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啊孩子 正文 93、科機鳴響只緣黑幫,正氣護身毫發無傷

作者 ︰ 肖遠征

在夏天的辦公室里,市民銀行資產防損部的萬中易、陳韻正在了解湖貝支行上個月的「兩清」工作。

自從總行大水坑經營工作會議之後,資產防損部的一幫弟兄們好像對湖貝支行特別關照,隔三差五不停地往湖貝支行跑,少說也有四次之多了。這次他倆來,出了三個方面的題目︰一是清收台帳的建立,合不合乎清收工作的要求;二是八月份的「三清」進度達沒達到總行「三清」工作會議的要求;三是有關招標清收的準備工作做得怎麼樣。

這三個題目出來後,夏天來到行長室與王顯耀商量匯報重點,王顯耀強調說︰主要向他們倆匯報安延汽車城有限公司和岸尾經濟發展公司貸款招標的準備工作。

「但是,要注意分寸,不要向他們談起我們剛剛查封的五棟共54000平方米的工業廠房,1320萬股上市公司的法人股票和那十幾部的大型車輛,以免增加日後工作的阻力。」王顯耀對夏天叮囑道。

夏天說︰「好的。」

于是,夏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便按照商量好的思路,向萬中易、陳韻匯報起工作來。

前兩個問題都是現存的,台帳拿出來,貸款的狀態一目了然,還或多或少有點創意,陳韻很滿意;而八月份的工作方面,有拍賣貴州招商(深圳)公司九套房地產的成績,加上對安延汽車城的起訴等工作也做出了氣勢,進度上也不錯。

講到第三個問題,夏天開始從對朱赤兒其人的認識、他的主要手段、當前的清收難度等一系列問題逐一進行匯報,著實讓萬中易、陳韻開了一回眼界。

這中間,總行信貸處郝見光打來電話,說︰「總行準備抽調汪洋參加人民銀行的貸款證年審和檢查工作,大約要半年時間,你那里有困難嗎?」

夏天回答說︰「汪洋在管理著支行的貸款檔案,跟我是主、副崗的協補崗位,走那麼長時間比較困難。不如這樣,我安排一個我們科的‘碩士後’給你做這個工作怎麼樣?」

已經是碩士的郝見光問道︰「什麼叫做碩士後?」

夏天笑著解釋說︰「他本身已經碩士畢業參加了工作,準備就讀博士課程的了。現在在我們科里等候讀書,也沒有什麼工作任務安排給他。那他不就成了正而八經的‘碩士後’了?」

「是誰呀?」郝見光問。

「黃華林。」夏天說︰「你要是同意,我跟王行長說一下,他就給你當差了。」

郝見光說︰「也好吧!」

夏天放下電話,陳韻笑著說︰「夏科長還是挺風趣的!」

夏天笑了笑,沒有搭話。

陳韻接著說︰「總行準備出一部有關清收貸款案例研究的書,文件已經發給各支行了,像你們行有關貴州招商公司的案例,我覺得很好,信貸人員與行長配合無間,與對方斗智斗勇,終于把他們的房地產變現還貸了。你們行里把這些案例的素材給我們提供上來,不要加什麼觀點。夏科長,你看行嗎?」

夏天笑著說︰「我一定配合。」

這時,辦公室的座機電話響了,夏天拿起電話,剛說了句︰「你好!」電話那頭傳來黃忠惠的聲音︰「夏經理,你好!我听羅律師講了,那個姓李的衰仔是家樂大酒店區大郎搞來的?你那邊當時的情況怎麼樣啊?」

夏天說︰「說起來,這個人真的是一個蠱惑仔,他自己的名字一變再變,開始時說姓伍,以後是李偉,再後來就是李精偉了;工作單位開始時說是省檢察院,接著是省五辦,後來給我一個名片寫的是省國安廳的,地址好像是省政府所在地的廣州市東山區什麼什麼路一號,也有電話號碼。」

黃忠惠說︰「你把他提供的電話號碼給我,我叫我朋友查一下,看看省國安廳有沒有這個人。」

夏天說︰「好的。」

說完,拿出通訊錄,對黃忠惠說︰「他的辦公室電話是020-4,你叫人去查一下也好。」

黃忠惠說︰「夏經理,我已經跟區二郎說了,我公司與家樂大酒店有什麼經濟糾紛,都可以談的,像這個姓李的衰仔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整蠱人是自尋死路。我也準備約這個李精偉見面,到時候你做中間人,跟他理論清楚。不怕的,你的安全我會保證的。」

夏天說︰「你先把情況了解一下。從他與我接觸的情況看,他不敢孤身涉險,甚至連銀行都不敢來。」

「那就到時候再聯系。先掛了。」黃忠惠說完掛了電話。

萬中易和陳韻听了夏天與對方雲里霧里的通話,覺得很復雜的。萬中易對夏天說︰「夏科長的工作看來不簡單。」

夏天說︰「是啊!我們在基層行的工作,不是誰都能扳得動的。就說我們剛才講的貴州招商(深圳)有限公司的案子吧,貴州方面為了找到我們行當初辦理貸款時的瑕疵,大有諸葛亮當年六出祁山的勁頭,不斷的到深圳調查。」

這時,陳韻問道︰「為什麼?」

夏天解釋說︰「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他們是想在找到我們的茬子後,以‘刑事優先’的借口中止拍賣他們的房產;進而認定銀行非法貸款,從而否決貸款的合法性。」

「想不到問題那麼復雜!」萬中易月兌口而出地說。

夏天接著說︰「問題是,我既是支行現在的信貸負責人,又是當時的貸款經辦人。他們不但經常來找我,而且還把我當作嫌疑人之一,在想著進攻套路。」

「哎,吉人自有天相。夏經理想開一點!」陳韻寬慰夏天說。

夏天說︰「想不開也得想開。我的為人是很強勢的,就說湖貝支行這70家老貸款戶吧,任何一家我都可以在需要的時候,臭罵他一通而不會頂嘴,而其他人則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你們都听了那天開黨委工作會議,大家講的清收工作的發言,與外面打交道多難哪!但是,在我這個行,我和行長到了任何一家法院,所接觸的法官只要是認識我們的,都是彬彬有禮的、不敢造次的。當然,我們應該做好的,自己一定會做好。」

陳韻說︰「佩服。」

夏天說︰「說實話,我也不想當這個支行專搞清收的計劃信貸科長這種苦祿官。是行長一定要把這頂烏紗帽死命的戴在我頭上。這就是為什麼總行一些同志老是拿我開漱,包括你們的易處長,不斷在王行長面前嘀咕,說我的不是,而王行長還是保了我的飯碗。為什麼呢?就是因為這碗中的飯不好吃,而且很多人不敢吃。」

萬中易解釋說︰「總行和支行之間交流少,有時有誤會。大家多在一塊,就沒有事了,易處長也是挺好打交道的人。」

夏天看看時間差不多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便叫上汪洋、任爾為,拉著萬中易、陳韻來到京鵬酒店二樓吃起了午飯。

席間,萬中易表態說︰「我們兩人的意見,安延公司和岸尾公司的貸款,原則同意由支行自己招標清收。我們回去跟易處長再通通氣,做做工作。」

夏天說︰「謝謝支持。」

吃完午飯後,夏天叫任爾為開車送他們回總行。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夏天在王顯耀辦公室聊著。

王顯耀關心地說︰「總行現在公開招聘支行行長,你有沒有興趣?」

夏天問道︰「總行有沒有特定的目標?」

王顯耀說︰「要求下面多報名,但是在總行,人事部門已經要求羅英國、萬中易、郝見光等骨干一定要報名。」

夏天說︰「你一提示,我明白了︰說明總行的招聘還是沒有跳出上次公開招聘辦公室主任的框框。說實話,這種毛遂自薦要官當的舉措,我不太感興趣。」

停了一會兒,王顯耀平靜地低聲對夏天說︰「老夏,你要適當注意教育員工的修辭,換一些讓別人更容易接受的方法,這樣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教育效果。」說完,他停下來看夏天的反應。

夏天點點頭,說︰「是。」

王顯耀繼續說︰「喬一族離開的時候對我說︰‘夏經理為什麼問我哥哥能當多久的國有銀行深圳分行行長?我跟我哥哥有什麼關系?’我是听得出來,你對他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但還是要多解釋,這些人才能接受。」

夏天听了以後,會心地笑了笑,沒有解釋。

王顯耀又說︰「黃華林被派到人民銀行去的時候跟我說,你批評他對湖貝支行的說法,是听了片面之詞。現在,信貸人員在管理上有逆反心理,你要調整一下。對于黃華林,他來的第一天,你就批準借支600元錢給他吃飯,說明當初還是關心他的。現在,你可能對他有點看法,能不能交流一下?」

王顯耀說完,面帶笑容,等待夏天說話。

夏天笑了笑,表明對王顯耀的講話不反對,也覺得現在與王行長比較貼心。

隨後,夏天解釋說︰「總行派了那麼多人到我那個部門,但可以從事敏感工作的,只有高友華一個,而他的水平也確實算個大學畢業生。這個黃華林,我是抱著一種同情他的情懷與他共事的。你看,說他是碩士,連中國字都寫得歪歪扭扭;接近四十歲的人了,剛參加工作一年,事業無成,身無分文。就把他與李國蘭相比,他的生存能力比得上她嗎?我之所以對他保持警惕,是因為他的品德問題。講近一點的,是剛才講到的他公開說的︰‘湖貝支行不夠意思,連上崗證都不讓我考。’我跟他說︰‘你不跟我說要考上崗證,行里也沒有收到總行文件。你連發牢騷的條件都沒有。’在此之前,他利用中午在行里吃飯的機會,曾經公開說︰‘我讀完博士,不要說湖貝支行,就是市民銀行我都不一定看得起。’有人跟我說後,我說他真不知天高地厚。說得遠一點,他頗有心計地利用兩次喝醉酒的機會,說了同一件事,他說︰‘我昨天晚上和羅藝在一起,他是我爸的學生。’還有一回,他有意在九點還不來上班,然後,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是他的父親來了,住在迎賓館,他在迎賓館跟他父親在一起。這個電話為什麼不在八點的時候打呢?這就是他的心計。而我呢,判斷人的價值恰恰不是後台、文憑、送禮、吹吹拍拍那一套,我是那種‘是驢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之人。你想,他的小伎倆能給我好印象嗎?」

夏天說到這里,看了看王顯耀的態度,看到他願意听下去。于是,繼續說道︰「還有一件小事,最終讓我覺得他的品德不行。王行長,我講後你不要對我有誤會。」

王顯耀問道︰「這事與我有關嗎?」

夏天平靜地說︰「黃華林是鐵定要離開湖貝支行的了,我說出來也無妨。有一個月的總評會上我批評了黃華林,第二天,他就分別向陳行長和你匯報有一個客戶有存款要貸款,雲雲。這著實讓陳行長激動不已,但你則比較老到。有一天,你當著我和陳行長的面問陳行長︰‘黃華林說的那個客戶是怎麼一回事?’這話好像是把信息告訴我,結果由陳行長解釋了一番。說實話,我當時一無所知。在信貸員當中,有很多人這樣做。而你的工作方法也喜歡一竿子插到底,但是,你原則上遵守了一個企業管理理論上的規矩,就是你越級授意了下級,或者下級越級向上對你作了報告,必須盡快向被越過的層級通報。我因為理解這種管理方式,也會盡量地適應你,而不是在內心抵制你。所以,這種管理方式在我和你之間不構成問題。如果你不是這樣,而我也不理解你的做法,或者你表態過的事,我的下級知道而作為中層的我被蒙在鼓里,那麼我們銀行就亂套了。你看,像李朝陽弄了個玉鳳金龍貸款項目直接跟莊總談,徐東海一直蒙在鼓里,最後老徐不干了,莊總不就不得不哄我簽字,用奔馳車接我上班,你看到了現在有多難堪?」

王顯耀點點頭,表示贊同。

夏天說︰「話說回來,像李朝陽、李國蘭、熊自倫如果越級匯報後不再向我通報,我還可以諒解,因為他們沒有讀過這書。但黃華林是學經濟管理的,什麼事業部模式、直線職能制模式、矩陣式管理模式,他都是耳熟能詳的。而且,在我制定的管理制度上一直明確規定如果要越級報告,必須盡快的向越過的層級報告溝通。那麼,他不這樣做意味著什麼呢?實際上他是在有意無意的挑起行長與我的矛盾。這就是他個人的品德問題。」

王顯耀听完,也嘆了一口氣,說︰「我們深圳的情況的確是很復雜的。」

夏天深有同感地說︰「我的體會是︰一個支行的信貸科長與行長比較貼心的話,就像現在經過磨合的你與我這樣,就能避免很多是非;如果各有盤算,那當科長的,真的是要在崗位上呆一天都很難。」

王顯耀說︰「以後大家要多通氣,不要著了別人的道兒。」

「夏經理,我向你匯報一下到深圳凝風實業發展公司了解到的情況。」李朝陽來到夏天的辦公室,對夏天如是說。

李朝陽說︰「我找鐘凝風幾次都沒有找到,昨天,他突然跟我聯系,見了面後,他說這段時間他到廣西投資一個水電站,扶貧去了。」

夏天笑著說︰「他自己還窮得叮當響,欠銀行千頭萬債。去扶貧?」

李朝陽說︰「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他給了一份《人民日報》給我看,里面贊揚他們公司在當地造血的扶貧事跡呢!」

夏天問︰「你把報紙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李朝陽說完,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張《人民日報》一個版面的復印件,遞給夏天。

夏天邊看邊問︰「這張報紙是你復印的,還是他復印好給你的?」

李朝陽說︰「他復印好給我的。」

夏天看那文章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一樣,用他的公司與另一家也是扶貧的公司作比較,說︰「……深圳凝風實業發展公司就不同了,它更加注重關注被扶貧單位的造血機能。」雲雲。

夏天看完後說︰「要判斷這張報紙的真偽很好辦,我們去市圖書館,查一下當天《人民日報》的版面便一目了然了。現在我關注的不是這個,他這個公司是我批的貸款。貸款出帳後,他們有很多動作,都是我們始料不及的。我的想法是,如果他當初說的觀瀾的賓館真的投產了,就算他在辦實事。否則,今天一個項目,明天一個扶貧,哪像搞企業的樣子?」

李朝陽說︰「是。」

夏天又問︰「他見了你,有什麼要求沒有?」

李朝陽說︰「他說想要求降點利息,但又說不敢見你。」

夏天說︰「這就不好理解了,既然公司業務搞得紅紅火火,還上了《人民日報》,有誰不敢見的?省長也敢去見哪!何況一個信貸科長,沒有道理。」

李朝陽說︰「我再跟他聊聊。」說完,離開了夏天辦公室。

後來,深圳寶安順鵬工貿公司的陳大明打來電話,對夏天說︰「夏經理,我不是準備把陳雄貸的深圳老興梅貿易有限公司的貸款做在我公司名下,拿出我自己的房地產證嗎?昨天下午福田法院的法官發來通知,說是在三天內要搬出去,房子要拍賣了。你們行里是不是真的這樣定的?」

夏天說︰「陳總,你如果真的願意背陳雄的債,我看就要盡快的把手續辦了。像現在這樣的情況,你可以還一部分,然後我這里派一個人和你一起到法院協調一下。手續辦完後,把案子終結了。你看怎麼樣?」

陳大明說︰「明天上午,我盡我的能力,現在手頭上有11萬元,先還了,然後和你們到法官那里去求情。好嗎?」

「好的,我等你。」夏天說。

民間有一句話,叫做「邪不勝正。」話說那個自稱省檢察院科長的李精偉,自從被夏天在電話里說了三點意見後,就不敢再與夏天聯系了。他煞有介事地與夏天周旋了兩個來月,原來是有些意圖的。但在夏天棉里藏針的手段對付下還是有所畏懼,不敢過于露骨。于是,除了在夏天身上混了兩頓飯吃外,什麼好處也沒有撈到。

後來,他轉移方向,頻繁的騷擾起黃忠惠來。

怎奈這個黃忠惠本來就是**中人,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惡氣?于是,他派律師羅加日向夏天了解︰是不是夏天搞的惡作劇?當他從羅加日的口中知道是家樂大酒店區大郎所為後,目標便逐漸對準了區大郎。

而區大郎能夠在龍崗開一個酒店,而且開了一定年頭,看家護院的打手還是有的,況且他也是東莞人,早年接觸港商多,此類打打殺殺的爭斗看得多了,也曾插過一腳。因此,當黃忠惠警告區大郎的話,通過區二郎轉述到他的耳朵中時,他也意識到可能會有問題發生。但是,他轉念一想︰「我也是東莞的一霸,打個電話從東莞弄個五、六十人過來,打了就跑,還不是更加沒有手尾?而黃忠惠則不同,老婆孩子都在深圳市內,要是真的干起來,他不吃虧?」于是,他通知李精偉更加勤力的騷擾黃忠惠,尤其是到了晚上三點鐘以後。

區大郎對李精偉說︰「要搞到黃忠惠支持不住,精神崩潰。」

黃忠惠被騷擾得不耐煩了,居然一改平時人們看到的老總派頭,和他的弟弟黃忠華商量起怎麼收拾李精偉的招數來。

幾番議論下來,覺得還是應該在能夠控制的地方,見到李精偉。

龍華見面嗎?李精偉不願意;觀瀾見面嗎?黃忠惠不願意。那麼就定在市內吧,市內什麼地方好呢?酒店,要好控制的地方,又要疏散得快的,不能在市中心很多紅綠燈的控制區。決定就在東門一帶尋找。

最後,黃忠惠他們敲定了陽光酒店作為與李精偉見面的地點。

為了防止李精偉以**的方式解決問題,黃忠惠又如此這般地調兵遣將︰他作為談判代表坐鎮酒店,安排三十人分乘八輛換掛假牌的轎車,每輛三至四人不等,由黃忠華調遣。以陽光酒店往外走的路線設置阻擊點。其中,從陽光酒店出來的十字路口,可能拐向春風路往西的方向即海燕大廈旁放兩輛車;往春風東路方向也放兩輛車;在陽光酒店出來往南走的方向,也就是潮汕大廈對面同樣放著兩輛車;另有兩輛車放在陽光酒店東大門廣場。其中一輛緊靠黃忠惠的奔馳600轎車,以期當黃忠惠有意外時,一是能發現發生了什麼事,二是有個因應,隨時支援他。另一部放在出口的最佳位置。而黃忠惠的妹夫羅一刀則陪同著黃忠惠。

上面這些事商量停當,黃忠惠只剩下兩件事還要做,一是約定李精偉會面的時間,二是為了取信于李精偉,並且他若確實是想談家樂酒店貸款的問題的話,應該邀請夏天作為中間人,這樣才有說服力。

黃忠惠想︰「如果夏天到場了,李精偉要文談也可以,他可以做中間人;要武斗也可以,夏天是證人。還可以因為李精偉冒充過執法人員,把他送進局子里去。」

主意一定,黃忠惠撥通了李精偉的電話,當李精偉「啊」了一聲後,黃忠惠說︰「啊什麼啊!我就是你每天科的黃忠惠。我說兄弟,你每天晚上科我,究竟有什麼事沒有?」

李精偉說︰「黃總啊?我想約你出來談談。」

黃忠惠問道︰「你想在什麼地方談呢?」

李精偉說︰「我現在在廣州,能不能大家都走一段路,到東莞見面怎麼樣?」

黃忠惠說︰「我最近老是身體不好,東莞我就不去了,在深圳見面還可以。不如這樣,你不是和湖貝支行的夏經理關系很好嗎?我最近也是被他追債追得頭暈腦脹,不如叫他一起參加,我們談清楚家樂大酒店貸款的事,大家不就兩清了嗎?」

李精偉說︰「這個建議不錯。」

黃忠惠說︰「如果你同意,就到夏經理最喜歡的陽光酒店來談,你看怎麼樣?」

李精偉略顯遲疑,然後說道︰「我,同意。」

黃忠惠又說︰「那麼我們就定在明天晚上吧,明天晚上七點,你到陽光酒店二樓找李生包房就可以了,我在那里等你。」

李精偉說︰「好,就這樣定了!不見不散。」

第二天下午,黃忠惠真的做了精心的準備,要求參加人員帶上家伙,有幾條「長銃」也放進了轎車的後備箱里,準備應付不測。

四點鐘,黃忠華帶著兩部車就出發了,先看看陽光酒店的具體位置,然後,其它阻擊車輛也陸續出發。五點鐘,黃忠惠從龍華出發,在將到布吉關的時候,給夏天打了一個電話,對夏天說︰「夏經理,我跟家樂大酒店的李精偉約好了,今天晚上七點鐘在陽光酒店見面,做個了斷,我邀請你主持公道,李精偉那個衰仔也同意。不論發生什麼情況,你的安全是絕對保證的。」

夏天問道︰「李精偉不怕我報案嗎?」

黃忠惠說︰「他可能估計到你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報案,判斷你比較厚道也不一定。」

夏天說︰「我有那個必要來嗎?」

黃忠惠說︰「如果講到家樂大酒店的貸款,你是最合適的人選,這回你要幫我。到時他來了,我科你,你就來吧!」

夏天沒有表態,也沒有拒絕。但是,也不是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當晚他拒絕了所有的應酬,推遲了半個小時下班,以靜觀事態的發展。後來回到家里,也還把這事放在心上。

話說夏天在與李精偉的交往中,雖然看出了他的偽君子面目,但還是沒有報案;在兩次與王顯耀征詢意見後,得到王顯耀的啟發,排除了李精偉是省國安廳人員的說法。于是,果斷揭穿了他的身份。

夏天想︰「自己花了兩頓飯局的代價,周旋于黑、白兩道之間,也算長了見識,是人生的寶貴經歷。這孬人就讓他栽在下手吧。」

自此,他的心里仍很坦然。

而這個李精偉畢竟有大多的把柄抓在別人手上,無論從**還是白道的由頭上都足于把他放倒。他本人也擔心他自身的人身安全,始終沒有在陽光酒店露面。這兩撥黑勢力第一次劍撥弩張的較量就這樣出奇的、平靜地收場了。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們在經濟利益的驅使下,接著又采取或是利用合法外衣公開地較量、或是暗地里以告黑狀把水攪渾的手法,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在一起,明爭暗斗,不能自拔。

綜觀李精偉與夏天、黃忠惠之間的較量,就像一首順口溜說的︰

**圈中逞強梁,不守規矩亂綱常;

事有盡頭終報應,靜觀其變別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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