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情人 第二章

作者 ︰ 布叮

向晚晴就這樣迷迷糊糊地來到玫瑰亭的入口,深吸了一口氣,頂著一張笑臉走了進去。

「你們好,我是Rose,請問三位先生想喝點什麼?」

半開放的包廂可以把周圍的環境看得清清楚楚,向晚晴越過面前三個已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正好看到右前方的野百合亭,毛絨絨正為自己的顧客倒酒,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難嘛。

她繼續甜甜地微笑,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三個男人,他們似乎在來之前就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三個人東倒西歪地坐在沙發上。

向晚晴覺得她有義務為他們點一些冷飲降降溫,「不如三位先生嘗試一下我們這里的冷飲,可以為三位醒一下酒。」

「妳……妳說誰喝酒了?」中間有些禿頭的男人,他撐著身子勉強地在沙發上坐了起來,「妳……妳是新來的嗎?」

向晚晴的熱情突然被人臨頭潑了一大盆冷水下來,只能尷尬地點點頭。

禿頭男朝身邊兩個同樣醉醺醺的男人扯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他環顧了四周,現在的客人還很少,反正調戲一下這個新來的丫頭,也不會被人看到。

他朝向晚晴招了招手,「過來,坐過來,剛才我嚇壞妳了吧?來,坐過來,我給妳陪個不是。」

禿頭男說的沒錯,這個時候「愛一夜」的人比較少,但並不表示沒有人,他環顧了四周,唯獨沒有注意到他右手邊靠牆的角落里,坐著四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他的話。

四個男人坐在隱蔽的一角,這個角落的包廂平時很少有人問津,一來泡不到帥哥美女,二來這個包廂叫「罌粟」,听這名字就夠晦氣的了,誰還敢上這里來坐一坐,可是偏偏有人就喜歡這里。

「喂,老三,有人居然無視你訂的狗屁會規,動你手里妞呢!」

四個男人的臉都隱匿在黑暗中,說來也奇怪,其他地方的包廂恨不得照得跟白天似的,這里卻恨不得比黑夜還要幽暗。

說這話的男人有些揶揄的意思,他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我說老三,既然有人先違反了,那你以後也別攔著我了,我看上野百合亭的Lily很久了,不如……」

「閉嘴。」黑暗中傳來一聲冷酷的聲音,這個聲音似乎在隱忍著最後一絲理智,聲音極低,可以听出這個聲音的主人脾氣好不到哪去。

「不過老三,這個Rose是新人嗎?以前怎麼沒見過她?」另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我也是頭一次見到她,不知道金領班發生了什麼事。」冷酷聲音的主人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又變得謙和有禮起來。

他還覺得奇怪呢,這個Rose是哪里來的?為什麼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被安排在這里?

借著微弱的燈光,聲音的主人看上去沒有一絲表情,他只是透過外面的燈光,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個渾身火辣的玫瑰女郎。

禿頂男見向晚晴沒有反應,不耐了起來,用力拍了拍身邊沙發,揚起聲音︰「我叫妳過來坐,听不到嗎?『愛一夜』酒吧的服務宗旨是什麼?什麼時候來了一個這麼不懂規矩的花女郎!」

「對啊、對啊,叫妳們領班來,什麼態度啊這是。」身邊兩個醉醺醺的男人跟著附和著。

向晚晴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听話地過去坐下,還是立刻掉轉頭離開這里,她從來沒有受過這種侮辱,委屈的淚水漸漸地在眼眶內打轉,「我……」

「妳什麼妳啊!」禿頂男一個出其不意,站起來就把向晚晴拉往自己懷里,手上還不老實地向她白皙的大腿上模去。

向晚晴已經完全忘記了呼吸,腿上被人吃了豆腐,還沒想到要跳開臭男人的懷抱,她只是覺得要恪守服務生的本份,否則對不起毛絨絨、也對不起金領班。

「這樣才對嘛。」禿頂男得寸進尺地伸出另一只咸豬手,就要對向晚晴襲胸,誰知手還沒握住目標,迎頭就挨了一拳,被打倒在地。

突然,向晚晴被人一推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里。

打人的是一個滿頭黃發的青年,只听得黃發男人嘴里嘟嘟囔囔地罵著什麼,可是向晚晴對這一切都視若無睹,她早已經嚇得魂不守舍了。

直到抱她入懷的男人為她披上外套,她才仰起頭,朦朦朧朧地借著刺眼的燈光看著那個人,可是她卻什麼也看不清。

向晚晴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被嚇得不自覺地哭了出來,黑色的睫毛膏已經暈染了眼楮四周,黑糊糊的一片。

她頭頂上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妳看起來真像一只大熊貓。」

說她Rose是大熊貓會不會太……有創意了!這句話終于讓向晚晴受不住打擊,「哇」地一下大哭了起來,那雙熊貓眼更是流下兩行黑色的淚水來。

「妳這副尊榮,是怎麼混進來當Rose的?」冷冰冰的聲音提出疑問。

回答他的並不是Rose本人,「老三,她哪有那麼差啊,如果真那麼差,這個禿頂老頭也不會看上她啦。」打人的黃毛終于從打人的爽感中回過神來,拍了拍衣袖,順便在禿頭男身上踩了一腳。

黃發男子的身後跟過來兩個一樣高的男人,其中一個男人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成熟穩重,另一個男人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

「端木,這里就先交給你們處理,現在我先解決這只大熊貓。」說完,冰冷聲音的主人,抱起哭得跟淚人似的向晚晴向外走去。

端木海扶了扶眼楮,對身邊的黃發男子說道︰「明哲,這三個渣幫我打包扛走。」

「不是吧老大,你太殘忍了!」石明哲,也就是黃發男子,有氣無處發,狠狠地踹了一腳地上的禿頭男,苦哈哈地轉向臉色蒼白的男子,「四弟……」

蒼白男子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

端木海拍了拍石明哲的肩膀,「別白費力氣了,他都四年沒說話了,這里交給你了。」

「老大,你真是沒人性。」石明哲淚流滿面。

◎◎◎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被人抱著走了許久,向晚晴一直沒有放棄過掙扎,不停在抱著她的男人懷里蹭來蹭去。

男人終于停下腳步,低著頭看著她,「妳想下去是嗎?」

「你要帶我去哪里?快放我下來!」向晚晴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現在的她就是一只抓狂的小花貓,想要咬人。

男人輕哼,「我正想這麼做。」說完,他雙臂一張,向晚晴就重重地向下摔去。

「砰!」向晚晴落入柔軟的沙發上,即使如此還是很痛,她吃力地睜開黑糊糊的眼楮試圖看清四周,「這是哪里?」

「我的辦公室。」

「不可能,剛才也沒走幾步,說不定還沒出酒吧呢!」向晚晴氣呼呼地用手背擦了擦模糊的眼楮,抬起頭隱隱約約地能看個大概。

眼前的男人,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可是被眼淚暈染開的睫毛膏使她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正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此刻很生氣。

向晚晴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剛剛救了我,現在我要走了。」

「妳是誰?」男子挨著她坐下來。

「我?」向晚晴指著自己,「我……我是Rose。」

「Rose?」男子輕哼了一句,「妳連進『愛一夜』酒吧的資格都沒有,說!妳是什麼人派進來的?」男子一把捏住向晚晴的下巴正對著自己。

「我哪是什麼人派來的!」向晚晴慌了神,連忙解釋道︰「是今晚Rose請假,金領班讓我臨時代班而已。」

「她是眼楮瞎了嗎?居然找妳這種貨色來代班。」男子用的是陳述句,話語中透著對向晚晴的不屑。

「什麼話!」向晚晴不滿地噘起紅女敕的小嘴反駁道︰「金領班可是說我是最適合Rose的人選,她還說我的青澀就是玫瑰的刺。」

「是嗎?那就讓我嘗一嘗妳這朵Rose的味道……」

「唔……」向晚晴還來不及驚呼,就被男子用雙手按住後腦勺,含住自己的嘴唇。

冰冷的男子早就在剛剛被眼前這只哭得跟熊貓似的Rose,撩撥起心中的火苗,雖然看不清她的長相,光听聲音也可以斷定這張粉面下的臉,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

看著她噘起的小嘴,他忽然腦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二話不說扣住向晚晴的腦袋,霸道地啄住她的櫻桃小嘴,先狠狠地咬上一口做為補償,借著她喊痛的時候,舌頭趁機滑了進去,在她的貝齒間肆意游走。

向晚晴腦中的那根弦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給繃斷,她哪里受過這些狂熱地挑動?掙扎了兩下就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在男子肆意的狂吻中整個身體酥麻得微微顫抖,她裹著男子的舌尖不由自主地輕吟了一聲,「嗯……」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有一股狂潮熱浪順著下月復慢慢沖向自己的全身,惹得自己渾身發燙。

微弱的嬌喘讓男子下月復又是一緊,再也把持不住地將身子壓倒在向晚晴身上,豐滿的直挺挺的蹭在他的胸膛。

他本想撩起向晚晴的衣服,可是一襲連身緊身迷你裙,讓他束手無策,他暗自罵道,該死的當初為什麼會設計出這個礙事的裙子!只好從短裙下面進入,順著向晚晴的大腿,一點一點模到底褲外,不失溫柔地摩挲著,他含住向晚晴的耳垂,啞著聲音說道︰「我現在就要一根根地拔掉妳這枝玫瑰身上的刺。」

向晚晴如被雷當空一劈,瞬間找回不少理智,反手就一巴掌蓋了上去,「你……混蛋!」這可是她的初吻,她為陌哥哥保留了十八年的初吻,就這樣被眼前這個混蛋給毀了!

向晚晴用盡渾身力氣,狠狠地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忙不疊地滾下沙發,也看不清任何方向,只是一徑地模到門口,便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那男子也不去追,任由向晚晴跑開,嘴邊扯出一抹笑容,有些微紅的臉頰上出現淺淺的酒窩,這個女孩子真的挺多「刺」,撐得起玫瑰的那姿態。

◎◎◎

「晚晴!」毛絨絨終于等到向晚晴回來,誰知道一開門,就看見向晚晴哭得像一只掉色的大熊貓,滿臉都是黑糊糊的淚水。

向晚晴好不容易收起的淚花,在見到毛絨絨那刻再次決堤,她抱著她大哭特哭了起來。

「妳怎麼了晚晴?」毛絨絨輕柔地拍著向晚晴的後背,嚇得不知所措,「告訴我,是誰欺負妳了?是今晚玫瑰亭的客人嗎?我這就去打電話給金領班,讓她取消他們的會員資格!」毛絨絨撫模著哭得發抖的向晚晴,恨不得跟她一起掉眼淚泄憤,她從來沒看過向來樂觀的晚晴這麼悲傷過,除了上一次那個叫沈陌的家伙突然失蹤。

毛絨絨摟著她向客廳的沙發走過去,柔聲問道︰「晚晴,妳究竟怎麼啦?告訴我誰欺負妳了?我一定為妳報仇。」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從小到她,只要向晚晴被欺負她一定討回公道。

向晚晴雙眼朦朧著,臉上的妝容已經花成一片,剛剛回來的時候,她的樣子還嚇得出租車司機不敢讓她上車,如果不是她哭得稀哩嘩啦,甚是慘烈,此時她應該還在馬路邊上游蕩。

「絨絨,有個男人……他、他……」向晚晴想到自己的初吻沒了又悲從中來,眼淚一滴連著一滴,撲簌簌地往下掉。

「他?是誰?他把妳怎麼樣了?」毛絨絨急得鼻子都酸了。

「不知道!嗚嗚嗚……他奪走了我的初吻,妳要為我報仇,把我的初吻奪回來。」向晚晴抽搐著聲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毛絨絨,「初吻是陌哥哥的,怎麼可以給那個壞男人,我一定要奪回來啦!嗚嗚……」

毛絨絨這下子說不出話來了,其實這個時候她應該和晚晴站在同一陣線,可是……初吻怎麼奪回來?難不成再去強吻回來?

「絨絨,無論妳想什麼辦法,都一定要幫我奪回來!」向晚晴見毛絨絨不說話,急了起來。

毛絨絨正左右為難之際,電話突然響了,她如蒙大赦般,急忙跑過去抓起電話大吼︰「喂!我是毛絨絨。」

向晚晴此時一心想要討個公道回來,心中的悲憤也化作了哀怨的力氣,想著想著就只剩下間歇的哽咽。

她看見毛絨絨講電話的時候,還不時的看著自己,似笑非笑,笑的時候還那麼狡黠,她想,毛絨絨肯定是為自己想出來什麼辦法來報仇。

該死的男人,居然敢奪走我的初吻,我一定要奪回來。

「是是是……好的,金領班,我一定會把妳的心意轉達給她。」毛絨絨笑吟吟地謝了對方兩聲,才掛掉電話,她就得意忘形地走到向晚晴的身邊,眉毛一聳,問道︰「知道剛才誰打的電話嗎?」

「金領班。」向晚晴有氣無力地回答。

毛絨絨顯然大驚,夸張地張大嘴,「妳怎麼知道?」

向晚晴頂著黑眼圈,瞪了毛絨絨一眼,當她是白痴嗎?「大姐,妳剛剛講電話自己說的!」

「是喔。」毛絨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剛剛金領班說,今晚玫瑰亭的客人,已經被大老板親自去掉了會員的資格,大老板和她對今晚的事都表示很抱歉,所以他們決定今天晚上,妳的代班薪水按正式員工的三倍計算,另外……」

然而,向晚晴沒有任何吃驚的地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安慰。

毛絨絨只能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另外,大老板決定,以後妳就是『愛一夜』里唯一的Rose啦!怎麼妳還不開心嗎?」

「不開心。」

「為什麼?」毛絨絨感到不解,擔憂地問道︰「今晚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事情?」

「其實真正吃我豆腐的另有其人。」向晚晴想起來就氣得牙癢癢,「那個壞男人居然奪走了我的初吻。」更氣的是她居然還有感覺,向晚晴哪敢說出這些話,她已經羞得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可是毛絨絨看到滿臉通紅的向晚晴,心里想的卻是另一個版本,其實剛剛金領班已經將今晚的事全部告訴了她,她甚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晚晴,對付那個惡劣的男人,不如我們……」毛絨絨在向晚晴的耳邊說起她的計劃。

◎◎◎

當夜幕再次降臨,「愛一夜」酒吧門前依舊低調地看不清它的曖昧。

向晚晴再次穿著一身火紅,只不過今夜她的服裝不再是緊身的迷你短裙,而改為一身嬌艷的吉普賽長裙,配上羅馬式寬邊腰帶,不僅把向晚晴的腰包裹得更縴瘦,就連疊層的波浪邊在夢幻與典雅的合作下,使得翹臀看起來更加性感而又魅惑。

如果說昨夜的Rose是一枝火辣帶刺的玫瑰,那麼此時的她,則是性感而又奔放的,這無疑是一件大師的絕佳設計杰作。

向晚晴覺得這套衣服就像是為她量身訂作的,每一吋都那麼貼身,就連身邊的毛絨絨也驚嘆得忘記了呼吸,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嘴上還不忘贊嘆一句︰「晚晴,今夜妳太美了。」

「真……真的嗎?」向晚晴不自信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她頭上戴著一朵額邊花,襯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宛如勾勒出熱情似火的一朵玫瑰花,她就是今夜當之無愧的Rose。

「記住我說的話,晚晴。」毛絨絨對她眨眨眼,「男人是魚,女人是水,想要抓住男人這條滑溜溜的魚,就要展現出妳所有的魅力,按照我們的計劃,去奪回妳的初吻吧!」

可是,向晚晴的好運氣似乎同她的初吻一樣,被上帝沒收了,今夜玫瑰亭的男人確實是一條魚,確切的說更像一只死魚,那男人只是一直坐在沙發的一角,抱著胸也不說話。

向晚晴一整個晚上都在試圖與那男人溝通,奈何對方自始至終都充耳未聞般,低頭不應答,她立即像瀉了氣的皮球,不得不懷疑是否是自己今夜的打扮嚇到了這位客人。

向晚晴挫敗地向外走去,想透透氣先冷靜一下再說,不然她真的會跳腳。

她剛從化妝室出來,正準備拐出黑暗的走廊,突然被人用力一拉,便跌進一個寬厚的懷抱,對方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先是一愣,繼而低著頭翹起嘴角,月復誹著,我終于等到你出現了。

向晚晴本來就是一個超級大近視,為了黏假睫毛就沒有戴隱形眼鏡,加上「愛一夜」的特色,故意把走廊的燈調得昏暗,這無疑讓這里的男男女女足夠曖昧地在這里盡情地耳鬢廝磨。

這樣一來,向晚晴更加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不過她可以肯定,這個男人絕對是昨夜奪走她初吻的男人。

男人緊緊地摟著向晚晴的腰,拉向自己的懷里,俯身看著她,低啞著聲音說道︰「妳今晚看起來才像一朵真正的Rose。」

向晚晴心中一緊,也不知是為了他的贊美,還是圍繞在自己身邊的男性氣息令她有一些醉意,她瞇著眼仰頭看去,雖然什麼也看不清,但是她知道,她的獵物上鉤了。

「你好,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向晚晴仰起頭,嘴邊噙著柔柔的微笑,她努力讓自己的看起來夠自然,眼楮盡量翹得比月牙還彎。

男人身子一滯,顯然沒有料到昨夜哭得跟淚人似的向晚晴,現在竟然在他面前裝得跟沒事人一樣,他瞇起眼楮仔細地盯著自己面前的女人,想要看清楚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男人一把握住向晚晴的下巴,仔細觀察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向晚晴頭一揚掙月兌男人的手掌,反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一把將男人推到牆上,把頭湊上前,模糊地看著他,向晚晴努力地睜大眼楮看著,像是要從模糊的視線里,看一看面前這個男人究竟是個什麼類型的魚種,就像絨絨說的,想要抓住男人的尾巴,就是一場欲擒故縱的把戲。

向晚晴踮起腳尖,慢慢地將腦袋湊到男人模糊的臉前,借著曖昧的燈光,她隱約看到男人臉上輕抿著淺淺的酒窩,她笑著回答︰「我當然記得。」

向晚晴朱唇半啟,心中憤恨地月復誹,我怎麼會忘記奪走我寶貴初吻的男人呢?

「哦?那麼妳……」男人剛要說什麼,向晚晴紅唇一噘,用食指抵住男人的薄唇,「噓。」

她的臉越來越靠近男人的臉,慢慢地一點一點拉近,就在男人以為向晚晴要親上來的時候,她突然將腦袋一偏,離著男人的嘴唇緊緊只有一厘米的距離,溫熱的氣息甚至癢癢地噴在他的臉上,她卻只是輕輕地落下腳尖,曖昧道︰「先生,『愛一夜』的曖昧,開始了。」

在「愛一夜」的酒吧里,所有的情話不過是一場關于曖昧的游戲,向晚晴想,她有的是時間來完成她奪回初吻的計劃,而且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絨絨說,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麼她就要撲倒那個該死的男人,狠狠地奪回她的吻。

然而昏暗燈光下正被人算計的男人,只是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他也同樣想著,他有的是時間,要把這個女人身上的刺一根根拔掉。

他倒是有一些想不透,是什麼原因,能讓昨夜還那麼柔弱的女人,一夜之間變得如此魅惑起來?這場游戲看起來有意思極了。

他偏過頭看向沉著一張冷臉走過來的男人,好笑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贊許道︰「做得好,四弟,也只有你一句話不說,才能挫敗那個小女人。」

被贊許的男人沒有一絲表情,只是默默無語。

向晚晴看起來心情好極了,從她扭著褶皺的裙襬在空蕩蕩的酒吧里,光著腳丫子盡情地搖擺,時而像熱情奔放的吉普賽女郎,時而像野性十足的嬌艷玫瑰,總之她似火的狂野舞姿,只想告訴別人一件事,她很開心,尤其是剛剛頭也不回的那一剎那,她真的是太給自己提勁了。

向晚晴看見毛絨絨走過來,連跑帶跳地奔過去,熊抱住她,「絨絨,我成功了!剛剛那個男人肯定吃癟了,真是太過癮了。」

毛絨絨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瞧妳高興的,昨天還委屈地哭了一個晚上呢!」

「我那是為了初吻感到不值嘛!」向晚晴狡辯道。

「少來了妳,可是妳只不過是讓那個男人吃癟而已,還沒真的奪回妳的初吻,妳還需要繼續努力才行啊。」毛絨絨語重心長地說。

向晚晴也深感如此,同意點點了點頭,「放心吧,好戲才剛要真正上演。」

可是,迷糊的向晚晴並沒有注意到兩個笑容,一個是毛絨絨幾乎不可察覺的笑容,另一個來自黑暗中的某個角落。

「大老板,不知Rose的表現,你今天還滿意嗎?」金領班問向她身邊的男人。

「衣服看起來很合身。」

空調房里的金領班擦了擦虛汗,這個大老板可是很少出現在這里的,然而這兩天不僅連續出現,還關心起酒吧里的女服務生,看來Rose以後是不能怠慢了。

「是是,還是大老板的眼光好,Rose才會有這麼合身的衣服,那不如我把她叫來,給你認識一下……」

「不必了,我和她已經認識了。」

黑暗中,男人臉上的酒窩深深地陷下去,他狡黠地笑了,Rose,妳注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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