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戰 第五十八章.歃血為盟

作者 ︰ 暮倓楓

第58回.歃血為盟

此章節︰9824字

不知燼在金三角會接受到怎樣的磨煉和挑戰。

車子開到一條名為金砂路的街,我將車停在一所酒吧的門口,然後帶著玉璽下了車。

「這不是你應該停車的地方!」兩個穿黑色皮衣的男子走過來對我說。我看了他們一眼,應該是酒吧看場子的人,我甩了幾張鈔票,兩人立刻變了態度,準備帶我進入酒吧。

「不好意思,我們今天不對外營業。」從酒吧里走出一名男子,禮貌的對我說,似乎是大堂經理。「你們怎麼隨便收客人停車費。」男子對剛才兩名大手呵斥到,兩人相互看了看,識趣的走開了。

我打量著這個酒吧的外部裝潢,還算有檔次,這里就是谷村手里最大的一間酒吧。

「先生,對不起,今天我們確實不對外營業,請諒解。」男子再一次對我說道,我點點頭︰「我只是來見你們老板谷先生的,麻煩你通告一下。」

男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谷老板現在不在這里,你是他的朋友嗎?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會替你轉達!」我想谷村極有可能就在酒吧,至少不會離開金砂路。

我對男子說︰「那好,請轉達谷村,他的朋友魏延今晚來看他。如果他想和他的老朋友聊聊,打這個電話。」說罷,我遞過去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的電話號碼。

我轉身去開了車,離開了金砂路。

隨便找了一家小餐館,點了一個小炒一個素湯,坐下來吃午飯。

這是一家很普通的家常味飯館,生意也很一般,正值中午營業時期,卻只有兩三桌的人在用餐。

一個中年婦女在忙著收拾剛離開的客人的餐桌,看上去應該是餐館的服務員。正當她將飯桌上餐盤中還剩下的一些菜裝入一個塑料袋的時候,旁邊座位的一個客人笑道︰「怎麼,你是要把這些剩下的菜回收起來再端給別的客人?」中年婦女連連解釋︰「先生你不要誤會,我事看這些菜倒掉怪可惜的,所以裝回去給我的孩子吃。」

那名男子沒有發話了,倒是和他坐在一起的朋友開了口,對剛才那名男子小聲說︰「誰知道咱們吃的這些是不是別人吃剩下的。」

桌上的其他幾人有些厭惡的放下了筷子。

「老板!」一名身寬體胖的男子對收銀台的人喊道,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少婦連忙走過來︰「幾位還需要什麼服務嗎?」

那名男子對老板說︰「我怎麼覺得你們的菜有些不新鮮啊。」老板看了看桌上的菜,對他說︰「先生請放心,我們小店一向是很注重飲食安全和衛生的,每天的菜品一定是新鮮的。」

「那這個又是怎麼回事?剩下的菜不是應該倒掉的嗎?怎麼會裝起來?」男子指著那名中年婦女,老板說︰「她是我們這兒的服務員,有時候有些客人剩的菜有些多,她就裝回去給她孩子,各位請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把不新鮮的菜品端上的你們的餐桌。」

應該說老板還算很有禮節的,可這幾名男子似乎是誠心想要找麻煩。

「有什麼證據嗎?」另一名男子說,「否則我們怎麼知道自己吃進去的是不是別人剩下的。」

「這」老板一時間被問得也不知如何是好。

幾名男子冷笑著,看著這名老板,說實話,經營這樣的小餐館的確不容易,也十分的辛苦,此時的我已經想要管一管這件事了。

「沒有證據就說明的確是把剩菜端給我們了?」男子拍了一下桌子,驚得那老板往後退了一步。

「嗖」我將一支筷子拋了過去,筷子的一頭直接將一人面前的碗洞穿。

我坐在座位上,靜靜的說︰「如果你們想找麻煩的話,下一根筷子我就不知道會插誰了,如果沒有問題了,請繼續用餐。」

「哪里來的毛小子!」一人抓起面前的碗就朝我丟來,我抬手接住,猛的扔了回去,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他的身體從板凳上朝後倒去,摔在地上。

我站起身來,走到他們面前,對那名老板說︰「你去忙你的事情吧,這些人不敢在這里怎麼樣。」

「小子,你管什麼閑事!」一名男子提著桌上的酒瓶,準備隨時砸向我的頭部,幾名男子也統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我冷笑著︰「最好不要得罪我,否則你們今天會後悔的。」幾人大笑︰「我只知道沒有人得罪得起我們,還不知道我們得罪不起誰!」

「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但是我告訴你,血幫是你得罪不起的!」一名男子吼道。

血幫?他們是血幫曾經的成員,還是假冒著血幫的名聲招搖過市?

「哦,你們是血幫的?」我拉過一條凳子,坐在他們面前,幾人看我的態度極其輕散,不由得警惕起來。

「血幫不是早就解散了麼?你們以為假冒血幫的名聲,就可以嚇到我了麼?告訴你們,就算你們是血幫的人,我也不會讓半步。」我冷冷的說。

幾人一愣,似乎警惕起來,原本他們沒有把我一個人放在眼里,可是此時似乎構成了壓迫。

其中已經有兩個人準備隨時將手中的酒瓶砸向我,對方所有的人都警惕的看著我。

「小子,你認為你有能力挑釁血幫嗎!」一人罵道,我看了他一眼︰「我是血幫的新幫主,你們有能力挑釁我嗎?」

幾人頓時震住了,手里的酒瓶和自己的表情都僵在了空中。

「血幫現在的幫主是我們大哥于文華,你這個小子是哪里來的!」一人打破了沉默,猛的將桌子一掀,接著就是玻璃落地的聲音。

酒瓶、碗碟接著向我砸來,我翻身躍起,一把揪住離我最近一人的肩膀,然後以過肩摔將他扔倒在地,接著又是一記重拳擊倒了沖上來的第二人。

剩余四人見我不好對付,便集中起來同時向我發動進攻。

我順手抄起一支筷子,直直的戳了出去,一人被我這冷不防的一擊刺中了,筷子直接刺穿了他的手臂。

一條凳子朝我的頭部砸去,我抬手用手臂去抵擋,凳子在我的抵擋下被沖擊得散開。我一掌拍向此人,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的人打到在地。

「怎麼樣,以後還敢仗著自己是血幫的人就這麼囂張嗎?」我看著躺在地下的人問,幾人捂住自己的傷口,疼痛的申吟著。

「你們剛才說血幫現任幫主是誰?」我問道,「是于文華大哥。」一人回答,我繼續問︰「他在什麼地方,帶我去見他!」幾人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然後他們把應該付的賬和損壞的東西付清了之後,帶著我朝著一條治安比較亂的街趕去。

到了一個賭場,幾人帶著我來到地下一層,一名男子正坐在這里閉目養神。

此人身高約一米八左右,身材偏瘦,留著平頭,一看便是身手靈活的人。

「幫…幫主。」幾人顫顫巍巍的喊道,我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出去,這里便只剩下了我和于文華兩人。

于文華手中的煙灰輕輕的抖落,嘴里吐出一團煙霧︰「來者何人?」我淡淡的回答︰「血幫幫主。」

「血幫幫主除了第一任魏延,就是我了,我可是沒有听說過還有第三個人。」于文華慢慢的睜開眼楮,看著我。

我把玉璽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那魏延的死你听說了嗎?」于文華一听到‘死’這個字,一把按在桌子上,整個身體撐了起來,一腳朝我的心口襲來。

我連連朝後退去,于文華的雙眼死死的纏住我︰「魏延是怎麼死的?」我指著玉璽︰「魏延把幫主一位交與我,讓我重組血幫,然後與我生死決斗。」

于文華緊握的拳頭漸漸的松了下來,「血幫終于可以重新站立起來了魏哥,你放心吧。」

于文華重新坐下來,我把事情的緣由告訴了他,他也告訴了我,血幫解散時候,他就結了一千余人,依舊打著以前血幫的旗號,只是大部分都不是血幫曾經的成員,而是一些仰慕曾經血幫的小混混。

我告訴于文華接下來的計劃,他說自己于卿建依舊關系密切,他可以立刻去說服他重回血幫,我安排了一些簡單的事項之後,按照于文華的提示,去找此時位于西區的謝天仇。

提上玉璽,我馬不停蹄的驅車前往西區。

西區與東區之間的距離可以說是四個區中連接最近的區域,所以當我以一百四十碼的速度行駛,不過四十分鐘便來到了西區。

于文華告訴我謝天仇在西區拉扯起了一個新的幫派,叫做魔雲社,糾結了約莫三、四千人,可是也一直被西區的黑色太陽幾大堂口擠壓得難熬。

我的車正行駛在西區的新竹街,忽然前面是一大片的人在斗毆,所有的人都是赤手空拳的硬拼著。

我把車子放慢了速度,只听見有人高呼︰「圍住他們,今天謝天仇不出面,就拿他們開刀!」

這些人是魔雲社的?

大部分的人成包圍狀將小部分人收攏壓迫在中間,可能雙方人數上的比例是四比一。

眼看著魔雲社的人就要被全線擊倒,我一腳跨下車,手里抄起放在後座的血靈斬,撲向了這些人。

外圍的人員被我突然的攻擊沖破了一個缺口,十秒鐘就有四人被我砍傷了,倒翻在地,魔雲社的人見狀,各個奮不顧身的反撲起來,硬是把缺口越撕越大。

手中的血靈斬不斷的翻滾,又有數十人被我擊傷,失去了戰斗的能力。

因為對方在毫不知情的時候被我突然襲擊,加上他們是赤手空拳,所以很快便被徹底的壓制了下去。

「快走!」魔雲社的一個人喊道,他們立刻集中起來朝新竹街外奔去。我也立刻上車尾隨。

魔雲社一行二十余人跑到了一處工廠,我下車隨他們進去了。

他們也看到了我一直在他們身後,雖然不知道我是誰,但是由于我剛才出手相助,卻也沒有問什麼。

「謝幫主呢?」一個人問工廠里的一個工人,那工人回答︰「幫主在車間檢查工作,你們怎麼回事?」

他沒有解釋,帶著身後的人就奔車間而去。

來到車間,一行人直接圍住了一名身著牛仔服、披著長頭發的男子︰「幫主,歐閻的人今天直接和我們撕破臉了,咱們是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男子打斷了他︰「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去歐閻的地盤!」一行人頓時鴉雀無聲不敢作答。整個車間所有的人也停下了手里的事,看著暴怒的男子。

此人就是謝天仇,我打量了一下他,顯得有些滄桑,一臉的胡渣,有些消瘦。而他們剛才說的圍攻他們的人,居然是當年同為八大戰將的歐閻?

歐閻和謝天仇不是多年的兄弟麼?為何現在各自手下的人會大打出手?

「謝幫主。」我從人群中走到他的面前,「我不知道你和歐閻現在究竟是什麼矛盾,不過我知道你們曾經是很好的兄弟,所以我想你也一定不想繼續這樣僵持下去吧?」

謝天仇轉過臉看著我︰「我和歐閻之間的事,你一個外人管那麼多作甚!」「幫主,剛才是這位兄弟出手才救了我們!」有人對謝天仇說。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謝幫主今天魔雲社的弟兄,六成都是當年從血幫帶過來的吧?」我注視著謝天仇的雙眼,看著他的心思和考慮的一切。

謝天仇沒有說話,我繼續說道︰「既然你是血幫的人,你手下的兄弟也大部分也是血幫的人,歐閻和他的手下也都是曾經和你們一起拼殺的兄弟,你們今天的做法,對得起血幫兩個字嗎?」

在場的所有人被我的這一段話說的不禁都瞪大雙眼看著謝天仇。

「在場的各位,你們能否認你們曾經不是血幫的一員嗎?」我高聲問道,「你呢,謝幫主?」

「血幫已經不存在了,現在只有魔雲社!」謝天仇的雙眼突然冒起血絲,「不許在我面前提起血幫兩個字!」

「謝老兄這是何苦呢?」車間門口響起一串腳步聲,一名身材矯健、相貌俊俏的中年男子帶著數十人步入車間。

「歐閻!」有不少的人一見,想要撲上去,卻被謝天仇呵斥住。

謝天仇緩步走到歐閻的面前,兩人靜靜的對峙著,沒有一句話,只是互相安靜的看著對方。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我看著他們各自的雙眼中都浮現出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互相給一個擁抱吧,沒有什麼不能化解的。」我對他們說,謝天仇一把拉過歐閻的肩膀,兩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他們就這麼抱著,像小孩子般哭了起來。

過了大約十分鐘,他們才松開來,我告訴他們明日下午六點到東區和于文華等人會面,有要事要談,便離開了這里,讓他們先一起化解雙方的矛盾。

朝著東區的方向往回趕,差不多快要到晚上了,是時候要去會會那個谷村。

不多時回到東區,我趕往金砂路谷村的酒吧。

而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起,我按下接听鍵,對方低沉的聲音說道︰「你是魏延?」「不是。」「那你到底是誰?」「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你冒充魏延要見我?」「不完全對。」「你在什麼地方?」「十分鐘後,在你的酒吧里見面。」「好,我等你。」谷村掛了電話,我繼續朝著金砂路進發。

來到谷村的酒吧外,此時酒吧已經開始營業,外面停滿了各種名車,看守酒吧的打手也在門外轉悠著。

下午的時候一定是那名大堂經理見我不是常客,便說今天不對外營業。

我停好了車,塞了些小費給一名看守的大漢,提著玉璽大步邁入了酒吧之中。

這間酒吧應該說是有些格調的休閑之地,不像大多說酒吧迪廳般嘈雜,多了一份安靜的空間。也正是這種氣氛,卻讓這里變得有些異常。

「請問您事先預定了包間或座位嗎?」一名服務生走上來詢問,我直接告訴他我是來見谷村的,他便帶我朝著一樓大廳的一個座位走去。

此刻整個大廳的上座率應該是百分之六十,已經有不少的人開始在這里休閑娛樂。

服務生將我帶到一個由簾子垂吊遮掩住的卡座,隱約可以看見一名男子正筆直的坐在里面。

我輕輕拉開簾子,步入了卡座。

「你就是要見我的人?」對方問,我點點頭,他伸手做出一個虛請︰「請坐。」

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暗淡的燈光使我還無法完全看清他的面孔。

「你以魏延的名義來見我,有何指教?」谷村開口問道,「是不是他想要讓我回血幫?」

我回答道︰「不完全正確。」

谷村輕聲哼了一下,繼續問︰「那麼我猜對的部分,應該是你的目的要讓我回血幫,錯誤的地方是這個人不是魏延,對吧?」

此時我不得不佩服谷村的猜測和判斷,此人擁有極高的計謀卻又為人耿直,不愧為血幫的一員大將。

我朝著谷村點點頭,示意他的猜測正確。

「回血幫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得魏延親自來。」谷村說,「如果魏延不來,就算誰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會離開這間酒吧。」

我把玉璽輕輕的放在他的面前,沒有說話,谷村看著它,用手撫模著冰涼的玉身。

此刻我可以感覺到谷村的呼吸和心跳都是十分的鎮定,雖然我拿出了玉璽,卻絲毫不能壓迫到他的思維和決定。

他把玉璽朝我的方向推了過來︰「這的確實鎮幫玉璽不假,但是只有魏延拿著玉璽我才會听命。」

我暗暗一笑︰「那這麼說,你是非見魏延不可了?」谷村看著我的雙眼,那眸子里似乎射出了一種常人無法察覺的殺機。

「當初是魏延親手解散的血幫,要想重建血幫,也必須由他親自來找我。」說著,谷村起身正要離開卡座。

「如果魏延已經死了,你還會想見他嗎?」我輕聲說,谷村的腳步停在了原地︰「此話怎講?」

我拿起玉璽,在手里把玩著︰「如果魏延能夠親自重組血幫,他難道不會親自來找你嗎?」

「你的意思是魏延有不可告人的難處?」谷村沒有回頭。

「不錯,正是因為這樣,所有才由我來見你。」我說著,提著玉璽起身走到他的身後,在他耳邊說︰「你想讓魏延親自來勸你回血幫,已經是不可能了,不過,你如果想去親自看看魏延,給他上柱香的話,明天下午就來和你其他的兄弟匯合吧。」

說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酒吧,開車朝著住處返回。

下一個目標,也就是八大戰將的最後一人——牧波。

明日我必須在下午六時之前將牧波說服,然後舉行血幫重組大會,重新建立起這支可以和司馬家族抗衡的勢力。

回到住處,我又再一次翻出資料,將八大戰將每一個人再一次了解,然後開始計劃血幫重組後的分配。

百島惠子說牧波是八大戰將中最難對付的一人,所以對他不可以使用武力,甚至不能直接面對面和他談判。

于是我們便詳細的查閱了牧波的個人資料,計劃出了誘拐牧波還在讀幼兒園的女兒,將他引進明日的重組大會,然後依靠其余七人來勸說他重回血幫。

我想這個時候,其余的人應該都已經沒有任何的不確定因素,最關鍵的一步就是牧波。

早上,我再一次電話通知了其他七人,由于文華安排晚上的血幫重組大會,地點在東區的森塔公園。

我和百島惠子稍著打扮,裝作兒童家長,于上午十一點混進了牧波女兒所在的幼兒園。

打點通了學校的安保人員和教職員工,我們直接找到了牧波女兒所在的班級。

此時幼兒園的孩子正在玩耍,百島惠子對老師說明我們是來接佷女的,因為家里家里出了點事情,所有要帶孩子立刻回去。

老師見我們穿著打扮也並不像行騙之人,便把孩子叫到了我們面前。

「婷婷,你爸爸現在出了點事,我們帶你去找爸爸好不好?」百島惠子湊在她耳邊說,孩子一听自己的父親出了事,立刻嚷著要去找他。

我們帶著孩子,先帶她去吃午飯,然後告訴她她父親下午會來找她,下午就和我們一起等,但是要讓她听話。

吃完午飯,百島惠子先帶著孩子,我則給牧波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她我接走了她的女兒,但是保證她的生命安全,讓他下午一個人來森塔公園。

牧波很快便回復了我,他會準時一個人去森塔公園,不管我任何條件都會滿足,只要確保他女兒的安全。

我告訴百島惠子帶好牧波的孩子,晚上的時候去森塔公園匯合,然後前往于文化的地方,和他商量大會的事情。

于文華的意思是按照當年組建血幫時的規矩來操辦重組大會,我把牧波的情況告訴了他,他說他會和其他人一起說服牧波。

這個時候,于文華已經安排了數百名幫派成員,在森塔公園布置和清理現場。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來到了五點十分,我和于文華一起來到了森塔公園,這里是一處非常寬廣的生態公園,這次重組大會的地點設在公園的一處堡壘建築。

我們來到這個堡壘,現場基本上已經布置得比較完整,所需的東西也安放在了指定的位置。

「你有一顆與血幫共存亡的心嗎?」于文華突然問我,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血性陽剛和期待。

「我不會辜負魏延的遺願和血幫所有人的期待。」我把手里的玉璽放在了貢台,轉身認真的對他說。

現場數百名名于文華手下的小弟有條有序的做著自己的事情,而這時,八大戰將已經有一人來到了現場……

卿建身著灰色大衣,步伐輕盈的朝著堡壘走來,他身後也跟著近二十名隨從。

「于兄!」卿建大步走上前來,和于文化擁抱在了一起,「這就是魏延生前囑托的兄弟,他將是我們血幫的新領袖!」于文華向卿建介紹起了我。

我和卿建剛互相聊了兩句,魯明飛和高永昌也一起趕到了這里。

八大戰將,已經有四人聚集了……

接著,是謝天仇帶著魔雲社幾十號人趕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歐閻和他的一行手下。

「沒想到讓我們回東區,是和兄弟們見面。」謝天仇的眼楮濕潤了,而當他們看到現場的布置,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今晚所要發生的事情。

谷村在五點五十也帶了人來到了堡壘,看到其余六人,他頓時愣在了原地。雖然我已經告訴他今天是來匯合其他的人,但是這種情感的沖擊卻是他沒有料到的。

七人在一起敘舊,我也沒有去打擾,來到公園的門口,百島惠子帶著孩子在這里等著,我模著她的頭︰「婷婷不要著急,你爸爸馬上就來找你了。」孩子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我︰「叔叔沒有騙我麼?」我點點頭,繼續注視著前方。

「爸爸!爸爸!」孩子忽然興奮的大聲喊起來,並要掙月兌百島惠子,「你看。」百島惠子一手拉住孩子,一手指著前方十五米處一名正在朝我們走來的男子。

他便是牧波!

「婷婷,來爸爸這里。」牧波在離我們三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對孩子說。

百島惠子放開了孩子,她跑到牧波的面前,一頭栽進那寬大的懷里。

「說吧,你們要多少錢。」牧波冷冷的說,「不用擔心什麼,我是一個人來的,開了價吧。」

「我們不要錢,我們只想帶你見一個人。」我對牧波說。他牽著孩子,問道︰「見什麼人?」

「就在這森塔公園里,走吧,‘鬼見愁’」百島惠子說著,牧波一愣,百島惠子說出了他的綽號,顯然我們是十分清楚他的人。因為這個‘鬼見愁’的綽號,只有八大戰將和魏延知道。

我們轉身朝著堡壘的方向走去,牧波牽著孩子跟在我們身後,一直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快要進入堡壘之前,站在堡壘外的奇人已經看見了牧波,都望著這個多年不見的兄弟。

「牧波!」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牧波站在堡壘前,看著眼前七人,這七個曾經一起打拼,一起同甘共苦的血幫兄弟。

「這就是你安排的?」牧波淡淡的問我,我點點頭。

「不用煞費苦心了,我已經知道你什麼意思了。」牧波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你就不想看看魏哥嗎?」于文化問,魯明飛也大聲喊道︰「牧哥,你就回來吧!我們大家都回來了!」

牧波松開孩子的手,上前一步︰「那麼就打倒我再說吧。」

「你這是何苦呢!」于文華咆哮道,牧波冷冷的說︰「什麼都不要說,來吧。」

我們就這樣僵持了近五分鐘,牧波筆直的站在原地,等待著七人對他發動進攻。

「所有人都不許動,兄弟們,上!」歐閻一聲暴呵,所有的小弟都整齊的後退,七人都收拳直奔牧波而去。

七雙鐵拳朝著牧波砸去,他一手接下卿建的拳頭,卸下他的攻擊,然後成功的躲過第一輪攻擊。

不得不說他的戰力在七人之上,饒是七人同時攻擊他,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制服他。

「啊!」牧波一拳轟在謝天仇的月復部,頓時謝天仇的身體倒飛出去,一道血絲從他嘴角噴出。

難道他的真的能夠下手打傷他的結拜兄弟?

接著于文華也被打中了一拳,身體險些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砰!」魯明飛一拳打在牧波下顎,牧波的牙齒發出劇烈踫撞的聲音,一口鮮血溢了出來。

「爸爸!」孩子在一旁哭著。

百島惠子一直拉扯著這個孩子,不然她早就沖上去了,任憑她怎麼撕咬踢打,百島惠子都沒有松開拉扯住孩子的手。

「不徹底的打到我,我是不會答應的。」牧波一把抹去嘴角的血絲,站在原地等待著繼續的攻擊。

魯明飛飛起一腳踢向牧波,他舉起雙臂抵擋,魯明飛巨大的力道卻也讓他連連後退的好幾步,卿建趁著他沒有穩住腳步,沖上去就是幾拳砸在牧波的肩膀。

其余七人也紛紛轟出幾拳砸在他的身上,牧波被幾十拳轟得再也站不穩,身體朝後倒去。

「牧波,夠沒有!」于文華看著倒在地上的牧波問。

「難道還要繼續打下去嗎?」高永昌問。

此時牧波的孩子已經哭得十分厲害了,稚女敕的聲音響徹整個堡壘周圍。

「婷婷,不許哭!」牧波喊著,「爸爸,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孩子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草坪。

看見孩子的眼淚,牧波的眼神一下子濕潤了,似乎觸動了什麼。

此刻我的心里一陣揪心。

「爸爸,求求你」孩子幾乎要跪在地上了。

牧波望著孩子,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回來吧。」幾人圍住牧波,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牧波朝著堡壘里面走去,我們跟在他的身後,他直接走到貢台,魏延的遺照正擺放在貢台的正中間,旁邊便是玉璽。

「魏哥,你希望我回來麼?」牧波自言自語道,拿過旁邊的香,一旁的小弟連忙點上,牧波行了禮,磕了頭,將香插在了香爐上。

「其實我早就知道魏哥已經去了。」牧波上完香,站在了一旁,其他的人也依次給魏延上香行禮。

最後是我給魏延上香,然後八大戰將圍在了貢台前,數百名小弟守護在堡壘的四周,嚴密的把守著這里。

「今天舉行這個儀式,就是重組血幫,重振當年的傳奇,完成魏延大哥的遺願——將黑色太陽的司馬家族徹底撕碎。」我說。

八人看著我,每個人的嚴重都帶著熱血與復仇的殺氣。

「當年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是司馬家族的蒲慧雲所致,所以我們要集中所有的精銳,對付司馬家族。」于文華說,「根據大哥的遺願囑咐,由暮倓楓兄弟擔任血幫領袖,我們一起團結起來為大哥報仇,重新將我們血幫的實力組建起來。」

牧波看著我︰「誰當幫主我不關心,我只關心我們怎麼對付司馬家族。以我們現在的勢力,是絕對不可能對付司馬家族的。」

魯明飛也接著問︰「不錯,我們現在就算集合了全部的現存人馬,也最多只能對付黑色太陽在東區的其中一個堂口,即使是兩個堂口,我們都無法應付,你有什麼可行的計劃和安排?」

我指著玉璽︰「東區是有八個堂口不假,但是你們放心,這八個堂口是無法對我們進行攻擊的,因為他們是我的棋子,我已經掌控了黑色太陽東區的堂口。」

所有人都一陣吃驚。我繼續說︰「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召集所有的人手,訓練強大的戰斗能力,然後網絡更多的人手,然後分化我們的分支。司馬家族那一邊,我們必須先揪出蒲慧雲,這個女人才是關鍵。」

「我們先舉行重組儀式吧,重新組建血幫是一件嚴肅莊重的事情,不可草率!」高永昌說。

我們走出堡壘,幾百名小弟整整齊齊的排列成方陣,站在我們身後。

事先已經準備好了柴堆,八人依次各舉一支火把點燃了這個柴堆,熊熊的火焰燃燒著,象征著血幫將要再一次復興。

「跪拜血幫第一任幫主!」于文華紅著眼圈喊著,我們所有人集體跪在火堆前,鄭重的行了禮。

「起誓!」謝天仇的聲音已經哭的沙啞了,八人同時高呼︰「生死共存,誓死不離!外人犯我血幫者,必誅之;兄弟犯我兄弟者,必誅之!歃血為盟,致死追隨!」

「行入幫禮!」魯明飛嘶吼著,幾百號人同時抱拳叩首︰「誓死追隨血幫,與血幫共存亡!」

「向新幫主行禮!」謝天仇帶頭朝我跪拜,所有的人皆是單膝跪下,抱拳行禮。

「兄弟們快快請起!」我忙讓大家起來,沒有想到血幫的人真是這樣的重義氣。

「血幫條列!」高永昌喊道,「勾結外邦者,斬;挑起內亂者,斬。」八人一起說出條列。

「歃血!」卿建一把拔出腰間的短刀,所有人都拔出自己的佩刀,此時已經有數名小弟遞上來青瓷碗。八人將刀在一只手的手掌劃破,將鮮血滴入碗中。我也拿出隨身攜帶的短刀,隨著他們一起進行儀式。

「斟酒!」歐閻話畢,小弟們為我們一一倒滿了酒,鮮血和烈酒混合在了一起,散發出沸騰的味道。

「飲酒結盟!」牧波說完,我們一起將碗里的酒、血一飲而盡

酒的濃烈,血的重腥,使我的血液頓時沸騰。

「魏哥,血幫又回來了。」牧波說,在場幾百號人振臂高呼︰「血幫!血幫!血幫!」

震耳欲聾的聲音久久的在森塔公園上空回蕩。

「你們現在立刻去召集還能召集的人馬,不求多,我只需要是精銳和忠心與血幫的人!明日下午六時,在我們血幫的總部召開第一次會議」我說道。

「總部?」大家奇怪的問道,「我們血幫剛剛重組,何來的總部?」謝天仇問我。

我笑著︰「你們忘了我說過黑色太陽東區的八大堂口都是在我的掌控之中麼?」幾人一听,眼楮里頓時閃過一陣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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