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啊孩子 正文 112合久必分又起爐灶,學習房貸水坑深造

作者 ︰ 肖遠征

早上一上班,陳作業把夏天叫到他的辦公室,對他說︰「你寫一個你個人去年的工作總結給我,越快越好。」

夏天說︰「好吧!」說完,看到陳作業已經沒有話說,便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夏天估計,陳作業是因為要呈報人事考察文件而借用夏天提供的素材。另一方面,也許是告訴夏天︰組織上已經往上報材料了,你自己要努力。

實際上,夏天的任職有兩方面的阻力︰一是總行新領導班子的考慮是主要因素,王顯耀這個支行班子,是上一任班子任命的,新領導急于听到自己人的聲音,當務之急是摻沙子,安排自己的人進入到湖貝支行班子里,而不是王顯耀在長達兩年多都不提拔,一听到有風聲要來人了,任憑他急于想提誰就提誰。這樣,夏天便走到了他在人生關鍵之點的第二個似曾經歷的怪圈︰這就像他在農村當大隊干部時在群眾中很有威信、準備入黨的時候一樣,當鎮黨委一再要求大隊支部辦理夏天的入黨手續時,下面消極的拖延著。但當他很快要離開大隊時,大隊里任誰都對夏天的入黨顯得非常積極,一致要求鎮黨委從快辦理。而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的,很難達到目的。二是當許愛群知道行長準備提拔夏天時,心理上的不平衡又在起作用了,她不但在橫向有目的地放風,而且大著膽子、耐著性子向總行領導游說。她的意思是說,她本人的資歷、經驗與夏天相比毫不遜色,如果夏天可以提拔的話,她也可以提拔。她打定主意,要麼兩個人都不提拔,要麼她也要分到一杯羹。

看官,你可以想想,像經這樣一折騰,有關提拔夏天的動議會有什麼結果。而且,對夏天來說,更為糟糕的事還在後頭。當這糟糕事像急風暴雨般襲來的時候,就連主張提升夏天的王顯耀都懵了,不知道在夏天身上要發生什麼事。當他回過神來後,急忙築起防火牆來,生怕自己在夏天身上栽了跟斗,提拔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究竟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讓王顯耀都感到擔心夏天的安危,請听小的慢慢道來。

在王顯耀辦公室,坐著夏天、陳作業和王顯耀本人。

因為徐東海準備回到支行當產品開發部主任的事已經對他明確,幾個人在商量著參加總行大水坑信貸培訓班的人員名單。陳作業征求夏天的意見說︰「徐東海、汪洋是一定要去的了。老夏,你去不去?」

夏天說︰「還是去吧,多學一點總歸是好的。」

王顯耀說︰「那麼這就有三個了,我看再捎上李國蘭,由任爾為開一部車去,五個人可以了。到了大水坑由老夏負責,注意大家的安全。」

夏天說︰「好的。」

王顯耀問道︰「那個原來在深圳建華公司當老總的吳維維新搞的公司想做抵押貸款的事怎麼樣了?」

夏天說︰「這事老徐也跟我說過,吳維維的為人是不錯的,我也有心促成,叫申平調查過。我的一個看法是,他那個公司只有買房的內部合同,要用這個合同辦理房地產抵押,目前還是有點難度。現在老徐過來了,可以繼續調查協調,看有什麼辦法沒有。」

王顯耀說︰「我看吳維維也是一個人物,他一走,建華公司每個月要給我們行的錢就斷了頓了。能做就給他做了。」

夏天說︰「好的,大水坑學習回來後我和老徐再詳細推敲一下。」

陳作業說︰「老夏,上次你寫的關于28家企業降息的請示,總行批下來了,你和譚飛燕抓落實。」

夏天說︰「好的。不過,我覺得我們這邊的主要任務是要向借款企業反饋這個事,爭取做活存款的文章。」

王顯耀接話說︰「老夏這個思路很好,要做到位,讓老貸款戶幫我們攬點存款。」

這時,陳作業將復印好的總行批復給了夏天一份,上面寫道︰

關于對湖貝支行《關于請求調整28家企業貸款利率的請示》的批復

湖貝支行︰

你行深市銀湖字(1998)第009號文《關于請求調整28家企業貸款利率的請示》收悉。經總行「三清」工作小組研究,並報行領導批示,同意你行報告中提出的關于調整28家企業貸款計息的利率問題,並在收此批復之月起執行。

特此批復。

深圳市民銀行資產防損部(印)

一九九八年三月二十一日

夏天與行長商量完工作,回到辦公室,總行信貸處郝見光打來電話,說在大水坑培訓過程中,要分三個大組討論,由夏天主持一個組。

夏天說︰「行吧。」

後來,熊自倫來到夏天的辦公室,對夏天說︰「夏經理,我想請十天假,把我的小孩從老家接回來。」

夏天看著熊自倫,平靜地說︰「你要考慮你是不是真的有必要一定要回老家去接,如果還有其他辦法可以想,我建議你最近就不要請假了。」夏天說完,看著熊自倫的反應。

熊自倫問道︰「為什麼?」

夏天說︰「最近是支行機構改革的關鍵點,人員也要調整,你覺得走得開嗎?」

熊自倫一听說可能要調整人員,馬上說︰「那我听夏經理的。不請假了!謝謝你。」說完離開了夏天辦公室。

第二天,夏天、徐東海等人開著支行的面包車就上了大水坑財政招待所,參加總行的樓宇按揭貸款培訓班學習去了。留在行里的兩個行長也沒有閑著,做了不少事。

先說說陳作業。他拿來許愛群寫的有關夏天現實表現的考察材料的初稿,稍加整理,交給了王顯耀。然後,把嗅角轉到了貸款業務上。原來,湖貝支行因為代收現金業務的關系,開拓了茂如百貨的貨款回籠業務。該公司在與湖貝支行打了一個月交道後,提出要向銀行貸款2000萬元。陳作業利用支行主要信貸人員上山學習樓宇按揭的機會,單槍匹馬來到茂如百貨,如此這般地開展起貸款調查來。個中因由只有他自己才知曉。

王顯耀則忙得更為充實一些︰首先,他對陳作業送來的有關夏天的人事考察材料做了最後的修改定稿,作為支行請示文件的附件。然後以支行的名義寫了一份名為《關于夏天同志擬任職務的請示》的文件,全文如下︰

深圳市民銀行湖貝支行文件

深市銀湖字(1998)018號

關于夏天同志擬任職務的請示

總行︰

我行考慮因支行業務工作需要,經支行行長辦公會議研究,擬提任支行計劃信貸科科長夏天同志為行長助理兼資金信貸部主任。現將夏天同志有關情況介紹如下︰

夏天,男,1980年1月參加工作,1984年7月入黨。參加工作後,曾長期在銀行系統工作,歷任支行信貸、信息、業務綜合主要負責人、人事秘書股長、辦公室主任等工作,調入深圳後曾任市屬國有公司審計部長等職務。湖貝金融服務社成立後,是該社的主要信貸人員之一,在市民銀行接管後,一直擔任湖貝支行計劃信貸科長。

夏天同志為人正派,擁護黨的十一屆三中會以來的路線、方針、政策,積極投身改革開放事業。有較強的黨性原則、政策水平和較強的業務能力。同時,具有把握大局的能力和開拓創新思維,作為支行「三清」工作的主要組織者之一,在支行的「三清」工作中作出了積極貢獻。尚未發現其有其它經濟問題。

支行行長辦公會議認為,為了加強我行消化不良資產的領導力量,有利于擴大我行「三清」成果,適時提任熟悉處理支行舊貸款問題的夏天同志,是恰當的。為此,特報請總行研究審批。

以上請示,妥否?請批復。

附件︰1、夏天同志基本情況表一份;

2、夏天同志組織考察材料一份。

深圳市民銀行湖貝支行

一九九八年三月二十四日

王顯耀將上述文件交辦韓小妞打印、用印後,自己拿了兩份,然後到了總行。他首先來到人事教育部,找到該部的總經理,也是他原來的老同事許光,兩人坐下聊了一會兒天,王顯耀拿出文件,切入正題,對許光說︰「我們行清收壓力大,想適當平衡一下關系,把一直搞清收工作的信貸科長提起一個級次來。依你看,現在是時候嗎?」

平心而論,許光是個說話十分嚴謹的人,他十分認真地看完老同事寫的請示報告後,已經多少知道王顯耀提任夏天的用意。他說︰「就看這幾年中,夏天經辦了那麼多貸款,還沒有進入紀檢、監察的視線這點來看,確實是不簡單的。當然了,兩年多來,你都感到他能用,說明他還算正派。我沒有怎麼跟他接觸過,這點相信你的判斷。」

王顯耀說︰「到時還得你出面積極幫我協調一下,你給我出出招?」

許光說︰「關鍵看申董事長的意圖是什麼,總行的人事布局,旁人現在也不好說什麼,說了也不好使。我可以告訴你,我接了這個攤子,目前只是跑跑堂的角兒,不能與邵雲峰當人事處長的那陣子相比。」

王顯耀听後,覺得事情還得找申一楓董事長說說才能定案。這就應了幾天前沈榮書記說的話︰「現在總行只是申一楓一個人說了算,行長黃鹿也只是敲敲邊鼓,沒有權,只有說的份兒。」王顯耀私下征詢許光的意見說︰「看來還得找董事長聊一聊了?」

許光笑了笑,說︰「如果他同意了,我這里辦手續就很簡單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王顯耀離開許光辦公室,直接找到申一楓。

申一楓知道王顯耀去年還是有成績的,也算客氣地請王顯耀坐下後,聲音不是很大、語速不是很快地問道︰「王行長今天來,有什麼事要我協調的?」

王顯耀保持一貫的謙恭態度,有點內秀地對申一楓說︰「我今天來,打擾百忙中的董事長,是想將我行的人事布局向您匯報一下。」

申一楓說︰「你請講。」

王顯耀說︰「董事長知道,像我們這種支行,清收舊貸款的壓力特別大,應收舊貸款本息,有點像幾何級數往上竄,兩年後也許就上10個億了。我們行也在積極想辦法。現在機構調整到了支行一級,信貸科一分為二。我們的想法,為了有利于協調,有利于工作,想把當了兩年多計劃信貸科長的夏天同志提為行長助理兼資金信貸部主任。這樣,還可以把清收工作統起來。我們寫了一個請示,請董事長過目。」說完,將自己帶上的另一份文件給了申一楓。

申一楓接過文件,也是十分認真地看完文件中的請示和附件。然後,將文件放在桌上,對王顯耀說︰「你有這樣好的人才,早就應該跟我們說呀!向我們推薦後,我可以把他提起來,用在其他行也可以,不見得一定要在你的湖貝支行弄個行長助理當吧?」

王顯耀解釋說︰「我擔心他走後,我們那里清收老貸款的工作會斷檔。所以,還是有點自私。」

申一楓說︰「這事,我們總行班子再研究一下。」

王顯耀說︰「謝謝董事長關心。」

因為話不投機半句多,王顯耀說完後隨即退出了申一楓辦公室。

他下了電梯來到總行停車場,打開轎車門,系上安全帶後,並沒有馬上發動轎車,而是在無奈地對自己說︰「看來沒有多少戲,申一楓還是要插進他自己的人來。」

過了一會兒,王顯耀才發動轎車,往湖貝支行趕去。

在回支行的路上,他一邊開車,一邊自言自語道︰「我用人是夠謹慎的。當初,第一任總行班子有意要提起夏天來,是我在遲疑、在甄別。現在可好,當我認可他的時候,卻卡在總行一個人手上。這真是應了時下的流行語︰‘我說行,不行也行;我說不行,行也不行。’這怎麼整?」

話說李朝陽曾經談到過深圳凝風實業發展有限公司的鐘凝風好像因為扶貧工作上了《人民日報》,既想來一趟湖貝支行商談降低利息,說不定還想搗動一下轉換貸款形態的事,但是,又怕見到夏天。夏天當時也是百般不解,一個受到中央黨報贊揚的企業法人,怎麼怕見一個曾經扶持它的信貸科長呢?

于是,要求李朝陽要查清該份《人民日報》的真偽。而李朝陽是個善于鑽營之人,並沒有花時間去查報紙,而是看到夏天離開支行學習去了,迅速與鐘凝風聯系上,讓這個嘴唇皮薄薄的騙子來到湖貝支行,在王顯耀面前鼓動著他的如簧巧舌,著實把王顯耀騙了個半死。

這天上午,李朝陽帶著鐘凝風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來到行長辦公室。進了門,李朝陽說︰「王行長,鐘總他們來了。」

王顯耀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年青人,平和地說︰「請坐。」

這時,李朝陽指著鐘凝風,向王顯耀介紹說︰「這位就是年輕有為的鐘總。」這鐘總上前一步,伸出右手與王顯耀的右手握上,說︰「王行長,你好。請允許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公司的副總,原來是政府二辦的處長羅三。」

羅三立即與王顯耀打招呼︰「王行長你好。我是廣東人,與羅院長是老朋友。」

王顯耀一听他提起法院的羅院長,頓時親切了三分,一陣讓座之後,羅三說︰「我是去年退休的。退休後沒有事做,這鐘總通過朋友關系,叫我發揮余熱,幫他參謀、參謀公司的運作,就下海了。」

鐘凝風說︰「王行長,是這樣的,我公司在你這里貸款540萬元,本來早就應該來商量解決方案的,最近,我們公司在廣西搞扶貧,建了一個水電站,很少在深圳呆,所以李先生也沒有找到我。我今天來就是想商量,我怎麼樣配合讓你好做。」

王顯耀問道︰「依鐘總的意見呢?」

鐘凝風說︰「我們這個公司當初做貸款的時候,是被邵敏害慘了,搞走了一百多萬的利差,又開走了我一部車,資金成本很大。……」

鐘凝風講話像打機關槍一樣,話還沒有講完,王顯耀問道︰「你剛才說,被誰害慘了?」

鐘凝風說︰「邵敏。」

王顯耀重復道︰「邵敏?不是邵華?邵敏是誰?」

鐘凝風解釋說︰「他是我公司原來的副總,與湖貝金融服務社有交道。騙到了我的錢就跑,我叫法院去追錢沒有弄回來,倒由法官弄回來兩盤錄音帶。」說完,從公文包里拿了兩盤錄音帶給王顯耀。王顯耀看著錄音帶,問道︰「里面說的都是些什麼?」

鐘凝風說︰「都是做貸款前後的一些事。夏經理听過。」

王顯耀問道︰「夏經理什麼時候听過?」

鐘凝風說︰「我看看啊,應該是九五年夏、秋的時候,他和汪小姐到我公司檢查貸款的時候听過。」

王顯耀好像自言自語地說︰「我怎麼沒有听他說起呢?」

鐘凝風又說道︰「王行長,我雖然在做貸款的時候吃了大虧,但我還是願意配合銀行把這事搞完善,你看,我在廣西扶貧,《人民日報》就表揚我們公司做得好,我還是要盡快搞好的,我想銀行盡量的給我減免息。如果銀行同意的話,我辦個借新還舊手續,把剩下的利息清掉,大家好說話。」

王顯耀說︰「鐘總還是很干脆的,但我們銀行涉及減免息的事要請示總行,到時再答復你,不過,這個意向我是支持的。」說完,雙方再聊了一些別的事,鐘凝風這一老一少就與王顯耀握手道別了。

臨走時,王顯耀提醒鐘凝風拿走桌上的錄音帶,哪知鐘凝風如是說︰「不了,這東西留在我手上是害人的,我也是法官幫我拿回來的。你看有沒有什麼作用。」

王顯耀不置可否,把他倆送出了行長室。

王顯耀在下班的時候,將兩盒錄音帶拿回了家,並耐心地听完,听到帶子里譚飛燕與邵敏討價還價要那利差的聲音。但是,沒有听到夏天做貸款時講敏感問題的內容。

听完帶子後,王顯耀在心里暗忖道︰「夏天與譚飛燕關系不是很合拍,夏天早在兩年前就听了這盤不利于譚飛燕的錄音帶,完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他反而不吱聲呢?」

話說夏天、徐東海他們到大水坑財政招待所參加信貸培訓班,第一天的大會由總行行長黃鹿親自作動員報告,要求全行信貸骨干們集思廣益,首先是學好別人的經驗,學會怎麼樣去辦理樓宇按揭貸款業務;接著是圍繞市民銀行的實際,討論突出重圍優化貸款結構的招數;然後是回去穩打穩扎,打開工作新局面的問題。

到了晚上,按計劃分成三個大組討論。在夏天主持的大組里,與會人員並不怎麼積極發言。其中,總行來的人也是分散在各個大組的,也好像沒有什麼見地一樣,任憑流會。

夏天想,如果總行的各個部門都是由這種人把持著,有官當了,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要搞業務創新、理論創新了,連一個屁都放不出。那麼,這市民銀行還能辦成一流銀行?這不就是無名氏的元曲所唱的︰

不讀書有權,

不識字有錢,

不曉事倒有人夸薦︰

老天只恁忒心偏。

晚上的討論好不容易熬到了中段,夏天談道︰「我們現在是根據香港銀行業的經驗,啟發我們銀行做樓宇按揭貸款業務,並認為這種業務對銀行來說風險小,貸款發放後,每個月都能按計劃收回一些。但是,我看按揭貸款的風險問題,從根本上說,關鍵是看樓宇、樓盤的房地產價格的定位與價值偏離有多大,這才是貸款有沒有風險的關鍵所在。並不是樓宇按揭業務本身與其它類型的貸款來比風險特別小。現在,亞洲金融風暴剛剛刮過,就拿香港現在的情況來說,也說明了這個問題。由于香港在金融風暴前的房地產價格高得驚人,金融風暴過後,不少有房一族、按揭一族、炒樓一族,紛紛搖身一變,變成了負資產階層,這說明什麼問題呢?說明這些買房者當初買的房不值那個價。那麼銀行給他按揭就值了嗎?也同樣是不值的,假如有一個負資產者跳樓了,銀行收他的按揭房產來拍賣變現還貸款,風險還是銀行擔了。所以,我不反對開展樓宇按揭業務。但是,按揭貸款風險的大小,除了社會因素外,關鍵是銀行對按揭樓盤價格走向的評估。這點我看是要十分注意的。」

……

第二天晚上,總行信貸部的主要核心人物郝見光,在觀海樓一樓踫到夏天,主動拉著夏天到了二樓一個接待室聊起了業務。夏天也是性情中人,頗有點投桃報李地與他交流起信貸心得來,也請他日後支持工作。

話說汪洋與原來從湖貝支行調出去的袁愛平分在同一個房間住。這袁愛平在湖貝支行的時候,倒是沒有人看出她的本事來。這回已經不是同一個單位了,袁愛平願意露出她的真性情給汪洋看︰每天晚上,她就給她在深圳市內的老公發號施令,要求他︰「作為男人,喝酒都要到街上去喝!不要貓在家里。」

到了晚上,袁愛平和汪洋兩人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更是無話不談,她教汪洋道︰「男人一定不能在家里呆著。你想,男人在家里呆著能下出蛋來?能孵化出小雞來?所以,我對我老公的要求特別簡單︰不怕他懶,不怕他窮,就怕他在家里呆著。我的口頭禪是︰是男人,喝酒都要到街上去!」

這袁愛平就是這樣,每天晚上在睡覺的時候,就給汪洋上一堂相夫課,幾個晚上下來,直教得汪洋心里癢癢的︰恨不得馬上回家去,依樣畫葫蘆,打打自己老公的,也趕著他到大街上喝他的酒去,認識認識陌生人。

在培訓班結束的時候,大家坐在任爾為開的面包車上準備回去。這時,汪洋很激動地說︰「我這次來學習的最大收獲,不是學習了樓宇按揭貸款。而是向小袁學到了做人的道理,從她那里學習到了教育老公的經驗。這小袁當初與我們一起共事的時候,不顯山、不露水的,現在離開了我們行了,什麼都願意交流。听說,她和總行領導還有點關系呢!」

這時,徐東海說︰「當然了,要不當初在行里的時候,不是當面把陳行長罵得一塌糊涂嗎!沒有兩下子,敢這樣放肆嗎?」

夏天在心里想,我與袁愛平之間的上下級關系還是彬彬有禮的,她曾經看到我的辦公室沒有關門而主動將門關好。這事雖然小,但是一點水可以見太陽,可以看出當初她心里的想法。

五個人就這樣離開了大水坑財政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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