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國 第五卷 凱撒時代 第六卷命運之詩第二百四十八章 上帝所賜的軍裝

作者 ︰ 實心熊

第六卷命運之詩第二百四十八章上帝所賜的軍裝

對于很多第一次見到東羅馬的法蘭克人來說,他們所看到的一切都被認為是不真實的。

就和那些第一次見到聖地的人一樣,對于遠在東方的羅馬,法蘭克人總是抱著一種神秘而又莫名敵視的態度,富庶而又富有異國情調,有時候甚至和異教一樣被視為敵人的正教帝國,在法蘭克人眼中是遙遠而又陌生的。

不過當親眼看到田野中廣袤的農田,看到鄉村里那些來不及帶走而到處游逛的牲畜和普通的羅馬人佃戶家里擺設的陶器用具時,法蘭克人逐漸從開始的羨慕變成了徹底的嫉妒。

士兵們越來越相信那些關于君士坦丁堡的謠言,他們開始憧憬那座用黃金鑄造的大門,還有瓖嵌滿了珠寶的宮殿,人們看向前方的眼神變得異常炙熱,在沒有人催促他們的時候,十字軍士兵們就如同一群被用鞭子驅趕的羊群般瘋狂的向前趕著路。

從突破恰納卡萊堡壘的那一刻起,理查的心情就變得忐忑而又患得患失起來,東征的不順利讓這位英格蘭的國王幾乎是第一次嘗到了挫折的滋味,雖然在戰場上似乎一次次的獲得勝利,可是他知道在薩拉丁那強忍的抵抗面前十字軍已經逐漸陷入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之中,正是因為這個理查才會最終選擇與薩拉丁之間的妥協。

不過羅馬巨大的財富最終還是讓這個喜歡冒險而且貪婪的國王決定再次踫踫運氣,不過在終于踏上羅馬的土地之後,理查卻又感到並不輕松了。

君士坦丁堡的城牆的堅固是舉世聞名的,而十字軍之所以能夠進攻到這里更多的還是因為羅馬皇帝遠征亞細亞,而且還有著旁人所不知道的幫助。

不過理查卻並不相信好運氣能夠幫助他做成一切事情,所以當他听到前鋒傳來已經現了羅馬人的斥候時,他立刻帶著一隊騎兵越過跟隨的隊伍向著凱斯內斯的前隊奔去。

遠處略顯高低不平的地平線上晃動的幾個黑影看上去就好像是幾個的螞蟻,不過凱斯內斯知道那是羅馬人的騎兵,或者也許就是那些曾經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羅馬騎兵,在塞浦路斯他曾經親眼看到過那些羅馬騎兵帶來的巨大的震撼,那完全是一種介乎于法蘭克人騎士與異教徒輕裝弓騎兵之間的奇怪軍隊,不過他卻不能不承認正是那支軍隊讓他感到了罕見的威脅。

一個隨從來到了他的的身邊,那是被他留在艦隊里的親信,對于進入了馬爾馬拉海後卻依舊沒有遭遇到羅馬人的主力艦隊,凱斯內斯有一種說不出的擔憂。

他不知道阿賽琳究竟在什麼地方等著他,就如同她早已聞名的名聲一樣,那個女人以一種海盜的方式躲避在某個角落,正伺機向他的艦隊起狠狠的進攻。

正是因為這樣的擔憂,凱斯內斯雖然帶著軍隊登岸,可是他卻嚴令整個艦隊沒有他的命令絕對不能隨意向馬爾馬拉內海冒進。

但是隨從帶來的消息卻讓勛爵感到憤怒!

「你是說他們居然不听我的命令擅自進入了群島?」凱斯內斯有些愕然的看著滿臉恐慌的隨從,他知道在一群粗野蠻狠的貴族面前,這個隨從顯然阻止不了他們,可是即便這樣勛爵還是為自己的命令被忽視大為懊惱「他們不知道羅馬人可能隨時會出現嗎?只要我們聚集在一起羅馬艦隊就無法揮他們的作用,可是只要進入了群島,難道他們自認能擊敗那個女人嗎?」

凱斯內斯神色j 動,雖然在他的想象中希望能夠建立起如同羅馬一樣的強大艦隊,可是他卻從沒自以為是到認為依靠這樣一支七拼八湊的艦隊能夠與羅馬人在海上進行一場騎士般的對決。

不論是羅馬艦隊還是指揮它的那個女人,早已經成為了地中海上一個近乎不可動搖的傳奇,在一些傳說中那條黑色的掌門官成了整個地中海上旅人的噩夢,沿岸原本富足的法蘭克城市因為羅馬艦隊對他們海上商路無情的封鎖變得處處怨聲載道。

如果說羅馬死死卡住了法蘭克人在地中海上通向東方貿易的咽喉,那麼那個女人和她的艦隊就是那只掐在咽喉上的手。

凱斯內斯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夢想在還沒有開始之前就被一群愚蠢的貴族破壞,在下達了監視遠處羅馬人的命令之後立刻向著海岸邊奔去,他必須在那些蠢貴族們干出更蠢的事情之前阻擋住他們,隨著距離海岸越來越近,勛爵看著東南方向海面上那一片影影綽綽中的群島,想象著那個狡猾的女人也許這個時候正倚靠在船幫上等著自己的艦隊自投羅網,他額頭上的汗水就不禁冒了出來。

「以後的海軍絕對不能讓那些自以為是的貴族們隨便指揮,在海上只能有一個統帥,任何人不論什麼地位一旦成為水手都必須服從命令,」凱斯內斯一邊慌的跳上等在岸邊的船,一邊在心里不住的嘀咕著「如果可能應該讓那些自大的貴族習一下在海上應該怎麼做,一所學校……對,一所專門傳授海軍知識的學校,要讓他們明白在海上當水手和在的騎士有什麼不同……」

凱斯內斯心里一邊胡想著一邊不住催促槳手用足力氣向著前面的大船靠攏,當船的船頭剛剛踫到戰艦船身還沒穩住時,凱斯內斯立刻站起來爬上了甲板。

「大人,很多人認為他們不能就這麼在海上看著別人得到榮譽和財富,」一個身上髒兮兮的貴族向勛爵報告著,不過他的眼神中顯然流露著同樣的意思「我們可以向君士坦丁堡的港口進攻,听說金角灣就如同用黃金鋪墊著海底。」

「看在上帝的份上別說這些蠢話了,」凱斯內斯幾步跳上船頭的高台,看著遠處已經逐漸遠去的戰船,勛爵嘴里出一聲憤怒的低吼「如果給我權力,我會把他們所有人都吊死在桅桿上。」

勛爵的臉色異常難看,馬爾馬拉海上那些錯落點綴的海島讓他有一種難言的怯意,雖然知道這樣只會讓他對那個女人產生更大的畏懼,可是他卻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是為了所謂榮譽不惜一切的時候。

正在向君士坦丁堡進軍的十字軍需要這支海軍,凱斯內斯雖然並不知道羅馬人的主力軍團會在什麼時候出現,但是他卻必須保證十字軍在進軍的時候不會因為缺少後援而陷入窘境。

可是現在那些愚蠢的貴族顯然破壞了他的計劃,而最糟糕的是,他並不知道羅馬人究竟會在海上的什麼地方向他起進攻。

「大人……」

听到旁邊人的詢問,凱斯內斯的情緒慢慢冷靜下來,他的眼楮死死盯著已經消失在海面上的那些戰船,在一陣沉默後,他開口下達了命令︰「命令艦隊嚴守位置,至于那些人,不論他們遇到什麼都不許再有任何一條船離開。」

听到四周一陣壓抑的低聲議論,凱斯內斯知道手下們顯然對自己的命令感到不滿,眼看就要到手的財富卻不能觸及的憤怒這時正在艦隊里蔓延,可是他卻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因為這樣的不滿和財富的誘惑而輕率行動,保證十字軍擁有一條退路才是他必須做的。

至于那個令他始終無法忽視的女海盜……

「該死的女人,你究竟在哪?」凱斯內斯在心里懊惱的問著「但願上帝恩典,讓我遇到你一次!」

理查緊緊勒住馬韁,任由健壯的戰馬不忿的刨著地面,他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平原,心中出一陣陣感嘆,眼前是一大片奇怪的田地,雖然不知道種的是什麼作物,可是理查還是不由為看到的情景感到詫異。

羅馬的富饒讓這位英格蘭國王感到嫉妒,他不知道上帝為什麼會如此眷顧這些不論在教義上還是在習俗上都與他們格格不入的正教徒,想到自己那陰冷潮濕的國家,還有貧瘠到連強盜都不肯搶劫的農村,理查就覺得自己選擇在返回歐洲之前狠狠的洗劫羅馬的決定,真的是無比正確。

「那條狐狸會為自己的自作聰明後悔的,」理查笑呵呵的對身邊的人說「他以為回到歐洲就可以繼續給我搗,可是我會帶著足夠多的財富回去,那些財富足夠讓他的那些貴族投靠到我的宮廷里來。」

理查一邊說著一邊催動戰馬,當他看到迎面而來的幾個騎兵時,他向他們用力招手,隨即他就看到了幾張異常j 動的臉。

那是幾個不論是衣服還是臉上都已經完全被塵土覆蓋住本來面目的士兵,不過他們那大張的嘴巴和嘴里不住吐出的叫喊卻讓理查明白他們似乎現了什麼。

「陛下,黃金,上帝呀,是真的黃金,他們的黃金在修道院里……」

士兵語無倫次的叫嚷好久後,理查才知道生了什麼,當他在那些士兵的引導下來到一座教區修道院里時,他愕然的看到一群士兵正瘋狂的搶劫里面的各種器皿,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座普通的教區修道院里不但有著珍貴的黃金和白銀器皿,甚至連牆上的壁畫和天頂上的裝飾花紋都閃著黃橙橙的光澤,而這個時候一些士兵正在用手里的武器不住的撬著牆壁上的那些飾品。

「你們這些蠢貨,」理查忽然大喊起來,他用手里的鞭子不停的抽打著身邊的那些士兵,然後在抓住一個不住躲避的人之後,用力把他的頭向著牆上撞去「這個時候你們居然只為了這麼點黃金就忘了一切?不知道羅馬人就在不遠地方嗎?如果我是他們,你們現在已經全都被殺死了!」

理查一邊咒罵一邊把那些士兵趕出修道院,然後他下令封上大門,在看到帶領前鋒的騎士終于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理查

立刻毫不客氣的剝奪了他帶領軍隊的權力,當他在一群騎士的簇擁下來到隊伍最前面,同樣看到了遠處那些若隱若現的黑點時,望著遠處巴爾干山脈的陰影,理查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我們終于來到這里了,要知道前面就是君士坦丁吧,是異教徒西門g和薩拉森人都沒有能攻下來的城市,不過我想那個榮譽應該是屬于我們的,那座城市里的財富多的足有讓我們所有人都成為富翁,」理查回頭向手下們說,他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所以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只因為這一點點的東西就壞我的事,而且我更不允許這種搶劫修道院的行為,那是異教徒才干的事。」

說到這里他忽然提高聲音大聲吩咐︰「吊死那些搶劫修道院的人,不過把他們應得的那份財產記錄下來,等回到家鄉的時候帶給他們的家人。」說到這里,理查向陪在身邊的人隨口說「要知道,我賞罰分明。」

公元一一九一年六月四日,在終于開始進入東羅馬月復地平原之後,英格蘭國王理查做了一次軍中祈禱,然後他在隨軍主教的陪同下向軍隊許下諾言,在承諾了他們對羅馬的進攻會得到教廷的寬恕之後,理查宣布第一個攻入君士坦丁堡的人將可以得到他能拿到的所有財富之後,還承諾這個人可以向國王提出一個要求。

隨後在眾多騎士的眾目睽睽之下,理查用一把鎖鎖死了裝著聖像的描金木盒,這就意味著在攻陷君士坦丁堡之前國王不會再打開這個盒子。

在英格蘭和一部分法國人為即將開始的戰斗感到興奮異常的時候,那些一直為自己的國王的死憂郁重重的德意志騎士們也變得越來越j 憤難當,為了國王復仇的怒火和攻陷世上最富饒的城市的興奮同樣讓他們徹夜難眠,當夜色降臨時整片平原上,到處都可以看到十字軍營地點起的篝火,遠遠看去,綿延不絕。

終于看到了法蘭克人,十字軍已經進入了君士坦丁堡遠郊的平原!

當這個消息傳來時,君士坦丁堡城里的羅馬人先是出現了一陣的恐慌,隨即就逐漸變得冷靜了下來。

幾年來,羅馬軍團從被異族欺凌到戰勝了雄踞亞細亞的科尼亞人,而羅馬的海軍甚至肆虐整個地中海,即便皇帝還沒有回來,羅馬人卻依然對自己堅固的城市感到異常放心。他們堅信只要緊守城牆,法蘭克人必將和之前那些妄圖攻破君士坦丁堡的敵人一樣,折戟城下!

不過雖然這樣,城牆上的守衛已經變得越來越嚴密起來,由于馬克西米安的軍隊已經進入君士坦丁堡大區北部邊境的消息的到來,羅馬人相反有一種希望能與法蘭克人一教高下的期盼,不過當在海岸邊的瞭望哨確定出現在海平線上的那些黑點並非羅馬艦隊之後,君士坦丁堡人才終于開始變得緊張慌起來。

恩特克勞威爾親自登上了探出在海岸邊的最遠的瞭望塔,他看著那些逐漸出現越來越近的戰船,心中第一次開始感到不安起來,一直以來不論是軍團總主教本人還是所有羅馬人都堅信即便在會看到十字軍,也不會看到來自海上的敵人,因為阿賽琳帶領的艦隊已經讓羅馬人對于自己的海上優勢擁有了近乎盲目的樂觀,但是當十字軍的旗幟出現在海上時,羅馬人內心中的震動要比看到敵人來到了城牆下更加j 烈。

海浪不停的拍打著岸邊的礁石,越來越近的十字軍戰船開始沿著海岸邊向前行進,看著那些正試圖調轉方向的十字軍,恩特克勞威爾的雙眉立刻皺了起來,他順著海岸線向東望去,當看到沿著君士坦丁堡的海岸城牆一直向前,隨即一片開闊的海面時,他的眼楮先是一眯,隨即嘴里出一聲悶悶的低吼︰「要糟糕了!」

沖在最前面的一條海船上的一位法國貴族有些愣的看著前面的海面,他到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居然這麼容易的就看到了那座讓所有人為之目瞪口呆的城市,當他第一個看到那片矗立在海岸線上的巨大建築時,他先是認為那不過是山崖峭壁的影子,隨後他就完全被看到的一切驚呆了。

從沒想過世界上會有這樣巨大的城市,看著那些逐漸變得越來越稠密,造型也越來越奇特的宏大城市的模糊影子,法國貴族的嘴里出了一聲聲不知道是感嘆還是嫉妒的低鳴。

可是隨著越來越靠近,那些因為興奮而變得情緒j 昂的法蘭克人卻詫異的現,他們隨面對的城牆是那麼高大,那甚至比他們所有人所知道的歐洲任何一座城市的城牆都要雄偉堅固的多。

「哦,看呀那城牆太高了,」一個水手添著嘴喃喃自語著「不要說是希臘軍隊,就是一群拿著拐杖的老太婆就能把我們從上面趕下去。」

「閉嘴!」貴族憤怒的揮了一下手里的棍子,他一邊下令讓船暫時停下來,一邊沿著遠處那片顯然比他想象中可怕得多的城牆看去,不過很快隨著後面跟上來的十字軍戰船越來越多,船隊中有人出了大喊。

先看到通向金角灣的海灣入口的,是一個干瘦的蘇格蘭老貴族指揮的海船,這個依靠在北海寒冷的洋面上時不時的與維京人打交道的老頭很狡猾的讓他的船離別人遠遠的,恰納卡萊堡壘上投石機的可怕印象還深深刻在他的心里,所以當他決定盡量離大船隊遠些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那片看上去沿著海岸會變得越來越狹窄的海面。

「上帝,從那里過去就是金角灣,海底鋪滿黃金的地方。」蘇格蘭老貴族不敢置信的看著遠處的被海岸擋住視線的那片地方,當他終于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什麼時,他立刻讓人向著遠處的船隊吹起了號角。

當恩特克勞威爾看到那些正在爭相恐後的調轉方向的法蘭克戰船時,法蘭克人正在為他們終于現了那個傳說中蘊藏著無數財富的海灣歡喜雀躍,在已經不知道是由誰引頭出的叫喊之後,那些之前魂茫然的法蘭克船隊立刻瘋了似的調轉方向,向著東南方一條更加狹窄的水道蜂擁而至。

最早響起警號的,是聖宮面向海峽的一個築壘,隨後,整片城牆上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號角聲。

這號角聲驚動了正在休息的埃羅帕西婭,當她在有些慌的女sh 們的攙扶下來到窗前,看到正從金角灣中沖出,經過聖宮外海面的戰船時,埃羅帕西婭的臉上立刻浮起一絲蒼白。

「陛下,恩特克勞威爾大人傳來的消息,」一個sh 從焦急的來到皇後的身邊稟報著「法蘭克人的船隊已經出現在外海了。」

埃羅帕西婭臉上顯得更加蒼白,可是當她撫模到隆起的月復時,立刻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以一種從沒有過的堅定語氣下達命令︰「傳令羅馬軍隊,告訴他們,以上帝所賜的武裝為證,保衛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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