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秦三世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天亡我大秦!

作者 ︰ 可汗

即使有這個時代最舒適的馬車,裴徵還是被晝夜不停的趕路累的渾身疼痛欲裂。

終于在第五天的凌晨時分,馬車停在了秦軍大營里,此時天尚黑暗,李信雙眼血紅的帶著一個中年文官服的男子一起出營迎接,並沒有多少隨行人員。遠處依稀可見江陵郡那巍峨的城池,只是現在大秦帝國屬下的城市上空飄揚的卻不是帝國黑龍旗。

「不回營了,你們隨朕到前邊看看吧。」裴徵陰沉的臉上能刮下一層霜。大秦帝國發配十萬民夫苦心經營二十年的南方重鎮,水路樞紐,一座人口過三萬的大城!(當時地球上不要說城市,就連國家過三萬人的都不多!)

「朕的城池、朕的百姓、朕的江山,現在就在離朕不到五里遠的地方,掛起了反旗。」裴徵面色凝重的轉過臉來看著兩位征塵滿身的將領道︰「更為可恨的是,他本人是吃我大秦皇糧的臣子,用的是我大秦帝國的勇士,走的是我帝國修建的直道、運河!而朕坐擁十五萬大軍,與賊子不足十萬的惶惶之眾,鏖戰五晝夜卻不能進咫尺?」

「陛下,不是臣等不用命,而是叛賊……」李信看了眼遠處城池下來不及收拾的尸骨和城牆上那墨色血跡,後半句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朕知道你連日來作戰辛苦,率領大軍連番出擊,士兵已成疲兵,若放在平時,取得如此大的戰績,朕會重重的嘉獎于你,還有李太守。可現在,朕要的不是多少次勝利,而是趙佗那顆狗頭和我大秦帝國安定的後方!」裴徵怒聲道。心疼損失是他和朝廷大臣們的事,將軍,就是打仗用的!

「遵命!末將立即整兵攻城!日落之前必將江陵郡拿下!」李信一咬牙,轉身回營,一面派人悄悄集合部隊,偷偷在營帳中整裝待發,一面親自帶領近萬人的「輕兵」(敢死隊,屬于秦軍標準軍隊配備,數量眾多。作戰時不穿甲冑,以單刀入敵陣,取敵上將首級。傷亡最大)迂回埋伏到敵人最後方。

隨著鼓角陣陣,李太守親自率領騎兵正面硬撼叛軍的城外陣地,血戰半個時辰,在城內叛軍來援之前,連續突破十余道關卡,萬余騎兵只剩下不足七千,失去主人的戰馬在荒涼的大地上悲鳴著,不斷舌忝著死去主人的臉頰,久久不肯離開。

城中叛軍見城外的制衡點大多已經被秦軍攻陷,倉促出城的步兵就是騎兵的靶子。無奈下據城死守,李二郎也不著急進攻,只是將騎兵分開,在千步之外監視叛軍城門,等步兵到達攻擊位置後,所有騎兵下馬,編入步兵一起沖鋒。

從凌晨到拂曉,又從拂曉到中午。裴徵一直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的山丘上,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慘烈的戰局。默默的計算著戰場上的傷亡。這不是在紙張上寫死幾個人,那只是數字。而眼前則是活生生的帝國勇士,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下,尸體相枕,血流票櫓。護城河水完全邊成了血水!

在秦軍不計損失的圍城猛攻下,人數處于劣勢的守軍漸漸支撐不住,秦軍攻上城頭的人越來越多,而日頭也漸漸的要落下。

突然,朝著秦三世方向的西門轟然打開,數千騎兵蜂擁而出。猝不及防的秦軍頓時被沖破一個巨大的裂口,雖然步兵拼命反撲,希望堵住漏洞,但騎兵的速度怎是他們能比擬的?幾個起落間,叛軍的騎兵已經組成了攻擊箭頭,向著秦三世猛撲過來。此時,嬴子嬰的身前只有不足兩千士兵和千余御林軍。

「陛下,陛下先到大營休息片刻,看末將為陛下破敵!」自從嬴悔領兵去前線之後,驚就成了裴徵身邊的親衛,失去兄長的他幾乎在一夜間長大,沉著冷靜比嬴悔猶勝三分,連一向眼光甚高的御史大夫、太尉他們都贊不絕口。

「走?胡扯!朕乃皇帝,在叛軍面前拋棄將士,落荒而逃,那以後朕還有什麼面目去太廟見始皇帝?」裴徵從御林軍士兵那里要過一匹戰馬,跨到馬上,厲聲對身邊的士兵喊道︰「區區逆賊,竟然想在朕的軍中取朕首級,他們做夢!傳令,打皇帝儀仗,擂鼓前進,朕就站在這里看我大秦健兒破敵千里!」

「御林軍听令,為陛下殺敵!」

喊殺聲頓時沖天而起,萬余鐵騎卷起的黃土遮天蔽日,千多人的御林軍沒有任何花俏,就從正面硬生生迎頭殺入叛軍騎兵中,聲勢竟不弱半分。幾乎同時,李太守的數萬步兵掉頭沖向叛軍騎兵後方,硬是以數千血肉之軀切開了叛軍步兵與騎兵之間的餃接部。而早已經埋伏了一天的萬余輕兵在李信的親自率領下,由西門硬殺入城內。

外圍的秦軍刀盾兵在听到防守的金鳴聲後,迅速結成圍繞江陵城的四道防線,其余士兵源源不斷的分兩路殺向城里和山丘嬴子嬰所在之處。

當城內秦軍和城牆上的秦軍勝利會師後,秦軍已經完全控制了局勢,從城牆上射下的弩收割著叛軍的生命。就在秦軍進行清剿時,有一支數百人的小隊想要突圍,卻踫到了嚴陣以待的步兵,損失大批人馬後又想和秦三世前面的萬余人匯合。可拼死力戰的秦軍如何能讓他們得逞。

激戰整日後,戰局以叛軍全部投降落下了帷幕。是役,秦軍戰死者兩萬,傷四萬;叛軍戰死一萬,其余全部投降。叛軍主帥趙佗自殺未遂後被秦軍生俘。他尊貴著呢,皇帝點名要活的,落到以堅決執行命令而著稱的秦軍手里,就是想死都難!

是夜,秦三世下令大宴將士。

嶺南叛亂到此為止,經歷了整整三個年頭(公元前208年——公元前205年)後被徹底平定,余下的工作就是派幾萬兵馬去屯住嶺南了。

酒宴上,賞過有功之臣後,捆成粽子的趙佗被提了上來。

「昏君,要殺就殺,我陰謀詭計不如你,只求速死!」趙佗剛被拉去嘴里的破布,就破口大罵,結果被驚一腳踢掉了下巴,滿嘴是血。

「任何人都能罵我是昏君,暴君,但你不行。」裴徵輕輕搖著手里的青銅酒樽道︰「但你不夠資格,你是我大秦的官員,吃朕的皇糧還反朕,要讓你好死了,朕還真對不起這天下百姓。」

「來人,把趙佗給我好好的送回咸陽,讓廷尉擇日在咸陽肆中聚集百姓,把趙佗給我先受五刑(割鼻、耳、挖眼、拔舌、閹割)後用三千六百刀刮去他的皮,再給我切出三百六十刀刀口,每天切後包扎,治好後再切。召集咸陽名醫,務必讓他在百日之內不得死去。百日之後,給朕活著車裂」裴徵輕描淡寫的說著,仿佛在點評一條抹布般輕巧︰「車裂後剁成肉醬,燒成灰,撒到大路上永為後世踐踏!九族以內,全部活著的一起拉到咸陽腰斬棄市!」

趙佗還沒听完,就已經嚇的昏了過去!

「陛下,咸陽、漁陽郡急報!」李信拿著兩個被朱漆封嚴實木盒走了進來。

「念!」

李信恭敬的拆開木盒,剛看了個開頭就臉色大變,手指顫抖。是什麼讓這個老將嚇成這樣?

「陛下,王翦將軍來報,匈奴十五萬大軍在莫頓單于的親自率領下進攻右北平(河北興隆、隆化,遼寧建昌,建平一帶)和漁陽郡(今北京市以東、天津市以北、長城以南、遵化縣以西的一大片地方)。同時右賢王部八萬進逼雁門郡!北地五十萬大軍被匈奴所困,無法月兌身。」

「還有呢?!」裴徵嘶啞的聲音讓他自己都听不出是自己在說話。

「還,還有丞相急報,匈奴左賢王部十二萬大軍取道月氏進攻我上郡、隴西郡,咸陽告急!!」

「啪!」裴徵手里的酒杯滑落在地,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徹底完了!不僅圍剿項羽的主力無法到位,就連首都都難保了!

內憂外患,尚且未平,如今又有匈奴犯邊。

難道天要亡我大秦?不死于內賊之手,未破于叛賊之中,卻要亡于匈奴鐵蹄之下?

北方五十萬大軍被兩路匈奴壓制,中部二十萬大軍和項羽相持,南方疲憊之步卒一時無法馳援。帝國哪里還有可用之兵?連首都咸陽的守備軍都調到關外平叛了,咸陽現在就是座不設防的城市!

蒼天,你告訴我該怎麼辦?裴徵心如死灰,處心積慮布置的浩瀚藍圖頃刻間土崩瓦解,帝國破滅在即。突然,喉嚨一甜,狂噴出一口鮮血,頹然倒地。昏迷前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面莊嚴榮耀的帝國黑龍旗,飄然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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