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國 第五卷 凱撒時代 第六卷命運之詩第二百零二章 愛情與祈禱

作者 ︰ 實心熊

第六卷命運之詩第二百零二章愛情與祈禱

施蒂芬娜的話讓倫格有一陣感到疑惑,可是當他隨著伯爵夫人來到城堡的小教堂里時,看著等待在那里的一個人,他的心中忽然隱約猜到了什麼。

聖基努貝女修道院的年輕院長安靜的站在小教堂祭壇的旁邊,看到走進來的倫格和施蒂芬娜,她伸出手劃了個十字,當看到皇帝眼中露出的不解神色時,她轉身向施蒂芬娜露出了詢問的眼神。

「倫格,一切就到這里了,」施蒂芬娜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倫格,那眼神中有著看待漢弗雷時的慈愛,有著由衷的欣賞,也有著可能連她自己也無法訴說清楚的情愫「我已經決定留在聖基努貝,也許有一天當我死了之後會回到博特納姆去,可是現在不會。我的兒子就在這里,也許這就是上帝給我安排的最終的歸宿。」

倫格的嘴角微微顫動著,當看到聖基努貝的女修道院長時,他已經隱約猜到可能要發生什麼,但是親耳听到之後,他還是為這個消息感到一陣莫名的悲傷。

「漢弗雷知道了嗎?」他輕聲問著。

「我會告訴他的,而且這也許會讓他好受些,」說到這里的施蒂芬娜露出了一絲苦笑「你難道認為漢弗雷從來沒懷疑過什麼嗎?我想他只是不願意去想,他不願意听到自己的母親和最好的朋友之間的謠言,或者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那麼你呢,施蒂芬娜?」

倫格第一次直接稱呼名字的舉動,讓施蒂芬娜感到心中一陣悸動,她轉身看著小教堂中央由名貴的彩色馬賽克拼湊成的耶穌像,在沉默了一會後,她轉過身迎著倫格的眼楮,平靜的說︰「你是我兒子的好朋友,也是一位羅馬皇帝,雖然我還不知道羅馬人究竟會怎麼看到我們之間的這一切,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接受那樣的結果。」

「什麼結果?」倫格有些情緒激動的伸出手,當他看到女修道院長不安的神色時,他向她揮手示意離開,直到教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告訴我什麼結果?你認為自己隨便的離開,甚至躲到修道院里會是個好結果嗎?」

「那麼你讓我怎麼辦?你會娶我嗎?會讓你最好的朋友蒙羞嗎?會放棄你美麗的妻子和一個足以做你母親的女人結婚嗎?還是想讓我和那個阿賽琳一樣,成為你的情婦?」蒂芬娜大聲的質問著,她憤怒的聲音在小教堂空洞的穹頂間回蕩,當她看到倫格愕然的表情時,她嘴角浮起了一絲嘲笑。

不過很快嘲笑就變成了包含苦澀的苦笑,伯爵夫人輕輕抬起手撫模著倫格的臉頰,一陣痛苦在她的心頭不停的涌動。

「你知道嗎倫格,我今年才三十六歲,」施蒂芬娜苦笑著把雙手搭在倫格的肩膀上「我十五歲的時候生下了漢弗雷,而我在三十三歲的時候成為了寡婦,」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收回的右手放在自己豐滿的胸口上,手上微微的擠壓讓她感覺到一陣炙熱在慢慢蔓延「如果是在聖地,你也許能成為我的丈夫,可是這是在羅馬,你有一個讓羅馬人為之驕傲的美麗妻子,而且你很愛她。和她比較起來我當然知道你會選擇誰,不論是做為一個男人還是皇帝,你不可能會給我這個機會的。而且我也不想成為你的情婦,不止是因為漢弗雷,還因為我很快就會老了,我的臉上會長滿皺紋,我的ru房會干癟下去,而你倫格,那時候你正直壯年。你會厭倦我,你會討厭一個躺在你身邊逐漸丑陋的老女人,也許到了那時候你才明白,你對我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麼深厚的感情,然後你會把我打發到某個偏僻的城堡里,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只能靠對你的回憶渡過余生……」

倫格微微張開嘴,他想反駁施蒂芬娜,可是卻忽然發現居然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

正如同施蒂芬娜所說的,即便到了現在他也不明白自己對這位伯爵夫人究竟有這著什麼樣的感情,也許回想起她赤的豐滿身體和那對傲人的ru房時,他會為之心頭跳動,可是他同時也對這位穿裙子的騎士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傾慕。

「我要為我的兒子著想,就如同你說的那樣,我想讓他成為一位偉大的統帥,也許他再也不能親自在戰場上獲取榮譽,可是他卻可以通過其他的辦法獲得尊重,而我絕對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施蒂芬娜的聲音逐漸變得充滿力量,似乎在這一刻一提起兒子,原本的那些充滿惆悵的思緒就變得清淡了。

「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漢弗雷成為所有人的笑柄,特別是不能成為羅馬人的笑柄,可是我不會離開我的兒子,所以我會就留在聖基努貝,我要親眼看著漢弗雷成為你說的那樣的人。」

听著施蒂芬娜的話,倫格之前胸中浮動的難以割舍的離別之情慢慢平復下去,他知道這已經是施蒂芬娜所做出來的最後的決定,而且他也實在沒有任何理由阻止她走進修道院。

如果是被他看中的女人,甚至如果是一個美麗的修女,羅馬皇帝的權威足以讓他逞心如意,可是面對自己決定走進修道院的施蒂芬娜,除了感到那種說不出的惆悵之外,倫格想不起來究竟還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她做出的決定。

「您已經決定了嗎,夫人?」倫格輕聲的問著,看到施蒂芬娜緩慢卻頗為堅決的點頭,他無奈的發出一聲嘆息,然後捧起了伯爵夫人的手「我知道對于您來說做出這樣的決定也許同樣痛苦,可是我尊重您的決定,而且我會立刻命令人重新修建聖基努貝修道院,我會讓那里變成博爾普魯斯海峽以北最輝煌的修道院之一。」

「你不用為我這樣做,」伯爵夫人略顯急促的說「我的財富足以讓修道院煥然一新了,而且按照修道院的院規你也不能隨意處置修道院的任何東西。」

「院規?」倫格露出了一個笑容,他輕輕捧起施蒂芬娜的手把它放在唇邊輕輕親吻著「您忘記了我是羅馬皇帝,是在世間為耶穌基督昭示他的神聖意志的人嗎?」

施蒂芬娜似乎被他的話吸引了,她看著依舊捧著自己手的年輕人,在微微向前探出身子,在那讓她回味的唇上輕輕一吻之後,伯爵夫人輕輕的說「我想向上帝祈禱,為過去做過的一切錯事懺悔是上帝為我安排的命運。我要把對你的愛變成對上帝的虔誠,」

「可是您已經很虔誠了不是嗎?」倫格苦笑著問到。

「還不夠,我要為你祈禱,為你向上帝祈求祝福,就如同為漢弗雷祈禱一樣,我希望你們兩個都不要有什麼意外,為了這個我甚至可以遵循院規接受最大的懲罰以代替你們。」

伯爵夫人的話讓倫格幾乎再次開口阻止她,可是最終他沒有開口。

倫格知道施蒂芬娜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而且他也相信當听到這個消息之後,漢弗雷同樣會為自己母親的決定感到高興。

當施蒂芬娜在聖基努貝女修道院長面前跪下,接受那預示著洗滌塵俗的聖水時,遠遠站在小教堂門口的倫格在心底里輕聲念著施蒂芬娜的名字,然後他轉過身,帶著侍從悄然離開。

………………

公元一一九一年五月十九日,當科尼亞人第三批四十萬蘇德勒斯的賠款也已經運到時,在曼德索城里的地庫中,已經滿滿當當的放置了整整一百四十萬金蘇德勒斯。

按照和科尼亞的條約,當這一百四十萬蘇德勒斯完全交割之後,羅馬人將釋放最後一批科尼亞俘虜,然後,在隨後的兩年當中,阿諾伊將要分次分批的把剩余的賠償完全支付完畢,而在這兩年當中,科尼亞還要承當每年五十萬蘇德勒斯的年貢。

這樣一筆巨大的令人咋舌的財富,讓所有听到那些條款的人都不禁暗暗吃驚,羅馬人是為居然能夠從科尼亞人那里搜刮到如此數量的賠償感到驚喜莫名,而听到這個消息的科尼亞人,就如同倫格之前巡視新近奪回的曼蘇爾行省中偶遇的那些還沒來得及撤里的科尼亞人一樣,是用充滿了仇恨,進而是突然發起的挑釁做為答復的。

那次挑釁的結果,是羅馬軍隊立刻對那些露出敵意的科尼亞小部落展開了殘酷的追殺。

按照皇帝的命令,羅馬軍隊把那些科尼亞人向著曼蘇爾河南岸的方向趕去,當發現有些科尼亞人試圖留在河北岸不走時,羅馬人立刻展開了猛烈的進攻。

從哈里斯河到曼蘇爾河之間的廣袤草原,在被曼努埃爾皇帝丟失之後,成為了科尼亞人牧馬的絕好地方,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馬群,已經讓一路追來的羅馬軍團感到了難以抑制的喜悅,而現在只要把那些科尼亞人趕過曼蘇爾河對面,那些看上去充滿誘惑的馬群將胡屬于他們。

這樣的想法讓羅馬人幾乎毫不留情的把那些殘余的科尼亞人趕進了曼蘇爾河里,然後看著最後一個科尼亞人邁進河里,然後掙扎著向對岸游去,羅馬士兵才發出了一陣喜悅的大笑。

不過即便如此,當一百四十萬蘇德勒斯和在幾次大戰中獲得的戰利品,已經有要把曼德索的地庫撐開的跡象後,羅馬人還是在為沒有能讓科尼亞人把賠款完全一次的支付完,感到頗為不免。

當阿歷克斯開玩笑的把從士兵們那里听到的這些消息告訴倫格時,阿歷克斯沒有想到的是,皇帝卻頗為肯定的告訴他,剩下的那一百六十萬的蘇德勒斯,可能已經沒有了著落。

阿歷克斯不禁為皇帝怎麼會有這樣的斷言感到奇怪,雖然知道不能反駁皇帝,可是他還是盡量婉轉的表示,科尼亞人應該不會這樣不講信用。

「阿歷克斯,我並沒有說我們的朋友阿諾伊.亞爾斯蘭會毀掉我們之間協議,不過我想你也知道,即便是對于富庶的科尼亞來說,一下子拿出將近八百萬普特的財富也會感到難以置信。

「而且我不並不認為圖戈里和他的伙伴,還有一些早已窺視蘇丹寶座的科尼亞貴族,能夠遵循與我們之間的條款,現在的局面雖然對他們來說千載難逢,可是在這個時候如果承擔下一筆巨大的賠償,任何都可能會在不久之後被逼瘋的。」

「陛下,您是說那些和阿諾伊展開大戰的人,將不會承認羅馬與科尼亞之間的協議,如果那樣,也許我們的軍團就要渡過曼蘇爾河了。」

近衛軍統帥的話讓倫格感到好笑,他知道很多人和阿歷克斯一樣,對科尼亞抱著一種充滿仇恨的蔑視,他們往往希望從科尼亞人的手中得到更多的賠償,盡管他們其實已經從那些俘虜和戰場上戰利品中撈到了足夠多的好處。

可是倫格卻並不這麼認為,他知道如果告訴別人,自己之所以向科尼亞索取那麼多的贖金以及逼迫著阿諾伊割讓了大片的土地的真正目的,不過是為了能夠借著這一切阻撓科尼亞人的發展,他相信一定會有人因為不滿而引起煩。

不過即便這樣,倫格已經頗為滿意,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對阿諾伊來說一百四十萬蘇德勒斯所包含的重大意義,一想到正是因為這樣,阿諾伊原本就已經大受打擊的勢力已經因為這筆賠償變得更加弱小後,倫格意識到一場激烈的蘇丹寶座的爭奪戰亂,將很快將會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不希望看到科尼亞人那麼安靜,」倫格向阿歷克斯這麼解釋著「用賠償讓科尼亞背負上巨大的債務,而對蘇丹寶座的覬覦,則足夠他們之間發生一場戰爭了。」

倫格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證實,當阿諾伊剛剛回到都城不久,一直小心的躲避在科尼亞東南部積攢力量的圖戈里,終于開始了向蘇丹寶座的進軍。

科尼亞的內戰就這麼突如其來,卻又順理成章的爆發了,當這個消息傳到曼德索城時,正和剛剛遷到曼德索的曼蘇爾總督漢弗雷在院子里討論局勢的倫格,終于從心底里吐出一聲如釋重負的長氣。

沒有人能理解這一刻倫格那種好像終于擺月兌掉什麼的神態里,究竟包含著什麼樣的輕松。

歷史上的科尼亞對羅馬的威脅,甚至是在不久後的第四次東征時達到了最為可怕的地步,那時候的科尼亞如果不是因為終于與烏古斯人發生了戰爭,那麼他們甚至已經有可能一舉滅掉當時正處于風雨飄搖中的那些羅馬殘余,進而一舉進攻正被法蘭克人佔據的君士坦丁堡。

可是現在,這一切已經不會發生,巨大的賠款成為了科尼亞的沉重包袱,而內戰則讓這個國家的未來變得一片模糊,再也無法看清。

這讓倫格覺得自己終于能夠松上一口氣,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關于科尼亞內戰的消息剛剛傳來的第二天,另一個人就給他帶來了一個更加令人喜悅的消息。

當丁涉受倫格的托付冒險穿越科尼亞,向著烏古斯人的領地出發時,還只是三月初,而隨著草原上炙熱氣候的降臨,當臉色已經曬得黝黑的丁涉出現在倫格面前時,卻已經是開始變得烈日炎炎的五月。

和之前那一次次的經商旅行一樣,丁涉這一次也帶回來了很多令人應接不暇的新奇貨物,但是真正讓倫格關心的,是烏古斯人對他提出的條件的答復。

對于倫格決定和烏古斯人聯合起來對抗科尼亞的想法,很多知情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除了自認高貴的虛榮讓他們看不起依舊野蠻的烏古斯人之外,就是羅馬人始終不相信,還有人願意主動去招惹那些可怕的科尼亞人。

「烏古斯人堪稱彪悍,且顯得未免過于彪悍驍勇了許多,」丁涉一邊輕輕呡著酒杯里的葡萄酒,一邊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訴倫格「如此族類恐非妥當,也許一天就會是養虎為患。」

「可是他們卻可以成為牽制科尼亞的重大力量。」倫格仔細想著,他自然明白丁涉所說的隱患在那里,不過他相信即便如烏古斯人般的強橫,要最終吞並科尼亞,進而威脅羅馬,卻顯然不是一年半載所能做到的。

而倫格相信,當烏古斯人真的能直接威脅到羅馬時,那時的羅馬應該已經發生巨大的變化。

「看來您的這一次旅行的確收獲很大,」倫格向坐在桌子對面的丁涉略顯謙遜的笑著,對于這位「祖先」,他始終有著某種說不出的好奇,有時候他就在想,也許到處旅行,正是丁家即便過了千年也會繼續流傳下去的天性「那麼告訴我,您需要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提出來。」

听到這個充滿誘惑的詢問,丁涉因為風吹日曬變得黝黑的臉上微微掃過一絲猶豫,可是在稍一遲疑之後,他最終還是慢慢開口。

「陛下,舍妹雖然年輕,卻性情倨傲,有時未免讓人擔憂,而且因為習性使然,必是不適宮中禮儀,為商者首求安逸穩妥,如果舍命因為一時失儀而引來禍事,就未免得不償失了,所以我想懇請陛下下令禁止舍妹再入聖宮。」

丁涉說著雙眼望著長桌對面的倫格,他注意到在自己說完時,倫格原本露著笑容的神色微微凝固,即便稍縱即逝,可那樣子已經足夠讓丁涉原本擔憂的心里,更是堅定了要讓丁璇遠離是非之地的決心。

房間里一時間變得十分寧靜,兩個隔桌相對的人誰也沒有開口,過了許久之後,倫格終于打破了顯得異常凝重的氣氛︰「水則資車,旱則資舟,既然為商自然應該通曉趨利避害之道,既然這樣,您難道認為遠離羅馬皇帝還能給您的家族帶來其他好處嗎?」

說到這里,倫格抬手阻止了要開口的丁涉,他的嘴角噙著一絲奇怪的笑容,回憶著之前丁璇那拒絕自己時的干脆決然,他不禁微微搖頭︰「我想您盡管放心,丁璇小姐還看不上我這個羅馬皇帝。」

說著,倫格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

………………

就在羅馬皇帝為自己被人甩了感到懊惱異常時,遠在考雷托爾,另外一個人也正在為他的煩心事煩惱異常。

一個身上穿著件半身鏈甲的騎士懶洋洋的站在一間低矮的酒鋪子的陰涼里,無聊的喝著酒,他的嘴里不住的嘮叨著,臉上因為時不時的閃過的憤怒,讓旁邊的人看了不由紛紛離開,以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欣蒂,你為什麼不選我呢,」騎士嘴里噴著濃烈的酒氣,不住的說著什麼,雖然他的眼楮已經就會要睜不開了,可嘴里卻一直在不停的嘮叨著「以我的虔誠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埃夫林……」

「既然你那麼恨那個人,為什麼只想用詛咒,而不是用更加直接的方法呢?」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已經醉得一塌糊涂的騎士身邊響起,隨著人影晃動,那個努力睜大眼楮的騎士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也許我可以幫助你,救贖騎士團的彼得騎士,」說到這里,那個男人深色的眼中閃動著一絲笑意「我叫凱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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