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秋天清晨的陽光輕輕淺淺,就好像被稀釋之後的牛女乃一般,帶著一種夢朦朧的意境。月明丘沐浴在一層迷蒙的薄霧中,淡淡的煙裊在半空中漂浮。
月明丘主屋的客房。
月縴影取出子彈包扎好傷口之後就被送來了這里。
一抹頎長的身影靜靜地佇立在床邊,暗夜絕雙手插在褲袋,一副怡然自得的心態,微微濕潤的發絲粘合在一起,貼在額角,說明他剛剛從外面回來。
他拽著丁皓軒在「皇庭」俱樂部喝了一晚上的悶酒,少了一個任牧曜,那小子現在是有婦之夫,現在爭創「二十四孝」老公之中,既然是好兄弟,當然允許他有異性沒人性一回。(任牧曜和喬心渝的故事見《邂逅絕情酷首席》)暗夜絕昨晚莫名的心煩不已,滿腦子都是月縴影蒼白的面龐,還有隱忍痛楚的神情。他是為自己誤射了她一槍而感到愧疚嗎?
愧疚?他是誰,堂堂「暗」組織的老大,江湖人稱沒有七情六欲的「暗羅剎」怎麼可能有愧疚的時候。
他自嘲著,臉上揚起一抹淡笑。
幽黑的眼眸盯著月縴影恬靜的睡顏,嬌小的臉龐,精致的五官,白女敕的肌膚就好像果凍一般柔女敕,似乎盈了一層水,輕輕一觸踫就能逸出水來。長得如此精致的男子,怎麼感覺他的身上透著一股陰柔的氣息呢?
視線漸漸下滑——停留在她猶如瓷頸的脖頸上——
頓時恍然大悟。
月縴影緩緩睜開惺忪的眼楮,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眨了幾下眼楮,俊臉沒有消失,那說明,是真的不是她的幻覺嘍。
「絕少!」月縴影隨即艱難地支撐著坐起來,被單滑落下來,她隨即拉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就露出了一顆腦袋,「絕少,你怎麼來了?」
暗夜絕一身黑色衣服,純手工的工藝合身地穿在他的身上沒有一絲褶皺,他清冷的目光注視著她,嘴角揚起一絲譏笑看著她的慌亂。
「怎麼,在我的地盤上,我想到哪里去還有經過你的同意不成?」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月縴影低下了頭。
「你……為什麼要裹著厚厚實實的被子。」他上前,伸出手,想要拉扯下她的被子。
月縴影往床邊挪動,死死拽緊被子,「因為……我冷!」
「啪」一聲,因為暗夜絕突然松開了手,月縴影摔倒在了地板上。
暗夜絕繞道另一邊,「傷口有沒有裂開?」
她立即把被子遮住身體,「沒事,一點事都沒有。」沒事才怪,她已經感覺到傷口處流出來粘糊糊的血液了。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暗夜絕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沒有給她任何的機會反對。
「絕少,這個由我來就可以了。」賀謙逸拿著紗布藥膏及時出現在門口。
救星閃亮亮登場。
月縴影突然覺得賀謙逸好像天使一般全身散發著聖潔的光芒,「絕少,由賀醫生給我換藥……」她比較放心。
暗夜絕不發一語,悶悶轉身離開的時候,在賀謙逸的身邊故意停了一下,投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頓時,賀謙逸的心里直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