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喊餓,是進化還是退化?
沈良才實在搞不明白,傻呵呵的問︰「怎麼如今仙女還知道餓?」
「戰斗力強的仙女無所不知!」沈涵秋氣吞山河的氣概也就是拿來威懾沒留點菜糊糊給她吃的獵戶,是可悲還是可笑,只有天知道。
「要不要我煮點菜糊糊,仙子先壓壓,等明天我弄到米了再吃香米飯?」沈良才在仙子盛怒之下還記得她想吃的是香米飯,也屬難得。
總算這家伙還算上道!
沈涵秋腦子里冒出幼時在弱水宮听來的時髦詞,臉上的怒意也弱了些。像個監工,跟沈良才去采挖野菜,又隨他到屋後流過的山溪,等他一片一片的清洗,耐心磨得差不多的時候,再跟著他回到屋中,看他生旺火塘里的火煮菜糊糊,直到菜糊糊的香味撲鼻而來,她方才轉怒為喜。
盯著燙得直吐舌頭的仙子,沈良才非常不理解的問︰「你到底是從天上來的,還是剛從餓牢里被放出來的?」
揮手之間,一根五彩魔力棒出現在手中。沈良才還來不及出驚嘆,沈涵秋已用那根五彩魔力棒重重的在他頭上敲了一記。
「唉唷!」
呼痛之聲驚醒了沈良才自個兒,雙腿一軟,伏地邊叩邊求饒︰「萬良才無狀,求仙子饒恕。」
「行了,別當磕頭蟲了,本仙子不好這一套。你趕緊拿那套什麼書的給本仙子過目,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胡編亂造。」沈涵秋肚子里有存糧,得表現得優雅些,進食的度便放慢了許多,為免沈良才看出端倪,便打他去拿那所謂的天書。
準備著沈良才拿不出來,再狠揍他一頓,以懲罰他讓她今天變成叫花子的罪過。自覺糗斃的沈涵秋,不懷好意的幻想著沈良才被打成豬頭的慘樣,菜糊糊的滋味也變為少有的鮮美,咽下最後一口菜糊糊後,還意猶未盡的直咂嘴。
「仙子請看。」
沈良才的聲音打斷了沈涵秋美妙的幻想,那本爬滿符文的古書封面更是讓她如避蛇蠍似的暴閃出屋。
「仙子呢?」
沈良才傻不啦嘰的環顧左右,還在找眨眼就飛掉的仙子。
化為暗夜里的一道流星,向山外飛射而去。奔行在崎嶇的山路上,沈涵秋猶自心有余悸,「好險!差點就著了那家伙的道。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等小姑女乃女乃哪天回來一定拆了你的骨頭。」心里著狠,腳下卻不敢稍有停滯,她還得找個遠些的隱蔽地方,察看吃下的菜糊糊里是否被加了料。
盡管監控了整個加工過程,可誰知那居心叵測的家伙采挖的野菜有沒有問題。沈涵秋不敢掉以輕心,足狂奔至山外一望無垠的田野,藏進個長滿毛蠟燭的彎月形水塘,用手指在喉間一番亂挖,如願讓自己膽汁都快嘔出的份上才罷手。
無力的躺在硬結的淤泥面上,忍受著細小的飛蠓蟲的侵擾,也忍受著饑餓的折磨。饑到極處不擇食,沈涵秋拽斷身邊的毛蠟燭細長的桿子,幻想著頂端的香腸形狀的毛蠟燭有香腸的美味,尚余有菜糊糊的貝齒狠狠的咬了下去。
香腸狀的毛蠟燭,干燥後能分解成蘆花一樣輕揚的小毛球,拿來填充枕頭是個不錯的選擇,當成食物絕對是個錯誤的選擇。
等沈涵秋明白就算拿毛蠟燭桿上的葉子當食物,也比拿香腸狀毛蠟燭當食物來得更明智一些時,雪山融水般清澈的眸子里噴出的就不是水樣柔情,而是地獄來的惡魔的凶光了。
「不管了,現在就要抓住那家伙暴打一頓再說!」
怒火與饑火伴生,沈涵秋猛的跳起來,朝著來時方向疾射而去。
遠遠的,听到一陣喊打喊殺的聲音,度其方位正是從萬良才家所在的山坳里傳出,「看來這家伙作惡多端,又有仇家尋他晦氣了!」既有人替自個兒出氣,餓得沒剩多少氣力的沈涵秋也就放緩步子,沿路摘了些野果果月復。
慢吞吞的走到能看見山坳里茅屋的時候,力乏的沈涵秋尋了塊有松枝遮掩的平滑石塊坐下,幸災樂禍的欣賞正在上演的美女訓的好戲。
山風拂過,茅屋前的對話也飄了過來。
「說,你交是不交?」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交,就不交!」
「姑女乃女乃叫你嘴硬。」
啪
呸
咦?好像不是美女教訓的戲本耶!
到底這是演的哪出戲?沈涵秋很是疑惑。
半傾茅屋,東倒西歪的繞屋翠竹,被兩名大漢反翦胳膊跪在地上的萬良才,籠在一團白光里的白衣女子,以及環立白衣女子身後殺氣騰騰的勁裝大漢們,這些結合在一起,顯示出眼前的事絕非尋常。
「萬家的小輩,你當真不顧你娘的生死?」
白衣女子這話惹得沈涵秋已然大怒,接下來萬良才的話更令她憤慨至極,是顧慮身體狀態太差,她才隱忍怒火冷眼旁觀的。
鼻青臉腫的萬良才豪情萬丈大喊︰「老子不接受威脅!」
「好漢子,格老子喜歡!」白衣女子左手邊立著的疣臉漢子摩拳擦掌,有意在萬良才身上練練拳腳。
白衣女子頭朝疣臉漢子一偏,隱晦的陰陰一笑,「喜歡他,就讓他當你的兒子。」
晦暗不明的星夜,明亮而不刺眼的白光映照下,眉目如畫的白衣女子顧盼生姿,沈涵秋在她頭偏過來的一瞬,忽生自慚形穢之心,不自覺的伸手在髒兮兮的臉上一抹再抹,而未留意疣臉漢子听到她的話後婬穢的笑容。
惡狗撲食一般,疣臉漢子撲進歪斜的茅屋,在星光照不到的黑暗里,三兩下便扯掉口不能言的布衣老婦那單薄的衣裳。
「把他帶進去,讓他親眼看著。」
白衣女子不帶絲毫火氣的輕語,令萬良才如遭重擊,一種似人非人的嚎聲從他胸腔生出,被鞭打得血淋淋的背上也有刺狀白骨冒出。
「在本座面前獸化也沒有逃生機會。」白衣女子雙手平伸,一團白光朝萬良才飛去,「本來我很想領教一下你獸化後的本事,可我又急于見識你面對任繼父的表情,所以,你得暫緩獸化。」
柔和的白色光團落到萬良才身上,散了開去,將他的身子包裹起來,將他背上冒出的刺狀白骨壓回體內。
像只死狗一樣,萬良才被白衣女子揮袖甩入茅屋內。
黑暗,為萬良才身上籠罩的白光驅退,屋中不堪入目的情景一覽無遺。已失去對身體控制的他,無法閉上眼楮,疣臉惡賊蹂躪他娘的過程,他沒法不看。
從萬良才的眼神中找到樂趣的白衣女子,輕啟朱唇,說︰「且先到這里,待咱們听听這位獸化戰士的觀感吧。」
興猶未盡的疣臉漢子倒是听話,馬上抽身退到一邊。
一絲不掛親娘,尚且躺在冰涼的地上,萬良才恢復說話能力後說的話仍是︰「老子不接受威脅。」
「看來,任繼父不合你意,那麼,讓咱們拭目以待你第二任繼父的表演。我想,為了讓你更好的感受你第二任繼父有多賣力,得解開你娘的**道。」
白衣女子凌空虛點,解了萬良才娘受制的**道,只能出微弱申吟聲的她含混不清的朝著近在咫尺的兒子喊︰「救我!」
面對親娘,萬良才緩緩的閉上眼楮,
「你不是人!」
暴喝聲里,一道狂猛的風自茅屋後破牆而入,卷起地上可憐的婦人,向茅屋後的山林里飛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