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團保衛戰（33－35）
玉梅剛宣布會議結束，警衛排長小張前來報告，三架飛機里的鬼子全都死亡，尸體已經清理完畢。
隨後，小張又把三張「**團營區平面圖」遞給山子，這也是從敵機里面清理出來的。
山子看過平面圖，交代小張送給小茹保存起來。
小張接著問，鬼子的尸體如何處理。
山子只答復一個字，燒。
小張轉身離去，小龍又說，戰士們都想看看飛機啥樣子，希望山子能給一段時間，安排戰士們輪流參觀。
山子說，這事由姜政委負責。
山子接著說，估計敵機不會再來圈子嶺送死，下一步應該提高警惕，全力對付地面部隊。
趙大年這時自言自語︰「誰知道鬼子又會耍什麼新花樣？」
山子卻說︰「管他呢，先看飛機去。」
說完，山子第一個離開案桌。
一次被輕重機槍打掉三架戰機，這在日軍空戰史上也算一大奇跡，更是奇恥大辱，于是宮本發來電報，痛罵石井草包無能。
宮本同時電告石井，一支由150人組成的特種作戰部隊，已于昨天夜里乘車開赴嶠南，預計今晚或明天早些時候達目的地。
挨了師團長的一頓臭罵，石井立即召集田原和安藤，包括各路指揮官于指揮部開會，研究下一步攻打方案。
晚飯過後，山子借口寫檢查，早早地從團部回到宿舍。
點亮油燈後，卻又溜出門來，悄悄走進機要室。
一看山子過來，小茹甚是驚喜，用一副調皮的語氣問山子有何指示。
山子哭喪著臉說出因由，要求小茹代筆，替他寫一份檢討書。
小茹琢磨半天，卻向山子提出兩個條件——
首先山子必須保證，以後不準再對玉梅蠻橫粗暴。
第二，山子應該為**團著想，時刻珍惜自己的生命。
山子滿口答應了小茹的條件。
不過小茹又說，大家對她的字體都不陌生，玉梅更不例外，因此草稿完成後，要求山子重新抄寫一遍。
山子說，這個沒問題。
從機要室返回宿舍，山子剛從床上斜躺下去不一會，便沉沉進入夢鄉。
九點剛過，小茹手拿檢討書推開房門。
一看山子正在酣睡，小茹急忙走過去輕搬他的脖頸，之後抽出鋪蓋，將被子覆蓋在山子的軀體上。
然而小茹並沒急于離去，雖然久立未動，但心里卻在說——
子凱哥，您真的太累了，好好歇息一會吧。
按照新的值日安排，今晚十二點以前由玉梅坐鎮團部，山子值下半夜。
十點鐘已過，山子仍未把檢討書送過來，不過玉梅並沒有催促的意思，只是眼前時不時晃動著山子的影子。
不覺得零時已過，到了山子接班的時候，可是山子還是沒來，玉梅開始納悶，于是悄悄推開山子的房門。
望著山子酣睡疲憊的樣子，玉梅心一酸，眼淚禁不住漫出眼眶。
重新回到團部，玉梅一直替山子堅守著崗位。
凌晨三時許，值班報話員突然走出側室，讓玉梅親自接听電話——
據臨時情報中心王排長報告，二時四十五分，五輛日軍汽車停靠在河涯村通往喬新公路的入口處，鬼子兵下車後，汽車原路返回。
王排長又說，偵查員粗略估計，這隊鬼子兵總共不足二百人，沿坡嶺一路往西走去，看樣子趕往總指揮部。
放下話筒，玉梅急匆匆沖出團部，再次朝山子的宿舍走去。
輕拍一下山子的胸脯，玉梅柔聲細語地呼喚山子的名字。
山子警覺地猛一起身，卻把玉梅嚇了一跳。
山子問︰「幾點了？」
玉梅回答︰「子凱，柿子那邊發現新情況。」
山子忙不迭地催促︰「快說。」
當玉梅將情報原本講述一遍，山子自言自語地嘮叨︰「不足二百人，這麼少，來干麼的呢？」
又尋思半天，山子看一眼手表︰「天都快亮了，你回宿舍睡覺，我去團部，檢討書明天給你。」
玉梅沉吟一會，天真地問︰「子凱，打你的耳光還疼嗎？」
山子不屑一笑︰「就你那力氣，還不如蚊子咬一口。」
玉梅輕嘆一聲︰「其實我很後悔，怕你心里疼。」
山子卻說︰「腮幫離心遠著呢，這你更別怕，快回宿舍休息吧。」
說到這，山子從床沿上倏地站下來，一口吹滅了油燈。
黑暗中望著山子匆匆奔走的身影，玉梅突然覺得，這是在故意疏遠她，因此她的心一下子涼透了。
趁值班的空兒，山子將小茹代筆的檢討書抄寫一遍，疊好後揣進左胸兜。
天剛麻亮，山子親自對著話筒指示情報中心，密切關注敵人的一舉一動，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向團部報告。
吃罷早飯，「三人團」齊聚團部，山子首先把凌晨接到的情報攤在桌面上，讓趙大年分析判斷，鬼子增派不足二百人，其意圖何在。
趙大年琢磨半天，結果依然不得其解。
山子說，若能模清這些鬼子攜帶什麼武器，便可以真相大白。
趙大年猛拍一下腦袋︰「對呀，這我咋就沒想到呢？」
玉梅問︰「是讓偵察員近距離偵查嗎？」
趙大年說︰「鬼子都把警戒線放到千米之外，偵察員沒辦法靠近。」
玉梅又把目光轉向山子︰「子凱，那我們該怎麼辦？」
山子凝神片刻，突然說︰「就這麼辦。」
不一會听完山子的偵察方案，趙大年疾步走進側室，通過報話機向情報中心作出具體安排。
上午八點鐘剛過，住在金葉家中的偵察員找來王村長，交代一番後，王村長很快出現在二魔頭家中。
對于村長，二魔頭還算客氣，又是讓座，又是泡茶。
村長喝口熱突突的茶水，叫著「二叔」說，自從日軍住進河涯村的地盤里，不是上午殺豬宰羊，就是下午要草要糧，害得村里人叫苦不迭。
于是村長接著說，听說安藤也在圈子嶺一帶駐扎，所以村里人湊些禮品，請二叔牽頭出面，主動給安藤送過去，求安藤不再給河涯村找麻煩。
听罷村長的來意，二魔頭暗自盤算，拿別人的東西送人情，何樂而不為？
因此天近午時，二魔頭在村長和兩位小伙的陪伴下，乘坐毛驢車顛簸著駛進南路日軍警戒線。
車上裝載的禮品是，兩頭白條豬，五十只白條雞，另加四袋子熟花生。
在南路日軍指揮官的引領下，毛驢車很快停靠在總指揮部所在的丘崗下。
經過通報，安藤親自走下丘崗，將村長和二魔頭迎進指揮部的帳篷里。
如此同時，兩位小伙子主動扛起麻袋，挨個帳篷分發熟花生，借機會觀察鬼子有什麼不同類型的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