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大陸——聖戰記事 正文 第28章 依戈薩的通路(二)

作者 ︰ 死ZZ

為了實現自己價值而獲得別人認可的這樣一群人隨處可見,我們要做的是找出他們並任用他們,因為這些人會不懼環境的困苦和收入的微薄,即便面對最簡單的問題也會用盡全力去做到盡善盡美。但是對他們的獎勵限于口頭表揚和物質獎勵即可,在他們具備相應的能力之前,不要隨意的提拔他們指揮軍隊。因為指揮軍隊多是從性格、能力和經驗這幾方面來決定,並不是努力就能夠達到的,否則我們就會為了這些人的愚蠢而支付巨大的代價——《風行者軍官教條》第三條)))))))))))))))))

蒙特,沙漠平原,因斯弗洛克

剛才的會議中,格蘭特幾乎沒有听進去任何事,他結結巴巴、磕磕絆絆的回答讓其他人感到有些不滿。肖恩看出了其中的緣由,所以以遠行疲憊的理由幫格蘭特搪塞了一下。在會議結束的第一時間,格蘭特就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如他所料的,安妮像以前一樣,坐在他的床邊不停地用魔法石打磨著自己的匕首。

格蘭特看著安妮長出了一口氣︰「呼~真高興你還在這里」

安妮沒有回頭,只是冷笑了一聲︰「我在這里因為我知道自己無處可去,偉大的北地劍聖。」安妮說著,把頭轉向了格蘭特,「為什麼你再次回到了戰場?這又一次打破了我們的約定」

因為我已經失去了你,所以不再懼怕死亡。如果安妮不是北地的王妃,格蘭特會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句話,但是如今,這句話在他嘴里變了些味道︰「因為只有在戰場,我才能找回以前的自己。」停頓了一下,格蘭特接著說道,「安妮,我知道王宮的生活可能會很枯燥,但是你現在是北地的王妃,要為自己的誓言負責。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起碼也為你的孩子考慮一下」

這句話猶如尖刀一般直接刺傷了安妮的心髒,安妮強忍著自己的痛苦,但是眼淚還是出賣了她︰「格蘭特,我的孩子已經沒了被殺死了」

「這、這不可能!」格蘭特驚訝的喊道,「誰敢在北地做這種事!難道是達爾馬特和拉菲莉婭」

「不,與他們無關。」安妮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眶,「是維爾克席德的人他們給我灌毒,為了逃命,我從王城跳了下去」

格蘭特頓時覺得怒火中燒,他一拳打碎了旁邊的桌子︰「強納斯和耶特我早就跟達爾馬特說過,不該讓這兩個混蛋待在我們的宮廷!我要把消息帶給達爾馬特,讓他給我一個解釋!」

安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用的,格蘭特。你現在的身份沒有資格向北地之王問罪,而之前和拉菲莉婭的對話中我認為有人已經在王城散播了對我不利的言語。如果你現在去找北地之王,恐怕又會有人接機給我們扣上一頂偷情的帽子,而現在北地之王也的確需要讓部隊穿越維爾克席德來加快西進的時」

「夠了!!」格蘭特憤怒的揮了一下手。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為達爾馬特那個混蛋想那麼多?這句話差一點兒就從格蘭特的嘴里被吐了出來,但是他真的這麼說了,他會再一次觸及自己和安妮的那塊致命的痛處。格蘭特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一下︰「可能現在已經不是談這些問題的時候了,安妮,你有什麼打算?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安妮搖了搖頭,「維爾克席德的人可能已經在王宮周圍和我的家鄉設下了重重埋伏,我不能回去,想要解開真相必須要在他們意料之外的地方先活下去——偉大的北地劍聖,你的部隊現在是否還需要一名優秀的刺客?如果閣下不介意,我希望重新拿起自己的劍,就像以前一樣」

就像以前一樣說出這句話之後,格蘭特和安妮都陷入了沉默,並非是這個要求強人所難,而是這兩個人都清楚,他們口中的那個「以前」,已經永遠也回不去了))))))))))))))))))

依戈薩,北部要塞

如果這場戰斗是風族自己的戰斗,那穆雷瑪會毫不猶豫的讓莫羅斯跑到陣前用他的土地系法術直接讓對方的要塞崩盤。但是這種有著特殊能力的王牌級人物通常是不適宜在人如此之多的情況下被使用的,否則很可能會成為對方籠絡甚至攻擊的目標。

卡拉格已經指揮部隊進行了兩輪攻擊,但是配合著法師和北地士兵的依戈薩部隊的防守能力的確非常出色,由于之前在納培隆面前夸下了海口,對卡拉格來說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前線不斷的增兵,直至攻下要塞為止。

「族長!」傳令的士兵快速跑到了卡拉格面前,「戰事不利,前方指揮官請求援兵!」

卡拉格憤怒的甩了一下手中的馬鞭︰「這些該死的家伙到底要帶死多少士兵才會滿意?看來讓這群軟蛋站在前方是個極大的錯誤,通知後方的多魯(卡拉格的長子),我要親自上前線督戰,讓他暫時替代我的位置!」

「第二部隊開始進軍!!」

混在人群中的穆雷瑪和斯德克跟著大部隊緩緩的向前移動著,斯德克看了一眼騎著座狼從旁邊沖過的卡拉格,然後轉頭低聲問穆雷瑪︰「殿下,您有什麼指示嗎?」

「指示?」穆雷瑪笑了笑,「這場戰斗中我的身份和你一樣,都是士兵。但如果要說建議的話,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干掉對方的法師然後沖上城頭——前兩輪的攻擊士兵們太過依賴城牆下的射擊援護而不敢舍命上前,但是要知道,北地人的弓箭可比我們更準也更快,但是一旦近戰,局勢便會徹底不同,而城牆的寬度也應該足以使我們充分的發揮自己的近戰能力」

穆雷瑪正說著,部隊突然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士兵們由小跑逐漸加速,快速向城頭下方跑了過去。穆雷瑪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是經常打平原戰的部隊養成的壞習慣——就算跑得再快也跑不上城牆,而前方的攻城部隊又處于不利的態勢,過分的前壓只能讓自己過早的進入對方的射程範圍內,成為對方練習弓術的好靶子。而就算不擅長射箭的士兵,在敵人這麼密集的狀態下就算隨便射一箭也會中。

「這群獸人到底在想什麼?」城牆上的一個北地士兵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然後快速起身放箭撂倒了一個獸人,這個士兵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這麼密集的人群讓我看上去感覺他們是要攻擊城門,但是除了梯子我卻沒有看到任何攻城器械,這很奇怪,不是嗎?」

另一個北地士兵也有些模不著頭腦,他听說過尤薩卡要塞的戰斗,也知道獸人擁有不少攻城器,但是為什麼

卡拉格沖到前線戰壕,揪起陣地的指揮官的衣領憤怒的吼著︰「為什麼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攻上城牆?」

「對不起,族長,弓箭太過密集,而我們的弓箭無法在同一時間壓制對方」

「砰!」這個指揮官的話還沒說完,卡拉格直接一拳把他打暈了過去,卡拉格甩了甩自己的左手,拿起了旁邊的一個頭盔,「看來有些事必須要自己做才行」卡拉格說完,提著自己的斧子快速向陣前走了過去。)))))))))))))))))

安修卡,王城市郊

如果換做平常,休斯他們早就已經騎馬或者乘馬車向索菲趕過去了,他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是因為他們身後的這個家伙已經跟了他們很長一段時間。有意思的是這個家伙並不擅長潛行跟蹤,每當休斯回過頭的時候,這個家伙才磕磕絆絆的想找個地方趕緊藏起來,但是這次,休斯趁這個家伙躲藏的時候自己找了個地方先藏起來,尾隨他們的這個白衣人看不到休斯他們開始急得到處亂轉了

「別傻了,阿瑞納斯。」休斯不屑的擺了擺手,「加賽*福尼斯會派這樣一個蹩腳的家伙來跟蹤我們嗎?我不敢說福尼斯家族的刺客會像伊莉雅一樣出色,但是他們想不被我們發現還是有可能的。」

卡培點了點頭︰「但是乞丐想向我們乞討也不可能跟到這麼遠吧?」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卡培。」休斯冷笑了一下,然後趴在土丘上開始觀察那個白衣人,「這個家伙既然能跟我們這麼遠,相信起碼也該知道我們是誰。」休斯一直盯著這個家伙慢慢走到自己的眼前「喂!」休斯突然跳出來喊了一聲,「你到底是誰?不說就立刻殺掉你!」

「救、救命啊!!」這個白衣人嚇得一坐在地上,然後用那笨拙的動作連滾帶爬的試圖往後跑,但是由于動作極度不協調,爬了半天也沒爬出半米的位置。

卡培皺了皺眉頭︰「听聲音像是個女孩兒?」

「也許。」休斯點了點頭,一把拿掉了白衣人頭頂的兜帽,果然是個女孩兒——和常人不同,她的頭發和她的裝扮一樣也是銀色的——異界人的特征。在被休斯扯掉風帽後,這家伙仍舊不斷試圖向前爬著。休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對不起,我認識你嗎?」

「救命啊!!」還在爬

「跟蹤我們的是你,你還好意思喊救命?都沒有天理了」休斯向卡培和阿瑞納斯示意了一下,「走吧,也許是哪里來的流浪兒童,等他跟累了自然會回家的。」

「等一下!」這個女孩兒突然站起身來把臉轉向了休斯,「我餓了,給我準備點吃的。」

這句話簡直讓休斯哭笑不得︰「為什麼?憑什麼?我又不認識你!」

「你叫休斯*萊斯特對吧?」這女孩兒搖了搖自己的手指,「我當然認識你」

「休斯*萊斯特*金頂!」卡培強調了一下,「休斯是我的家人,所以不要忘記他的姓氏,否則我會生氣!」

「什麼都一樣!」女孩兒用手拍了拍自己上的灰塵,「我叫做凱莉*福尼斯,加賽*福尼斯的女兒。」

凱莉*福尼斯這個女孩兒應該沒有說謊,因為休斯以前曾經听過加賽*福尼斯在自己的老部下面前抱怨過自己的女兒,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家伙酷愛白色,所以把自己的頭發也給染成了白色而時常被人誤認為異界人,而給加賽*福尼斯惹了不少麻煩

阿瑞納斯不禁笑出聲來︰「這麼說我剛才猜對了?她真的是福尼斯家族的人。」

休斯沒有理會阿瑞納斯,他皺著眉頭問凱莉︰「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去找我的父親。」凱莉拿過休斯手里的風帽,「我那愚蠢的哥哥想要通過出賣我來和卡維綸家族達成姻親關系,我要去向我父親告狀!」

阿瑞納斯愣了一下,他用手指著凱莉說道︰「這麼說,這個家伙就是迪亞戈未來的妻子?我的主神吶你對迪亞戈有什麼不滿的嗎?」

「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凱莉扳著自己的指頭說道,「我所喜歡的男人應該是那種仁慈的、沉穩的、擅長作戰的、思維比較活躍的、精煉的短發、最好留一點胡子(這些標準和普通的貴族子嗣完全相反,但是迪亞戈的確就是這麼一副形象)」

卡培皺了皺眉頭︰「她真的沒見過迪亞戈,對嗎?讓我告訴你,女孩兒。迪亞戈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年輕人之一,他符合一切你認定的標準,就連我對他也幾乎無可挑剔,不過如果他手里能夠拿著一桿矮人制作的長槍,那就更完美了!」

「真的嗎?」凱莉愣了一下,然後繼續數著自己的指頭,「那、那我其實還可以找出其他不喜歡他的理由」

「算了吧!」休斯擺了擺手,「如果你真的從內心想要拒絕,可以編出一萬個不喜歡他的理由。」休斯說著,用手指了一下凱莉,「如果你想跟著我們,就不要多說話,不要問問題,並且找個地方把你這一身白色的服裝換掉,把頭發洗回原來的顏色——我可不想以拐帶貴族女兒的罪名而被捕下獄。」

「哇!」凱莉高興的把雙手往上一揚,「那我們什麼時候開飯??」

休斯冷笑了一聲,轉過頭來用手指了凱莉一下︰「剛才說過了——不要多說話,不要問問題。明白嗎?」))))))))))))))))))

依戈薩,北部要塞

「攻上去!」卡拉格到達了城頭下方,現在的攻擊速度讓他頗為不滿。如果穆雷瑪所說一樣,一部分士兵總是過渡的依賴城牆下方的弓箭支援,試圖等壓制對方後再跳入城牆,但是城牆下的弓箭卻又因為彼此距離太遠而無法有效的組織,而跳上城牆的士兵又因為彼此無法形成支援而被殺死或者丟下城牆這一系列的因素成了惡性循環,直接制約著石族的攻擊力度,如果在這樣下去,石族的攻擊將會成為小石頭填海一般的被不斷耗光。

「讓開!」卡拉格有些不耐煩了,他一把揪開一個試圖向梯子上攀爬的士兵,自己開始快速向上爬了上去依戈薩的一個士兵看準了向上攀爬的卡拉格,用手里的長槍快速的刺了下去,卡拉格一把攥住了槍頭,他猛地向後一抽直接把拿著長槍的士兵甩下了城頭。卡拉格本想把奪下的長槍轉過來,用槍頭刺擊試圖阻擋自己的敵人,但是敵人的數量太多,他根本沒有這個時間,他只能一邊向上爬,一邊用槍柄敲打著城頭上守軍的腦袋

看到族長被圍攻,石族的士兵迅速拿起自己的弓弩瞄準了卡拉格上方的敵人將他們系數射倒,讓卡拉格成功的爬上了城頭。「給我閃開!」卡拉格解下背著的巨斧,不停的驅趕著周圍的士兵,他沖向離自己最近的一架攻城梯,試圖給後續的士兵騰出足夠的地方

一個強壯的依戈薩士兵抓準卡拉格揮斧的時機,揪起他的雙腿直接將他丟下了城牆

「抓住!」就在卡拉格被掀飛的同時,雲梯最上方的一個士兵迅速抓住了卡拉格的手——穆雷瑪*德拉萊斯但是卡拉格並沒有認出他,穆雷瑪向城牆上方的位置示意了一下,然後一把把卡拉格丟到了城牆上方,卡拉格落地前的瞬間,直接用巨斧砍出了一片空隙,周圍的敵人紛紛散開,穆雷瑪借助這個空檔迅速跳上了城牆。

「做的很好,士兵!」卡拉格把後背靠在了穆雷瑪背後,「現在,想和我一起打開通向勝利之門嗎?」

穆雷瑪不自覺的笑出聲來︰「為什麼不呢,偉大的卡拉格?」兩個人說完,快速持著自己的武器不停的在城頭上方沖殺著,其余的獸人士兵見到這幅景象紛紛快速向上攀爬,而此時埋在城門處的魔法炮彈也已經準備就緒,一聲巨響之後,上萬名石族的獸人直接沖進了城門,開始和守軍糾纏在了一起

「呼~」眼看大局已定,穆雷瑪把後背靠在了城牆上試圖休息一下,斯德克閃過幾個陸續上前的獸人士兵快速跑到了穆雷瑪身旁,穆雷瑪笑著揮了揮自己的手︰「長時間久為運動的身體已經讓我連這種程度的體力運動都會出現疲勞了——我剛剛注意到你干掉了對方的兩個法師,如果不是這樣,堆在城門的炸彈應該會沒有絲毫作用,做得很好,斯德克。」

斯德克用手模了模自己的脖頸︰「沒什麼,如果不是殿下在城頭吸引了守軍的注意力,我也沒辦法做到。」斯德克說著,用手指了一下城下方,依戈薩的守軍已經開始潰散,獸人開始拼命的追殺以釋放剛才一直被壓抑的情緒,斯德克笑了笑,「殿下,不繼續攻擊了嗎?」

穆雷瑪咂了咂嘴︰「不了,也許我已經過了那種依靠殺戮就會獲得滿足的年齡,又或者我的身體狀態不允許做太多的體力運動。」穆雷瑪向下方示意了一下,「去吧,記得替我多殺幾個。」

「是!」斯德克興奮的行了一個軍禮,然後直接從城頭上一躍而下,沖向了潰散的依戈薩軍隊

幾十分鐘後

石族的獸人結束了自己的追殺,雖然有半數的依戈薩守軍全部逃走,但是大部分獸人還是從追殺中獲得了足夠的樂趣。如今他們回到了要塞,開始清理戰場,穆雷瑪坐在城牆上不停的踢著自己的兩腿看著夕陽,嘴里開始哼著歌

「染血的鮮花被風吹向天空,散落在你我眼前。我不知這為榮耀還為愛情,只希望將你我的未來我在自己手中。當戰斗的號角吹響的一刻,我卻仿佛看見你哭泣的身影。即便我戰死沙場,我的榮耀將會伴隨著我的靈魂回到你身邊,化作那染血的鮮花再度飄散在你面前」

周圍的獸人在听到歌聲的同時,不自覺的自己也開始哼起了這首歌曲,卡拉格從後方走了過來,士兵們紛紛向他致意,卡拉格揮了揮手示意不要在意。

「《染血的鮮花》,這是這首歌的名字對嗎?」卡拉格走到穆雷瑪背後,看著那仿佛被血染紅的夕陽,「這是首好歌,盡管我不是很清楚歌詞。」

穆雷瑪沒有回頭,依舊把眼望向西方的位置︰「作詞作曲的是個不入流的家伙,他並沒有創作出什麼很適合獸人的歌曲,但是我卻很喜歡這一首。」

「那是因為我面前這位偉大的戰士也試過為了榮耀而放棄自己的愛情?」卡拉格皺了皺眉頭,「雖然我們視榮耀高于一切,但是二者擇其一的確不是個太好的選擇。現在,告訴我,士兵,我們是否以前曾經見過?」

「曾經見過?」穆雷瑪笑了笑,「是的,幾天前,在集會的時候。」

「集會?」卡拉格的腦袋里不停地思索著出席集會的人的面貌,但是沒有一個和他面前的這個人能夠匹配,「閣下是某個部族的貴族成員嗎?請恕我冒昧,可能那天我因為風族嫡子的不禮貌而太過憤怒,所以沒有注意到閣下。但是,我還是想知道閣下究竟隸屬于哪個族群。」

穆雷瑪笑的比剛才更厲害了︰「偉大的卡拉格,如果我告知閣下自己的身份,相信閣下會為自己提出這個要求而後悔的。」

這句話一出口,面前這個家伙的身份卡拉格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了,剩下的二三分之所以不能確定,是因為卡拉格並不相信穆雷瑪願意搭救他。「那麼,我將不會再問。」卡拉格瞥了一眼穆雷瑪頭盔下的露出的幾根金色的頭發,笑著用手捂著自己的臉說道,「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麼閣下願意在我危機的時候搭救我?」

「因為我們已經是盟友了。」穆雷瑪笑著伸了一個懶腰,「幫助自己的朋友需要什麼理由嗎?」

「呵呵呵」卡拉格也笑出了聲,他搖了搖頭,用手拍了一下穆雷瑪的肩膀,「你真是個有趣的家伙,朋友。」

穆雷瑪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你也很勇敢,我的朋友。」穆雷瑪說完,繼續不停的踢著雙腿哼著歌,卡拉格笑了笑,坐到了旁邊的一塊城牆上跟著穆雷瑪的聲調一起輕聲的哼唱著卡拉格想起了之前納培隆說過的一句話——如果和穆雷瑪站在同一戰線,有一天會有人把你們兩人的腦袋同時掛在城頭上。卡拉格不自覺的笑了笑——如果跟這樣有趣的家伙一起把腦袋掛出去,與跟那群猥瑣的家伙同流合污相比,反而應該是個不錯的決定吧?

兩個人的歌聲帶動著全城的石族獸人一起唱著,最終,石族的旗幟伴隨著這些歌聲中慢慢的在依戈薩北部要塞上升了起來))))))))))))))))))

福音特溫,王城,侯爵府

獅王皺著眉頭盯著王座下的奧西斯,比起之前穆雷瑪寄給他的文書,奧西斯的言行更加讓他生氣

「有什麼拒絕的理由?」獅王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道,本來他想說的是——你有什麼拒絕的權利?但是為了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一些,他換了一種溫和的說法。

但就是這樣一個問題,奧西斯同樣也無法回答,作為族群的第三順位繼承人,人民口中的劍聖,在此時此地卻拒絕出戰必須得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才行。「我那個」

獅王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扶手︰「需要我告訴你嗎?為了那個人類女領主!因為我要給她安排一場婚禮,然後她把領主的印章交給你,然後進行了一番哭訴,而你就想帶著她從這里逃走!」

自己被監視了?不,準確的說被監視的應該是伊芙琳。既然獅王已經對事情的始末了如指掌,那麼奧西斯也不需要有任何隱瞞了︰「我不會同意給伊芙琳安排的婚禮!我不允許!」

獅王點了點頭︰「你不允許?那你可以娶她,然後讓她把刀子插進我的喉嚨!」

「我不想這麼做!」奧西斯咬了咬牙,「我只希望照顧她,我會選擇和她一起離開,這對每個人都好,不是嗎?」

獅王長出了一口氣︰「奧西斯,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你是風族的劍聖,幽暗地域唯一的劍聖,你的職責是帶領族人並將他們引導向勝利之路!」

「那我就拋棄這個身份!」奧西斯說著,把自己胸前的徽記舉了起來,「這樣我就不會給任何人造成困擾了!」

奧西斯的話把獅王氣得差點兒暈過去,獅王用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舊傷︰「如果你敢,我現在就派人殺了她」

「你怎麼可以」

「夠了,奧西斯!」利薩特一把把奧西斯攔在了身後,歐克試圖上前檢查一下獅王的傷勢,但是卻被獅王阻止了,利薩特把頭轉向了奧西斯︰「奧西斯,如果閣下有任何事情想要申辯,可以等閣下打了勝仗回來以後再說。雖然福音特溫的確是經由閣下之手才拿了下來,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承認這種潛行行動所造就的勝利,我們迫切的需要閣下在正面戰場為部族取得嶄新的榮耀,用來建立風族的威望。而相信在閣下取勝歸來之前,只要伊芙琳不願意,她的婚禮都不會舉行,我以自己的名義保證!」

利薩特的信譽還是可以相信的,奧西斯點了點頭︰「好,如果你們想要勝利,那我就會給你們!但是不要忘記你們的承諾!」奧西斯說完,快步走出了大殿

「撲哧!」就在奧西斯踏出大門的一瞬間,獅王的傷口突然崩裂開來,歐克快速上前進行了緊急處理,獅王用手按了一下歐克的手腕︰「歐克,奧西斯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獨自帶兵,我希望能有一位沉穩的官員和他一起行動。」

「叫維克去吧。」歐克說著,開始檢查獅王的傷勢,「陛下,傷口又惡化了,如果在這樣下去,我會建議陛下回到幽暗地域進行長期療養,等病情穩定後再回來。」

「閣下認為可能嗎?」獅王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的確如此,如今獅王的這幾個孩子都一直在給他找著各種麻煩,如果獅王真的回到了幽暗地域,相信他們會在短時間內就把迄今為止所有的成果付之一炬。

听到這里,利薩特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歐克不在這里,利薩特會向獅王確認第一順位繼承人是否要換回穆雷瑪,畢竟密西卡的持續失蹤是個不錯的機會,但是歐克在這里的話,獅王答應倒還好,如果不答應,萬一消息透露出去,穆雷瑪的境遇將會和之前截然不同。))))))))))))))))

蒙特,臨時王城,索勞伯根附近

「這里是不是有些太冷了?」索斯特搓著自己的兩手問旁邊的卡塞隆,「真不知道蒙特人和北地人是怎麼在這塊土地上生活的。」

旁邊的佳塔維插話道︰「蒙特人會穿上厚厚的服裝,就和你一樣。而北地人怕熱不怕冷,在這種天氣下即便光著身子應該也不會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卡塞隆皺著眉頭看著一望無際的雪地︰「我們真的走對了地方嗎?除了敵人的一小部分運輸隊,我並沒有看到任何巡邏的士兵。我們是不是已經偏離了目標進入北地了?」

「盡管我的耳朵沒有閣下那麼靈敏,但是我的方向感沒有任何問題,卡塞隆。」盡管嘴上這麼說,但是她還是拿出地圖看了一眼,「繼續朝這個方向走,順利的話兩天之內我們回到索勞伯根,在那里掠奪一些食物引起騷亂之後,我們就掉頭向北地移動。」

索斯特冷笑了一聲︰「看來戰斗不可避免了,我期待這些牙族的士兵有在雪地上作戰的經驗。」

「的確。」佳塔維點了點頭,「戰斗不可避免,但是要控制在最低的傷亡限度之內。」

「請恕我直言,牙族之女。」卡塞隆猶豫了一下,「閣下為何願意接受我們領導人的安排?也許作為風行者或者風族人有服從我們領導人的責任與義務,但是閣下為什麼要趟這攤渾水呢?」

索斯特白了卡塞隆一眼,示意讓他閉嘴,佳塔維笑了笑示意索斯特無須在意。佳塔維笑著用手戳了一下卡塞隆的胸口︰「沒什麼,卡塞隆,閣下只要知道一點就足夠了——每個人都喜歡勝利的感覺,之前他曾以一種離譜的方式帶領我們打贏了一場戰斗。雖然每個人都說穆雷瑪的戰斗方式風險太高,但是我就是喜歡這種感覺,並想看看自己在這種高風險的戰斗中是否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言語之間佳塔維只想說明自己的實力能夠在穆雷瑪這里得到承認,也許也只有這種不拘一格的人才會在重男輕女的獸族族群重用她。

「他和我們一樣,卡塞隆。」索斯特甩了甩手,開始繼續往前走,「他和我們都一樣」

都一樣,卡塞隆撇嘴笑了笑,是的,想法也許一樣,但是身份的差距是在那明擺著的,一個願意忘記自己的身份地位參加戰斗的家伙真的非常少,只是這種人的能力通常很有限,不過穆雷瑪絕對不是那種只靠身家背景決定誰是指揮官的人。卡塞隆看了看依舊在旁邊翻著地圖的佳塔維︰「到底這個家伙有多少能耐,相信馬上就可以看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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