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啊孩子 正文 133六下深圳詢問夏天,個人是非行長設防

作者 ︰ 肖遠征

這天,夏天因為有太多的事情要辦,一上班就來到行長室,向王顯耀行長和陳作業匯報。

夏天說︰「我要匯報的第一個問題,是昨天安排任爾為續封安延公司貸款抵押物,也就是岸尾公司的老房子的時候,不像當初那樣順暢,上午、下午都踫到一些似是而非的阻力,跑來跑去都沒有辦好。明明是寫著與當初一樣的清單去續封的時候,國土局說︰‘你這個究竟是廠房還是宿舍不清楚,不予查封。’一句話,就把人擋了回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說話。

夏天繼續說︰「昨天上午,我到資產防損部參加總行鞏固專項執行成果的會議。我們支行的八個案子,有三個有現存成果。總行在會議上強調我們行對深圳泰山工貿公司的案子,要到珠海查清它的工商營業執照和紅旗區的土地。」

陳作業說︰「邵華買的這塊土地不是貴州的專案組在跟進嗎?我們再插一手,他們不跟我們拼命?」

夏天看到王顯耀始終沒有說話,便繼續說道︰「昨天下午,怡進公司的老總楊德,又提出對我們行錯扣的26000元要從1994年開始算起計算利息,要再多退他15000元,我板著臉孔說了他一通,然後,他到羅湖法院交錢去了。這事,兩個行長要清楚。」

夏天把事情基本上說完後,三人議論了一番。然後,王顯耀在不經意間對夏天說了一句︰「老夏對政法系統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啊?」

夏天笑著說︰「就是不行啊!你指的是哪方面?」

王顯耀說︰「安延公司的案子就如你所說,已經被中央批示了。」

夏天並沒有直接跟王顯耀說這事,這說明夏天跟徐東海說後,他已經找過王顯耀,跟他談了。

夏天說︰「我是听一個朋友打電話告訴我,說了此事。」

王顯耀不置可否,小聲說道︰「我們現在進入多事之秋,看來大家都不會輕松。」

夏天找了個話題,對兩個行長說︰「下午我要到總行參加總行下發的《貸款審批人責任制(討論稿)》的討論。兩位行長有什麼意見要向總行反映的?」

陳作業說︰「由他們說去吧,我們這種行,不是以做貸款為工作重點,說了也是白說。」

王顯耀說︰「說到做貸款,現在我們行的頭寸更加緊張了,各個部門要想想辦法,看怎麼樣組織存款。另外,老夏,下午把這《兩清獎金申請表》帶到資產防損部去,請沈麗霞抓緊批一下。發下去,好鼓勵大家的士氣。」

夏天說︰「好的。」

這天下午,王顯耀正在行長室看著夏天應總行要求寫的、準備在清收貸款經驗交流會上發言的《湖貝支行「兩清」工作匯報》,听到敲門聲,他說了一聲︰「進來。」

這時門開了,進來五個人,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身穿公安制服。另有兩人是王顯耀見過面的。只見認識的其中一人指著穿制服的男子對王顯耀介紹說︰「王行長,你好!我們是貴州方面的,這位是我們專案組預審科的高科長。」他轉而又面向高科長,說︰「這就是王行長。」

高科長臉上帶著微笑,快步走到王顯耀跟前,客氣地說︰「你好!王行長,打擾您了!」

王顯耀熱情地說︰「不會,不會!見到你很高興!」隨後招呼大家坐下。

高科長對王顯耀說︰「我們這次來是落實邵華案件審結前的補充取證工作。總的來講,在王行長的大力支持下,我們經過一年多的調查取證,在深圳方面是做得差不多了。現在還有幾個問題涉及到湖貝支行。第一個問題是你們行的夏天當法人代表的深圳特區儀表公司開出了一張金額七萬元的收據,而利差則打到了嘉興電子公司帳上,這利差極有可能沒有到特區儀表公司,是不是個人拿了,尤其是夏天是否涉案的問題我們要弄清楚。」

王顯耀說︰「我上次曾經向你們介紹過,夏天是從特區總公司調進來的。據說他當這個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沒有直接參與業務經營的,只是單位借他的深圳戶口辦理營業執照,他的直接職務是總公司的審計部長。這利差問題嗎,公司開了收據,就表明公司收了,至于公司要把錢打到哪里去,是公司決定的。」

高科長听完王顯耀的解釋,大致認為問題仍在兩可之間,還應該設計一個問話提綱,攻一攻夏天。于是,他轉移話題說︰「王行長,我們還有一個要求。就是湖貝金融服務社收的34.19萬元利差,你們要給我們開一張證明。」

王顯耀顯得為難地說︰「我們市民銀行雖然承接了金融服務社的債權債務,但是畢竟是兩種法人體制。你看,連金融服務社的帳都沒有了,查不出錢到哪里去了。我們憑什麼給你開證明?我看吶,當初帝國貿易公司的收據就是證明。」

高科長看到王顯耀行長不願再涉及其中,也沒有什麼辦法。繼續聊了一些銀行方面的業務概念,便要求行里安排夏天明天上午不要離開支行,他們再回來接觸夏天。

王顯耀表示同意。

這次高科長牽頭的貴州邵華專案組南下深圳是該專案組的第六次到深圳取證。

他們告別王顯耀後,回到他們下榻的南方大酒店,便集思廣益,研究起明天對夏天展開攻勢的詢問提綱來。大家越說越興奮,好像夏天最終被他們震懾得只有招架之功,最後不得不敗下陣來。

他們就是在這樣的氣氛感染下,把心情調整到極佳。然後到了酒店二樓餐廳,痛快地吃了一個晚餐。吃過飯後,在深南路上溜達了半個多小時,對深圳主街道的夜景著實嘖嘖稱贊了幾聲,才懶洋洋地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上午,因為有夏天這檔子事,王顯耀一大早就來到了支行。他看見夏天到了,便給夏天打了個電話︰「喂,我說啊,昨天那個貴州的邵華專案組又來了,他跟我談了三個問題……」。

夏天認真地听完王行長的電話,說︰「我到一下你辦公室。」隨即來到行長辦公室,對王顯耀說︰「謝謝你及時解釋。事實上,我那個特區儀表公司的法人代表確實是掛名的,企業由一幫湖南籍的年青人在運作,我沒有干擾他們的經營活動。他們提出的那個七萬元的利差掛不到我頭上。」

王顯耀說︰「他們要支行出證明確認金融服務社收的34.19萬元利差,我擔心他們秋後算帳。表明不給證明了,帝國貿易公司開的收據就是證明。」

夏天說︰「你這樣說好,也從另一個側面表明企業開的收據也是算數的。」

王顯耀關心地說︰「那你回去準備一下,他們來了我叫他們直接找你?」

夏天說︰「不用準備了。我還是把昨天下午的會議向你簡要匯報一下吧!」說完,打開筆記本向王顯耀作了匯報。……

上午九點半鐘,貴州邵華專案組的辦案人員來到行長室。王顯耀隨即站起來,看了穿著公安制服的高科長一眼,向夏天介紹說︰「這是貴州方面的高科長。」然後,又對高科長介紹說︰「這是我們行的夏主任。」

夏天與高科長還是禮節性的握了手。

王顯耀對高科長說︰「你們跟夏主任聊聊?」

高科長說︰「好。那我們到夏主任辦公室去?」

夏天說︰「走吧!」于是,帶他們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夏天招呼四人坐下,高科長授意一人坐在夏天面前的大班台的近處靠右的位置,準備做筆錄;兩人坐在夏天正對面的遠處沙發上,好像在褲袋里擺弄著什麼玩藝;而他自己則坐在夏天左側文件櫃旁靠外的長沙發上,這樣,既方便他問夏天,也方便大家都能看著夏天的臉。

夏天招呼他們坐下後,自己也坐在大班椅上,隨即打開文件櫃,拿出《1994——1996年歷次稽核材料》和《深圳湖貝金融服務社貸款與存款掛鉤分析台帳》,放在大班台上。然後,平靜地對高科長說︰「你們要問什麼,說吧!」

高科長問︰「夏主任,貴州招商(深圳)發展有限公司的貸款是你做的吧?」

夏天說︰「應該說是我所在的這個信貸部做的。」

高科長問︰「深圳泰山工貿公司的貸款也是你做的嗎?」

夏天說︰「應該說,也是我這個信貸部經辦的。」

高科長問︰「你給這兩個公司貸了多少款?」

夏天說︰「我糾正一下你的說法︰不是我給這兩個公司貸款,而是湖貝金融服務社給這兩個公司貸款。」

高科長不滿意地說︰「不要繞圈子!具體數量多少?」

夏天听他好像有點審犯人的角度問話,已經心生不快,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高科長,但還是回答說︰「金融服務社經集體研究,貸款給貴州招商(深圳)發展有限公司540萬元,深圳泰山工貿公司950萬元。」

高科長問︰「這些貸款都有些什麼東西押在你們這里?」

夏天說︰「貴州招商(深圳)發展有限公司有八套商品房抵押540萬元貸款,深圳泰山工貿有限公司的貸款中有410萬元也是商品房抵押的,另有200萬元是法人股票抵押,有340萬元是貴州招商(深圳)發展有限公司公司擔保。」

高科長問︰「你究竟與邵華有什麼瓜葛,用沒有擔保資格的貴州招商(深圳)公司擔保邵華的340萬元貸款?」

夏天一听這高科長的話,壓抑在心頭的不滿立即變成了憤怒,突然站起身來,用右手拍在大班桌上,斥責道︰「豈有此理!你別以為你穿著公安制服就可以信口雌黃!我和你都是在國家法律的框架下辦事。我在履行作為一個**員對歷史負責的責任而接待了你們六回。我個人有什麼問題?請你攤在桌面上。我告訴你︰在這朗朗乾坤下,不容得你們胡來,我叫一個人旁听你們的問話!」

說完,夏天走出辦公室,來到隔壁的信貸員辦公室,對任爾為說︰「小任,你來一下。」

任爾為迅速來到夏天身邊,夏天對他說︰「你到我辦公室听听貴州專案組對貸款問題的問話,坐在那里就行了,不用講話。」

兩人隨即來到辦公室,夏天安排任爾為坐在高科長所坐的同一排沙發上。

夏天說︰「你們現在繼續問。」

高科長說︰「我剛才的意思,是說你們為什麼同意貴州招商公司擔保泰山公司的340萬元貸款呢?」

夏天說︰「為什麼不能同意呢?銀行基于自己對貸款風險的判斷,無論是信用、抵押還是擔保都是可以選擇的。就深圳的企業而言,像貴州招商(深圳)發展有限公司這樣僅房產就有1000萬元的企業不多,在銀行的實際操作中,更差勁的公司擔保1000萬元的都有,而且這兩家公司都是全民企業,貸款比較放心。——這不僅僅是我的觀點。」

夏天說到這里,亮起了他桌上的《1994——1996年歷次稽核材料》,繼續說道︰「這本書上記錄著多次審查這家企業貸款的情況,深圳市審計局的同志還專門到貴州招商(深圳)公司調查過,做了肯定結論。市民銀行到現在為止,都是認為我們對這兩家公司貸款處置得當。我再告訴你們一個當初辦貸款時的信息︰當時,我們給它的第一批貸款沒有歸還,邵華找上門對老總說,再加500萬元便可以搗動回來,他提出兩個選擇︰一是增加貸款,二是由金融服務社投資分利。他提出方案後先退場,讓我們服務社內部研究。服務社的老總們加上人事經理、辦公室主任和我六個人研究,最後采納我的意見,不同意投資。但是,為了搞活原有貸款,研究同意在500萬元以內辦貸款,最後把它壓縮在340萬元。」

高科長說︰「邵華的投資分利的說法,我還是第一次听到。這些貸款現在還清了嗎?」

夏天把任爾為介紹給他說︰「這位小任同志就是負責我們銀行依法清貸的,應該說所有用房地產抵押的,都在拍賣它的抵押物,股票質押的已經變現還貸了。」

這時,高科長顯然沒有了原先的霸氣,對夏天說︰「還有一個問題請你解釋︰我們在查帳中發現泰山公司支付了兩個3.75萬元的利差,這是怎麼一回事?」

夏天心里一緊,知道是應他們公司的會計夏淑文的要求,自己曾經出面協調過夏淑文與存款方利差收據的那100萬元存款。這是市民銀行接管後的事,但應該是分兩筆存入的,于是問道︰「好像上次復印過一張存單給你們,存單號是多少的?」

夏天說完,翻開《深圳湖貝金融服務社貸款與存貸掛鉤分析台帳》看了起來。

這時,高科長說︰「應該是溫明的50萬元存款,帳號是205030170。」

夏天翻了台帳,對證是兩筆同名存款,說︰「沒錯,是兩筆同名同金額的存款,只是時間差一天。」

高科長說︰「這個資料,要你提供給我們。」

夏天說︰「可以。」

說完,他拿出筆在一張紙上寫道︰「請營業部提供205030171定期存款單復印件。信貸部,夏天,即日。」隨即打電話給汪洋,叫她來一下。

汪洋來到後,夏天交辦她說︰「把我這張單拿給王行長批一下,然後找營業部調出這日的傳票,請他們復印一張給我。同時,當日那本傳票也請吳冬梅拿到我這里來,給公安局的同志看一下原件。」

汪洋听明白後,辦事去了。

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是兆實達公司的財務部長王長男打來的。夏天接通電話以後,覺得是個機會,對他說道︰「小王,我正好有一個事要找你的,我听說你們吳總在集團公司開會的時候,吹捧我,說我講義氣,把你們公司的抵押貸款改成了擔保貸款。我告訴你,這種改法不是我個人的意思,是我們市民銀行會議決議,說讓集團公司擔保好過沒有補地價的劃撥用地抵押。然後,又經過信貸員、科長、行長、總行信貸部和審貸委員會研究定案。請你轉告吳總,這種事,好、壞都不要把個人聯系起來,會誤導別人。」

夏天這話一出口,更讓高科長刮目相看,覺得夏天還真是一個人物。

這時,汪洋已帶著吳冬梅來到了夏天的辦公室,夏天問︰「找到了嗎?」

吳冬梅說︰「銀行的東西,怎麼找不到!你看這是205030171的存款單,這是支付3.75萬元的支票。」

夏天說︰「給高科長核實一下。」

高科長隨即在吳冬梅的提示下,看了兩份原件,點了點頭,然後收了汪洋手中的復印件。

夏天對兩個女同志說︰「謝謝你們了!」

這時,做筆錄的問高科長說︰「高科長,你看這?」

高科長示意他說︰「你慢一點啊!我看結尾應該這樣寫……」

也就在這時,夏天打斷高科長的話,問道︰「你們還有其他什麼問題沒有?」

高科長說︰「沒有了。」

夏天單刀直入,繼續問道︰「公司法人的事是怎麼回事?」

高科長說︰「這個問題搞清楚了,你從特區總公司調進來是清楚了。」停了一會兒,他用自己一對會說話的大眼楮對視了夏天後,對做筆錄的同志說︰「你慢慢的這樣寫啊!夏說︰‘這些貸款都是經銀行集體研究的,我們經辦人員的手續都是清楚的,這經過市審計局的審計;市民銀行接管後,也是滿意的。兩個企業辦貸款過程中的引存款,是由存款方與邵華方面的人員商量處理的,我只是負責監督存款與貸款的比例不要突破規定。特區儀表公司與嘉興電子公司有業務往來,他們之間有資金的劃進、劃出也是很正常的事,與我沒有關系。……’。」

高科長說完,問夏天道︰「夏主任,你看這樣的措辭可以接受嗎?」

夏天平靜地說︰「行吧!」

做筆錄的同志寫完後,將筆錄拿給夏天看過,說道︰「你可以提出否定意見或者刪除你認為不實的部份;如果認為是真實的,就寫︰情況屬實,當然,也可以補充你的看法。」

夏天看完後,在筆錄的余頁上寫道︰

以上筆錄,情況屬實。

我要指出的是︰當年諸葛亮為了匡扶漢室、維護正統,在被劉備三顧茅廬請出山,幾經努力,形成魏、蜀、吳三足鼎立之勢時,曾經六出祁山,不惜與魏曹兵戎相見,盡顯諸葛武侯的忠君情懷,堪稱後人楷模。歷史竟有驚人的相似之處︰今有可親可敬的貴州干警為了維護共和國的法律和經濟秩序,效法武侯榜樣,六下深圳,追本溯源、為尋求事情本來面目而奔波,真的令人感嘆有加。當然,事情真相只有一個,任何事物,畫皮剝盡之後,才顯真我。

本人本著對歷史負責的精神,接見了貴州專案組的所有六次到深圳的調查人員,對貴州招商(深圳)發展有限公司和深圳泰山工貿有限公司的貸款問題作了一以貫之的陳述。我所做的,是一個守法公民對國家法律的尊重和一個經祖國和人民培育多年的成熟的金融工作者對歷史的忠實回顧。當然,任何人也不應離開當初深圳的客觀環境和「模著石頭過河」這種改革、創新的大的氛圍去評價歷史,我在當時一哄而起的金融服務社搶奪深圳存、貸款資源中涉足深圳金融界,也運用了我剛剛學會的、當時已經盛行于深圳金融界的「存貸掛鉤」等業務方式去發展業務。在今天的人們看來,好像不可思議,但是,我們本著歷史的觀點看問題,這也許是我們在發展中應該付出的學費。同時,作為一名**員,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向黨和人民說︰盡管我的工作有許多不足,但是,一種為了深圳金融事業發展和穩定,為企業(包括涉案的兩個企業)服務的精神始終在我的心中蕩漾著,因而我的工作是積極的,是坦蕩無私的,也是經得起歷史的檢驗的。

夏天/1998年9月1日

夏天寫完後,把筆錄退給了記錄員,笑著問道︰「你看行嗎?」

記錄員隨即將筆錄拿給高科長,高科長看後,也笑著說︰「行。」然後又笑了笑,對夏天說︰「還是要麻煩夏主任幫打個指模。」

夏天跟他開玩笑地問道︰「用哪個手指?」

……

看官!按理說,這貴州招商(深圳)發展有限公司和深圳泰山工貿有限公司的貸款業務,是當年湖貝金融服務社法人代表莊宇的朋友——號稱該金融服務社顧問的曾行長介紹而辦理的。從情理上講,假如其中有什麼經濟問題,莊宇才是最大的嫌疑人。然而,這個案子查得最緊張的時候,恰逢莊宇被深圳寶安區公安局留置居住,而貴州專案組沒有任何要求要見莊宇一面,只說要與他通一個電話了解情況。更有甚者,當初該專案組的王為夫二下深圳時曾談到︰作為該客戶貸款介紹人的曾行長,在專案組查抄到的邵華的本子上被發現記錄著給了他10萬元。但是,後來也沒了動靜。那麼,貴州方面為什麼對作為莊宇部下,頗有點奉命辦事的夏天深挖不止、窮追不舍呢?

究其原因,只因為夏天是仍然在位的經辦人。也許貴州方面認為︰要證明當初貸款手續非法進而中止現在的執行程序,只有從夏天身上打開缺口才能實現。

此外,貴州方面所偵辦的邵華案件錯綜復雜的進展,也讓夏天被拖進了曠日持久的、不清不楚的糾纏之中,讓旁人疑竇頓生、如墜霧里。這樣,也給夏天造成了無形的傷害。

話分兩頭,各敘一方。

卻說夏天帶著高科長他們離開行長辦公室後,陳作業來到行長室。

王顯耀向陳作業介紹了高科長此行的目的,擔心夏天有事扛不住。兩個行長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今年的秋天是名副其實的多事之秋,不由得都搖了搖頭。

你看︰北京的案子、安延公司、福利床業公司、貴州招商與泰山公司,還有幾單雜案,累得政法部門的人員好像走馬燈似的,輪番來到湖貝支行,的確讓人嘆為觀止。到現在,莊宇還在寶安被監視居住。而被接受問話的也不少︰秦現虹、徐東海、夏天、歐忠誠、劉愛華、吳冬梅、李朝陽、舒光榮。

這些案子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案。

王顯耀想到這些,對陳作業說︰「也不知道這些案子,會不會牽涉到老夏、徐東海,有些事我們還得謹慎一點。像上次我們議到的招標清收的獎金問題,就不要再跟老夏他們滲透了。」

陳作業心領神會,說︰「是應該注意一點。」

王顯耀顯然有點後悔上次在夏天應對北京專案組時透露了用利差資金聯絡存款大戶的事,但當時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要夏天出面辦事。而現在得保守一點了,于是,又對陳作業說︰「有些敏感的費用也不要向老夏多說了,免得萬一他有什麼,拿這說事。」

陳作業說︰「是。」

王顯耀又說︰「明天上午上班的時候,我先去一下中級法院,落實那個西湖春天公司的案子,爭取盡快開庭,不要弄到年終考核的時候,被人當成一張牌。」

陳作業感激地說︰「這要辛苦你了!」

王顯耀說︰「我們倆在一條船上,誰跟誰呀!」

其實,此時的王顯耀倒是擔心萬一因為西湖春天證券經營公司的案子被查處而受到陳作業的牽連,只是暗暗叫苦,作聲不得。

這回,王顯耀可真應了一句鄉下土話︰死鱉沒有尿屙。只能在心里對自己說道︰「這要是與人上了一條船,心里是何等的難熬啊!」

這真是︰

上船容易下船難,同船一渡豈等閑!

眼觀浪涌抓舷急,心煩意亂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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