸甚至肌膚吸取天地間的靈氣,再通過丹田轉化為真元力,在戰斗中得到補充度雖有所減緩,但總是或多或少存在。

修魔者卻像一個口袋,身體內貯存的魔法元素用完,就必須通過冥想來吸收,在戰斗中,失去的能量得不到補充。

修魔者在消耗性戰斗中比之修真者是非常吃虧的。

會木系生命魔法的沈涵秋,體內有老花妖世代傳承的那充沛至極的花木精神,只要意念一動,通過對木元素有絕對親和力的花木精神傳感,空氣中的自然木元素就會像鐵屑涌向磁石那樣,朝她的身體內涌入,任由她驅使。

高處不勝寒,高處空氣稀薄,空氣中的自然元素相應也少許多,對斜斜直插雲霄的沈涵秋造成不小的困擾,她爬升的度逐漸慢下來,心下不由著忙。要知道後面追趕的修真者往少了數也該有個千兒八百的,要是讓他們追上來一人一劍,足夠將她剁成肉泥了。

心急之下,沈涵秋百忙中回頭看看,卻見追兵的被她甩出一大截,那些家伙現在的度比她更慢,精神為之大振,「老花妖人不咋的,教的這幾個魔法還有點兒用哦!」念及老花妖的好,忽然心頭滑過此前忽略的一件小事情,她猛然折向天柱峰方向飛去。

天柱峰上又到了一批客人,金殿中的貴客原本以梅錚最尊,此際十大級修真門派的腦們全部到齊,殿外的修真高手也新到了數百名,都是十大級修真門派的核心弟子。

除梅錚本就在場,另九大級修真門派的腦都是得到靈石傳訊,得知銀狼妖姬在修真者雲集的天柱峰上來去自如,為之駭然,方匆匆率本門高手,借助飛行類法寶,瞬息千萬里,從天涯海角飛來。

青雲門門主厲未平自來認為青雲門居十大級修真門派之,自己是當之無愧的執地球修真界之牛耳人物,大家在金殿中坐定後,他以上位者的語氣略帶責問語氣問︰「你們也是太粗心大意了,那銀狼妖姬不過是個毛丫頭,竟然讓她在你們鼻子底下把疑犯救走。」

旁人或許听著不順耳忍忍也就罷了,偏那梅錚是不滿青雲門壓在聖光谷頭上好久了,聞言哂然道︰「厲門主,別忘了銀狼妖姬那個毛丫頭可還是洗劫白雲洞的主犯,沒兩把刷子,她憑什麼號令群魔。」

「梅谷主休要危言聳听。」厲未平加重語氣,再道︰「你從何得知銀狼妖姬能號令群魔?」

「在這次有她參與的洗劫白雲洞事件之前,厲門主還知道有哪次修魔者針對我修真同道的行動是像這樣有組織、有計劃的?」梅錚不答反問,待厲未平語塞,旁人又均若有所思,他又淡淡說道︰「我更好奇的是她騎的那匹銀狼的來處,我懷疑,哎,也許那真的是我多慮。」

厲未平眼皮一跳,他作為青雲門地球分支的門主,還有個歷代相傳的任務,那個任務歷史悠久到從他往上數的若干代門主都忘了這個任務,不是梅錚提點,他或許還想不到。暗自吁一口氣,他換上憂心忡忡的神情嘆道︰「只怕不是梅谷主多慮,銀狼妖姬騎的那匹銀狼恐怕真是從我們想的那個地方出來。」

「怎麼可能?那里可是上面那位親自封印的,能從那里出來的銀狼不可能是普通的狼崽子,難道說那匹狼活到現在,而且修為見漲?」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能?」

「天啦!」梅錚適當的表現出年輕人的沉不住氣,讓厲未平更焦慮,也成功的帶動了殿內的氣氛,使知道他們打什麼啞謎的人為之心驚,那些不夠資格知道一些秘莘的人感到莫名的驚恐。

厲未平再也不能安坐殿中,他要去玄冰無雙洞去探個究竟。各大級修真門派腦們都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過搜捕銀狼妖姬,在留下主持搜捕銀狼妖姬的人之後,地球修真界地位最尊的三十二名修真者聯袂飛往玄冰無雙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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