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妖姬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尋簪

作者 ︰ 冰稜子

(奧運看完了,閑下來了,再來編故事玩兒前邊說過要修改合並章節的,因為電腦壞過,改的稿子全沒了,暫時就不變動,以後再修改)

夜風透窗欞,對窗的桃木雕花茶幾上茶水漸漸涼了。進門就嚷嚷口渴的繆雲娘凝視著茶盅不言不動,長眉不再有往昔的平展。見到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她失去了慣有的鎮定,李林似有不舍,卻是幾度欲言又止。

沈涵秋鬼魅般現身在屋中時,李林如釋重負般露出莫明其妙的笑容,這本來也沒什麼,偏生沈涵秋嗲嗲的問了聲︰「傻子哥哥一見妹子我就笑,可是等著妹子我來渡你出苦海來著?」

原本就心存芥蒂的繆雲娘狐疑的看著李林,雖是無聲勝有聲,他後心里頓時冷汗直冒,忙不迭的否認︰「哪有?」

「你緊張什麼?」貌似李林與尋常傻子有所區別,他的反應太像正常人了,繆雲娘疑心更重,竟不管沈涵秋,銳利的目光只在他身上梭巡。

裝傻數十年,李林裝傻這本事可稱爐火純青,忽然間露了馬腳,哪里想得出答什麼合適,虧得還能急中生智先施展招牌傻笑,再聳聳肩,然後裝作羞愧無比的垂木立不動。

縱是疑心,繆雲娘這會子也不便多作探究,回眸對上看戲看得興味盎然沈涵秋那雙清澈的水眸,冷聲問︰「你可以開出你的條件了。」

「一枝簪。」沈涵秋說話的同時遞了張素箋出來。展開來,可見箋上畫的是一枝樣式極其一般的簪。抖抖素箋,她那清澈的水眸便似籠上一層薄霧,「你要在擂台賽前,替我尋找這枝簪,聲勢造得越大越好。」

聞言知意,繆雲娘反問︰「我猜,這枝簪的下落不重要,你想引出某人,對否?」

「哦,當然不。說實話,我不認為你有能力替我尋找到這枝簪,我只寄望你打草驚蛇,能讓我從中看出些端倪。」沈涵秋沒有說實話,不完全是不信任繆雲娘,還因為不想堂兄他們在她的復仇計劃里牽涉過深,畢竟她計劃對付的可不是普通人。

明顯的對沈涵秋的說法不予采信,繆雲娘卻聰明的沒有追根究底,挺配合的馬上著手擬定尋簪計劃。

據沈涵秋所述,貌似普通的簪全名為‘水風簪’,材質為白獨角獸之角尖,繆雲娘由此炮制出一份海捕公文,綜其大意為︰有悍匪夜闖水風鎮銀樓,殺九人,奪寶逃往樊城方向。

圖文並茂的海捕公文連夜被送往北六省總捕房,像一股颶風席卷了周邊各省,街頭巷尾轉目皆是張貼的海捕公文。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有意思的海捕公文,悍匪來歷不明且不說,銀樓失寶總量以‘若干’替代,偏將‘水風簪’單列,還為其配圖,並從材質到形狀乃至重量無不細述,整個就是一張尋寶告示。

本來,平空冒出的銀狼妖姬挑戰第一號殺手組織老大的消息就夠刺激人,再添北六省總捕房的海捕公文,好事之徒且不說,就是那些隱匿多年的也紛紛出動,樊城出現百年難見的熱鬧景象,美麗的棲霞湖亦失卻悠閑處于一種格外興奮的狀態之中。

躍魚與落霞同嬉,飛鳥和游人伴行,黃昏的棲霞湖畔竟比菜市場更熱鬧。除了王府別莊方圓三里,棲霞湖北岸的荒坡野地到處都是那種夠三人擠著睡的圓頂黑帳篷。

三千頂同式帳篷,從定制到安裝安畢,五日到位,連沈涵秋都不得不佩服繆雲娘的辦事能力,而最讓她佩服的是繆雲娘給帳篷定價的膽氣︰帳篷論頂賣,售價黃金百兩。

三千堆百兩黃金,得佔多大地兒?沈涵秋還在估算的時候,繆雲娘瞟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給售賣帳篷的具體經辦人加了條指示︰「所有用于購買帳篷的黃金必須兌成樊城容記錢莊金票,見票方可放參會證。」

繆雲娘真是大手筆,行事也少有顧忌,竟讓捕快會同官兵封鎖了以樊城為中心的大小五城。民間素有民不與官斗之說,江湖人士非出必要也是盡量避免與官府正面沖突,如此一來,要想正大光明在樊城進出,必須有那加蓋了北六省總捕房印的參會證,也即必須奉上黃金百兩買那頂不值幾個錢的黑土布帳篷。

沈涵秋也是財迷心竅一類人,但還沒到繆雲娘那程度,還能設身處地的為參會人士想到︰天有不測風雲,一旦下雨,黑土布制成的帳篷里的人會淋成落湯雞,所以她建議在黑土布外涂上桐油,而且甚為熱心的參與了從熬制桐油到涂刷完畢的全過程。

出乎沈涵秋的預料,購買參會證的人士竟非常踴躍,不消一日,分設在樊城四門的聯絡處所有帳篷都告售空,那些排了隊卻沒買到的人嚷著不要帳篷只要參會證,聯絡處的人根據繆雲娘事先交待,以嚴格管制的非常時期為由加以拒絕,只承諾會在擂台賽當日放臨時參會證,還引起了不小的騷亂。

東西兩門前的騷亂,在聯絡處的人退走後,自行平熄,各人散去。南門生的騷亂,在官兵出面干預後,也很快平熄。唯北門前的騷亂,在官兵與捕快都出面干預的情況下,領先鬧事的幾個人仍舊劫持聯絡處的人不放。

「在北六省總捕房辦案期間聚眾滋事的後果,你們最好想清楚!」身為北六省總捕房坐第五把交椅的白三春,除了對職位高于他的人,便是地位相等的同事,也是那幅盛氣凌人模樣兒,面對一幫不起眼的江湖人士肯開尊口已算是很給面子了,「我數三聲,你們立即消失,否則」

「否則怎樣?白三春,你們北六省的總捕房還能一手遮天不成?」領頭鬧事的人中披頭陀冷笑著。

「知道白爺的名頭,還敢如此放肆,看來你們也是有些來歷的。」白三春平素不苟言笑,一旦露出笑容,就是他要動手的前兆,這一點跟在他身邊的手下都知道,所以他們很自覺的都閃向一邊,給頭兒騰出一片空地兒。

沒有一般江湖人物動手之前禮節性招呼,白三春雙手一翻,兩道白光閃過,賴以成名的鬼面刀從腰間拔出,以奔雷之勢橫掃出去,凌厲的刀鋒,在鬼臉閃爍中直取那名披頭陀。

識得厲害,披頭陀偏身閃至一邊,再揚起手中那根枯樹枝般的法杖,有氣無力的迎著鬼面刀斜挑而上,嘴里還嗚啦嗚啦的不知念些什麼經文。

鬼面刀與枯樹枝一樣的法杖相接之下,響起一串清脆的金屬敲擊聲,一溜兒火花隨著刀杖飛旋不休。

「那根法杖叫生命的贊歌,那名頭陀是普陀海出來的。」聞訊而來的李林悄聲告訴身側的沈涵秋,「普陀海在修真門派中算不得上位者,但實力也不可小視,真沒想到他們也會有人來,咱們這次的樂子真鬧大了。」

「你怕了?」沈涵秋不甚在意的淺笑著,手指有意無意的劃過李林的咽喉。

仍未習慣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堂妹掐掐模模,李林臉上浮現的傻笑有些僵硬,「女孩子家的沒事別動手動腳好不好?」他有些羞惱的悄聲喝斥道。

「妹子我可是為你合家老小做出犧牲,別不知好歹。」沈涵秋絕非戲言,因為她已感應出四周潛伏者中高手眾多,其中尤以西去三十步的酒樓上觀望的一群人給她的壓力最大。

妖嬈萬狀的斜斜靠在李林胸前,藕節白女敕的手臂纏上他的頸子,沈涵秋邊打量酒樓上的人,邊附耳對他叮囑︰「要是我猜得不錯,西邊這酒樓上的家伙來自聖光谷。所以,就算讓你寶貝妻子誤會,你也不要透露出我們的關系。」

李林是裝傻而非真傻,沈涵秋此話一講,他立時便知她要對付聖光谷,不由得愁容滿面,「與聖光谷為敵,極為不智,如果沒什麼大過節,我勸你還是打消這蠢念頭。」

「算不得過節。」沈涵秋笑得仍舊那樣媚,語調兒一如先時的嗲,「是血仇,化解不開的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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