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妖姬 正文 第二百章、貴客

作者 ︰ 冰稜子

世人皆知武當山道教強調「玄武」信仰主題。由于玄帝是淨樂國那位出生時紫雲彌漫的王子,故爾在均州城建淨樂宮。

常識匱乏的沈涵秋站在淨樂宮大門處,自作聰明的說︰「顧名思義,這里想必不是賭場就是妓院。」

一路游山玩水逛至均州,與沈涵秋扮成夫妻的譚子聰,已經習慣美女宮主常出驚人之語,聞言並不驚訝,只笑著反問︰「何以見得?」

「淨樂嘛,要尋歡作樂,還要把帶的錢花得一干二淨,當然只能是賭場或者妓院。」

「有道理。」身為魔道中人,譚子聰對所謂道教聖地自然嗤之以鼻,不僅不糾正美女宮主的錯誤,反而跟著拊掌大笑。

「何方妖孽膽敢在我淨樂宮門前大放厥詞!」

怒斥聲響自身後,一道雄渾的氣流亦自後襲來,沈涵秋與譚子聰若分飛燕乍然分開,雙雙側掠出去。

「哪里走!」

御劍飛至的老道士,偌大把年紀脾氣甚是火爆,一擊不中,口里念著「急急如律令,火雲網現!」手中桃木劍疾舞,片片燃燒的符紙如花瓣雨拋灑出去,各依軌跡游走,織成一張炫目的火網。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不斷延展的火網,鎖定了沈涵秋與譚子聰二人,令他二人頓覺置身火爐,酷熱難當,也讓他們知道對手非易與之輩,想來縱不是武當派內門長老,亦是高級弟子。

譚子聰與五名屬下都是金堂數得著的人物,都能將部分魔元力轉為真元力,並將魔元本源力束于丹田一處,來掩飾真實身份,但這樣一來,就導致他們實力大打折扣。五名金堂高手遵宮主之命暗中相隨,不得召喚不許露面,僅譚子聰一人,對上這修為高得出奇的披跣足老道,全力相搏勝負尚難逆料,在只能用轉化的真元力之時,就只余抱頭鼠竄的份兒。

本不是個善主兒,為幾句玩笑話遭受攻擊,沈涵秋哪會忍氣吞聲就此作罷,立意給武當派一個下馬威,媚聲笑道︰「老道,只你武當派有符麼?」她模出兩枚赤雷符,掂了掂,抖手射出。

「赤雷符!」披跣足老道也是個識貨的,見那兩枚迎風自燃的符沖破火雲網,化為兩道赤紅天雷從天而降,一道天雷對準火雲網擊來,另一道天雷中途拐了個彎,朝淨樂宮落去,心下惶急,怪叫一聲︰「開啟護宮法陣!」他祭出手中銀絲拂塵,迎向落往淨樂宮的那道赤紅天雷。

拂塵尾散開的萬千銀絲,隨風輕揚,生出萬千柔韌氣絲,猶如萬千細細的觸手,抓向帶著毀滅性的強猛能量波疾沖而至的赤紅天雷。這道赤色紅雷爆炸之時,能量波讓游絲吸納,威勢遠不及另一道赤紅天雷撼天動地的威勢。

火雲網上方爆炸的赤色天雷,刺目的雷光照亮了半個均州城,火雲網在那一片白熾的亮光中散為火紅絮片,混和在強勁的氣流間,在周遭百米內除淨樂宮在內的建築物被夷為平地時,再雪上加霜將這片廢墟變成火場。

突生巨變,大街上響起一片哭爹叫娘聲,沈涵秋卻無絲毫愧疚之意,又取出一枚赤雷符,自言自語道︰「赤雷符也有劣制產品?」

「你一介修道之人恁地心狠手辣,竟不顧雷符一出會造成一方生靈涂炭!」淨樂宮內奔出的白眉老道腳不沾地,袍袖飄飄,一派仙風道骨的風範,雖是訓斥沈涵秋,依然和眉順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沈涵秋一語未竟,托著的赤雷符已化為流星飛向浮在半空的銀絲拂塵,「小姑女乃女乃就不信還炸不爛這只破拂塵。」

披跣足道人用銀絲拂塵化生的柔韌氣絲,集結在銀絲拂塵的上空,刁鑽的沈涵秋這次的赤雷符是平射而出,正中銀絲拂塵的玉柄時爆炸開來,赤雷符爆炸產生的能量波先沖擊的是銀絲拂塵本體,刺目的雷光過後,銀絲拂塵已化為烏有。

披跣足道人悶哼一聲,踉蹌退後數步,「爾敢毀我法器!」他眥目裂嘴,叫得比死了親爹還淒厲。

「師弟且慢!」白眉老道雙袖揚起,兩道帶著淡淡檀香味的清風拂過,披跣足道人被定在原地,沈涵秋亦被束住動彈不得,連同周遭越燒越旺的火亦同時熄滅。

在沈涵秋出赤雷符便知機退避的譚子聰,正欲反撲回來,身形欲動未動之際,白眉老道舌綻春雷︰「休得放肆!」那一聲,音量不高,卻有驚心動魄之功,譚子聰只覺得心頭猛震,喉間一甜,張口便是一道血箭噴射出來。

「子聰,稍安勿躁,且看這位白眉道友有何話說。」修魔界勢力弱于修真界,是不爭的事實,在外行走,除非有必勝的把握,修魔者很少堂而皇之自承身份。白眉老道現身之初,不知為何便認定自己是修真者,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沈涵秋正好將錯就錯,冒充修真者,以便見機行事。

「貧道武當玉璣子。」白眉老道大概覺得自己名頭大,報出名號來,有意停頓了一下,可惜沈涵秋常識匱乏的程度基本可以用常識白痴來形容,不僅沒給予應有的驚嘆,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干咳兩聲,他略顯尷尬的說︰「道友請隨貧道去見一位貴客。」

「你的貴客,與我何干?我為何要去見他!」己身尚未得自由,沈涵秋語氣又沖了起來。她雖然不知道玉璣子口中貴客是誰,但願他用了個「請」字,就很可以說明問題,應該是她某位修真界舊識到此,比如梅鉻,比如景飛瓊,或者干脆是她的記名師父梅威山,這些家伙到了紅塵俗世,就都是屬螃蟹那類可以橫著走的人物,她不介意狐假虎威,再給這白眉老道一個厲害瞧瞧。

「道友請。」玉璣子多年修道,也沒忘了孔夫子「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的教條,曉得跟沈涵秋無道理可言,也不廢話,袍袖一揚,又是道帶著淡淡檀香味的清風拂過,沈涵秋身不由己的飄起,平平的飄入淨樂宮。

玉璣子緊隨沈涵秋入了淨樂宮,譚子聰所受壓力頓然消失,他卻不敢輕舉妄動,悶聲不響的跟在披跣足道人身後進了淨樂宮。這一進去,方知淨樂宮于他這修魔者而言不諦龍潭虎**。

從宮門走了不到半里,譚子聰沿途踫見的修真者已近百位,其中不乏到了紫氣沖頂的築基後期之人,那都是捏死他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的人吶!

膽色一點點被磨蝕,冷汗從後背滲了出來,譚子聰感覺腳步越來越沉,如果不是宮主身陷其中,他一定會奪路而逃。硬著頭皮,他勉強自己跟著披跣足道人向傳來宮主嬌笑聲的大殿走去。

「梅大帥哥,好閑情,好逸致唷!」沈涵秋輕佻無比的向殿拈棋沉思的青年男子打著招呼。

未束,垂觀棋,滑如絲緞的黑遮去青年男子的臉,只听得他不慍不怒的閑閑說道︰「你的膽子不小啊!」

「承蒙夸獎,我一定再接再厲,續寫輝煌。」沈涵秋也不管人家一盤棋還未下完,上前抹亂棋盤,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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