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仙途 009回 魯達身後的刺青

作者 ︰ 宅豬

楊戩雖然是個閹人,但言行舉止絲毫沒有太監們的小家子氣,反而極為豪爽,沒等武松點頭,便替他應允過來,並且竭力替他爭取官職。

種師道的本意只是借武松的虎威,破西夏國統帥嵬名阿埋的萬人騎兵大軍,也有抬舉武松的意思在里面。不過楊戩替武松說話,他反倒愈加看武松不順眼,只給了武松一個都頭的職位,帶步兵一百。

種師道將武松丟到步兵營中,心中暗道︰「朝廷中黨爭激烈,司馬光主政,洛、蜀、朔三黨爭權奪利,鬧得烏煙瘴氣,軍中也有閹黨搗亂。這武松看起來是個好漢,沒想到竟然也是個閹黨,在我的軍中,休想混出頭!」

武松對當多大的官帶多少的兵,沒有一點概念,他擔任領導手底下的人最多的時候,是在小學三年級擔任班長,二十來個小屁孩天天造反,煩不勝煩。對他來說,人越少越好。

楊戩這人很講義氣,也不在前面乘馬,反倒來到步兵營與武松呆在一起。武松恰好對隱門顯門了解得太少,便向他虛心求教,楊戩道︰「隱門都是下九流門派,第一大派,當數鬼谷子開創的陰陽家,通曉陰陽八卦,四象五行,你走江湖時看到的算卦先生,多半就是陰陽家一脈,只是他們人雖多,卻極為散亂。

第二門是公輸家,精通制作機關獸傀儡獸,自號偃師。三國時期,公輸家被水鏡先生和諸葛武侯打壓得厲害,許久不見傳人現身,但機關獸威力太強,也不能小覷。至于其他幾家,三教九流,無所不包,有的開妓院,有的賣唱,有的玩雜耍,都是跑江湖混日子,不值一提。」

武松又向他請教一些修煉上的問題,楊戩也知無不答,兩人聊得愉快。武松心中奇怪,這楊戩也不像後世中說得那樣不堪,為人極為仗義,也好說話,怎麼後來就變成了奸臣了呢?

他突然想到一事,道︰「哥哥,我听聞小種經略相公手下,有個喚作魯達的軍官,可否與我指點一下?」

楊戩听到他用江湖上的俚語稱呼他為「哥哥」,不由大喜,用力拍了拍武松的肩膀,笑道︰「那是個渾人,嘴里不太干淨,理他作甚?」

武松笑道︰「我听說他與哥哥一般,也是個豪杰,因此想見他一見。」魯達魯智深是他在水滸中最佩服的一個人,梁山起義雖然號稱是替天行道,但行的都是殺人放火之事,唯一一個行俠仗義的,便是這個花和尚。

楊戩命人喚來魯達,那魯提轄下馬走來,一臉的不情願,隔著兩人十幾丈遠,嘀咕一聲「閹人」。楊戩與武松兩人都耳力驚人,听得清清楚楚,那楊戩氣得暴跳如雷,武松也替他叫屈。

太監本就是不健全的男人,最怕被人叫做「閹人」,魯達偏偏當面叫出來,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他連忙攔住處在暴走邊緣的楊戩,向魯達道︰「提轄,你背上是否有一身花繡?可否讓我看看?」

那魯達听了,臊紅了臉,連呸了兩聲,怒道︰「兩個閹人,不三不四,只顧來調戲灑家!」

楊戩冷笑道︰「原來你也不三不四,竟然在背上繡桃花,分明是有斷袖之癖!」

魯達大怒,提著月牙鏟沖過來。楊戩掙月兌武松的手,想要掏出白骨幡,又怕被人認出來是邪道之物,自忖單憑武力又不是他的對手,只得躲在武松身後。

武松見魯達舉起鏟子,便要不分好歹的劈過來,連忙道︰「我知道你的花繡來歷!」

那魯達立刻收了月牙鏟,道︰「放屁!我這身花繡,乃是找延安府的師傅紋的,花了整整二兩白銀,能有什麼來歷?」突然向武松眨眨眼,轉身便走。

武松舒了口氣,這魯達果然粗中有細,現自己背後花繡的古怪,又不想讓人知道,這才給自己丟個暗號。

楊戩在一旁憤憤不已︰「咱家說了,這廝是個渾人,平白找他來,反倒被恥笑一頓。兄弟,他恥笑咱家是個閹人,不與他計較,不過把你也連累了,我倒要問問種師道,他這個經略相公還能不能管好手下!」說罷,不顧武松阻攔,沖到隊列前頭去,與種師道理論,吵得面紅耳赤。

種師道正在愁如何應對西夏國的大軍,自然對他沒有好臉色,楊戩氣得要請出聖旨,種師道這才服軟,把魯達訓斥一頓。楊戩出了氣,只是不知種師道奈何不得他,卻把一肚子悶火放到武松身上,對武松更是不喜。

種師道大軍開到清河縣,在縣外駐扎下來,扎下大營,燒火造飯。武松向頂頭上司請個假,去城里與白玉蓮潘金蓮說一聲,免得她們掛念。

剛剛進程,便听後面有人叫道︰「武都頭慢走!」回頭看去,卻是魯達大步走來,一臉尷尬,道︰「武都頭哪里去?」

「我家在此,家里有個哥哥,還有一妻一妾,現在從了軍,自然要知會他們一聲。」

魯達面色古怪,嘀咕道︰「原來你不是閹黨……」見武松臉色不悅,連忙陪笑道︰「你說知道我花繡的來歷,可是真的?」

「這個自然,你且說說,你背上繡的是什麼花?」

魯達搖頭道︰「磨盤大小的一朵,我哪里認得?」

武松心里迫切想知道這廝是什麼妖怪投胎,心中一動,又道︰「你花繡旁邊可有字?」

魯達大喜,道︰「有字,有字!」

「上面寫的是什麼?」

魯達扭扭捏捏,半晌才道︰「我不認得……」

武松吐血,只听魯達又道︰「不過我自己照鏡子,把花和字都描摹了下來。」說罷,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武松接過一看,只見那紙上畫著一朵古怪鮮花,有不知多少花瓣,層層疊疊,向外綻放,可想而知這朵花必然覆蓋魯達大半個身軀!

那張紙背面寫著一句簡單無比的偈語,讓武松看了半晌無語。只見那句偈語卻是︰「平生不修善果,偶爾殺人放火。」

這十個字簡單無比,魯某人竟然不認得!

可以肯定的是,魯達這廝肯定沒讀完小學一年級,並且他是個花妖投胎,具體是什麼花,武松也看不出來。武松無奈,只得把實情說了,魯達搖頭道︰「灑家這些年,訪遍延安府和京師的花匠,也沒有人認得這是什麼花。說來慚愧,我竟然記不得這花繡什麼時候紋在身上,仿佛一覺醒來,便自己長了出來……」

兩人一籌莫展,突然只听背後一個聲音淡然道︰「這花我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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