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山弟子如霜,如冰是最後下山的兩位,也是兩位最不願意下山的弟子。
十八年前老掌門一清大師看中她們二人根骨清奇從孤兒院將她們帶回。
短短十八年此二人勤修苦練,現在已經是須彌派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不僅相貌出眾,修為也都突破四重境界,是須彌派百年間難得一見的修真奇才,也都是現任掌門淑靜目前最愛惜的晚輩。
只不過在她們二人眼里只有老掌門一清大師才是他們最崇拜的人現任掌門的好感總讓她們感覺有點造作之嫌讓她們有些渾身不自在。
二人在蜿蜒曲折、無窮無盡的長階中邊走邊聊。
如霜說:「冰姐姐,自從新掌門繼位以來,我們山上有很多姐妹都無故失蹤了,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掌門說雪絨大師姐殺死了二師姐這又是怎麼回事呀?雖然大師姐在我們眼里冷漠孤僻很難接近可听說她們已經在老掌門師傅那里共同修行過幾十年了,難道她真的不念同門之誼,能下的了手嗎?」
「噓!你小點聲,不要讓別人听到了。」
如冰把手指放在唇邊,四下里張望著說:「我不清楚山上的姐妹到底到哪里去了,可我知道她們都是在見過掌門之後就失蹤的,恩很可能是被掌門派下山去執行什麼任務了吧。你說的大師姐雪絨的事情我也感到疑惑,听說,雪絨大師姐也是老師傅帶回來的孤兒,而且老師傅在圓滿前還把自己的百年修真精元都傳送給了她,老師傅一清大師對我倆也是視如己出愛護有加,卻沒有傳給我們或其它人,可見雪絨大師姐是老師傅最信得過的人,我不會懷疑老師傅的眼光,雖然我們並不喜歡大師姐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這件事情沒有掌門說的那麼簡單,何況你不覺的掌門最近幾個月來一直都有點行為古怪嗎?」
如霜接口說道:「是呀,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我總覺的掌門看我的眼光雖然是笑眯眯的,可是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森森的感覺,讓我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如冰倒吸一口冷氣道:「怎麼?我以為只有自己有這種感覺,想不到如霜妹妹也是這樣呀,要不是整天要面對那種眼神讓我覺的有點恐怖,我才不想下什麼山,留在山上整天修道習武無拘無束豈不是更好？」
「唉!」如霜嘆了口氣說:「誰說不是呢?我們從小到大就沒下過山,誰知道什麼恆山,嵩山在什麼地方呢?我去的恆山倒好點,听說也都是些女弟子,你去的嵩山那就不得了拉,听說都是男人,頭上還都沒頭,真可怕呀,那沒頭還是人嗎?也太難看了吧?你想想今後半年你都整天和一幫沒頭的男人打交道那得有多可怕呀!」
如冰听完呵呵笑了兩聲道:「你這鬼丫頭知道什麼呀,那些沒頭的男人叫和尚,是專門修習佛法的修真者,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不容許和異性接觸的,好象比我們還要嚴格的多,我沒什麼可擔心害怕的,倒是霜兒妹妹你,可要小心不要被山下的男人給迷惑了,到時候帶一個妹夫去恆山小心人家連門都不讓你進去,到那時就不得了拉,呵呵呵呵!」
二人說說笑笑,很快就要到山下了,想到馬上就要分開行走,二人又都有些不舍之意,互相抹著眼淚依依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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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個人難舍難分之際,突然間毫無征兆的就出現在兩人面前兩個人影,驚得冰,霜兩姐妹瞬間跳出數米開外,一人一把紫青寶劍「戧啷啷」彈出劍鞘橫在手中。
定楮觀看,出現在二人面前的非是旁人,正是須彌山通緝叛教的大師姐雪絨,如霜心里想「也不知道雪絨身後的那個光頭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和尚,看樣子還瞞好玩的嗎!」
冰,霜兩姐妹見是大師姐,雖然掌門吩咐過見到雪絨要格殺勿論,可她們卻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殺過去,何況要真動起手來,誰又敢保證她們二人連手就能打過大師姐,何況大師姐身後還站著一個兩眼放光高深莫測的光頭呢!
當日,雪絨和靜空告別劉帥就計算好方位直接向須彌山進,千余里的路程在如今已經對奇門土遁修至化境的雪絨來說比現在任何的交通工具也豪不遜色,不足一個時辰就到達了須彌山下。
二人本來商量好到了山下就隱身上山殺淑靜一個措手不及,那曾想剛一露面就在這十年難見一個人的山腳下竟然同時現了兩個人,靜空見來者不善,正想出手卻被雪絨擋住。
「靜空師傅切莫動手,眼前的兩人是我同門的小師妹,是我們突然出現驚嚇了她們,也怪不得她們亮出兵器,看情形一定是山上出了什麼變故她們才會下山,大師稍等,待我上前問個明白。」
冰霜兩姐妹見大師姐突然出現在面前當然是驚的夠嗆,可眼下看來的師姐臉上並無惡意,看上去反而有些興奮的正朝她們走過來,忙收起佩劍,雙雙抱拳齊聲道:「如冰,如霜見多大師姐」。
「兩位妹妹不必多禮,是不是山上出了什麼事,你們才下山來的呢?」
如冰剛想開口,就听如霜搶過來先說:「大師姐,你怎麼還敢回須彌山啊,現在掌門已經公告天下,見到你要格殺勿論呢!難道你不知道嗎?」
雪絨聞听此言,頓時怔了一下。
不過隨後就「哼」了一下道:「不知道這老妖婆又在搞什麼花樣,你們快說說現在山上到底出了什麼事。」
話剛說完就直接又被無霜接過話尾道:「大師姐,我們可以告訴你山上出了什麼事,不過請大師姐見諒,霜兒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還要大師姐實言相告。」
雪絨此刻心中已經確實有些惱怒了,山上所有的人從來就沒有把她當大師姐來對待過,今天這小師妹竟然當面不把她放在眼里正想怒,就見準備了好幾次都插不進話來的如冰終于開口道:「姐姐不要怒,霜兒也是年幼不懂禮數,听冰兒向姐姐解釋。」
看著確實沒見過世面的兩個小師妹,雪絨收回怒火道:「那好,你說來與我听听」。
就見如冰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說:「大師姐,其實也怪不得如霜妹妹,早在你上次突然消失後,掌門就宣稱你殺了無塵二師姐還擄走了尸體叛出師門去了,我們雖然都不相信,可是二師姐確實也不知所蹤,請大師姐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也好讓我們安下心來。」
如冰所說的也可謂是比較婉轉了,可在雪絨听來如遭雷擊,頓時火冒三丈,沒想到這老妖婆居然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自己的頭上,還昭告天下與己為敵,實在太可惡了。
隨即召出碧水縛仙綾,騰空而起,滿臉怒容就要殺上山去,冰霜兩姐妹從來沒有見過大師姐怒過,更是從來沒見過大師姐施展過什麼功夫,此時得見不由的大吃一驚,全須彌山上除了當今掌門還沒見過任何一個人可以飛在空中,就連大師姐手中的碧綾看上去也絕非凡品,此刻雪絨怒氣沖天,周身的修真力毫不掩飾是從周身散開來,就見地面上頓時沙飛石走,平地生風,在強大的修真力沖擊下,迫得冰霜兩姐妹連連倒退。
二人心中不禁暗自慶幸,幸虧沒有和她動手,否則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弄不明白,大師姐真是真人不露相呀!當下兩人對雪絨又多了一分敬重,也多了一分害怕,在沒有得到事情的真相前,真不知現在的大師姐在想些什麼,現在是敵是友還不能分辨。
正當雪絨怒火中燒之際,就听身後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你們那個無塵師姐慘遭禍害,你門中弟子當然不知情由看來這淑靜已經決定要與小僧勢不兩立了,雪絨施主稍安毋躁,你不妨向你兩位小師妹訴出個中情由以免生出誤會來。」
其實雪絨本不是那種極易沖動的性格,現在听到靜空所說的確有道理,便徐徐落形,轉身朝著冰霜兩姐妹抱拳道:「剛才讓兩位妹妹受了驚嚇,是姐姐失禮了」。
如冰,如霜受寵若驚慌忙還禮。
「你們隨姐姐到一個地方,姐姐把你們想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
雪絨說完就走,冰霜兩姐妹還有旁邊的靜空都默默的緊隨其後。
在雪絨想來,現在突襲淑靜老妖婆已經是不可能了,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既然現在已經見到山上有人下來,看情形對那老妖婆另有打算,如果能從她們嘴里得知老妖婆的情況也好過自己和靜空沒頭蒼蠅似的亂沖亂撞。
心里想著事,可腳下卻不停著,四人展開6地飛騰法不出一刻便到了須彌山外一處荒地中。
初冬的北方早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綠色景致,眼前的荒地上只有幾株稀疏的荒草在風中抖擻著,一坐孤墳立在荒地中央,讓人看上去有說不出的孤獨,說不出的傷感,墳前一塊被拋了皮的樹樁矗立著,上面的字跡經過幾個月雨水的沖刷已經模糊不清,正是那一日雪絨以血為墨書寫的六個大字「無塵師妹之墓」。
重回故地,雪絨依舊沒能克制住自己悲憤的心情,看到師妹小小的墳丘獨自守著這片荒野,想到無塵當日連一句遺言都未曾留下就含恨而去,又想到自己淒楚的身世不由得眼淚上涌,放聲痛哭。
身後的冰霜兩個小師妹等追上前來,看著平素和藹可親的二師姐果然已經不在人世,也不由得悲從心頭起,無語淚先流,站在一旁的靜空此時也不僅口打唉聲,佛號輕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