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 第十八章 焚書坑儒

作者 ︰ 夢東園

第十八章焚書坑儒(本章免費)

但是,在目前來說,這些鏢師們對于我最大的意義在于,他們可以代替我這個懶于運動的人踏遍大秦的各地,做我想而做不到的事。

在行鏢之前,他們常常會收到一些奇怪的任務書簡,有些是去找一些沒有听說過名字的人,比如︰項梁、韓信、陳平等等。但這個任務是很是讓他們撓頭,一年多過去,列出的名單里,他們也只找到了隱居在會稽的項梁,這還是因為項氏家族在楚地勢力實在是太大,想隱也隱不住的原因。至于其他,一律是查無此人。

還有一項長期性的任務是,搜尋歷史、軍事、諸子百家等等各類簡櫝。這個任務倒不難,每次行鏢回來,他們都能給我帶回幾大車竹片子。

在剔除重復、冗余之後,我與審食其、紅玉及從單父帶來的幾個心月復家奴親自動手,一一用油布包裹,用石灰在四周填充裝箱,悄悄運到驪山附近我無意中發現的一個山洞里。

封箱前,我總會放入一枚親手刻的竹簡。紅玉曾問我那是什麼,我笑而不答。

其實,那竹簡上只寫了了十二個字「公元前216年呂雉封于此」。

不是小篆而是,簡體。

震驚歷史的「焚書坑儒」也不遠了吧,可能我搶救不了多少書籍,但是,我盡力了。也許未來某一日會有人再次打開那些箱子並發現我留下的那枚竹簡,不知他們又會是什麼表情呢?

如我所料,一夕之間風雲變,大秦各地燃起滾滾濃煙,無數刻寫著前人心血的竹簡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灰燼,能逃月兌厄運的僅有秦紀、史篇、醫藥、卜筮、種樹等寥寥幾類。

那些日子,我能做的只是站在「五味天」的樓頭悵然望著遠處咸陽城郊終日不斷的蔽日濃煙。然後把審食其、紅玉以及參與封存書簡的幾個心月復家奴叫到身邊,讓他們對皇天後土、親生父母、滿天神明發出血誓對此事從此絕口不提。他們也都一一做了,只是自此看我的眼神便有了不同,多了幾分敬畏、幾分疑惑。

我知道做這件事,自己露出的馬腳太多,但若要我坐看這些事的發生,卻是萬萬不能的。焚書之事過後,我悄悄叫來了審食其,讓他替我傳句話。

「你去告訴李由,便說,令尊所做的事,怕是已經大大得罪了天下讀書人,不知道千年之後,史書上又會怎樣寫今天的事呢?」

審食其詫異的看著我,然後遲疑道︰「只怕他難免要問這話出自何人之口。」

我想了想,道︰「你只推說是路遇一老者,听其閑聊時說的。李由還算是個聰明人,知道這話的意思,你既然不說,他也不會多問的。」我嘆了口氣,道︰「盡人事,听天命了。」

果然,李由這孩子在听了審食其的話以後,聰明的沒有多問什麼,但我料想,這句話想必已經傳到丞相大人李斯的耳朵里去了,只是不知他听進了幾分。焚書之事,我已無力阻止,只希望坑儒之事我能稍稍改改一下這悲劇的歷史。

始皇32年的冬天,便在大秦各地燃起的烈火中悄悄地過去了。

始皇帝再一次出發東巡,並在東海之邊召見了那位我曾見過的徐福大人詢問仙藥之事。徐福奏說,東海有鯨魚為禍,幾次欲出海,都無功而返,懇請皇上派遣善射者同往。始皇同意了,依他所奏派了強弩手多人隨行。但仙藥仍不見蹤影。

在咸陽,朝廷里供奉的諸多方士始終煉不出仙藥,于是便開始流傳了一種說法,說仙藥之所以不能成功,是因為始皇帝凶戾殘暴殺戮過多所致,是老天爺不讓他長生。這種說法很快在因焚書一事而無比憤怒的懦生們中流傳開來。

始皇暴怒,拘禁咸陽所有的儒生,徹查此事。

我所擔憂著的坑儒事件,終不可避免。

但歷史,似乎因為我的到來顯出了些許寬厚。坊間流言,坑儒一事,因為李斯大人在朝廷上說了幾句好話,始皇帝對儒生還是采取了相對平和的態度。只對為首的幾十名儒生判處了役刑,發往北疆服苦役十年,其余跟風者數百名,皆判黥刑,令其回家閉門思過。

坑還是坑了,不過坑的全是方士,沒有一個儒生。

盡管如此,焚書坑儒還是令天下儒生從此顫栗不敢多言,大大地殺了一下儒家的銳氣,也令諸多法家學子深受鼓舞,愈加的昂首挺胸,在幾年內陸續提出了一些極端激進的學說,大有一霸天下文壇的態勢。

而我,一直關注著一個人的動向,那就是皇長子扶蘇。

據說,**書開始,扶蘇就不斷在朝堂之上提出與始皇相悖的言論,到坑儒事件發生時,扶蘇的語言益發激烈,終于惹怒了秦皇,一道旨意,將他貶去了上郡任監軍,與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蒙恬一起守北疆修長城去了。

那個俊美英挺的青年,從此再也不會在蘭池邊出現。

山有扶蘇,劍舞蘭池,便宛如一場絢麗卻易碎的夢,消逝無蹤。

但我沒想到的是,坑儒之事竟然對于呂家這個地主家庭也產生了影響,使得我的二哥呂釋之千里迢迢地從單父來到了咸陽。

原因無他,只為了二哥娶了一位儒生的女兒。

他的那位岳父老大人是一位鄉間的膽小儒生,焚書坑儒這麼大的風聲簡直嚇壞了他,忙不迭的疏散了家人,唯恐被人一鍋端。女兒嫁到呂家,雖然已經是外人了,但也還有幾分風險,最好是到一個沒有知道她底細的地方去。

二哥釋之與岳父大人一拍即合,他早已膩煩單父無聊單調的生活,看著我在咸陽大展拳腳心癢難耐,便趁此機會與老丈人一起做起了父親的思想工作,最終達成所願,從此月兌開金鎖走蛟龍,遠走高飛去也。

而我的這位二嫂也真真是儒家教養出的好女兒,溫良恭儉讓,比我這個小地主家的女兒強上了百倍。可能因為單父流言甚廣,我見她始終怯怯地不敢和我說話,倒與紅玉親密有加,時不時還當著我的面咬兩下耳朵。我想那定是在打探我的某些**,卻也懶得理會,只當是給紅玉找個伴罷了。這些年,紅玉跟著我這個時不時就出點莫名其妙狀況的主子東奔西走,身邊還都是些不通女兒家心思的大老粗,臭男人,也真是苦了她。

可我沒想到的是,我的二嫂居然是身負公婆托予的重任來咸陽的,當她漸漸與我熟稔而終于敢于向我開口後,我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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