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傾城,暴君的夜寵 249.準你如此

作者 ︰ 七夏淺秋

清淺略顯呆愣的站在原地,這殿內的人哪里還有品茶的心情,只听得太後嘆氣道︰「連湘,你且先退下吧。」

兩名侍婢忙上前,將幾乎已哭到虛月兌的和靜公主攙扶了起來,隨即挽著她緩緩踏出了永寧宮。

殿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清淺端著茶水,一時間不知如何進退。咬了咬牙,她快步行至了太後身旁,硬著頭皮將茶水呈上。

太後眸光瞥向連澈,再次嘆了口氣,「綰苓這丫頭,少不更事,也是情有可原。這樣的量刑是否過于重了?連湘只有她這一個孩子。丫」

她話語一出,清淺便望向了坐于不遠處的男人。連澈端起茶水淺飲了一口,淡淡道︰「母後顧念舊情,可也別忘了,她這些年借著您的名義背地里做的那些事。」

太後頓時語塞。這些年,連湘仗著自己的名義,小結黨,接攬了許多宮中采辦供應的生意,從中也是賺了不少。

而這綰苓,更是打小便被她驕縱得沒大沒小。

見連澈態度這般決絕,她便也不再多說什麼。畢竟論親疏,連澈是皇帝,更是她的親生兒子,不論是哪個方面,她勢必都是站在連澈這邊的媲。

不想再糾纏于此事上,太後輕撇了眼身旁的蘇清淺,輕笑,「這蘇丫頭哀家甚是中意,蘇柏年謀反誅九族,這蘇家,如今也只剩她一人。哀家打算收了她在哀家這永寧宮當個掌事女官,往後也不會教人欺侮了去。」

清淺還未來得及反應,太後身旁的雲芳便笑道︰「姑娘,還不趕緊跪下謝恩。」

看了眼那人,他仍是一副淡然的神色,索性不再理會,她繞至太後身前,向太後行禮,謝恩。

太後微微頷首,略顯疲憊的開口道︰「被你們擾得身子有些乏了,哀家先去歇息了,你們都自便吧。」

雲芳忙攙扶她起身,挽著她一道進入了內殿。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殿中此時竟只剩下了清淺和連澈。

瞥了眼鎮定淡然的男人,清淺生了抹微微的鄙視。從方才進來到現在,她心中便一直存了疑惑,他會如何處置郡主。

見眼前女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連澈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輕聲道︰「別院那夜,你那般熱情,為何現在又局促起來了?」

清淺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恨恨的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男人。她不禁想,這男人腦袋里都在想什麼,這樣的話,都能如此輕松的說出口。

幾步行至他身旁,她開口道︰「綰苓的事,再無回旋的余地了吧。」

連澈忽的站了起身,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你這腦袋里又開始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清淺將心中不應有的情緒甩開,小手環上他的腰身,再次將他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眼前男人眉間輕凝,神色頗為嚴正,一副冷然淡薄的帝王模樣。

微微怔了怔,她開口道︰「連澈,我還是有些不適應你現在的樣子,或許是我原本就不屬于這里。」

明顯感覺到環在自己腰間的力道收緊,眼前男人的眸中染上了一層薄慍,「蘇清淺。」

清淺還未反應過來,唇上便壓下了一道溫軟。如此急切而又霸道的吻,似乎是在懲罰她方才的話語。

將她的唇狠狠蹂躪過一番後,他的吻輾轉至了她的脖頸處,而環在女子腰間的大掌也開始游離至她胸前,探進了她的肚兜內。

而他的龍袍,也教清淺的小手扯得略顯凌亂,他鮮少有這樣的沖動。忽的想起,這是在太後的永寧宮,她小手忙繞至男人胸膛處,推拒著。

「別在這里,會有人…」

清淺蘊紅著小臉開口,話語未落,她剩下的字音便全數消失在了他的嘴里。

這男人力道甚大,她完全無法招架。待他發泄完,神色滿意的將她輕擁著時,有淡淡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不會有人來。」

如此篤定的回答,原來他早有安排。

清淺小臉貼在他胸膛,鼻端縈繞的,盡是他周身傾散而出的淡淡龍涎香氣息。

他忽的輕聲開口,似在壓抑著某些情緒,「那樣的話,不許說,更不許再想。我在哪里,你便在哪里。」

原來,他仍是在意自己方才說的那句話。

清淺不禁輕輕的笑了笑,她知道這男人此時,並未用皇帝的身份與自己說話。

這霸道又別扭的男人。

微微揚起小臉,她調笑道︰「在宮外時,沒大沒小慣了,如今回來有些不適應。再說了,誰知道某人會不會忽然因為這個,要將我治罪。到那時可就晚了。」

身前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竟是開口道︰「只有你我二人的時候,準你如此。」

听得他的言語,清淺喜滋滋的踮起腳尖,對準男人的唇,輕啄了一許。

忽然想到什麼,她繼續道︰「太後娘娘收我做掌事女官是何意?」

望著眼前一臉好奇的女子,連澈輕輕挑眉,「這個你不用知道。」

清淺瞬間沉了眉眼,這男人又開始擺皇帝的譜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撇了撇嘴,她悶悶道︰「不說算了。」

見她小臉皺成一團,連澈輕笑,卻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他唇角一凝,開口道︰「朕一會要回重華殿處理事務,母後這不缺伺候的人。你若是一個人閑來無趣,便帶上芙映,四處隨意逛逛吧。」

待他走後,清淺才明白,雖說自己是太後親封的掌事女官,可不過也只是掛了個名頭,事實上,她什麼也不需要做。

想起出宮前,她曾在御花園看到過一株奇怪的植物,她便喚了芙映,陪同自己一道去御花園走走。

沿著宮中的花樹小道一路前行,片刻功夫,二人便到了御花園。

深秋的御花園果是不同于宮中其他地方,四處都是凋零蕭索的氣息,而這里,卻是繁花似錦,紅葉綿連。

與芙映一道尋到那株植物後,二人便在園內愜意的逛著。

不覺中,她竟是有些疲累了,目光瞥向不遠處自己常去歇息的五角涼亭,她拉著芙映一道走了過去。

還未靠近,清淺便發現亭子內立著一抹身影。順著高大的背影看去,一身藏藍錦袍,竟是連彥。

稍稍猶豫了片刻,她仍是繼續邁開步子,踏了過去。

听到來人的腳步聲頓住,連彥忽的轉過了身,眸色淡然。

清淺不禁微微疑惑了幾分,看著眼前的男人,她輕輕一笑,「你背後長了眼楮?」

他似乎知道來人是誰。

連彥自嘲的笑了笑,「听腳步聲,便知道是你。」

清淺唇角微凝,她又怎會听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再次蘊出一抹笑意,她繼續道︰「如今這個時辰,你在此處做什麼?」

此刻,他早已該下朝出宮,可為何卻還在這里。

「在等你。」連彥眸光輕斂,淡淡應聲。

御花園的另一處,一群人正緩緩朝園子中央踱著步子。連澈邁著輕雅的步履行在前方,身旁隨行的,是皇後。

二人並肩行在花間小道上,而池宋等人則是一路隨在身後。

沈如月眸光一轉,輕輕打量著身旁的男人。

他回來這段時日,還未曾到自己的宮中歇息過。

按照祖宗的定下的制度,皇帝回宮後的第一晚是要先到皇後的宮中歇息的,然而,他卻推說累積了頗多政務需要處理。

即便是現在他近在咫尺,卻仍然和她很遠。他們雖是蒼玄的帝與後,但也是夫妻。

又有哪個妻子不盼望夫君外出歸來後,能抽時間出來陪伴自己,以解相思之苦。

不過,他此次回來之後,似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夏竹煙,那女子。

他竟下旨將她從貴妃貶為了嬪,且奪去了封號。

而後,他授意為蘇清淺正名。

自己之前派出宮外暗查的人,竟逐一被滅了口。于是她不敢再輕舉妄動,只得從父親處打探消息。

方才,自己從宮人處打听得知,他來了御花園。而後,他們便有了這場偶遇。

目不轉楮的望著身旁男人精致的側臉,沈如月眼睫輕動幾許,柔聲開口道︰「皇上已許久未到臣妾的宮中,臣妾已命人備了溫補的湯膳,還望皇上能去臣妾那里坐坐。」

輕垂了眉眼,最終她還是沒有勇氣看他。雖然二人夫妻多年,但她自小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一直頗為清傲。

她鮮少有這般主動邀請他的舉動,只因這次,他離宮甚久,她確實很想他。

良久,身旁的男人並未有任何回應。

狐疑的抬起眼眸望向連澈,他卻並未看自己,而是側過臉,將目光凝向了另一個方位。

順著他的目光而去,不遠處的涼亭內,正立著兩抹身影,竟是連彥與蘇清淺。

他們似乎在說著什麼,連彥是背對于這個方向,因此只能看到蘇清淺的神情。看樣子,她好似很傷心。

下一秒,連彥竟伸手去輕觸她的臉頰。

沈如月一怔,這蘇清淺莫非與連彥又好上了?

令她更為震驚的是,身旁男人未有任何言語,便已快步朝亭中的二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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