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在位于t市市中心的一套復合式公寓里。
而我們的房子,就位于這幢建築物的最頂層。
在我們的臥室里,天花板是透明的玻璃,每當夜下,我只要躺在床上,就能看見漆黑的夜空。
回到家,李媽帶著兒子在樓下洗澡,而我隨著殷流觴一起回到臥室,這個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他進浴室洗澡,而我則無力的躺在了床上,看著夜幕下的星空。
其實,哪里能看見星星呢!?
在光害這麼嚴重的都市,能看見閃爍的星空,是奢侈的。
還記得那一年,有個男孩子拉著我的手,帶著我去看了一片海,那時候,我們一起躺在沙灘上看著——星辰閃爍!
可是,那個男孩子不見了!
從那後,我也再沒見過那樣美麗的星空。
眼眶有些濕潤潤的,我習慣性的伸手想要揉著眼楮,卻看見了左手手腕上,那精美的銀質手鐲。
手鐲面很寬,上面花紋繁復,一看就知道是精良無比的做工。
的確,這個手鐲,是特質的——專為我而制作。
它雖然緊緊的貼合著我的手腕,卻不會讓我覺得緊致,也不會影響我手腕的活動!但是,卻也拿不下來——我不曉得如何才能月兌下來。
這個手鐲,已經陪伴了我快四年了……
「你在想什麼?」
耳邊傳來殷流觴的聲音。
我側頭看過去,剛剛洗好澡,只圍著一條浴巾的他,看起來性感撩人極了。
是啊,我比誰都了解流觴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漂亮得讓人心驚的男孩子。
我默默的看著他,然後一笑,說︰「怎麼,連我的思想,都想控制了麼?」
然後,我就看見了殷流觴瞬間變調的臉色。
僅僅只是這一刻,我有了報復的快感。
我大笑著——無聲的大笑著,把目光繼續移向了天花板,我是想去看那璀璨的夜空,可是觸目所及的只是一片的黑色。
然後,等待著——惡魔的懲罰。
果然,床,塌陷下去了。隨後,一個黑影出現在了我的上方。
這個黑影,是殷流觴。
他的神色,帶著狠決。
他死死的扣住了我的肩膀,咬牙切齒道︰「在我的身邊,你就那麼難受嗎?」。
我閉起眼眼楮。
我不想去看他的神情,因為我怕我會在他那雙少見的琥珀色迷人的瞳孔中迷失——自我,初衷,道德,倫理……
可是,我最終還是迷失了。
因為惡魔是不會放過我的。唇,脖,肩,胸……這些通通不是我自己的,是屬于惡魔的美餐,所以只能被一點點的啃噬掉。
……
我麻木的躺在床上。
身下薄被的觸覺絲綢般的冰涼,柔軟卻也無法消除身上那炙熱的折磨。
我的身體無助地隨著身上大力的動作來回地晃動著。
我睜大著雙眼,看著天花板上。在黑夜的襯托下,那光滑的玻璃,儼然的成了一面鏡子。
鏡子里映出了兩個不斷搖擺的身體!
冷,從心底滲出!
沒有憐惜,沒有溫柔,有的只是那肉欲極度渴望紓解的沖動。
我不知道這已是第幾次。
靈魂已經與身體分家,我就像個死尸一樣躺在那里,任由殷流觴象頭瘋狂的野獸一般,發泄著他的。
他要的……很多!
我能給的,他能得到的——只有這具身軀而已!
……
最後一次,在殷流觴重重地一下刺入後,他抱住了我同樣戰栗的身子。手在同時,竄到我左邊攤開的掌中,與我的交握,攥緊!
低吼,喘息,
我立即感覺到一道炙熱的液體沖進了身體中。
可是,心——卻更涼了!
他的手指,慢慢的松開,轉而慢慢的摩挲我左手上那個銀質的手鐲。
他在我的耳邊低喃︰「蕭曲水,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愛任何人……」
可是,他卻不知道,我寧願他愛上別人。
寧願……
不知道過了多久,接到一通電話的他才起身,換衣,然後離開房間。
而我,也在房門關上的同一時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不顧自己的赤身,來到浴室。
在櫥櫃里,我拿出了一個塑料小瓶,倒出了兩粒藥丸,就這麼混著口水——吞下。
塑料小瓶的瓶身上,寫著——維生素c片。
只有我知道,這里面裝的,真實的是——俗稱為「事後避孕藥」的藥物。
殷流觴一直想要個孩子。
但是,這個孩子,不是我能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