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主玄道 正文 第六回 幼時的回憶

作者 ︰ 軒魅隨影

穆廉是一名千年難遇的天才,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而他也卻是名副其實。

所以,他並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欺騙的人,在祀玡曾經住的房間中,他並沒有找到除了蕭葉與葉悠黎以外那個焱書卓所在的房間,證明在這個房間中,那個叫焱書卓的人從未住過這里。

可住在這間學生別墅的人們卻一致回答焱書卓就是住在這里,這讓穆廉懷疑起他們說的話,是否為了隱瞞什麼?

而祀玡去世不久,穆廉去掃墓時不經意地發現墓地的土壤被翻動過,雖然不明顯,但確實被動過了。

穆廉不是什麼守舊之人,既然墓已經被人動過,他也就重新開啟了祀玡的墓,其中,並沒有養子的尸體!

雖然純粹是自己的推測,但穆廉覺得,焱書卓應該就是自己的養子沒錯了,在真正的葉悠黎出現之時,焱書卓也同時出現了,這應該有某個契機。

祀玡是穆廉八年前在葉家找到的,原本以為是葉氏遺孤,葉悠黎的出現讓他打消了那個想法,焱書卓……只怕是那孩子的真實名字!

「你要去哪?」

祀玡漫無目的地走到音彌學院一座連接兩地的巨大橋梁之上,身後響起穆廉的聲音。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祀玡回過身盯著這位曾經是自己養父的男人,目光中透著復雜的情緒。

「你是悠黎吧?」

「不是。」

穆廉的語氣很輕,像擔心將什麼驚醒,祀玡的聲音則相對冷漠,在畏懼這什麼。

听到少年的回答,穆廉嘆了一口氣︰「抱歉過去曾將你當成葉悠黎,你的真名是焱書卓嗎?」

「……」

「你……不肯原諒我嗎?」

「並不是那個問題……」

祀玡躲避開穆廉的目光,對于當年穆廉將他當成葉悠黎來教育,他並沒有半點怨恨,相反,他很感激將自己從那片廢墟中救出來的穆廉。

如果不是他當年的那個善舉,就不會有現在的自己與葉悠黎了。

可問題並不是那些,不是嚴厲的教導,不是因為發現自己沒有玄力而對自己失望不再來看望他這些小事。

祀玡深深感覺,自己不配做穆廉的兒子,因為他是……。

「我不管是什麼理由,跟我回去吧?直到你逝世的時候我才發現,有沒有玄力,會不會玄術並不重要,即使你不是真正的葉悠黎,你就是我的兒子,光是這點就夠了。」

「不夠的,穆廉叔。」祀玡嘆息地叫了一聲,過去曾是那麼渴望被父母關心,可明明即將擁有卻不得不放棄。

穆廉的手伸向祀玡,而少年面前卻又三道人影重疊,父親,自己的父親,拋棄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對自己徹底失望的穆廉與夢境中的蕭葉重疊在一起,祀玡的腦子開始有點混亂了。

我到底是誰?並不是祀玡吧?蕭葉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的感覺都變了?

此刻中央宮殿中,本來在悠閑假寐的蕭葉突然睜開了眼楮︰「已經發覺了嗎?發覺‘你’並不是‘祀玡•焱•書卓’。

畢竟,祀玡•焱•書卓的**已經被破壞,我能做到的只是讓祀玡的你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來。」

此時祀玡的精神已經開始恍惚,意識正漸漸的遠離,一些他未見過,或已經忘記的事在他腦中如走馬燈般不斷閃過。

少年忍不住伸手去抓自己的腦袋,身子也不斷的向後退著,他忘了,在他的身後,是一條長而寬的大河。

「悠黎!」

穆廉的聲音听起來很遠,一頭扎進河水之中,少年感到腦袋的疼痛減少了許多,在這里就像回到小時候,那時候在爹娘的呵護中成長。

最終,祀玡的記憶定格在一個少女身上,那巧笑嫣然的樣子讓他覺得熟悉——炅毓?

突然蹦出腦中的名字讓祀玡莫名其妙,他迷迷糊糊地看著有誰游向了自己——河畔岸邊,正無力地躺著兩個濕漉漉的孩子。

其中有著焰陽琥珀般赤金色瞳孔的男孩帶著明媚又精疲力盡的笑看著自己身側嗆著水的綠發小孩,問道︰「你為什麼在我之後突然跳進河里?」

那孩子仍然心有余悸地看向湖水,邊咳出一口水,邊頭昏頭脹地喃喃問道︰「你……你沒事麼?剛剛……不是溺水……?」

听對方話都說不清了還不忘關心別人,男孩一愣,接口笑道︰「你還以為我是不慎溺水的人?還試圖想來救我?」

「那……那當然……不然……你就溺水死啦!」綠發孩子听到男孩的那句話,頓時生氣地瞪向他,小拳頭還一個勁的揮動著,想證明什麼。

「可你不會游泳,為此害得我得去救你。我們差點一起溺水死掉了。」

男孩的話重重的打擊了綠發孩童的心,讓這孩子一時僵在那兒說不出話來,想了半晌才猶猶豫豫地小心開口︰「我……我才四歲,又不能從一歲就能開始學游泳,我……我就是不會游泳嘛!」

看著氣得滿臉通紅的孩子,男孩瞪著大眼打量了半響,才撲哧一聲笑出來︰「好啦,我知道了,就算報答你剛剛為了救我,不惜跳出水中來救我這點,我教你游泳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

綠發孩子頓時喜笑顏開,當兩人站起身,他突然發現這個自己想救,卻反救了自己的人,個子比自己還矮,似乎……比他還小……

「不過得請你等等了。」

金瞳的男孩對綠發孩子報以一笑,又躍入湖水中,片刻,他的手中都了一個奇怪的七色圓球,走到湖畔邊正在哭泣的女孩與他的母親身邊。

「這是你們掉的萬華球嗎?」金瞳男孩的笑容感染這四周的人們,讓那哭泣的孩子頓時呆了呆,也不哭了。用力地點點頭,接過萬華球咧嘴笑道︰「謝謝!」

那女子怔怔地看著這孩子,心中贊嘆︰「這孩子不止長得好看,心腸也不錯,會是誰家的孩子?」

金瞳男孩就像听見女子說話般,陽光地笑笑︰「阿姨,我不是這附近的小孩哦?我叫祀玡,是焰陽國小孩。」

「啊?焰陽國?難怪長得這麼可愛……是隨父母來的嗎?」

「爸爸媽媽?不是,我是來找他們的,我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所以來到聖賢柩找他們。」

男孩剛听到女子的問話時,茫然地歪了歪腦袋,隨即明白過來地回答了女子。

四周在湖畔游玩的眾人都是一陣沉默——這孩子,被自己的父母拋棄了!

「啊!抱歉……」女子頓時歉疚地望著金瞳的孩子,不知如何安慰他。

但是男孩僅僅是個三歲左右的孩童,如何明白被拋棄的定義是什麼?好奇地看向女子詢問她。

「為什麼要抱歉?」

可女子只是同情地抱了抱他,輕聲向他道個歉。

就這樣抱著他過了不知多久,女子才緩緩放開男孩問道︰「孩子,你現在有地方住嗎?要不要去阿姨家住?」

「啊?不用了,阿姨,我住朋友家呢!」

男孩伸手指向綠發的孩子,那燦爛的笑與說出的話語讓綠發的孩子頓時嚇了一跳。

女子身邊的女孩羞澀地望著男孩,就在女子拉著她準備走之時,她掙開了女子的手,在男孩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我叫雪兒,真是很謝謝你幫我找回球球。」

等到女子帶著她的孩子離開,綠發孩童才遲疑地走到金瞳孩子的面前小心問道︰「你……你真要住我家嗎?」

「是啊!我答應要教你游泳呢!」金瞳男孩的笑讓綠發孩子絲毫沒有一絲懷疑︰「那我去和媽媽說一聲……」

說著他就打算拉著男孩走,但是男孩眨巴著眼,樂不可支地笑道︰「哎?騙你的呢!你怎麼還當真了?我有地方住的,我是真的住在我朋友家,不過是另一位朋友呢!他在這聖賢柩好像是個很特殊的孩子呢!」

「你……你當我是朋友?」

綠發孩子表情有點古怪,像听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金瞳的男孩微眯著眼楮,打量對方,似笑非笑地問道︰「怎麼?難道你覺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嗎?」

「不!當然不是啊!我……我長這麼大,你還是第一個朋友啊!」

綠發孩童的話讓金瞳男孩一愣,笑容淡了許多,語氣也好奇起來︰「我是你第一個朋友?一直以來,你都沒有朋友嗎?」

「媽媽不讓我和別的小孩接觸,說我還小,容易被騙,今天還是因為她沒有把門鎖好溜出來的。」

「嗯……你媽媽說的對,你不該和其他孩子接觸,但是我除外。」

听著綠發孩子的話,男孩眼珠子轉了轉,心中想到了什麼,認真看著對方,嘴上贊同了綠發孩子母親的話。

綠發孩子失望地看著他,半信半疑地問道︰「連你也這麼說?可為什麼你就可以了?」

男孩的話卻有些答非所問︰「因為我現在沒有大人在身邊,我不會對其他大人說起你的事。」

綠發孩子茫然地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

而後者在他的頭上用力敲了一下,雙手一叉腰,笑道︰「總之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想,你的媽媽一定有她的理由,我會做你的朋友。

就在你媽媽禁制你找其他孩子玩的這段時間,我會幫你找到適合的朋友們,偷偷讓你們認識。

等你的媽媽不再禁制你交友的時候,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朋友們玩了,其中找朋友與認識朋友的力氣我都幫你省了,你還需要想什麼嗎?」

「嗯……那好吧!」

綠發孩子被金瞳男孩的樣子嚇到,退了兩步,用力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現在我幫你去找第一位特殊朋友!」男孩興致勃勃地揚起手來。

綠發孩子卻茫然地看向他︰「特殊?」

「我是不知道有多特殊啦!總之,他叫葉悠黎,總之,我們現在就是讓去找他。」

「好啊!」

綠發孩子想也不想就用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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