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騎軍 第六十九章復活的人

作者 ︰ 風似刀

「請用茶。」在茶室里,張銳緊緊盯著眼前這個被他認為早已死去的人看了好半天,才確信自己的確沒看花眼,也沒有撞見鬼。

「深夜前來拜訪大人,實在冒失。」端坐在張銳面前的人正是久違的尉遲易格,他滿臉歉意,又朝張銳施了一禮。從大門口到茶室僅僅幾步之遙,他就反復向張銳道了三次歉,足見他本人並不想深夜擾人,定是因緊急情況不得已而為之。

西征鮮卑時,張銳在第二次攻克基普城後,把尉遲易格和他的弟弟尉遲敬格一起釋放了。當時,他斷定這兩兄弟會遭到和其父同樣的下場。

西征結束返回時,在薩拉托夫鎮張銳看到了左賢王留下的布告,知道尉遲暉已經死了,而這兩兄弟卻意外逃月兌了。但張銳始終認為尉遲兩兄弟最終逃不過鮮卑人的通緝,而且他回國後的兩年里,從沒有得到倆兄弟的任何消息,所以認定他倆已經被鮮卑人抓住殺害了。

萬萬沒有想到,會在兩年後的今天,在自家門口遇見尉遲易格。冷不丁一見,還以為是見鬼了。跟他握握手就知道,尉遲易格的的確確是個有體溫的大活人,模樣沒變,嗓音也跟原來一樣。眼下,還正在他對面一起飲茶。這情形,既不是見鬼,也不是做夢。

張銳滿臉沉痛地嘆息道︰「尉遲老弟。雖然在戰場上我視你父親為第一勁敵,但本人是一直非常敬重他地。對他老人家的蒙難,我深感痛惜,也遺憾今生無緣親眼目睹他老人家的尊容了。唉!失去了一位深深敬仰的對手,從此征戰無趣多矣!」

尉遲易格悲痛地低下了頭。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張銳時,就听張銳說過。他非常敬佩自己的父親。後來張銳與他的父親交手,他不僅沒有听張銳辱罵過父親,反而屢次見到張銳公開對部下說,尉遲暉是一個可怕但值得尊敬地對手。所以,他完全相信張銳的言語,內心也十分感激張銳尊重他父親。

唏噓了一陣,張銳又對尉遲易格說︰「尉遲老弟,我們曾經也是對手,但你和你弟弟在戰場上英勇的行為,也值得我尊重。當年。在戰場上不便與你們結交,如今你來上都看望我,就是我尊貴的客人。所以。如若不嫌棄,你我還是兄弟相稱吧。」張銳神色和藹、話語親切,仿佛早就在盼望尉遲易格的到來。

「大人乃天朝重臣,鄙人只是一個有國難投、有家難回的……落難之人,哪里敢與大人您兄弟相稱?」尉遲易格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酸楚之意猛地涌向他的喉嚨。說到最後,他的牙齒緊緊咬住嘴唇,深怕眼淚會流淌下來。

尉遲家是鮮卑的八大家族之一,即使從鮮卑建國算起,也有三百多年地歷史。長達3個世紀的時期。尉遲家一直是皇族拓跋氏的忠實衛士,信守、護衛著鮮卑國地次序和領土。

而他本人,即使基本上沒有希望繼承尉遲家業。但也是一個有著美好前途的鮮卑世襲貴族青年。在與漢帝國交戰之前,他一帆風順,如今卻落得個家破人亡、四處飄零的下場。他的家族被拓跋氏滅門了,父親被拓跋氏殺害了,弟弟及其家人被鮮卑人通緝。跟老鼠似的東躲**。連普通平民的生活都過不上。現在,他還不得不低頭來向曾經的敵人求助。心里的滋味難以言表。

說實話,張銳對自己當年在戰場上沒能正大光明的戰勝尉遲暉,而利用敵人內部矛盾殺害了他,還累及了他的全家人地事情,還是有些歉意的。

誰都想當英雄,誰都想正大光明地戰勝敵人。但是,在他完全沒有把握,也沒有機會從正面擊敗尉遲暉的危急關頭,他也不得不充當一回陰險地小人。

他知道,如果後世評價起他謀害尉遲暉的這件事情時,可能大多數人會把他看成是奸詐陰險的小人,而會視尉遲暉為英雄。人們總是偏愛帶有悲劇色彩的英雄,就如前世時的項羽、岳飛、文天祥、袁崇煥等等人,他們英名及事跡口口相傳,永載史冊。

而對于這種悲劇英雄,張銳並不羨慕。如果一定要選擇地話,他寧願當促成這類英雄人物地反面小人。「雖然後世的名聲不好,但起碼是保住了自己以及全家人地性命。再說把英雄給害死了,也算得上是有些真本事的小人吧。」張銳暗暗自嘲了一番,又見尉遲易格一副落魄的模樣,不由得起了憐憫之心。

他從尉遲易格的表情和言語上可以判斷,自己和左賢王合謀謀害尉遲暉的事情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被泄露出去。同時他也好奇,這兩兄弟這幾年是怎麼躲過鮮卑人的通緝的,尉遲易格來找自己又為了何事?

客套了一陣,他便直奔主題,詢問尉遲易格的來意。尉遲易格也很坦誠地說出了來此的目的。

原來,張銳釋放了這倆兄弟之後。倆兄弟先回到尉遲家的領地,準備隨後與父親尉遲暉取得聯系。沒想到,他們的信使還沒有來得及派出,有一萬鮮卑軍卻突然出現在尉遲家的領地上。

這時,尉遲兩兄弟才得到消息,父親尉遲暉因犯了叛國、謀反等大罪,已被鮮卑單于緝拿。這一萬鮮卑軍,全是來緝拿他們全家人的。全族人都深信家主尉遲暉蒙受了不白之冤,都相信鮮卑單于會最終查清事實真相,還父親的清白。

但因此也產生了分歧,全族人分成三派意見。一種意見是。主動向前來緝拿地鮮卑軍投案自首。這樣的話,可以證明尉遲家沒有謀反之意,對已被捕的家主也有好處,能早日洗月兌他的罪名。持此類觀點的,是以一些家中的元老為主。

第二種意見是家族中地主要人員去投奔右賢王,請他出面為家主尉遲暉主持公道。而留下的族人向鮮卑軍投降。尉遲易格就是這類意見的代表人。

第三種意見是立即起兵,先擊敗一萬來犯的鮮卑軍,然後再去向右賢王求救。尉遲敬格是這類意見的主要代表。

經過一番爭執,尉遲易格的意見被大家采納。尉遲倆兄弟帶著全家人及數百家族子弟出奔,留下幾位元老帶領全族人向到來的鮮卑軍投降。

尉遲兩兄弟帶著全家人千辛萬苦才躲避過鮮卑軍的追殺,到達了右賢王的領地。此時,弟弟尉遲敬格卻對尉遲易格說︰「父親的情況不明,我們一路來也沒有听到右賢王有聲援父親地舉動。現在全家人的性命都在你我之手,萬一右賢王有變,我等豈不是自投羅網?」尉遲易格當時只覺得弟弟太過小心。謀害父親的是左賢王,而右賢王一直與左賢王水火不容,他豈能幫助左賢王來謀害自己一家人呢?

由于尉遲敬格堅持己見。尉遲易格也同意先派些人去與右賢王接觸,如果沒有問題,全家再一起過去。

尉遲敬格擔當了這個任務,領著兩百家族子弟去普六城與右賢王接觸。而尉遲易格則帶著家里剩下地人,躲在伏爾河以西北部的一處密林中等待消息。

果然,尉遲敬格的擔憂成了現實。尉遲敬格等人遭到了右賢王部下的圍攻,兩百余家族子弟,最後只有十余人沖出包圍圈,尉遲敬格也受了重傷。

尉遲敬格等人返回會合地點的路上,巧遇到父親尉遲暉的侍從官班圖。從他的口中得知其父尉遲暉已被凌遲處死。而留在家族領地的族人也遭到了屠殺,大部分族人被殺死,少部分逃到北面。

尉遲敬格和班圖把這個消息帶回後。尉遲易格和全家人都徹底絕望了。家主被殺,領地上的族人也被剿滅,而左右賢王又聯手在追殺家族剩下的人。天下雖大,但已經沒有尉遲家容身地地方。

就在大家心灰意冷、迷茫無助之時,班圖又轉達了家主尉遲暉的口信。傳家主位給尉遲敬格。對此。身為哥哥的尉遲易格並沒有不滿,他在很久以前。就知道父親是有意把家主之位傳給弟弟尉遲敬格。而且尉遲易格也沒有信心在這種情況下能帶領全家人擺月兌危機。因此,他全力支持弟弟接掌尉遲家主之位。

危難之際,尉遲敬格沒有退縮,毅然挑起了這副重擔。隨後乘著漢軍進攻,尉遲敬格帶著剩下地族人,又向西渡過伏爾河,回到家族領地。同時派人四處尋找失散的族人,聯絡同情尉遲家族的人。

不到三個月,就匯集來了五萬余人。一些是屠殺時逃走的族人,還有一部分是前任家主尉遲暉的部下。其中,能編制作戰地有七千余人。

尉遲敬格帶著這些人與鮮卑軍周旋,有時他們還會與同樣被鮮卑人追殺地巴洛夫合作打擊鮮卑討伐軍。就這樣拖過了數

到了去年落雪之時,情況有了變化。漢軍在伏爾河以西停下了進攻的步伐,還把大部分兵力部署在普六城一帶。沒有了漢軍地威脅,鮮卑軍就可以放開手腳討伐巴洛夫和尉遲部。

鮮卑軍勢大,尉遲敬格見事不可違,便果斷決定,全族人向東渡過伏爾河,進入漢軍佔領區。

到了漢軍佔領區後,尉遲敬格帶著全族人在北部人煙稀少的山林地區駐扎下來,那里沒有多少漢軍在活動,尉遲敬格也嚴令族人不許去騷擾漢軍。

漢軍對他們這股人,開始還懷有戒心,後來見其沒有絲毫冒犯漢軍的舉動,就默認了他們的存在。就這樣,尉遲部與漢軍相安無事相處了近一年時間。到今年下半年,尉遲敬格听謠傳說漢軍有撤退的打算,又听說鮮卑老單于已死。左右賢王反目。

尉遲敬格擔心,一旦漢軍撤走,左右賢王會同時向伏爾河東部進兵。尉遲部與兩位賢王都有深仇大恨,不可能歸附其中一方。而按尉遲部現在地實力,又沒有能力阻擋兩位賢王的部隊的進犯。

因此,尉遲敬格任命哥哥尉遲易格為尉遲部的使者。到漢帝國上都來謀求庇護。尉遲易格來到上都已經有幾天了,他也向禮部提交了文書。只是一直沒人理會他,也沒有得到任何答復。

尉遲易格知道,左右賢王的使者都來了上都,于是此事不能再拖。如果漢帝國把伏爾河以東地區交給了這兩家中的任何一家,尉遲部都沒有了再立足地地方。

此刻,他想起了張銳。張銳雖然曾經是他們的敵人,還俘虜過他和弟弟尉遲敬格。但被俘期間張銳一直善待他們,即使弟弟經常惡言諷刺他,他也沒有動怒。最後還在將要撤兵回國前釋放了他們兄弟倆。

對尉遲易格來說,張銳能夠如此禮待他們兄弟倆,是出于對教友的關照。這次。他來求張銳幫忙,寄希望張銳能看在教友的份上再幫他一次。說到最後,他還忍不住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聖經中教友間相互幫助的故事,想借此感化張銳。

張銳听罷尉遲一家人的遭遇後,也是唏噓不已。也沒想到,尉遲敬格除了勇猛善戰外,別的本事也不差。單說他派尉遲易格來上都請求漢帝國庇護這事,就足矣證明他是個頭腦冷靜之人。

張銳心想,現在鮮卑已經分裂成三個國家,把伏爾河以東之地交給三家中的任何一方。都會壯大他們的實力,還不如把這塊地方交給勢力最弱小的尉遲部。

尉遲部因尉遲暉之故,是絕對不會投靠左右賢王中地一方。這樣就可以保持左右賢王是實力平衡。而且為了自保,尉遲部又不能不依靠漢軍的庇護。如此一來,尉遲部控制的伏爾河以東地區,就能成為帝國與南北鮮卑國之間地一道緩沖地。

想到這里,張銳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尉遲易格的請求。並許諾盡快為他催要到朝廷的回復。

尉遲易格大喜。叫來隨行的下人,從他背包里取出一塊用布包著的物品遞給張銳。張銳本以為是尉遲易格給他的謝禮便婉言謝絕。但尉遲易格卻堅持要他看。

張銳掀開布巾,見里面包著的是一塊木牌。木牌上還刻有字跡,可能在野外風吹雨淋得過久,木牌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加之又刻得是鮮卑文,他看了半天也沒有明白上面寫得什麼?

「請殿下再看看這張紙,就會明白了。」尉遲易格見張銳疑惑看著他,又從兜里掏出一張紙遞過來。

張銳接過紙打開一看,頓時像是被霹靂擊中了一般愣住。此後,他的頭腦一直昏昏沉沉,連尉遲易格告辭,他也沒有起身相送。

這一夜,他在書房里獨處了一晚。第二天天剛亮,他就到宮門要求覲見同樂。本來他是沒有單獨覲見皇帝的資格,以前都是同樂地傳喚他才能覲見。宮門的掌管太監,知道他深得同樂恩寵,便答應為他傳話。

快到午時,里面才傳出話來,同樂在寢宮養齋召見他。這是他第一次去同樂的寢宮,但他已沒有心思打量皇帝地住處。

領路的太監,一直把他帶到寢宮的內間。一進門,他便看見同樂面目蒼白地斜靠在床頭,額頭上還搭著一張濕巾。

「臣不知陛下龍體欠安,冒昧覲見,實在是罪該萬死!」張銳搶上兩步,跪倒在地連連謝罪。

「朕只是一時感覺身子沉,才躺下的,沒什麼大礙。朕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朕必有要緊之事。起來,起來回話。」同樂將額頭上的濕巾丟給一個小太監,又在杜衡地攙扶下將身子稍稍坐了起來,面帶微笑地請張銳起身。

張銳起身後,屋里地小太監們在同樂的示意下都退到屋外,只剩下他最信任地杜衡留下侍候。

「說吧,什麼事兒?」同樂等太監、宮女們都退出後,便發問了。

「臣昨夜得到一物。請陛下過目。」張銳從懷里掏出昨夜尉遲易格給他地那張紙,呈遞上去。

杜衡接過紙打開,舉到同樂的前面讓他看。同樂只看了兩眼,一把將那張紙從杜衡手中奪過,親手拿著仔細端詳起來。

「愛卿,這上面記錄的可是真的?」半響。同樂才看完那張紙上的內容,悠悠嘆了口氣問道。

張銳低著頭回道︰「這東西是尉遲部來的使者昨夜交給臣地,原件的那塊木牌臣也帶來了,現在就放在外面,陛下如果要看,臣這就去取來。」

「去把那塊木牌取來。」同樂對身邊的杜衡擺了擺手,命他去取木牌。

「是。」杜衡躬身退出屋外。不一會兒,雙手捧著那塊木牌又進了屋。

「多麼忠勇的將士啊。」同樂一邊唏噓,一邊用手輕輕撫模著那塊木牌,臉上盡顯惋惜之色。

張銳仍是低著頭回道︰「他們是為國捐軀。是為陛下盡忠,臣相信他們死而無憾。」

「這個領軍之將,你可知是誰?」同樂又看了一陣那塊木牌。抬頭問張銳。

張銳強忍悲傷,用低沉的聲音回道︰「臣知道。他是臣的舊部,飛騎軍游騎團一營營長上校張旭義。臣西征回國時,其部一直擔任我軍後衛。樓平之戰後,他又帶著一百零一名部下斷後。臣突破了松山營壘,就失去了和他的聯系。」

「臣也曾派出大批人去尋找他們,但沒有找到。臣所部撤回國後,臣又拜托陸柯繼續尋找他們,結果也是毫無消息。由于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所以臣在呈報戰報時,是以失蹤之名上報的。現在看來他們是英勇戰死的,而且即使只剩一人也是奮戰到底。絕不投降!」張銳的話語中已帶有一絲哽咽。

「但為何鮮卑人要安葬他們,還要為他們立木牌為碑呢?」同樂仍有些疑惑。

「此事不難解釋。兩國交戰時,不像對付叛匪那麼仇恨。對敵方英勇戰死地將士,臣也會給他們相應的禮遇。臣相信,張旭義等將士的英勇行為打動了鮮卑人。所以鮮卑人願意安葬他們。並豎立木牌以示敬意。」張銳這話倒是沒有胡說,西征期間。他地確也為不少英勇戰死的鮮卑將領下過葬、立過碑。

同樂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既然張卿的英勇行為都為敵人所贊嘆,朕也不能怠慢了他們。朕會向內閣提議,追授張卿等將士西征勇士稱號,授一級勇士獎章,爵位追加一級。此外,追授張卿為少將軍餃,侯爵爵位。」

「臣代這些將士,謝陛下的恩典。」張銳跪倒在地頭磕得  響,他是真心感謝同樂對張旭義等人的恩賜。

在聖祖時期,因出現過被封賞的失蹤人員投降敵軍的事情,當最後徹查清楚時,聖祖等人顏面大失,非常被動。所以,聖祖後來立下規定,凡是作戰中失蹤的將士,必須要在查清下落後,才能封賞。

其實在與張旭義等人失去聯系後,張銳便斷定張旭義等人的生還希望不大。游騎很少有被敵人俘虜的時候,張旭義性格忠厚,但張銳深信他絕不會做敵人地俘虜。

就算早已猜測到張旭義為國捐軀的結果,他仍然因為沒能找到張旭義英勇就義的證明,也沒有找到他們地尸骨,沒能讓張旭義等人得到封賞而深深自責。

現在,終于有了尉遲易格帶來的鮮卑人樹立的木牌為證,終于可以為張旭義等人正名,讓他們得到了應有的封賞,他也終于放下了這個背負在心中已久的包袱。

張銳一方面感謝同樂,一方面也非常感謝尉遲易格,也更堅定了要幫尉遲部取得伏爾河以東地區地決心。

接著,張銳便向同樂報告了尉遲易格來上都地尋求庇護之事,然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同樂听罷只是點頭,並沒有明確答復。張銳知他還要仔細考慮此事,也不急著要求答復。

覲見完畢,他又趕往太尉府,向太尉說明了此事。太尉听罷他地建議,很感興趣,答應在內閣會議上提出來討論。緊接著,張銳又分別去游說了宇文苞、虞士基、冼夫人等內閣大臣。終于在一個月後,他的建議被內閣通過。

尉遲易格在上都靜候佳音,一個多月後終于得知漢朝廷答應把伏爾河以東地區交給尉遲部,不禁大喜過望。

之前在張銳對他說這個方案時,他本以為漢朝廷答應的希望不大,以為最好的結果就是漢帝國允許尉遲部入境,把他們安排到大宛州定居,不料,通過張銳的一番努力,還真讓這個方案通過了。現在,從烏河以西到伏爾河以東的廣大地區都成了尉遲部的領地,只要尉遲敬格願意,他就可以稱帝成立國家。雖然他知道成立了國家,也是漢帝國的附屬,但這種情況,總比流離失所、寄人籬下好得多!

尉遲易格對張銳千恩萬謝,保證回去後,立即派人把張旭義等的遺體送回烏河城堡。並對張銳許諾道,尉遲部將世代銘記他的恩情,只要今後需要尉遲部幫忙的地方,尉遲部全體人員萬死不辭!

剛送走尉遲易格,百里楊就到了上都。張銳利用職務之便,把她安排到了上都制造司任都衛。制造司都衛有點像是前世軍工廠的廠長,手下管著數千各級官吏、工匠以及技術人員。

張銳擔心百里楊初到,手下不服管。于是,隔三差五往上都制造司跑,名義上是視察制造司的情況,實際去幫百里楊立威。

上都制造司在上都城外北郊。這天,張銳又是一大早便出了北城,往制造司而去。到了制造司的大門口,他老遠便看見一名少校正在大門外閑逛。

現在已是開工時間,看見有人還在閑逛,張銳大怒,從車窗伸出頭去想呵斥那個少校幾句。他剛把頭伸出車窗,正巧少校轉過身來,張銳定楮一看,立馬把呵罵之語咽了回去。心想,他怎麼會到這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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