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國 VIP章節目錄 第五卷凱撒時代 第二百零一章 埋伏

作者 ︰ 實心熊

片淡淡的輕煙從河面上浮起。雖然是夏天。但是只爾蛆冊黎明的氣候依然隱約有著一絲涼意,特別是在湍流的河面上,當岸邊的熱氣慢慢籠罩過來時,就會在河面上凝聚成一片若有若無的隱約煙氣。

一聲輕微的水波聲從河面上待來。隨著緩緩蕩過的一圈圈水波,幾條木船慢慢出現在河面上。

最前面船上的一個人嘴里頭上戴著一頂厚重的頭盔,一件在這樣一個季節看上去顯得十分怪異的厚實的毯子披在他的身上,盡管,一串串的汗珠從他額頭上不住流下,但是這個人卻始終緊緊抱著身上的厚毯子。不肯放下。

在他身後,木船上趴伏著七八個士兵,他們的手里都緊握著武器,當看到半伏在船頭的人回頭看向他們時,士兵們的臉上露出了緊張。

在其他船上,也同樣有著這樣的情景,在他們的身後,更大的船則在黎明還沒有完全大亮的微暗中,悄悄的跟隨在前面的船的後面,悄悄的向著登扎河的對岸潛去。

趴伏在最前面船上的,正是被釋放回到他父親身邊的施瓦本公爵奧托。

這位年輕而且驕傲的公爵,再回到他父親面前後的第一句話,既不是向上帝感謝自己奇跡般的獲得了自由,也不是向父親傾訴他的不幸遭遇。

而是立刻向德意志國王提出要成為進攻羅馬的先鋒。

勝特烈顯然很欣賞兒子的這種精神。他不但當著很多人的面以一位父親的身份擁抱了平安歸來的日子,也以一位統帥的身份擁抱了眼前這位勇敢的騎士。

他為自己擁有這樣一個效忠的騎士感到榮幸,當他宣布要立刻起對羅馬人的進攻時,他也立刻得到了奧托的全力支持。

在德意志貴族們的注視下,僥幸獲得了自由的王子把自己所見到的一切向國王和他的貴族們進行了一番描述。雖然他相信自己並沒有夸張。但是從那些人的眼神中。奧托可以看出他們在暗暗嘲笑他最終還是被羅馬人嚇破了膽的事實。

這讓奧托很不高興,他用自己死去的母親的名義誓,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然後他還告訴這些人,和羅馬人所掌握的可怕武器相比。十字軍現在所擁有的工程武器無疑是落後的。

這又立刻受到了更多人的蔑視,他們認為王子是被羅馬人制造出來的假象嚇住了,就在他們爭執不休時,腓特烈忽然命令他的兒子和他一起單獨走出了帳篷。

在父子兩個人密談了許久之後,腓特烈終于做出了決定。

「我的確是喜歡看到敵人倒在我的腳下,不過我不會歸于魯莽,所以我也不會隨意用自己的軍隊去冒險」腓特烈這樣向他的將軍們說「別忘了,進入羅馬不過是東征中微不足道的一點成就,我們最終要對付的是薩拉森人。」

一反之前暴躁的態度做出這個出人意料決定的腓特烈隨後命令,任命奧托為進入里馬國境的第一位騎士。按照他的說法,這是為了讓奧托重拾被羅馬人掠奪走的榮譽。這讓王子頗為得意,他立玄向國王建議用少量的軍隊偷偷潛伏度過登扎河,然後看著貴族們明顯頗為不滿的神色,他再次向國王請求允許他向父親借用查理曼大牟那條神奇的桌布。

在許多年前,法蘭克人的國王查理曼曾經擁有一條神奇的桌布,他每次宴會結束後。就會把它扔進火里。隨著上面的面包屑和污清被火燒光,立刻變得干淨潔白的桌布就重新鋪回桌上。

這個奇跡般的寶貝曾經讓很多外國使節為之愕然,他們相信那一定是上帝看在他虔誠的份上賜予查理曼的,所以這塊桌布也逐漸成為了這位國王虔誠的一個有力佐證。

盡管很多年後人們現,那件神奇的東西不過是塊耐火的石棉,但是做為查理曼傳奇的佐證已經聯系在一起的桌布,還是成為了法蘭克繼承人們視為珍寶的聖物。

不過現在奧托向父親討要這塊桌布顯然並不是為了簡單的把它當做一件聖物來用,因為在他看來,要想抵御住羅馬人那種好像是從地獄中召喚出來的可怕火焰,就只有查理曼大帝的桌布才能起作用。

脈特烈立玄慷慨的答應了兒子。奧托單獨向他形容的那些羅馬人可怕的武器,讓他更加下定了不會隨意只為了名聲就浪費軍隊的決心。

和很多人心目中認為的殘忍。粗暴,甚至是略帶魯莽的傳聞不同,德意志的國王擁有著常人所少有的縝密心思,而且正如同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向人夸耀的那樣,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魯莽貴族,是不可能成為令梵蒂網頭痛的頭號大敵的。

一支人數不多卻頗為精悍的軍隊挑選了出來,這一次腓特烈沒有只從貴族和其中中尋找。

他從自己所能找到的所有士兵中挑選,除了一些他認為必須跟隨的騎士之外,所有士兵。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是按最為精悍而不是出身最好挑選的。

然後,在奧拓的帶領下,這支隊伍被秘密的送到了盡可能離菲利**利更遠的下游,為了防止消息泄露,奧托命令除了貴族騎士,所有人都不許攜帶任何旗幟。

整整一夜都是在黑暗中度過的隊伍忍耐著河邊的蚊蟲叮咬和河岸邊一陣陣惡心的河泥出的霉爛氣味,當士兵們就要忍耐不住時,奧托下達了處罰的命令。

「即將黎明的時候,也是人最容易大意的時候」奧托這樣對跟隨著自己一起爬上木船的貴特解釋著「羅馬人不會想到我們會在眾個時候偷襲王子的話讓一些貴族騎士覺得未免有些過于謹慎,但是他們還是順從的跟在奧托身後,因為他們知道希望他們這麼做的是腓特烈。

一陣陣木槳破水面出的聲響讓奧托暗暗擔心,在他听來那聲音似乎顯得過于響了,當他不住的向四周揮手,要旁邊的木船盡量放慢度時,他忽然覺得身下的船身隨著一聲悶悶的砰響突的一震。

奧托不由回頭看去,當他看到木船的船頭已經插進一片密密麻麻的蘆葦時,他不由出了一聲興奮的低呼。

奧托伸手從旁邊士兵手中抓過一根長矛用力插進水里,隨著還露出水面一截的長矛刺進淺淺的河底。奧托知道最為艱難的一關終于通。

「上岸!」奧托壓低嗓子出一聲低吼,他知道雖然已經渡過登扎河,但是一切還沒有完全勝利,只有親眼看到自己隊伍的旗幟插上菲利**利的城牆,他才會真正放下心來。

「我會讓你為對我的侮辱付出代價的。貢布雷!」

當隊伍完全上岸之後,看著因為天色放亮已經可以看清的上游的菲利**利的城牆,奧托嘴里暗暗吐出一句狠狠的詛咒。

不過雖然奧托已經開始了他那復仇的行動,但是這並沒有影響腓特烈在兒子離開之後向羅馬派出使者的決定。

在允許奧托繞道下游偷偷越過邊界的同時,腓特烈就立刻派出了自己身邊一位頗為信任的貴族做為自己的使者,當天網亮的時候,這位使者就搭上了一條小船,向登扎河對岸駛去,當這位使者剛剛上岸不久,他就被帶到了倫格面前。

阿爾烏希馮美林根的再次到來。引起了倫格的注意。

和當初馬克西米安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時一樣,對于這位腓特烈的財庫官,倫格認為就如同原來名義上做為自己的掌旗官,後來又稱為了色雷斯總督,甚至是成為了羅馬監察大臣的赫克托爾一樣,這些身份都不足以掩飾他們什麼那股子陰謀的味道。

好像這些人天生就是以陰謀詭計為生,或者是干脆就是陰謀的化身。以至當第一次看到阿爾烏希時,倫格就有一種好像看到了赫克托爾的李生兄弟的感覺,雖然這兩個人在外表上沒有絲毫相同的地方。

「陛下,我奉了我的國王,偉大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和施瓦本大公爵的命令來向您提出談判。」阿爾烏希一字一句似的說著「我的國王希望能在登扎河的中間和您談判。當然如果您認為這樣不妥,我們也可以在羅馬一邊的岸上進行。」

「談判?。倫格微微沉吟了一下,對于歷史上的腓特烈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要比眼前的任何人都清楚的多,如果他不去理會,甚至可以會著那位國王最終死在一條毫無名氣的小河里面,而且他也的確動過這種。

不過倫格知道這也不過只能想想而已。

一旦腓特烈的十字軍進入羅馬,那麼不論他們是否能夠老實的經過。可是由他們帶來的可怕的動蕩也會影響到正在開始變革的羅馬。

現在的羅馬需要的東西很多。不論是財富還是時間都顯得那麼匿乏和緊迫,但是唯一不需要的就是十字軍的狂熱和來自薩拉森人的騷擾。

對于薩拉丁,倫格從心里感到敬佩。即便沒有那些傳言,當他一次次的與那位埃及蘇丹接觸時,他都能感覺到那位戰士和王者身上那令人敬鼻的精神和力量。

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倫格卻寧可和貪得無厭的科尼亞蘇丹聯合,也不能看到薩拉丁在東方建立起更加強大的帝國。

所以現在,當阿爾烏希代替腓特烈提出談判時,倫格的心不能不說是為之悄悄動了。

在菲利**利所做的一切雖然消耗了巨大的力量,甚至因此他不的不放下正在進行的變革再次離開君士坦丁堡,來到這座邊境城市,但是如果真的能經過談判而不是用武力的方式讓腓特烈認識到羅馬的力量。那麼這對于倫格來說未嘗不是一個頗為令他滿意的結果。

看著眼前的阿爾烏希,倫格心中不停的轉著念頭。

事實上他並不相信腓特烈是一個能夠信守諾言的人,在梵蒂網所做的一切已經讓這位國王臭名昭著,不過在倫格看來,他倒也並不反對听一听這位國王究竟要說些什麼。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听著阿爾烏希提出的建議,倫格忽然不禁想起了歷史上曾經生過的空前的兩位羅馬皇帝之間的會面,只不過不同的是。原本應該和腓特烈見面的艾薩克二世,變成了現在的自己。

倫格心中一邊尋思一邊慢慢站起來先前走著,他在心中暗暗琢磨阿爾烏希的來意,不知道為什麼,他相信這位財庫官顯然不會只是為了送這麼個消息而來。

「奧托公爵已經回到國王身邊了嗎?。倫格忽然開口問。

「上帝保佑他,公爵已經回到了國王身邊」阿爾烏希平靜的笑著「而且他很氣憤,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而國王顯然也認為有必要用最嚴厲的方式為自己的兒子重新奪回尊嚴

阿爾烏希毫不掩飾的話讓站在旁邊的巴布羅臉上立時浮現出一陣怒火,不過當他張開嘴巴時,卻一時間因為難以出聲音而變得更加氣惱。

「你很誠實,財庫官。

倫格向阿爾烏希笑了笑,不過即便是巴布羅也能听出日o8姍旬書曬譏口齊傘爪,江個贊賞並沒有多少誠意,或者說那其中邁帶著種淡諷。

「脈特烈要和我談什麼?」

倫格忽然平和的問,他沒有繼續在是否談判上糾纏,當阿爾烏希听到倫格這樣問時,他的眼角不由微微一顫。

「我的陛下希望能和您把之前的誤會完全澄清,盡管我們都知道這似乎並不容易,我的國王有一陣時間甚至認為應該向羅馬出挑戰。」

倫格淡淡點頭,即便到了現在他也不相信菲特烈會因為自己向奧托展示的那些武器就輕易放棄他的野心。不過現在一時間他還無法猜測到。德國人究竟要干什麼。

在羅馬一邊的河岸上談判,難道腓特烈真的會那麼渴望和羅馬的和談?

倫格十分懷疑,多年來的殘暴讓菲特烈已經變成了一個不但暴君,而且還充滿了令人難以相信的自負。

他曾經為展示自己的勇敢和豪邁,親自帶領一隊很少的親兵去勸降一座城堡,但是當這座城堡不肯投降時,他立刻毫不猶豫的親手砍下了那座城堡主人的頭顱。

然後他在城堡里的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而不知所措時闖出了城堡。隨後他命令軍隊對這座城堡開始了可怕的圍攻。

當城堡終于被攻破時,他下令殺掉了里面的所有人,甚至連一些孩子也沒有放過。倫格相信這樣的菲特烈已經絕對不是只為了他的王朝,做為國王他完全沒有必要去特意用這種方式來冒險,但是他卻好像完全沉浸在那種殺戮和對敵人的可怕毀滅之中。

倫格相信,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只是為了證明他是腓特烈而不是別人!

想到這個,倫格停住了腳步,他回頭看向還在等待的阿爾烏希點點頭。隨後緩緩的說︰「去告訴你的國王。我會赴約。而且請你告訴他。當他踏上羅馬土地的時候,他就是羅馬皇帝的客人,所以他完全不必為自己的安危擔心。」

「我相信我的國王一定很願意听到您的答復」阿爾烏希向倫格微微躬身「我這就回去把您的話轉告我的陛下。另外。」說到這里阿爾烏希抬頭望向倫格「奧托公爵要我代替他轉達對您的問候,他希望上帝保佑您,直到您能夠等待到他向您復仇的那個時刻。」

倫格的嘴角掛起了笑容,他不置可否的向阿爾烏希隨意的點了下頭。看著轉身向外走去的阿爾烏希的背影,倫格的笑容慢慢消失。

「陛,,下,」

巴布羅費了好大的力氣張口說著,不過他下面的話被倫格抬手攔住。

「你想對我說,奧托顯然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我就不應該去和菲特烈見面對嗎?」

倫格問著巴布羅,然後他微微搖頭︰「他們如果是在登扎河羅馬的一邊,那麼我就必須去見他們,難道羅馬皇帝在自己的土地上還會畏懼敵人嗎?」

巴布羅攤開兩手,但是卻有無奈的放下。

「我們都知道菲特烈有陰謀。但是卻不只知道究竟是什麼陰謀,所以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和他見面。」倫格對巴布羅說著,看著木匠焦急卻又無奈的表情,他輕松的笑了笑「不要忘了,真正冒險的是他們,菲特烈這一次顯然就和當初他做過的那樣一樣,是為了讓所有人看到他的威嚴和證明他自己的勇敢。」

說到這里的倫格,向略顯疑惑的巴布羅講起了他所听到的,關于菲特烈那個親自去勸降敵人的故事,當他看到巴布羅臉上露出的詫異和敬佩時,倫格淡淡的說︰「然後在對方拒絕投降之後,他就親手砍掉了對方頭顱。」

木匠臉上立刻露出了錯愕,他有些焦急的望向倫格,那種眼神就好像羅馬皇帝也會隨時被德國國王砍掉人頭一樣。

「不要那麼看著我,不論是他還是我。都還沒愚蠢到在談判桌上生謀殺」倫格看著巴布羅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隨後他的笑容慢慢消去「不過我不明白腓特烈究竟想干什麼。」

奧托雙腳踩在濕乎乎的爛泥里不住喘息。雖然那條厚重悶熱的石棉桌布已經交給了身邊的人,但是因為長時間的停留在泥濘的河灘上,他覺得全身都已經被那些可怕的蟲子咬得沒有了一塊好肉。

那些和他一起潛伏在河灘上的士兵出了陣陣抱怨,很多人說寧可面對那些據說可怕到極點的羅馬火焰,也不願意成為蚊子的午餐。

這讓奧托感到更加憤懣,當他認為需要用懲罰來讓那些下賤的兵痞們知道該如何守規矩時,一條小船悄悄的在下游激流的拼命掙扎中劃了過來。

當腓特烈的一個侍從告訴奧托。羅馬皇帝已經答應和國王在登扎河邊談判時,奧托不禁感謝上帝給予他的幫助。

然後他立匆下達命令,在他的帶領下,隊伍悄悄的從下游沿著菲利**利城前平原一側的山坡向著內地潛去。

看著山坡下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的菲利**利城,奧托不由變得微微激動起來。

做為菲特烈的兒子,他因為自己的幾個兄弟主動不會繼承王位,不過這並不影響奧托的野心,和到處都是財富的東方比起來,德意志的那些陰暗城堡已經不能再滿足他的**。

「也許我的命運在東方。」當奧托看到從城里出現的一片煙塵時,他嘴里這樣低聲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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