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上的紫色水晶 第一章 紫水晶的命運 第十二章 狂風暴雨,夏之夜(1)

作者 ︰ 木小瑟

一路上,夏霜薇就靠著陳諾允的肩膀上睡覺,閉上的眼楮,心里面在想事情。心如刀割,呼吸變得薄弱,有一瞬間會覺得自己要窒息。

過去一直屬于她一個人的羅豪已經找到他的天使了,她的守護者又少了一個,雖然哥哥擺明了會永遠陪在他身邊,也不會再像過去那樣集中精力在自己身上,而且,羅豪是她的知心,是她內心的保護者,他知道她所有的秘密,現在他有了自己的快樂,她該為他高興,可是她高興不起來。

可是,她的身邊有陳諾允,她最愛的哥哥。

他已經回來,一直守護在她身旁,他不會離開了吧!!?

陳諾允看著窗外的飛逝的景物,目光雜亂,眉宇緊鎖。忽然,他也閉上眼楮,挨著夏霜薇的腦袋假裝睡覺。

回到家前,看見一輛黑色轎車,跟夏爸爸的車不一樣,夏霜薇好玩地說了一聲,「爸爸換車了嗎。」

陳諾允似乎感覺到什麼,一語不地站在門外,听夏霜薇叫喊一聲,那雙情感復雜的眼楮望向大門,夏霜薇從陳諾允的眼楮里看到一層迷霧欲要把他遮蓋。

這個家曾經是他的幸福,也曾經是他不敢靠近的地方。她走到他的身邊,牽起他的手,微笑著說,「到家了,諾。」

陳諾允苦笑一下,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夏霜薇轉過頭去,現一個男人站在她家門前,他的後面站著她的父母。

夏霜薇深深地記住了那個人的臉,跟陳諾允相似的人,如果陳諾允過上2o多年後也是這個樣子。不一樣,夏霜薇暗暗地說,陳諾允是那麼的溫柔,那個男人是那麼的嚴肅。

他的目光銳利可以把她射穿。夏霜薇從他的眼楮里讀到了厭惡。

這個就是陳諾允的爸爸?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夏霜薇的心就給刺痛,她往後退一步,陳諾允扶住了她,那一刻陳諾允很想擁抱他的女孩。可是,那個男人寒氣逼人要把他們壓倒。就連夏家父母也只能旁觀事情的展。

「你就這樣逃回來,就為了這個女的。」

他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就能讓夏霜薇無助地偎依在陳諾允的懷抱中,明顯她受到傷害,一直被保護在哥哥們的影子下,雖然練就一身隱藏傷痕的功夫,面對大人的冷目,夏霜薇還是無法應付,她連偽裝和躲避心受傷的能力也沒有了。

呆滯地站在原地,她的嘴唇沒了色澤,臉色蒼白,整個人變得虛弱。夏媽媽看著女兒這樣,莫###疼,躲在夏爸爸的懷抱里。

「我有自由做我想做的事情。如果你的錢可以限制我的自由,我可以跟你簽定欠條。」

陳諾允的語氣很冷,目光凌厲且冷酷,一失過去的冷靜和溫柔,這個可能就是他,在遇到這個男人的時候無法繼續假裝。

可是在法國,他還是扮演一個唯唯諾諾的僕人角色,他跟他有著無法靠近的距離,也不至于現在的仇視。

陳子豪驚愕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好呀,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造反了,欠條?你還得起嗎?你憑什麼還。」

陳子豪的一句話讓陳諾允閉嘴了,他從陳諾允的眼里看到復雜的情緒,陳諾允眼里的一層層的白霧聚起來,越來越濃,把他眼里的憂傷與冷漠隱隱地流露出來。

陳子豪讓他無法洞識陳諾允的想法。陳諾允就像一個陌生人地看著他,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那微揚的嘴角,以及劉海投下的黑影,他無法看穿他自己的孩子。

他對自己完全失望了,陳子豪感受得到。

「諾還不起,就我來還,你無法限制他,你快離開他的世界,帶著你骯髒的想法離開這里,不要出現在我的家里。」

夏霜薇的聲音在顫抖,就像一只剛長大的母雞,羽翼剛滿就想保護自己的雞蛋。這種女人陳子豪瞧不起,他冷傲地掃視夏霜薇。夏霜薇寒風刺骨,骨脊在顫抖,如冰地里立著的樹枝,寒冷、僵硬,又無比脆弱,一踫就碎。

夏霜薇抓住陳諾允的手,「諾,我們在一起的,無論他們怎麼想,我們還是在一起的。」

「你能放棄畫畫嗎?你難道就為了這個女人放棄你鐘愛的畫畫,把你的才華也埋沒了?你過來我那里,難道不是為了能夠讓別人欣賞你的畫嗎。要放棄了,就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你太不長進了,我陳子豪有你這樣的兒子,真是笑話。」

陳子豪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這話很絕情,他看到陳諾允眼里的悲傷,以及憤怒。在陳諾允刻意隱藏的心里,陳子豪知道這個孩子渴望愛,所以保持冷漠,只是不想傷害。

他的心理,陳子豪最懂了,他也是那樣的人,他的確是他的兒子。孤傲又沒安全感的孩子。

「我可以。所以請你離開。」

「可以?好,我會離開,可是我離開之前我會給你考慮的時間,怎麼說,你也是我唯一的兒子,你做錯事我會給你改過的機會,我會在這里逗留一個月,這個月里,你給我好好想想未來。你要一個女人養你,還是回到我的身邊。」

陳子豪的話傷害了陳諾允的自尊心,夏霜薇也不得不閉嘴,他正是抓住她剛才的話來說的。她面對長輩向來都是無語以對的。如果夏寧在的話,有多好呀。夏霜薇現在想起哥哥,他總是把自己保護在懷抱里。

陳諾允也是她的哥哥,他永遠會保護她的,如果她還記得他不只是那個男人的兒子的話。陳諾允抓起夏霜薇的手,帶著她一起離開了那里。

夏霜薇回頭看見陳子豪的陰沉的雙眼,冷漠地看著他們。

她知道那個男人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的,尤其是她,可是,她能做的就是跟陳諾允逃跑。這次的逃跑又能持續多長呢。

夏霜薇知道他們是不勇敢的,如果勇敢的話就不用逃跑了。她看著陳諾允的臉,逆光的角度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看著剛回來的孩子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簾里,夏媽媽心里很痛。她無能為力保護自己的孩子不受傷害。

如果不是她的懦弱,她就不會听信陳子豪的話,叫陳諾允離開他們的家,離開他所有的親人。

她是那麼自私,又那麼疼愛陳諾允。陳諾允在她心中永遠都是她的孩子,只是,只是,想讓他有更好的未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錯了嗎?」

夏媽媽流著淚問夏爸爸,她無助得像個小孩,無法洞識未來,無法接受現在,無法排解心里翻騰的懺悔。

夏爸爸撫模夏媽媽的前額,寂靜無語,如同深夜里的月光,淡淡地透進人的心里面,是安慰。

可以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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