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啊孩子 正文 127家樂貸款終審結案,黔驢技窮無奈結業

作者 ︰ 肖遠征

轉眼就到了七月中旬了。

在夏天家里,夏宇這個星期六回來後十分高興,對他的母親樊婷說︰「媽媽,我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讓老師大吃一驚。」

樊婷听後很開心,高興地說︰「好兒子,也讓媽媽露臉了?」

夏天听到後,懷疑地問道︰「你考到多少分,讓老師都能大吃一驚?」

夏宇說︰「不是多少分的問題,而是我的能力讓老師不敢小看我。」

夏天笑著說︰「你說說看。」

夏宇說︰「首先吧,學校考數學,有兩條題,很多同學都沒有做出來,恰恰是我和幾個同學做對了。結果試卷交上去之後,老師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夏宇能發揮那麼好呢?’班主任的心思就想歪了,以為我作弊,就把我調到前排繼續考其他的。我看出老師的懷疑,在心里說︰‘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我偏要考給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料。’後來在語文中我又發揮得不錯。班主任便開始表揚我了!」

夏天說︰「讀書關鍵是要堅持努力,一次一次積累,不能放棄。古時候說︰‘十年寒窗苦讀’,要有苦字的氛圍才能成才。」

樊婷接話說︰「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還要求兒子要把握一個苦字?要巧,用上巧勁,四兩撥千斤,事半功倍,才是最好的。」

夏宇附和著說︰「對了,現在不興憶苦思甜那一套了。你唱的那歌︰‘萬惡的舊社會,窮人的血淚恨……’如果在我們學校唱出來,大家的牙齒都會笑掉。」

夏天听罷,也是無奈的笑了起來。

夏天在辦公室正看著剛剛收到的省高院對家樂大酒店的終審判決書︰

……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經審理查明︰1994年11月25日,深圳市民銀行湖貝支行(下稱湖貝支行)與家樂大酒店(下稱家樂酒店)、深圳皇龍國際大酒店(下稱皇龍酒店)簽訂一份擔保貸款合同,約定湖貝支行貸款給家樂酒店540萬元,作流動資金使用,由皇龍酒店作連帶責任的擔保,並在此前的1994年9月18日向湖貝支行出具了一份不可撤銷擔保書,保證期限直至還清貸款本息為止。同年11月28日,保證人皇龍酒店又與湖貝支行簽訂《貸款抵押補充協議書》,約定皇龍酒店以已抵押在湖貝支行的皇龍酒店房產(粵房字第N2833748號)作為家樂酒店貸款補充抵押。簽約後,湖貝支行先後于1994年12月1日劃款160萬元,12月9日劃款300萬元,1995年1月3日劃款80萬元,合計540萬元,上述款項均劃至家樂酒店在湖貝支行開立的帳號上,家樂酒店除了在帳上備付部分利息外,余款用該酒店支票劃往皇龍酒店帳戶。貸款到期後,湖貝支行只從其帳戶上扣收到26萬余元利息。家樂酒店仍欠本金540萬元和其余欠息,追收無果,遂向法院提起訴訟。

案經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認為,上述擔保貸款合同、不可撤銷擔保書真實有效,受法律保護。《貸款抵押補充協議書》是湖貝支行與皇龍酒店對原擔保合同的補充、完善和修改,應視為有效。家樂酒店在合同上所蓋公章經深圳市公安局鑒定證實無誤,且在簽約時向原告出具法人代表人身份證明和授權委托書,故其辯稱不知道該筆貸款的理由不成立,其將到帳貸款轉匯給擔保人使用應視為對貸款的實際處分,與原告無關。家樂酒店與皇龍酒店應各自承擔違約責任。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經濟合同法》第六條、第四十條第一款第二項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八十九條第一款第一、第二項的規定,原審法院作出如下判決︰一、家樂酒店尚欠湖貝支行貸款本金540萬元和利息、逾期利息(利息、逾期利息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利率計算,逾期利息計至清償之日止)應如數償還。並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二十日內付清,逾期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二、皇龍酒店對家樂酒店上述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家樂酒店到期不能清償債務,湖貝支行有權依法變賣抵押房產,所得價款優先得到受償。一審案件受理費43250元,委托鑒定費1000元由家樂酒店承擔。

家樂酒店不服一審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稱︰一審法院對本案事實認定不清。……堅持認為,上訴人對此筆貸款的發生始終不知情。一審法院對擔保貸款合同、貸款申請表、抵押貸款補充協議、借款借據、帳號、印鑒卡等文件上蓋有上訴人的公章及上訴人法定代表人的私章(「區大郎印」),未予查明和確認。對于以上印章,上訴人均不知悉,對因此而發生導致的各種民事行為和責任均予以否認。故一審法院應對以上全部印章的真實性進行認定。而一審法院僅對合同上所蓋公章進行鑒定,未對本案事實作充分及全面的認定。同時,一審判決對貸款糾紛責任認定不清。第—被上訴人並未在貸款證上登記在其銀行開戶,也沒有在《貸款證》進行該筆貸款登記。故此,足以證明上訴人在第一被上訴人處開立帳戶、取得貸款、將貸款轉給第二被上訴人等一系列行為均不知情。二個被上訴人獨自操作制造了貸款事件,此案中,貸款的有關責任應由二個被上訴人負擔,與上訴人無關。雲雲。

本院經公開開庭審理,並委托本省司法鑒定機構對家樂酒店提出的「區大郎印」的私章和酒店公章的真偽重新進行了司法鑒定,結論是︰在送檢的開戶印鑒卡、三份借據、貸款合同等共五份材料中,辦理貸款的私章「區大郎印」與送檢的本樣一致,表明「區大郎印」連貫整個貸款過程,而在五份材料中所蓋的公章則不是出于同一個印章,該酒店顯然不少于兩個公章。

本院認為︰湖貝支行與家樂酒店簽訂的擔保貸款合同真實有效,內容合法,手續完備,是雙方真實意思的表示,應受法律保護。湖貝支行與皇龍酒店對該貸款所簽的《貸款抵押補充協議書》是對該貸款的保證責任的增加、補充和修改,亦應認定為有效。家樂酒店提出公章與法人代表的私章「區大郎印」的問題,由此推斷該酒店對貸款不知情,不承擔貸款本息償還責任,本院不予采納。至于所謂貸款證上未予登記開戶和放貸款事項,不足以推翻湖貝支行已經發放貸款給家樂酒店的事實。據此,家樂酒店上訴無理,應予駁回。綜上所述,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實體處理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43250元,委托鑒定費1000元,由家樂酒店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

夏天看完這份判決書,一種聞到書香的感覺讓他陶醉其中。他放下手中的判決書,閉上眼楮,在品味著個中韻味︰「該酒店顯然不少于兩個公章」、「‘區大郎印’連貫整個貸款過程」,但是就不說它的公章其中有一個是假的,而用區大郎的私章連貫起來,這不但表明兩個公章都是他們酒店的,而且說明他們對這筆貸款是知情的。但是,這樣一來,該酒店使用兩個公章又是他們的主觀故意了,而判決書到了這里又引而不發,不說了。轉而表述道︰對該酒店所稱對貸款不知情,「本院不予采納」、「駁回上訴,維持原判。」還有,夏天自己創造的轉移抵押權的《貸款抵押補充協議書》不但被市中院肯定,還被省高院認可︰「是對該貸款保證責任的增加、補充和修改,亦應認定為有效。」

夏天陶醉完判決書,轉而對該案從黃忠惠帶著區二郎來到信貸經理室,卜一定拿「區二郎」之名與武二郎聯系起來取笑,後辦理貸款手續,到起訴、一審結案、間中夾雜李精偉以黑惡手段攪事、二審應訴的整個過程都作了了回顧。

夏天在心里想︰「這區大郎真的不是什麼好鳥。他從開始貸款時就設局,自己不出面,叫他的弟弟和黃忠惠來辦貸款,就由他弟弟用兩個公章交替使用,說明事情開始時,他的心里就想到了避債;在深圳中院對他提出的印章問題不被采信之後,他竟然利用紅與黑的關系,上演了一出鬧劇。好在自己心里淡定,沒有被利用,也算全身而退。這時,區大郎的蛇蠍心腸便昭然若揭了。當我們下定決心把這官司打到底時,倒是沒有見過區大郎其人了,而李精偉搞的所謂筆錄最終也沒有見他拿出來用。現在,他在做什麼動作了呢?」

這時,李朝陽敲了夏天辦公室的木門,走進來說︰「夏經理,有個事情我要向你匯報一下。」

夏天平和地看著李朝陽,說道︰「有什麼事,說吧!」

李朝陽有點不是很自然地看著夏天說︰「上個星期,王行長叫我到今日之家公司發動存款,我覺得有必要向你匯報。」

夏天是今日之家公司的開戶人,因為辦理這家公司的貸款還被總行信貸處誤會過,王顯耀是知道的。該公司現在成了湖貝支行的存款大戶之一,夏天每個月還給它的財務部長梁群小姐一定的費用,听到李朝陽如此說,夏天平靜地問道︰「有進展嗎?」

李朝陽說︰「我找了公司的郭尚書總經理,他沒有正面答復。」

夏天又問道︰「要去今日之家公司是你提供的線索,還是王行長先提出要你去的?」

李朝陽說︰「是王行長叫我去的。」

夏天說︰「好了,知道了,不要介意。」說完,在繼續忙自己的案頭工作。

李朝陽雖然听到了夏天說的不要介意的話,但是心里一點都不輕松。他想︰「夏天絕對不是不介意的人,你想,將心比心,自己的客戶,讓別人插上一手,自己會不介意嗎?我原本是害怕梁小姐講回給夏天知道才主動向他說明情況的。」

李朝陽走後,徐東海的告誡又在夏天耳邊響起︰「李朝陽絕對不是一個講義氣的家伙!」于是,與李朝陽有關的業務活動便像電視畫面一樣一幕幕地展現在夏天的眼前︰

——辦理玉鳳金龍大酒樓貸款調查時,李朝陽想方設法避開徐東海而直接與莊宇聯系上,當時,汪溜宴請莊宇時等在湖貝金融服務社門口接頭的李朝陽,真有點鞍前馬後的味道。但是,在市民銀行接管後竟在陳作業辦公室對陳作業說,他不知道玉鳳金龍貸款,被自己當場訓斥了一頓。

——在處理貴州招商(深圳)發展有限公司拍賣房產的業務中,直接與行長處理;而行長見到自己進來看到個中乾坤都感到不好意思了,他還覺得挺有趣;後來從拍賣款中請行長批示,直接扣除管理費、水電費,王行長要求他「告知夏經理」,但他跟自己說後,自己不太滿意,他竟說︰「我是來告訴你的。」那意思是說,不管你同不同意,都是這個意思的了。

——年初,他背著自己向行長推薦一個房地產公司的按揭項目,由行長向自己介紹後才知情。此後,自己不動聲色,等待李朝陽前來說明,但他竟像沒有發生一樣,始終不按崗位工作原則向越過的崗位補充匯報。

——牽頭處理深圳凝風發展有限公司的所謂借新還舊業務,據說他也是直接帶到行長室,談得甚歡,事後也跟沒事一般,不按規矩向越過的層級通報。

——而現在插手了今日之家公司的存款事務,事後還能學乖,前來說一聲。這事表明,部門小了有小的好處,無論是自己,還是部下,回旋的空間小了。就說李朝陽吧,他擔心萬一失去自己的支持,便很難施展拳腳了。

夏天在辦公室踱著方步,轉而想道︰「最近,王行長又是在作什麼考慮呢?我在行務會上提過今日之家公司賣地皮的事,大家知道該公司有錢,但是,他們也正在纏上是非,甚至為防止法院凍結帳戶的應急支票都放在我手上了,就說明了問題的嚴重性。在這種情況下,派李朝陽去撬郭尚書的嘴巴,能撬得動嗎?他動用李朝陽,是希望我知道呢,還是不希望我知道?」

就這樣,夏天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花了不少時間在分析兩個行長的想法和取向,判斷他們究竟有什麼動作。直到徐東海開門進來,才結束了這次思考。徐東海看到夏天有點郁悶,好像不太像夏天的性格,耿直地問道︰「老夏,你在想什麼呢!有什麼不開心的?」

夏天說︰「我倆在一起共事那麼久了,也沒有必要瞞你,我總覺得兩個行長最近的舉動有點怪怪的,讓人不好理解。」

徐東海一听來了興趣,問道︰「最近有什麼新感覺?」

夏天說︰「我們倆最近是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應付專案組,給人的印象好像風聲鶴唳、大廈將傾的樣子。但是,作為行長來說,他們知道我應付過的比這更復雜的事情也不少。就說邵華那案子,越搞越大,最後與北京的案子連上線了,引起中央重視了,下令要徹查,貴州的專案組也因此升了格。到現在已經五下深圳,每次都在深圳呆了不短時間,來我們行也是五次,案情夠復雜的。但是,行長當初都沒有像現在這樣。」

徐東海著急地說︰「你說了老半天,我還沒有听出個所以然來,究竟怎麼的?」

夏天接著說︰「前幾天,新來的行長助理高麗平背著我向汪洋了解老貸款戶的情況,我听說後還不當一回事。按道理來說,高麗平的資歷比我淺,又剛來,她向信貸部門要什麼資料,與我打個招呼不就可以起到密切關系的效果嗎?但她不是主要領導,她這樣做,我也懶得理她。前天在行長辦,兩個行長突然提出安延公司保存的一張由我們服務社開給的收據與三八股份公司有關,而且金額上百萬元。看那樣子,他們馬上懷疑到我頭上,估計我拿了這個錢。找了個機會突然問我︰‘這是怎麼一回事?’老實說,好在我留了一手,所有組織存款的業務都有專門的記錄。于是,馬上回到辦公室查工作記錄,發現是陳作業親自批準的組織存款補利差方案。老徐,要是換了你,沒有文字根據,便怎麼也說不清楚了。另一件事,就是今天李朝陽剛剛來跟我說的,王行長叫他到與我打了五年交道的今日之家公司,與郭總談什麼存款,你說可笑不可笑?」

徐東海听完夏天的講話,說道︰「有的時候,他們做的事真是不可理喻。有時候又很忙,也跟原來的莊總一樣,在忙他們自己利益的事。」

夏天補充說︰「安延公司那張收據的事,到了第二天,王行長才在洪虎來到支行後,要我向洪虎解釋,說明這件事是安延公司案子要用的材料。我就納悶︰為什麼當天不跟我說呢?所以,我總感覺到他們有點怪怪的。」

說到與安延公司有關,徐東海關切地問︰「後來這事怎麼處理?」

夏天說︰「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張收據是老朱供出來拖我們銀行後腿用的。事情關涉到陳行長有親筆字,月兌不了關系,不就由他寫東西了嗎?洪虎後來把材料取走了。」

徐東海說︰「這老朱也是害人精,誰沾上誰倒霉!不說他們了,昨天晚上的世界杯決賽你看了嗎?」

夏天說︰「我看了,下半夜三點鐘起來看比賽,我是第一次這樣搞,雖然說是夏天,但在下半夜也有點涼。那巴西隊也是圖有虛名,被法國隊以3比0完勝,多少有點丟人現眼。」

徐東海說︰「我有個想法,我想開了,行里的事不要太投入,我們急也是白急;有時候做嗎,也是白做。我們兩個多鍛煉身體,每天下了班,打打乒乓球。你意下如何?」

夏天說︰「可以呀!那天自吹六歲學打乒乓球的譚飛燕關起門來與我交手,連輸八局,她可是輸得一點脾氣都沒有。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天外有天,不讓她贏。」

徐東海笑了笑,說︰「就從今天下班開始。啊,對了,吳維維打了幾次電話給我,要請我們兩個什麼時候吃一頓飯,你看應付他嗎?」

夏天說︰「我對吳維維的做人還是很欣賞的,問題是我們這家銀行機制太死板。但是,王行長也對他的事很熱衷,我看我們可以去接觸、接觸。」

「那我改天跟他聯系,定下來不要變。」徐東海說。

夏天說︰「可以,一言為定。」

從這天下午下班開始,夏天與徐東海便經常在一起打起了乒乓球。除了間中有一、兩個月因為兩人在業務上發生激烈的爭論而停止外,直到他們離開市民銀行前都一直如此。

夏天和徐東海這幾天都忙著貸款清分工作,除了抽了一天時間到西麗湖參加總行召開的「貫徹深圳市委二屆八次會議精神暨總行經營工作會議」外,整天泡在議事堆里,要麼是到總行參加清分工作會議,要麼是與總行來的同志一起調整具體企業的類別。幾上幾下之後,輪廓基本上出來了,這天上午,支行終于召開了清分工作領導小組會議。

在會議上,夏天首先介紹了總行對清分工作從技術角度上的看法和要求,因為市民銀行歷史上的原因,問題貸款較多,總行要求一般往高套一點,萬一套錯了,半年以後還可以再調下來。但是,如果馬上調到四類、五類的,損失的撥付準備就多了,對市民銀行來說,不堪重負。

這時,王顯耀接話說︰「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支行要完全听總行的。老夏,你甚至對總行什麼時候交辦的,誰說了什麼話,都要記錄好。」

與會的同志听到行長如是說,又听到夏天他們說到與總行磨了幾個回合,在看了手頭上的材料後,紛紛表示就按夏天和徐東海研究後的報表上報。然後,每人在審定表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這樣,湖貝支行的清分結果是︰在仍有的70戶貸款企業中,正常類12戶,金額佔6%;關注類5戶,金額佔2.7%;次級類5戶,金額佔14.2%;可疑類45戶,金額佔74.2%;損失類6戶,金額佔3%。

清分會議結束後,夏天和徐東海都松了一口氣,覺得又完成了一件務虛的工作。

話分兩頭,各敘一方。

卻說家樂大酒店的法人代表區大郎,此時正在忙著斂財的勾當,而且日見日的不能自拔。原來,這個家樂酒店是區大郎于一九九三年與當地村委會以合作的名義,村委出房地產,區大郎帶資金入場而成立起來的合作企業。當時合同規定︰雙方合作期20年,區大郎對酒店的經營活動全權負責。村委會提供五棟共5000平方米的房地產供酒店經營之用,區大郎每年分給村委會50萬元「利潤」。另外,區大郎在合作期間必須以現金投資不少于850萬元用于本合作項目——即酒店的基礎建設上。現在,五年過去了,區大郎的投入不足200萬元,就打起了金蟬月兌殼的主意。最近一年多來,他以家樂大酒店的名義大量進貨,並引進一些酒店設備,憑著他「全權負責經營」的尚方寶劍,竟然瞞天過海,將購進的設備來個暗渡陳倉,偷偷的運往外地;另一方面,又以經營情況不佳為由,已經停發員工工資半年多了。現在算起來,以家樂大酒店名義欠下的債務和員工工資已經達到1000多萬元了。

區大郎原先振振有詞地與市民銀行湖貝支行對簿公堂,主要是在時間點上,他還沒有完成斂財的計劃,以至一審、二審都裝模作樣的請律師、寫訴狀,向法院陳述,好像有天大冤枉似的。這案子由省高院判下來後,區大郎倒是不急了,甚至不接省高院的終審判決書。這是什麼原因呢?原來,家樂大酒店惡意拖欠員工工資和他方債務的案件也在深圳的幾家法院開庭,有的已經結案,面臨執行了。他一概不接收判決書,以致法院不得不采取公告送達的方式。這樣,法律文書生效執行的時間便往後拖延了,他賴債的伎倆便較容易得逞。看官想想,以一群文質彬彬的精英組成的銀行團隊,要對付區大郎這種以坑蒙拐騙為營生的家伙並贏得勝算,是多麼的艱辛啊!

說來也是,銀行雖然贏得了官司,但要執行以合作方式辦起來的家樂酒店的財產變現清還貸款本息,看起來比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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