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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寧等了很久,也不見夏霜薇出來,有點不耐煩了。催促她,「快點呀。」
「夏寧,你到小薇的班里說一聲吧,她今天燒了,不能去畢業旅行。」夏媽媽忙里忙外,腳步匆匆,話說完就上樓去看女兒。
夏寧也跟了上樓。他眉宇緊鎖,手伸到她額頭那,現只是輕微燒,松了一口氣,就開始幸災樂禍。
「你沒事吧,說你是笨蛋沒錯,這也能燒。」
夏寧看她瞪著他,奸笑。
「某個笨蛋幾天前還在興奮要去旅行呢,好了,現在去不了了。你善良可愛的哥哥會多拍一些照片回來安慰一下我家的笨蛋的。你就安靜地,一個人躺在床上養病吧。」
「好了,別氣妹妹了,還不出門的話,你也遲到不用去了。」
所謂重女輕男的風氣在他家里異常嚴重,媽媽老是護著夏霜薇。誰叫外婆生了4個都是男孩,當時男尊女卑,媽媽被無視了,誓要好好疼愛女兒,雖然對兒子也是很好,難免會有點偏愛。可是,夏寧根本就不跟夏霜薇這丫頭計較。
「我出去了,媽。」
夏媽媽根本就听不見。夏霜薇在床上張牙舞爪,掙扎著要去,給爸爸按倒在床上,看著夏寧得意地揚長而去。
「小薇呢?她昨晚不是鼓噪著要好好享受這天嗎?」
「興奮過度,病了。燒,不嚴重。」
「看你來了,也知道不嚴重。」
夏寧無奈地看著羅豪,這小子跟他混太多了,什麼都知道。
「我去那里辦點事,一會見。」
羅豪離開後,夏寧就等在車旁。
在上車前,夏寧仿佛看見一個身穿灰色上衣的女孩,左耳戴著瓖有紫色水晶的耳釘,雪白的肌膚,飄飛的黑,在太陽的眩光下刺痛他的眼楮。
車緩緩動,女孩的身影也消失了。
在車上,夏寧腦海總是浮現那個女孩的樣子。難道他喜歡上她了,夏寧否認,只是有點好感吧。一見鐘情,他不想相信這種東西。
剛來到那玩上一會,就支持燒烤,各班的學生都在自己的地盤忙活。夏寧閑著無聊,望著人忙碌的走來走去,忽然現那個女孩。
林如心情低沉,低著頭看手機,收件箱里依舊沒有他來的簡訊。
抬頭望向藍天,那白雲縷縷,悠悠然地飄過,慵懶的身軀隨風擺弄,它們沒有靈魂,只是風的傀儡,是風游戲人間的證明。然而,這些美麗的家伙漫不經心,總是錯過聆听,那一次次人們的感謝,只是因為它們不小心隨風擺布時,落下的陰涼。
林如淺笑,有點自我嘲諷的意味。漸漸地,神情恢復安靜平穩。
遠處有一片綠色的樹海,在夏天的陽光里,翻滾著屬于它們的波浪,讓安靜在塵埃中,慢慢沉澱下來,堆積成一個世界。幽靜、美妙的世界。這個才是她的世界,一塵不染、漠不關心。
林如坐在那里,拿出準備好的書,安靜地看。
她不喜歡熱鬧,卻習慣在熱鬧中尋安靜。耳朵傳來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旁邊有一堆正在忙著生火的人。他們笑得夸張,臉上的表情寫出了他們的不滿,和亢奮。
他們願意在寂倦中尋獲笑容,卻懶于思考行為的目的。這一類人是幸福的,起碼不會自造煩惱。
「這樣嗎?我真的倒進去啦?真的?那我倒啦。」
「轟」,一番驚嚇,眾人錯愕。幸虧火苗上升的度趕不上人躲開的度,逃開的人看著那個倒炭晶的男生,那個人已經嚇傻了。
「你會生火不?我不來了。」
剛才那人跑開,他臉帶笑容,沒有半點害怕,只是想出一種好玩的方式,于是找另外一個人來生火,轉而開始喧鬧和追趕。愣的人,推來推去,搞了大半天才生了個火來。大家都嘻嘻哈哈地笑著,拿起雞翅、香腸等交換著來吃。
如此熱鬧的環境下,只有林如始終安靜。他們班上的人卻沒有來驚擾她,就像她是一個消失了的人一樣。或許就是格格不入。
夏寧看著他們那一班人,林如正在安靜地享受著自己的午餐。偶爾有幾個人叫她幫忙遞食物,就如此。
夏寧拉住一個從她的班那邊走過來的男生,問了她的名字。
林如。
冰山美女,他想起學校的校花排行榜。他一直都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只是上次听羅豪說笑的時候,听過這個名字,至于羅豪為什麼知道他倒沒興趣,那小子認識的女孩多著呢。
原來就是她。
竟然是在畢業後才現了她,夏寧苦笑,是不是他們之間並沒有緣分。
如果現在找機會過去打聲招呼,以後可能還有機會。可是,他不是那樣的人,只能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她。但是,勉強來的,不會幸福。更何況,他不想驚擾她的安靜。
回到家里,夏霜薇追問他怎麼樣。他腦袋里都裝滿了林如的身影,十分煩躁,沒有回答她。
窗外明月潔淨。
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呆。
「夏笨蛋,听說玖蘭大街又開了一家新店,听說那里的東西呢,味道不錯呢。」
夏霜薇枕在大熊的肚子上,一臉幸福地享受空調的涼快。
夏寧正看書,看見她那個傻樣,猜想她不到一分鐘就會睡著。
哎,好哥哥就難得疼她一次,等她醒來有個驚喜吧。
在那條寧靜的小道上,夏寧閑適地走路,踏著那些斑駁的光影,在兩排蔥郁的樹叢間穿過。神情慵懶,漫不經心。
他忽然現前面有個人影,誰會在炎熱的日子出來呢。他緩緩地抬起疲倦的眼皮,眼簾顯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如獨自一人坐在湖邊的椅子上。
波光粼粼的湖面,泛黃的落葉,還有灰白的石凳。
風恰巧經過,捕捉了這一幕。
白衣少年,長少女的淚眼婆娑的臉。一片落葉飛入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