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光華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陪你

作者 ︰ 苑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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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簡牧不用抬頭,都知道寶珠這會的樣子,不過他也不會勸著寶珠。這女人是不能太慣著的,不然就不會認清誰才是這個家里的一家之主了。江簡牧繼續氣定神閑地寫著自己的字,也不管兀自在那里生悶氣的寶珠。不是江簡牧心狠,而是他知道,寶珠用不到半柱香時間,就會開口的。

「那你要怎樣才放我出去?」寶珠覺得自己悲催了,這出自己家,還要求著人,這有沒有天理啊?有沒有?

江簡牧深深看了寶珠一眼,寶珠當然也不甘示弱,就那樣直愣愣回看過去,又不是犯人,也沒做錯事,當然不能弱了氣勢。「你真要出去?」江簡牧心里一聲嘆息,怎麼就這麼倔的,也不知道路閔歙那個老家伙怎麼教的?

估計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江簡牧才會抱怨上路閔歙一兩聲,平時大都還是很羨慕他的,更多的則是羨慕自己,寶珠的一生可是和他緊密聯系在一起了。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當然了,也就是在面對著路閔歙時,兩個人打打嘴仗才會如此。

是的,每年也就只有在中元節這一天,寶珠才可以將寄托了對前世父母的思念的河燈放出去,而不引起任何的懷疑。也就只有那一天,才是寶珠能夠證明自己還有前世記憶、追念的一種手段。哪怕,那對父母業已各自有了新的家庭,但還是自己的父母不是。「是的。」寶珠不會退縮,只要能夠去護城河。

江簡牧能夠從寶珠的眼里看出一種叫做堅定的東西,「我陪你一起去!」既然如此,江簡牧跟著寶珠一起去就是了,省得自己在府里也是擔心。對上這個小妻子,江簡牧覺得自己的氣就沒有正過。

寶珠有些錯愕,剛才不還是一副不同意的模樣,怎麼這一會就轉變過來了。寶珠都已經做好了「割地賠款」的打算了,就這麼容易過關了。看江簡牧的目光一直是在自己的小月復上打轉,寶珠猜想,應該是怕自己生氣,影響肚子的孩子。好吧,寶珠還是沾了寶寶的光,沒什麼不好的。

只是剛才江簡牧說的是陪她一起去,這個不太好啊,讓江簡牧跟著,就那老狐狸一樣的人物,看出什麼來也不奇怪,會不會當自己當成了妖怪。隨即寶珠又想到,她真的是從小嬰兒時就存在的,只是忘了喝孟婆湯而已,也沒什麼好怕的,出格的事寶珠這些年可是從來沒有做過。

跟著就跟著好了,寶珠心里想的就是當有了一個高手保護自己的安全好了。盡管這樣想江簡牧很不厚道,可是誰叫剛才江簡牧不讓她出府的,寶珠可是很小心眼的。「哦,知道了。」這算是沒話找話說了,還是告訴江簡牧已經知曉了,沒有異議。

解決了這件事,寶珠就覺得自己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了,剛才那是沒辦法,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那是怎麼樣都不會睡過去了,現在就不一樣,心神一放松,睡神就找上門來了。只是這江簡牧才一同意自己中元節出府,還願意陪著自己,這就睡過去,很不好啊。于是寶珠也就只能打起精神,就看著江簡牧在那練字。

每當男人專注于某件事時,那時的他是最有魅力的。寶珠不是外貌協會的,從小也是在一大堆俊男靚女中長大的,抵抗力不可謂不強。再說,這天天對著江簡牧,看久了也就覺得就是那一回事了。男人又不像女人那樣愛打扮,今兒個換個發型,明兒個換個妝容,來來去去也就是那幾樣。

練字中的江簡牧,渾身上下就沐浴在燭光之中,隨著他一筆一劃的書寫著,人的思緒也就不由跟著他走。江簡牧的神情是安和祥靜的,跟下筆下的動作,眼神不住的轉動,那一刻,江簡牧全身都散發了無與倫比的氣質,那是一種朦朧。是的,就是一種朦朧。妙在含蓄無垠,思至微妙,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間,其指歸在可解不可解之會。

偶爾吊上這一句古文,還真是難為寶珠了,這樣的一句話用在此刻的江簡牧身上時再合適不過了。寶珠眨眨眼,為何她覺得,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好似曾經在那里見過,記憶中有著這樣的一面。只是寶珠實在想不起來,她只能將之歸于不可言之類了。很多事情也許就是這樣了,既然只是有著熟悉之感,而寶珠也想不起來,那就先放在一邊。刻意去想反而不得結果,還不如順其自然。

江簡牧練完了字,覺得是時候休息了,抬頭一看,床上的寶珠已經睡著了。只是這丫頭不叫人省心,身上搭著的薄被一大半都到了地上。江簡牧放下手里的毛筆,走到床邊,撿起掉落的薄被,從新給寶珠蓋好。總體來說,寶珠的睡相還是很美的,當然這要排除她是不是將被子蹬到一邊。

「若是我不在,誰給你每晚蓋被子。」江簡牧輕輕地將寶珠的雙手放進薄被里,再將寶珠臉龐上的一根頭發撥開。已經沉睡中的寶珠是不會知道這些,她早就和周公下棋了,只是嘴角有了一絲若有如無的笑意。「珠兒,何時,你才會明白我的心意?你的眼中才會只有一個我?」

江簡牧月兌下鞋子,在寶珠的身邊躺下,自然地將寶珠抱在懷里。懷中的小人兒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雖然沒有醒過來,可是就像千百次熟練動作一樣,頭很和諧地在江簡牧身上轉了轉,直到認為是最舒服的才停下了。

黎明,一層白色的濃霧,覆蓋著滇池,漸漸地化成了一片薄紗,像一只神奇的手,輕輕地撥開了她的面紗,讓早霞羞紅了她的臉。寶珠在蟬鳴聲中醒來,夏日清晨,朝暈早已穿透了窗欞,眾蟬配合鳥聲便似真啼;一只只婉轉輕唱,交織成一厥頌歌。

至正三十年七月十三,孝惠帝立嫡子水煜澤為太子,于兩日後祭告太廟,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至此,大東朝儲君就此確立,制止紛爭,邁上了新台階。——《東史》

太廟祭祖告天是大事,這次更是因著太子人選確定才開的太廟。凡事在豐城有品階的,俱是要前去觀禮。

誰當皇帝,誰做太子,這些都與普通的百姓沒有全然的關系,他們要的只是國泰民安,五谷豐登。百姓們在津津樂道,也只是當做茶余飯後的談資;官員則不同,這些則是于己相關的。除了太子祭告太廟。人們更多地還是談論了護城河的放河燈,這才是關系著自己的切身。

夏日的天亮得早,這才剛到卯時,整個江府已經開始運轉了。今天是個好日子,也是個忙日子。大廚房的廚釀青嫂更是早早就起床了,這一天的活可是較往年又多出了不小,身為下人當然是不能抱怨的。

青嫂在大廚房指揮著這個配菜,指揮著那個燒水的,這一圈下來,渾身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娘,剛才洗墨姐姐已經著人來問話了,老爺和夫人都已經在大廳了,這就要出發了,吃食可是都準備好了。」這一看就是個麻利的小姑娘,這人已經都到了大廚房了,話也剛好說完。

青嫂一看是自己的二女兒藝卉,頓時就笑開了。「今天本來就忙,老爺夫人們又要去太廟觀禮,娘已經一早就準備好了。你可以喚人過來裝吃食了。」青嫂也是忙得跟陀螺一樣,腳都沒著過地。

今天很忙,這到大廚房催吃食的差事就落到了藝卉的身上。藝卉一家都是江府的家生子,今年藝卉也不過才十三歲,原先是在花園打雜的。後來夫人進府了,大少女乃女乃就將藝卉調到了珠璣園。珠璣園的四個大丫鬟也是忙,夫人畢竟是有著身子,這還要去太廟,更是大意不得。二等丫鬟藝卉的老娘因著是大廚房的廚娘,這時就被派了過來。

「嗯,那我這就是叫人進來。」到了太廟肯定是不能吃東西了,就算是去太廟之前也是要餓著肚子的,以示對祖宗的尊敬。當然也不會有人真傻傻地什麼都不吃,不然一圈禮儀規矩下來,還不要了小半條命啊。

大廚房準備的這些吃食,就為了應付的。不光是各位主子,就是同去太廟伺候的,也是要吃事物的。剛才洗墨姐姐既然已經傳話了,那就是說現在都該出發了,藝卉不敢耽擱,轉身就要出大廚房。青嫂眼疾手快,塞了一包點心在藝卉手里。「娘,我不餓。」知道自家老娘不放心自己,藝卉有些心暖,可是她是真的不餓。太廟她也是第一次去的,很是緊張,哪還吃得下啊。

「那也帶上,以防萬一。」青嫂瞪了藝卉一眼,這丫頭自從到了夫人的院子,性子也開朗了很多。青嫂對夫人很是感激,藝卉這孩子可一直就是他們老兩口的心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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