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大陸——聖戰記事 正文 第30章 依戈薩的通路(四)

作者 ︰ 死ZZ

人生就像腳底踩著磚塊,頸上套著絞繩,每個人都想讓自己上升的快一些而不斷的讓絞繩向上拉,但其中的大部分忽略了自己腳下磚塊的厚度,如果拉的過快過急,只會被自己的勒死。——金頂家族訓誡,第二章節第一段)))))))))))))))

依戈薩,珀爾克萊森住宅

「不,這不可能是真的!」梅爾憤怒的說道,「你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盡管自己嘴上這麼說著,但是梅爾只是不想相信自己的丈夫曾經跟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一起生活過,而不是打心底不相信。梅爾用手指著安福蕾爾,言語中沒有絲毫客氣的感覺︰「而就算這一切是真的,那也只是以前的事,跟我們現在的生活沒有絲毫的關系!」

「是這樣嗎?」安福蕾爾笑著說道,「但是馬克在我那里過得很快樂——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如此。我還記得我們昨天晚上一起共度了一個甜蜜的夜晚還有前天,三天前我還可以給你列舉很多,又或者你想听听詳細的情況?」

「夠了!」梅爾很生氣,但是她的手敲在床頭的時候卻顯得相當無力,他沒法否認這個事實,因為魔人在這幾天的確沒有出現在自己家,而關鍵的是如果這不是事實,眼前的這個女人應該根本就不會有膽量站在這里跟她爭辯。梅爾皺著眉頭瞥了安福蕾爾一眼︰「你到底想干什麼?從我這里把馬克奪走嗎?」

安福蕾爾笑了笑︰「不,準確的說是奪回來。他本來就屬于我,以前是,現在也是一樣,而我沒有想要跟別的女人分享她的意思」

梅爾邊搖著頭邊向後退著︰「不,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他不可能離開我」

「孩子並不是綁住男人的枷鎖,至少對一部分男人是這樣。」安福蕾爾笑著坐在了旁邊的一個凳子上,「知道為什麼你的孩子一直沒有出世嗎——因為馬克是異界的惡魔之王,他的子嗣只有在他認同的情況下才能出生,如果他真的認同你們,為什麼你的孩子會在你的肚子里呆這麼久?」

梅爾依舊不斷的搖著頭︰「我不會相信你的」

「那就去問馬克本人!」安福蕾爾用手指了一下門外,「你可以在奧蘭特平原找到他——去從他的口中找到最真實的答案吧!」

「我會的!」梅爾狠狠地瞪了安福蕾爾一眼,「我之所以去,並不是因為我相信你,而是因為我相信他!」梅爾說完,快速從門口沖了出去。

「都一樣。」看見梅爾離去的身影,安福蕾爾不自覺的長出了一口氣,「對我來說都一樣」

為什麼安福蕾爾會出現在這里?很簡單,生物的貪欲本能是永無止境的。在她遠離德梅羅的時候,也許會在重逢伊始時滿足于這種短暫的喜悅。但是隨著對這種生活的適應,卻又慢慢的想起以前遭遇的不幸而使她把這種憤怒轉嫁到了梅爾的身上,認為梅爾的一切才應該是自己的,也認為拿回自己的一切事理所當然。

所以有人常說——容易滿足的人大多是沒有野心的人,因為滿足感這種東西不會持續在有野心的人身上發揮作用,而他們的目標也總隨著計劃的完成而不斷改變著。由于有野心的人才是社會的主流力量,所以也有人將這句話宏觀的概括為——欲求不滿才是推動世界前進的最關鍵因素。))))))))))))

索菲,東北部邊境附近,蘇齊地區

休斯一行人穿越了索菲到達了蘇齊,蘇齊地區與依戈薩和哈林德克兩地接壤,是一片不小的地區。蘇齊地區一直都是大陸最大的貿易集散地之一,而戰爭的到來並沒有縮減他們的貨棧吞吐量,最多只是讓商品板(貨棧門外掛的熱銷商品排序板)上的次序發生了一些改變。

既然是貿易重鎮,當然不會缺乏好的旅店,由于行進的比較匆忙,他們錯過了蘇齊最大的都市凱瑟迪爾,而是打算在納布薩巴托鎮的旅館應付一天。

凱莉坐在座位前不斷的掃視著旅店內,這樣的環境讓她感覺到有些許的不安,並不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和三個陌生的男人坐在一張桌子吃飯喝酒,而是這個旅館的大堂內除了他們四個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客人。當然了,這里距離凱瑟迪爾不過二十公里的距離,放著那麼好的地方不去,誰又願意待在這個設施破舊,飯菜難咽的地方?越是這麼想,凱莉的表情就更加難看。

「為什麼我們要選擇在這里過夜?」凱莉突然用雙手拍了一下桌子,「難道我們就不能在凱瑟迪爾安安穩穩的住一天嗎?」

休斯不耐煩的長出了一口氣︰「為什麼不想想是誰造成的?如果不是你又哭又叫的要坐馬車,我們就不會花那麼多時間來說服你,離原本規定的時間只有兩天了,我可真的再也容不得片刻的耽擱!」

凱莉撅著嘴小聲的嘟囔著︰「拖兩天又怎麼了,難道我父親能處死我嗎?我可是他唯一的女兒!」

「但他可不是我父親!」休斯把手里的空酒杯又往桌上敲了一下,「遲到算得上違反軍紀,如果他樂意,可以在我進大營的一瞬間就砍掉我的腦袋!」

「我打賭奧修可不想听到這個!」卡培干笑了兩聲,然後把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得意門生因為這種問題掉腦袋,一定會跟執行軍法的家伙大打出手——要知道,你可不僅是他的學生,還是他未來的女婿。不過話說回來,我真遺憾一直沒有機會與他踫面,我至少應該代替我們的父親向照料我兄弟多年的這位偉大的人表示一下來自部族的謝意。」

休斯笑了笑,向吧台的位置示意添酒,然後轉過頭來接著說道︰「總有機會的,卡培。奧修現在在索菲邊境鎮守,我很難想象那里沒有他會變成什麼樣子,要知道奧修曾說過,堅韌的防守往往是奠定勝利的基石。」

「但是我好像也听說過這樣一句話,」凱莉思索了一下,「只有堅硬的盾牌往往很難從容取勝,如果你找不到反擊的時機總有一天它會和你的腦袋一起被打成篩子。這句話又是誰說的呢?」

听到這句話,在場的每個人都不再吭聲了,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這句話恰好說明了光明大陸目前的狀況,每個公國都對自己本土的防守傾盡全力,但是願意反攻幽暗地域的人少之又少;第二個原因是因為說這句話的家伙不是別人,就是之前休斯的導師兼副官費瑟夫*卡維綸。

「休斯,在這里我不得不說兩句。」卡培猶豫了一下,「雖然傳言費瑟夫踩著你的肩膀官復原職的事情確實可能發生,但是你的確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

休斯的眉頭瞬間糾結在了一起︰「我的所作所為?卡培,從聖戰開始後我們一直都在一起,你應該十分清楚我對費瑟夫如何,難道還不夠好?」

「是的,以上下級的待遇來說,你做的也許非常合格。」卡培搖了搖頭,「但是他作為你的導師、一個長者、一個前輩,你經常不經意間會透露出對他的不尊重——有哪個被降職的人願意整天听你在介紹時說‘這是我的副官,曾經的導師’這種字眼?而且在他向你提意見的時候,你也嘗嘗故意違背他的意思而選擇相反的方向——撒古塔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卡培的這席話休斯無法反駁,但盡管如此,他還是不想把這件事的責任歸咎到自己的頭上。憤怒產生的同時往往會讓人把錯誤完全歸咎到對方甚至不相干的人的頭上,此時此刻的休斯就是如此。「我們才是一個家族的,卡培。」休斯攤著兩手說道,「我以為不論何時我們都應該站在一個戰壕里,而不是跳到對方的陣營數落自己人的不是!」

卡培有些生氣,但是他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我不是在數落你,休斯,我是在教導你——也許民眾對你盲目的崇拜讓你的自尊心變得極度脆弱,但是作為家人和族人,我可不會因為你不喜歡听而不說自己該說的話。要知道,每一個錯誤的產生都是從多方面開始出現的,我可以和你在這里一起對著費瑟夫大聲叫罵,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做的盡善盡美,而之前你所處理問題的方式使我認為你忽略了太多的細節」

凱莉笑著點了點頭︰「我十分同意。這個家伙確實不懂得注意細節!」

阿瑞納斯疑惑的看了卡培一眼︰「卡培?坐在這里說話的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卡培嗎?我還以為」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阿瑞納斯。」卡培伸手打斷了阿瑞納斯的話,「金頂矮人並不是不會講大道理,只是我們從不對族人和朋友以外的家伙翻弄這些陳詞濫調。今天,我看見了自己兄弟的不足,所以我自然會站出來進行一番說教,不管他是否願意听,又是否听得進去。但是今天休斯必須要承認一點——他在待人接物的方面缺乏足夠的經驗,而我也希望這樣的事情再往後變得更少。我希望你能記住家族的訓誡,休斯,我猜你該知道我想說的是哪句」

「自尊心是用來維護尊嚴的盾牌,而不是使自己變得高傲的絞繩,當你不自覺的把頭套進繩索時,也會不經意間的把自己腳下的磚塊踢開。」休斯點了點頭,「也許我該接受你的建議,我的兄弟。也許當我下一次遇見費瑟夫的時候,該跟他坐下好好喝一杯」

「但是現在,」卡培笑著舉起了剛被填滿的酒杯,「還是讓我們先好好的喝一杯吧!」

金頂家族的訓誡在聖戰後的一段時間內成了暢銷書,而休斯和卡培所說的這段摘自于第二章節,其中的主要意思為︰人生就像腳底踩著磚塊,頸上套著絞繩,每個人都想讓自己上升的快一些而不斷的讓絞繩向上拉,但其中的大部分忽略了自己腳下磚塊的厚度,如果拉的過快過急,只會被自己的勒死。

旅館外

一隊索菲的士兵悄悄的聚集在了旅館外,士兵們互相嘀咕著,商量著接下來做的事是否究竟正確。士隊長走到旁邊,向士兵們示意了一下,士兵們紛紛停止了低語,把視線向隊長這邊轉了過來。

「隊長,」一個士兵猶豫了一下,「我不認為我們這麼做是正確的。我們都知道安修卡一直是我們的盟友,而如今我們卻要綁架福尼斯家族的女兒,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政治需求迫使我們必須要這麼做,但是我卻十分確信這次的行動絕非榮耀之舉。」

隊長點著頭,用手拍了拍士兵的肩膀︰「我知道這次行動會給你們帶來很大的困擾,但是我們是士兵,我們的身份決定自己必須要做好一切上級下達的命令。我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們已經好幾次抓到試圖刺探我們軍情的安修卡人,雖然我不知道加賽*福尼斯上台後是否會使南部聯盟的格局產生變化,但如果我們對他們的行動置若罔聞,只會加速公國的滅亡——而這次行動就是上層想要給加賽*福尼斯的回應。」

「但是我相信肯定會有更好的辦法。」另一個士兵說道,「綁架這種事鬧大了沒準兒會在聖戰時期就直接挑起兩個公國的戰爭,我們都會淪為替罪羊而被送上絞刑架或者斷頭台。如果是和侵略者開戰,相信我和我的家人都不會介意我戰死沙場,但如果因為背黑鍋而被處死」

「而且那個姑娘還是和安修卡的休斯*萊斯特同行,我們不會那麼輕易就得手的。」

「我知道你們會感覺很難辦,朋友們。」隊長嘆了口氣,「但是我必須再說一次——我們不得不做。如果我們的行動失手會馬上因為違反軍令而被處死,圍在圓桌前的那群人十分精通如何給別人栽贓合理的罪名,我們,甚至我們的家人都可能會身首異處,而我們也將再也沒有資格去談論何為榮耀。所以,與其在這里談論,不如早點結束,並且在往後再也不談論這件事」隊長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旅館的二樓,「休斯*萊斯特,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你面前」))))))))))))

依戈薩,北部要塞

「好久不見了,殿下。」維克低身向面前的穆雷瑪行禮,「此次我奉獅王之命協助偉大的劍聖來此進行增援,但是這兩天我們並沒有收到確實的任務」

「那是因為我們目前還沒有所謂確實的任務——請先坐下,偉大的藝術家。」穆雷瑪說著,伸手指了一下旁邊的凳子,「我們都料定敵人會以奧蘭特地區為中心在周邊與我們進行大規模的會戰,但是除了硬踫硬,我們沒想到別的方法。而如今我們正在為了這場戰役做充分的準備,如你所知的,補給和裝備似乎還沒有完全送達這里」

維克低身示意了一下︰「那是因為圍攻依戈薩的事情太過突然,而偉大的獅王之前並沒有預料到風族會參與其中。」

又是抱怨,維克一進門先是對穆雷瑪軟禁自己和奧西斯的行為進行了一番抱怨,而後又是抱怨穆雷瑪自作主張參與了依戈薩戰役。如果是平常,穆雷瑪早就已經火冒三丈了,但是今天他沒有,至少在他從維克嘴里打听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前不會這樣。「是的,也許的確突然。」穆雷瑪點了點頭,「但是榮耀驅使我必須做出正確的行動,而站在信仰和榮耀的角度上,我相信偉大的獅王也會同意我的觀點。又或者他有什麼其他更加好的意見?」

「沒有。」維克搖了搖頭,「只是偉大的獅王還未將聯姻一事告知于偉大的劍聖,而我相信偉大的劍聖目前的狀態也不適合听到這個消息。不過請恕我之言,殿下,我相信牙族不會同意這次的聯姻的,他們早晚會拒絕。」

「不會的,」穆雷瑪冷笑了一聲,「直到依戈薩戰役的結果出來後,他們才會根據屆時的態勢選擇對他們有利的判斷。但是這不是我們目前最需要注意的,我們應該把視線放在離我們更近一點的事情上——我听說我眼前這名偉大的藝術家曾經親手指揮過與北地人以及依戈薩的獅鷲的戰斗?」

維克微微欠身︰「是的,我在獅王和首相的幫助下有幸參與了幾次戰斗,如果我這所謂的經驗能夠幫助殿下取得勝利,那對我來說真是無上的榮耀。」

「很好。」穆雷瑪點了點頭,「那我會提供一支軍隊,希望閣下能夠從編制方面來充分的改良他們,因為我們馬上要面對更多的獅鷲和北地人,希望偉大藝術家的經驗能夠引領士兵走上勝利之路。」

「十分感謝,殿下。」維克起身行禮,「但是不知殿下會如何安排偉大的劍聖?」

「奧西斯」穆雷瑪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可以選擇從一個士兵或者護衛做起,如果他對此不感興趣,可以選擇回去。」

本來這席對話可以讓維克打消自己原本的念頭並開始擁護穆雷瑪,但是壞就壞在穆雷瑪安排奧西斯的事情上——知人善用的將領是每個士兵都願追隨的對象,但是他們也害怕有其他勝過自己的人出現,或者在自己失去作用的時候是否依舊會被重用,而在穆雷瑪任用奧西斯的方面讓維克充分的感覺到為穆雷瑪工作很有可能會落得一種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

依戈薩,西部要塞

瑪爾洛忿忿不平的坐在了凳子上——如今大營里的每個人都知道他們接下來將要面對光明大陸最強的魔人劍聖,而每個人也都希望能夠在這場戰斗中親手將這位最強的戰士擊敗,瑪爾洛也不例外,尤其是在自己的父親將他降為普通士兵之後,他更加希望能夠借由這個機會洗刷自己的恥辱。但是

「不行!」歐巴卡的表情很平和,但是語氣卻異常的堅決,「瑪爾洛,同樣的話我不希望說三遍,所以這將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們的主要目標是擊潰敵人的軍事部署,而不是干掉魔人劍聖。如果你的耳朵曾經好用過,你應該听說過這個魔人是無法殺死的。而作為西部的總指揮,我自然也會選擇對部族更直接有效的方式,而不是讓你和外面那群自命不凡的年輕人一樣期盼著把腦袋伸到魔人的大劍之前。」

雖然瑪爾洛確實已經被降職為普通士兵,但是歐巴卡的這一連串的「你」還是讓他感覺非常不滿,而這也更加重了他期望同魔人較量一番來改變這一狀況。「為什麼我不行,歐巴卡?」瑪爾洛本想用手敲一下桌子,但是手舉了起來卻沒敢敲下去,他把舉起的手向前伸了一下,「我和其他的士兵一樣,有獲取榮耀的權利——身為總指揮,閣下當然可以把我安排到牽制魔人的陣營中。為什麼要阻止我獲得自己應有的權利?這根本不合規矩,更不近人情!」

「規矩?你在跟我談規矩嗎?」歐巴卡長出了一口氣,點著頭看了一眼大帳外,「那現在我告訴你,如果要談規矩,你愚蠢的決定害死了血族最優秀的副官,按照規矩,你該人頭落地!如果要談人情,你害死了我最信賴的朋友,我該在找到你的第一時間就把你打個半死,讓你下半輩子再也無法參戰!」

「朋友?」瑪爾洛氣憤的站了起來,「但我可是你的兄弟!你要為了一個外人打死我嗎?如果你想,我就站在這里,不逃也不躲!」

歐巴卡快速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將刀尖頂在了瑪爾洛的脖頸上︰「要知道,瑪爾洛,你之所以到現在還活著,就因為你是我的兄弟我對你的容忍強過任何一個人,但是,不要試圖更大限度的拓寬我對你的容忍,否則,你會知道結果是怎樣」

歐巴卡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的凶狠,他是認真的,瑪爾洛被這股氣勢嚇得有些不敢動彈,因為他知道人在這時候是相當敏感的,任何一個多余的舉動,說一句不該說的話,都會刺激歐巴卡直接把刀口插進他的脖子。如果是正面交鋒而死,瑪爾洛不會有任何猶豫,但是他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就死在自己兄長的刀下,而冷靜下來之後,瑪爾洛反倒對自己剛才的言行感到有些後悔了就在瑪爾洛眼神變化的一瞬間,歐巴卡快速把刀收回了自己的刀鞘,他轉過身背對著瑪爾洛向他示意了一下︰「出去吧,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不準和那個魔人正面交鋒」

瑪爾洛猶豫了一下,然後快速的走出了帳篷。

听見瑪爾洛走出帳門,歐巴卡開始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生氣,並不是處理事情的手段太過激進,因為他知道如果不用這種方法瑪爾洛是不會罷休的,而他之所以生氣是他認為自己剛剛的行為像極了一個人,那個讓他痛恨卻又害怕的人

「穆雷瑪*德拉塞斯」歐巴卡照著鏡子看著自己的倒影說道,「如果變得向你一樣,我早晚也會如你一般踏上自己種下的荊棘之地吧」))))))))))))))))

依戈薩,奧蘭特地區

「我始終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德梅羅。」德梅羅的副官林茨騎在馬上邊走邊對旁邊的德梅羅說道,「弗蘭克雖然戰功累累,但是他從沒有指揮過如此大規模的作戰,而且我恐怕其他族群的人會對這樣一個年輕人擔任東面的防守任務而有所不滿。」林茨以前曾經跟隨過德梅羅的冒險小隊一段時間,之後便轉到軍隊任職,聖戰期間依戈薩首席大法師羅福德為了說服德梅羅帶兵,特意把林茨破格連升了幾級擔任德梅羅的副官。而就在昨天,德梅羅草草的囑咐了一番之後,就帶著一部分士兵星夜向西部要塞進發了,多年的隨軍經驗讓林茨對德梅羅在奧蘭特「兩線」作戰的主張產生了很大的意見,但是德梅羅本人卻似乎並未感覺不妥。

「放心吧,杰恩*希拉特會照顧好他的。」德梅羅笑了笑,「杰恩是北地最出色的名將之一,他有足夠的能力應付北面的家伙們,而我並不是一個出色的指揮官,所以也沒有閑情逸致待在指揮部浪費時間。」

林茨長出了一口氣︰「是的,杰恩的確是個出色的將軍,但是他畢竟不是總指揮,而我也擔心弗蘭克目前的精神狀態是否適合率領部隊。如果可以,我倒寧願率領部隊的是杰恩本人」

德梅羅冷笑了一聲︰「但是我相信你也清楚,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用外人照看自己的家門,不是嗎?杰恩再怎麼出色,也無法改變他是北地人的事實,而且點名讓弗蘭克做副總指揮的也是迪卡大公本人,所以我們大可不必在這個問題上再浪費時間,好好想想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難道不是更好?你對我們接下來的戰斗有什麼戰術上的建議嗎?」

林茨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只要對方知道是你帶隊,應該就就不會貿然出擊,而我們的兵力如果強攻要塞會遭受巨大的損失,如果我沒猜錯,敵人會等我們布好陣勢之後偷襲我們戰略上的弱點,慢慢的將我們的兵力耗光」

「然後呢,重點是什麼?」

林茨皺了皺眉頭︰「重點就是敵人必定會把主力部隊調到你不在的地方,要知道,敵人想要獲勝的急切程度遠在你我之上,他們肯定想趁我們立足未穩時先下手。而就算他們不為所動,我也必定讓他們為自己的猶豫不決而後悔莫及。」

「听起來不錯。」德梅羅說著,看了一眼西方的位置,「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群獸人的能耐了」)))))))))))))

依戈薩,北部要塞

營地里的每個獸人都在整理著自己的行裝,莫羅斯看著這群獸人疑惑的搖了搖頭,然後快步走向了穆雷瑪的房間。

「殿下,」莫羅斯猶豫了一下,「我們要向南開進嗎?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敵人比我們更快。」穆雷瑪用手指了一下放在桌面上的文書,「那個被稱為魔人劍聖的家伙已經帶著幾萬人向西部要塞的位置開進,為了減輕西部的壓力,我們也有必要動身牽制在奧蘭特的敵人。這次你不必和我同行,留在這里看著奧西斯。」

莫羅斯皺了皺眉頭︰「殿下,這場戰斗有十足的把握嗎?」

穆雷瑪輕笑了兩聲︰「沒有任何人對戰斗會有十足的把握,而這就是戰爭最大的魅力之一,因為他給了弱者無限個創造奇跡的機會。而這次,也是我第一次在光明大陸正面指揮部隊作戰,我會把我在幽暗地域的傳奇延伸到這里,並一直延續下去」)))))))))))))))

依戈薩,西部要塞,瑪爾洛營帳

瑪爾洛依舊在意剛才在歐巴卡營帳內的事,要如何形容他現在的表情?滿月復的氣憤卻又帶著幾分失落和無奈。這種夾雜著多種情感的氣氛讓人感覺非常難受,憋著會感到痛苦,但卻又發泄不出來

托雷斯掀開瑪爾洛的營帳向內看了一眼,隨即走了進來直接一坐在了凳子上︰「出了什麼事嗎?難道在為魔人的到來感到苦惱?」

「你只說對了一半。」瑪爾洛撇了撇嘴,「我只為無法與他交手而苦惱」

托雷斯听到這句話的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別往不好的方向考慮,朋友。歐巴卡不讓閣下出戰只是出于閣下的自身安全,以及全盤的戰術考量,並不是針對事情本身。」

「你不會理解的,吸血鬼。」瑪爾洛苦笑著說道,「你並不理解一個曾有著榮耀的戰士如今淪為一個普通士兵後的感受,我需要重新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依舊配得上自己曾擁有的榮耀!這樣我也才能夠有勇氣去面對自己往後的人生!」

「那就去做吧!」托雷斯笑著說道,「那就去做不就好了?如果真能夠在戰場擊敗魔人,相信也不會有人再說什麼,如果戰死,也不必再為這些事擔心。」

「你簡直」瑪爾洛快速從床上跳了起來,「你簡直是個天才,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等時機合適時,我將會混進牽制魔人的部隊中,如果我回得來,必定不會忘記你今天的提議的!」

「那倒不必!」托雷斯咬了咬嘴唇,「因為,我也想嘗嘗那個魔人的血到底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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