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妖姬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一箭雙雕

作者 ︰ 冰稜子

銀狼王出現在山月復內非偶然。下界地仙與地魔若從碧落黃泉路上飛升,成功的機率會高許多,宇宙爭霸戰時,各大勢力為補充生力軍,皆來爭奪碧落黃泉路的控制權。受魔帝之命前來的銀狼王為探明地形,先派了一隊穿山甲在暗黑石林底部打了條縱橫貫穿石林的通道,並以魔法陣圖加護。沈涵秋跟晁神廢話連篇之際,它溜到石峰底部,開啟了魔法陣,正欲通過直達峰頂的通道去接沈涵秋,峰頂被翻天戟擊毀,它只得原路返回,未等出山月復,就听到她在石梁上自言自語,心中一喜,未等見面,便高聲招喚。

以銀狼王的眼力,要在黑暗中辨別附在沈涵秋身上的黑霧自然不是難事,本已變為貓形的它早早兒恢復原形,為的是震懾住稱尊地獄的冥君,免得他對沈涵秋有不利之心,不過,好像是它過度小心了,那冥君竟似對沈涵秋並無惡意,臨走前那聲幾不可聞的喟嘆沈涵秋沒听見,它可是听得真切,那里面包含的情緒好像還復雜的很吶!

在銀狼王的指引下,出得石林,穿過一座陰風慘慘的空谷,到了谷外官道上,仰望著煙籠淡月,嗅著空谷刮來的腥羶陰風,听著銀狼王喋喋不休的猜測之詞,沈涵秋咯咯笑道︰「天哪,你到底是匹狼,還是只碎嘴的麻雀?」

「我的感覺不會出錯,冥君就是特地來保護你的。」銀狼王有些惱火,因為沈涵秋看它的眼神就好像它是個白痴。看來還好沒說冥君是特地來保護自己的,不然她該認為它是花痴了,它想。

銀狼王再堅持,沈涵秋也認為是無稽之談。本來嘛,就算她自認魅力無邊,也不會以為自己艷名遠播至地獄,讓那位稱尊地獄的主兒巴巴兒趕來護花。假如不是為保護銀狼王這位前魔軍悍將,就是適逢其會,要跟晁神制造點亂子,因為神魔永遠是對立的,而冥君屬地魔頭兒。

由于離與暴風和白狐分手的地點已相當遠,沈涵秋懶得再繞回去,便與變為貓形的銀狼王直接返回弱水宮。

一路風雨兼程,來到弱水淵畔,銀狼王露出吃驚的神色。以它的見識,當可識得眼前的弱水淵,其實是由水魔早年間親手布的一座極天弱水陣。

早年間,有多早?沈涵秋也就想想,並沒有搭銀狼王話茬,省得它這一開口又似江水滔滔,她想說不听還不行。

從灰鷗聚集處潛入水中,模出先時藏在水草中的避水衣穿上,再將銀狼王揣在懷中,沈涵秋仍舊從水下浮橋上渡過弱水淵,經水空結界進入靜室。

將銀狼王留在靜室中修煉,沈涵秋收拾一番便出了靜室。這一出來,瞧到室外空地上以木使與單瑤為分為兩派人持械對峙,她嘴角有冷笑一現即收,「你們在干什麼?」聲量不高,聲調兒也柔柔的,好像被吵醒了瞌睡還帶著幾分慵懶。

形同瘋婦的單瑤嘶聲吼道︰「我要殺了木狐狸!」

「木使應該是才回宮,如何招惹您了?」沈涵秋心里雪亮,卻裝出大惑不解的樣子。

金堂副使譚子聰搶在單瑤之前憤然道︰「弟兄們希望少宮主主持公道,別偏袒木使。」

「譚副堂主休要信口雌黃。」素有土地公之稱的土使,矮東瓜一個,偏要故作威嚴,瞧得沈涵秋差點笑起來。好容易忍到他講完前因後果,得知木使與金使去了君家堡,不僅沒奪回單元奇,反而還搭上了金使性命,她恰如其分的垂默哀片刻,才壓下爆笑的沖動。

掩飾好真實的情感,沈涵秋憂郁的環顧全場,「弱水宮五堂之的金使竟**家掌底亡魂,我們弱水宮臉已是丟盡了,如今宮里上下不思為金使復仇,不想怎麼打回這場子,反倒起內訌,看來弱水宮氣數已盡了。」

沈涵秋眼光過處,眾高手莫不面紅耳赤,單瑤卻吼道︰「別想給木狐狸開月兌,我告訴你沈涵秋,木狐狸今日不死,弱水宮今日就從江湖除名。」

面色陡沉,沈涵秋逼視著單瑤,一字一頓的問︰「你敢再說一遍?」

「說一百遍也是這話,沈涵秋,你那死鬼老爹就沒死也活不了兩天,我明白的告訴你,沒我單瑤支持,你休想坐穩少宮主的位置。一句話,你殺不殺木狐狸!」

「親愛的的繼母,我體諒你過于擔憂我爹身體的心情,所以原諒你口出狂言。我也明白的告訴你,木使有過,但罪不至死。」沈涵秋不慍不怒,美眸里卻流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異彩,令得單瑤啞口無言,爾後她再肅容道︰「金使之死,木婉嫦有救應不力之責,當除其木使之職監禁十年,交由風大長老看管。單瑤聚眾滋事,本應重罰,但因身份特殊,送入靜室由宮主親自落。」

單瑤想說不行,但功力高強的執法長老聯袂來到,鐵面無私的三位長老听從沈涵秋調遣,一位押走木使,一位押送她進入悄然洞開的靜室,余下一位當了沈涵秋的臨時保鏢。

靜室的門悄然洞開,如果說是沈涵秋在外動的手腳,那她手法之快還真是駭人听聞,如果說門自內開,卻又未見宮主露面,這情形著實怪異,旁人還只是驚異,氣色原本不佳的單瑤臉色便呈死灰色了。

單瑤進去後,靜室的門重又合上,沈涵秋不管旁人作何感想,下令金堂副使譚子聰暫代金使之職,而木使之職由木堂副使葛海暫代,然後扔下眾人揚長而去。

回到紅樓,在木蓮的建議下,沈涵秋美美的泡了個花瓣浴,爾後蒙頭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已近黃昏,有靳神廚到訪,不待靳神廚問,她黯然說出明渚的死訊。

靳神廚孤獨一生,暮年得遇明渚,甚為喜愛,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視其亦子亦徒。明渚突然失蹤,令他傷心得十年足不出戶。沈涵秋忽然歸來,又給了他莫大的期望,當他鼓起勇氣卻又遭當頭一棒,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家哪里還承受得住,當時眼就一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口氣沒上來,便鶴駕西去。

為靳爺爺披麻戴孝守靈七日,將老人下葬後的當夜,眼圈兒紅紅的沈涵秋來到風園,一見風大長老就問︰「我是不是不該回來?」

盤膝坐在火炕上的風大長老直接跳下炕來,吹胡子瞪眼的斥道︰「問這話,就很該打。」

「沒有回來的時候,做夢都盼著回家。因為找不到回家的路,還絞盡腦汁的想辦法,但是回來之後,物是人非,家已不是想象中的樣子。我真的希望沒有回來就好。」

「不許再這樣想了。秋丫頭,你回來那天玩的那手驅狼除虎,跟今天這招一箭雙雕都挺漂亮的,很有你爹遺風。」

「在自己家里還要耍心機,這日子過得能有什麼意思?」

「你爹創下的基業,你有責任守好。你爹生前未達成的心願,你有義務為他達成。秋丫頭,這是你推月兌不掉的,誰讓你是你爹的女兒呢!」風大長老語重心長的對沈涵秋說的這番話,令她鼻子一酸,‘哇’的一聲抱著他就哭開了。

哭過之後,沈涵秋也不問風大長老如何肯定她爹已故,說聲去看婉姨,就逃似的跑開了。

斂行至關押木婉嫦的屋門前,沈涵秋還未想到如何開口,木婉嫦的聲音已傳出︰「秋兒別內疚,婉姨理解你,也絕對支持你,你就放手做去吧。」

「是。」沈涵秋真的沒法多吐一個字,說完轉身就要走。因為她生怕一不小心就要開口質問婉姨,問出許多不該在此時問出的話來。

「等等,秋兒,你且進來,婉姨還有話對你講。」白玉顏的木婉嫦出現在窗口,眼中流露的慈愛一如既往。

望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心一陣陣的抽搐,臉上還不能露出絲毫憤慨之色,沈涵秋只得死命的咬嘴唇。見她唇上有血滲出,木婉嫦好生心疼,一再勸她別內疚。木婉嫦的表情是真摯的,不像是有假,但她卻要在心底自問︰「親愛的婉姨又在做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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