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大陸——聖戰記事 正文 第26章 依戈薩戰役--西部要塞(四)

作者 ︰ 死ZZ

如果有人違反軍令卻不予追究甚至反而總是在視結果而嘉獎,那麼第二天就可能有人打著王儲的旗號砍下君主的頭顱。[全文字首發]——奧修*迪斯莫。))))))))))))

北地首都,利斯特倫,王宮

達爾馬特坐在王座上皺著眉頭看著王座下的拉菲莉婭半天都沒吭聲。達爾馬特回到北地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直到今天早上,他才知道安妮失蹤的消息。盛怒之下,他把王後拉菲莉婭叫到了這里,準備進行一番斥責,但是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求你了,達爾馬特」拉菲莉婭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了,「你什麼都不說比罵我一頓還讓我感到難受,至少說點兒什麼好不好?」

這番哀求的話語讓達爾馬特把自己的憤怒拋到了九霄雲外,但盡管如此,失誤就是失誤,身為一個君王,並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理由就輕易的放跑有過錯的人,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王後。

「一周了,拉菲莉婭。」達爾馬特用手敲了敲王座的扶手,「安妮很可能已經失蹤了更久,為什麼你和我今天才知道這個消息?——沒錯,讓你和精靈族交涉的的確是我,但是」達爾馬特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揮了揮手,示意拉菲莉婭到自己身邊。

「我非常抱歉」拉菲莉婭坐在達爾馬特的腳邊,扶著他的膝蓋哭著說道,「我很抱歉弄丟了你的王妃,還有她肚里的孩子,我萬死難辭其咎」

達爾馬特用手撫模了一下拉菲莉婭的頭發,長出了一口氣︰「拉菲莉婭,你應該知道,我愛你多過北地的每一個人我也知道最近你的事情非常多,很難抽身照顧到宮廷內的每個人,現在我們只能一邊盡可能的把消息控制在宮廷內,另一方面快速的打探一切有關安妮的行蹤——我不希望這個消息傳到格蘭特的耳朵里,他現在還在為我帶兵,明白嗎?他不會再次寬恕我如此對待安妮的」

拉菲莉婭點了點頭︰「我明白,我會盡全力尋找她的。」

拉菲莉婭並沒有完全對達爾馬特說實話,盡管今早在守衛報告安妮失蹤的時候她盡可能裝的很吃驚,但是她早在幾天之前就已經得知了安妮失蹤的消息,並派人打探得知安妮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家鄉——她到底會去哪兒?尤其還是懷有身孕的時候?拉菲莉婭不停的琢磨著,看來現在她只能先從宣稱安妮發瘋的人開始查起了)))))))))))))))))

安修卡,王城,佣兵工會

德文在閃開伊莉雅的攻擊之後只能一路的躲閃,伊莉雅的攻擊太過連貫讓德文甚至連抽劍的機會都沒有,他連滾帶爬的沖過阿瑞納斯拜訪貨物的桌子,跑到角落快速抽出了自己的長劍準備反抗

「伊莉雅,听我說!」阿瑞納斯擋在了伊莉雅的面前,試圖阻止她,「你不能殺這個家伙!他是」

「我們可以晚點兒再談,法師。」伊莉雅沒有理會,她一把將阿瑞納斯推到一邊,然後快速用匕首刺向德文的胸口

「噌!」一桿長槍快速從德文和伊莉雅中間穿了過去,狠狠的釘進了牆面,長槍柄因為劇烈的震動而不停的抖動著。伊莉雅收住了動作迅速向後跳了兩步,她轉過頭去,投擲長槍的人是迪亞戈,跟在他背後的是休斯

「夠了,伊莉雅。」迪亞戈走過來試圖拔出自己剛才投擲的長槍,他猛的一用力,槍柄是拔了出來,但是槍頭缺依舊扎在牆面里,迪亞戈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把臉轉向伊莉雅並用手指了一下德文,「這個家伙是我的朋友,請別試圖傷害他。」

伊莉雅點了點頭,把匕首插進了刀鞘,然後沖迪亞戈輕笑了一下︰「只有這一次,迪亞戈。如果下次他還試圖逮捕我,我希望你不要這麼踫巧再出現在我面前。」伊利亞說完,慢慢的走進一團陰影中,然後消失了

「怎麼樣,德文?」迪亞戈扳著德文的腦袋左右晃了一下,「哪里有受傷嗎?」看到德文的脖子上有一道劃傷,迪亞戈低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止血劑,用手沾著往德文的脖子上抹了一點兒,血快速的止住了,迪亞戈看了看止血劑的瓶子,把臉轉向阿瑞納斯,「嘿,阿瑞納斯,我能拿一瓶嗎?」

阿瑞納斯無奈的甩了甩手,開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貨物︰「當然,但是你得付我錢,連同伊莉雅毀壞我攤位造成的損失一起。」

「去問休斯要如何?」迪亞戈向休斯的位置示意了一下,「我的一個朋友還在矮人的鐵匠鋪里‘打工’,就讓他從工費里補償你吧。」

听到這句話阿瑞納斯才反應到休斯在這里,按說被主神綁定的組合應該能夠輕易的感知到彼此的存在,但是最近阿瑞納斯的這種感知已經越來越淡薄,他真不知道這到底該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喔!」德文這才從剛才驚慌的狀態中緩過神來,他本以為伊莉雅那一刀將會直接刺進自己的身體,驚慌之余自己的腦子就一片空白了。「迪亞戈」德文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的放低了自己手中的劍,「你救了我的命也許我該說聲謝謝」

「但剛才想要你命的家伙也是我的朋友,」迪亞戈無奈的聳了聳自己的肩膀,「也許我該說聲抱歉。」迪亞戈說著,回頭示意巡邏的守衛遣散周圍圍觀的人群,然後把臉轉回來繼續說道,「德文,我曾向你提議過,盡可能的在你自己身邊安排一些護衛——百姓不會因為你獨自出現在街道上就對你敬佩有加,這只會更容易的成為別人攻擊的目標。如果你真的要獨自出行,那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德文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把長劍插進了自己的劍鞘︰「你是我導師的兄弟,我會向對待凱文一樣尊敬你,當然也會記住你的教導。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更好的約束自己的手下,我不想因為他們過分的行為而使你們家族蒙羞。」

「我會的,」迪亞戈拍了拍德文的肩膀,「走吧,我們去喝一杯,我請客。」迪亞戈向休斯示意了一下,然後拉著德文向旁邊的酒館走了過去

休斯和阿瑞納斯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旁邊的卡培先把話搶了過去︰「法師,我和休斯要去依戈薩了,我們現在急需一個強大的法師作為後援,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嗎?」

如果只在自己被需要的時候才被想起,那麼這和被人利用究竟有什麼兩樣呢?不知道為什麼,在听到卡培的話的同時,阿瑞納斯腦袋里先想起的卻是之前伊莉雅說過的這句話

酒館

「所以,你現在在負責城內治安嗎?」迪亞戈喝了一口手邊的酒,問德文道,「我記得出任守衛隊長的並不是你們家族的人,難道我記錯了?又或者你們彼此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

德文搖了搖頭︰「不要把事情想象的太復雜,迪亞戈。[蟲不知小說網]作為一個貴族,尤其是代表貴族家族的嫡系成員,我們每個人都有義務代表自己的家族去為公國做我們力所能及的事。也許這並不是我的職責,但是不會阻止我向自己的領主行駛自己的這種義務。」

「好的,好的」迪亞戈邊吃著小菜邊敷衍著點著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我並不會嘲笑一個年輕的貴族所擁有的愛國之心,盡管很可能只是你自己這麼認為」迪亞戈攤著兩手笑了笑,「但是,相信我,這並不是一件壞事至少在你捅出漏子之前是這樣。」

「迪亞戈,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問。」德文眉頭緊鎖,語氣突然變得非常嚴肅,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把身體向前靠了靠,「告訴我,卡維綸家族會支持我們家族嗎?」

迪亞戈剝了兩顆花生扔進自己的嘴里,然後又喝了一口啤酒︰「哪一方面?驅逐各個民間公會的法令?還是增加王城守兵的提案?」(這兩個提案是福尼斯家族提出的,而在最近一次的會議中卻遭到大多數家族的反對,其中也不乏原本支持福尼斯家族的人)

德文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來說道︰「我知道你們很多人不贊成這兩項制度,尤其是在戰爭的時期。我承認佣兵工會、戰士工會等這些民間的團體的確在聖戰時期為我們在征兵和治安方面提供了巨大的幫助,但如果不把他們從公國中清除,按照他們這種不斷吸納有著杰出能力人物的特性,等他們壯大之後很可能將會成為一股黑色的勢力威脅我們的安全!如果我們無法在聖戰期間清除掉他們,等聖戰之後恐怕就更難做到了!而我們向王城增兵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快速的實現這一計劃!我們需要你們家族的支持」

「支持要建立在我們認同你們意見的基礎上,而非僅僅依靠我們之間的朋友關系。」迪亞戈環顧了一下自己的周圍,接著說道,「德文,按照你的意思,整個安修卡除了警衛、正規軍以及騎士團之外,剩余的工會應該全部被取締了?這些工會已經成立了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每年有無數警衛解決不了的問題都是他們出面解決的,人們信賴他們。如果你把他們全部清除,就意味著這樣一群人會流轉到我們周邊的公國,甚至可能是敵對的勢力那邊,而我們則需要出更多的錢來補充人手以應付這群人離開所造成的治安混亂,誰來付這筆錢?就算雇得起,那數之不盡的賄賂、人情、懶惰、貪生怕死,在此之下,你認為那些守衛真的會盡全力緝捕逃犯或者處理別的問題嗎?而從此之後,安修卡也再不是人們向往的建功立業之處,只能變的像費恩那樣呆板」

德文被迪亞戈這席話說的不知道該怎麼辯駁了,他嘆了口氣︰「迪亞戈,一切都只是暫時的,我們所需要的是避免有人趁我們大軍出動之際而在國內趁勢作亂,只要取締了他們,我們添加的守衛會處理好首都的一切問題!也許在蘇利文家族掌權時期的確出過很多亂子,但是現在絕對不會!」

迪亞戈皺著眉頭盯著德文的臉看了幾秒鐘︰「德文,你的話讓我感覺你並不是想鞏固王權,而是在準備引發一場政變」))))))))))))))))

依戈薩,西部要塞

托雷斯低身閃過對方的長斧的橫砍,趁勢上前用刺劍一劍穿透了對方的胸口,他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這個人類士兵身後,一口咬在了對方的脖頸處而這時瑪爾洛也撂倒了一個依戈薩士兵,他反手一劍刺穿了倒在地上的依戈薩士兵的頭顱。

瑪爾洛長出了一口氣,但是當他把視線向前放平的時候,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瑪爾洛慢慢的走到托雷斯身邊。「吸血鬼,」瑪爾洛用劍指了一下前方向自己沖來的數百人類士兵,「還有膽量再戰嗎?即便我們血族,在這種時候逃走也不會被人嘲笑的。」

托雷斯推開手中的尸體,冷笑了一聲︰「那麼你會逃走嗎?」

瑪爾洛把身體正對前方,把長劍在手腕處繞了一圈,擺出了攻擊的架勢︰「當然不會!」

「我也一樣。」托雷斯笑了笑舉起了自己的細劍,「你們獸人在拼死抵抗的時候總會說的一句話是什麼來著?」

「為了榮耀!」

「是的」托雷斯點了點頭,「今天,我也會為了榮耀戰斗一次,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

「為了榮耀!!」「為了榮耀!!!!」在這兩人聲嘶力竭的喊出這聲之後,身後卻響起了巨大的回聲,不,這不是回聲,而是數千血族的獸人,他們猶如發瘋一般的持著自己的兵器快速從瑪爾洛和托雷斯旁邊沖了過去,和依戈薩的士兵沖殺在了一起

「這」瑪爾洛還沒反應過來,卻瞥見了已經站在他身旁的歐巴卡,瑪爾洛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處開口比較合適,「歐巴卡,我很」

「晚點兒再解釋,我的兄弟。」歐巴卡向前方努了努嘴,「如果還有力氣,就不要讓腳步停下來。」歐巴卡說完,抽出自己的刀慢慢的向前方走了過去。

旁邊的托雷斯皺著眉頭看著歐巴卡的背影,又轉頭看了看瑪爾洛︰「那是你的兄弟?他長得可比你帥多了!」

「閉嘴,白痴!」瑪爾洛不耐煩的嘟囔了一聲,然後拿起武器快速向前方跑了過去。

依戈薩陣營

血族獸人的人數盡管比依戈薩人數要少得多,但是他們這種猶如發瘋般的攻擊逐漸開始讓依戈薩的士兵感到了畏懼,無數被切掉的殘肢和被敲碎的頭顱碎片不停地被拋向天空

「殿下!」凱恩推開兩個士兵快速沖到了弗雷德旁邊,「狀況非常不利,請快點撤離吧,按這種推進速度,只要幾分鐘他們就會殺到這里了!如果現在不撤退,就來不及了!」

「我不會撤退留士兵們在這里等死的!」弗雷德說完推開凱恩向陣前的方向走了過去

「砰!」凱恩從後面一拳打在了弗雷德的後腦上,將他放倒在地,他向旁邊的士兵示意了一下,「把殿下綁起來,送到大公要求的撤退點,我會代替他盡可能的拖住血族的」

凱恩的話還沒說完,一輪弓箭快速從他頭頂上飛了過去,徑直落向血族士兵所在的位置

杰恩*希拉特站在城門處向這邊示意著︰「帶著你們的士兵撤進要塞,我們的弓箭會盡可能的擋住他們!」杰恩說完,指揮著城牆上的北地士兵發動了第二輪的箭襲

「後撤!撤進要塞!!」凱恩讓士兵把弗雷德帶入要塞,自己快速上前向其他的士兵傳遞著撤退的命令,但是他沒注意到有人正在向他的方向慢慢的靠近了

歐巴卡輕輕側身閃過兩支射向自己的箭矢,循著聲音的方向一步步的移動著,隨著撤退命令的下達,依戈薩士兵低迷的士氣已經讓他們無法再戰了,他們紛紛拼命的向要塞內逃散而去,而血族的獸人也趁著這個機會拼命的向前追殺

「向後撤!」當凱恩回過頭來的時候,看見了他生命中最後的景象——歐巴卡的刀快速從他的眼前劃了過去「呃該死!」這一刀沒有要凱恩的命,但是卻割開了他的雙眼,凱恩強忍著疼痛不停的在地上試圖尋找能夠反擊的武器,歐巴卡皺了皺眉頭,再次用刀一刀刺穿了凱恩的右手「該死的!」凱恩用左手抓著歐巴卡的刀試圖把刀拔出來,鋒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手,血順著刀鋒不停的向下淌

「以人類的角度,能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不尖叫的人的確非常少。」歐巴卡向旁邊的士兵示意了一下,「把他捆起來帶回去,如果他的嘴里沒有我們想要的訊息,就割掉他的舌頭,然後當做俘虜交給吸血鬼。」歐巴卡說著,拔出了自己的刀,甩了一下刀上的血跡,「讓前方部隊停止追擊,撤回營地。」

「可是,將官。」士兵低身說道,「上面都是北地人,如果我們能夠沖進去一定可以取得要塞的!」

歐巴卡看了這個士兵一眼,笑著拍了拍他的前胸︰「就因為他們是北地人,而通向要塞的道路是上坡,視線受阻,一旦當你能夠看見城門的時候,就會發現已經有數百個強弩手擺好了陣勢等我們過去,這種情況下不管有多少人都不夠死的。快去吧,士兵,拖得越久,你前方的朋友就會死的越多。」

「撤退!?」旁邊的瑪爾洛听到這個消息後驚訝的跑到了歐巴卡旁邊,「歐巴卡,我的長兄,如果我們加把勁,這個要塞就是我們的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撤退?」

「這要塞‘已經’是我們的了」歐巴卡冷笑了一聲,把臉轉了過來,「不過瑪爾洛,我可以用這個時間來算算你剛才因為忙于和吸血鬼進行比試而使營地被突襲的賬」

依戈薩,西部要塞

「敵人撤回去了?」杰恩*希拉特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城牆外,「帶兵的家伙真的是非常謹慎讓強弩手維持攻擊姿態,等我們撤退十分鐘後直接向匯合點撤離。」

「哦,該死」弗雷德捂著自己的腦袋慢慢的從地上坐了起來,「那個該死的凱恩在哪兒?我要跟他算算打我的賬」

依戈薩的部隊撤進要塞後弗雷德還處于昏迷狀態,杰恩當然要找身為副官的凱恩,但當發現凱恩不在弗雷德身邊的時候,他就已經料想到凱恩出事了。但是現在的情形,杰恩的確不好跟弗雷德開口提這件事︰「我不知道,弗雷德。他把你送進城堡後就不見了,也許是去匯合點找弗蘭克*塞巴斯蒂安討論接應的問題。」杰恩笑著指了一下弗雷德的後腦,「也可能是因為害怕被你責罰而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這該死的」弗雷德皺了皺眉頭,「雖然我已經有了覺悟,但是我依舊要對你表示感謝,杰恩。但是你不是在協助北部進行防守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因為我應了弗蘭克的要求前來幫忙。」杰恩聳了聳肩,「他知道你很可能不會選擇撤退,而他又有命令在身,不能擅離職守,所以就向我請求幫助。而現在,再守在這里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希望你盡快撤離這里,在敵人下次攻擊之前。」

弗雷德看了一眼自己周圍士氣低落的士兵,剛才一戰面對的獸人實力太過強大,讓他們打心底出現了恐慌,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戰斗力,繼續待在這里也只不過是把自己的腦袋留在對方的斷頭台上而已。弗雷德點了點頭︰「那就撤退吧,撤退吧」

如歐巴卡之前所料想的一樣,西部要塞的守軍在幾小時內撤離一空,要塞上空飄起了血族的旗幟,西部要塞之戰宣告結束,但是圍繞依戈薩的戰斗卻才剛剛開始)))))))))))))))))

安修卡,酒館

「政變?」德文無奈的搖了搖頭,「迪亞戈,你想的太多了。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安修卡王位的順位繼承人,我用得著發動該死的政變來取得王位嗎?」

「是的」迪亞戈點了點頭,「按照繼承制來說,身為旁系的你在大公無兒無女的狀況下的確可以是順位繼承人(加賽*福尼斯娶了利迪特大公唯一的妹妹,按照繼承制如果沒有直系繼承人,那麼德文就會成為第一順位繼承者),但是到時就算是突然冒出的一個不知真假的私生子也會讓你繼承的心願化為烏有,何況大公還沒有死,很可能還會再生幾個也不一定。」

德文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

迪亞戈長出了一口氣︰「德文,不要把大公想象的太簡單,雖然他老了,上了年紀,但是他的名字依舊響徹在兩片大陸之上。作為朋友,我請求你,不要做任何蠢事,讓一切維持原狀,然後等大公老死之後看你的運氣。如果你運氣夠好,可以等到那個時候再為你和公國的將來做打算。要知道,太過著急,自古以來都是失敗的代言詞之一。」迪亞戈說著,向吧台的位置示意結賬。

「所以,迪亞戈」德文咬了咬牙,「我可以把這番話理解為我們初次交涉失敗嗎?」

迪亞戈嘆了口氣,把頭轉了回來︰「放聰明點,德文。即便你在這里成功的游說了我,我也不能代表我的家族在會議上同意你們的決定,何況我根本就不同意你們的觀點。但是為了你好,把自己沉穩下來,有時靜下心來等待要比盲目的出擊會得到更好的效果。明白嗎?」迪亞戈說完,向德文示意了一下,然後轉頭離開了酒館。

「我不會放棄的,迪亞戈。」德文看著迪亞戈離去的背影在後面喊道,「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幫助我的!」迪亞戈沒有回頭,他只是揮了揮手,留下德文獨自一人在桌子上喝著悶酒)))))))))))))

依戈薩,第三大道

西部要塞的殘軍很快就和前來接應的部隊踫頭了,弗雷德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和杰恩一起走向了援軍的指揮官。

「我們的速度真的非常快,杰恩。」弗雷德一邊和杰恩說著,一邊向弗蘭克的位置走了過去,「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三十公里之外了。」

「事實上你們只走了十公里,」弗蘭克笑了笑,「而我相信身為王儲的你比誰都要熟悉公國的地形,又何必拿這件事來調侃我呢?」

「而現在,」弗雷德說著,一坐在了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我丟掉了西部要塞,承蒙北地的朋友搭救才得以月兌身,不知道我的父親會在軍團會議上如何評價我。弗蘭克,你認為呢?」

杰恩沒等弗蘭克開口,直接把話接了過去︰「事實上,弗雷德在西部要塞做的已經很不錯了,他奇襲了對方的營地,破壞了不少攻城器械,並且找到了死靈大軍的弱點,而只損失了少量的士兵。也許甚至可以得到適當的嘉獎?」

弗蘭克長出了一口氣,看了杰恩一眼︰「杰恩,我無意冒犯,但還是請閣下不要說這麼不負責的話。我的老師奧修曾經教導過我們這樣一句話——如果有人違反軍令卻獲得嘉獎,那麼第二天就可能有人打著王儲的旗號砍下君主的頭顱。有些時候,功與過並不是從結果中得來的」

雖然弗蘭克只是打了個比方,但這席話卻刺激了弗雷德那敏感的神經,他盡量壓抑著不讓自己發作出來︰「事實上,我不記得有聘請過你當做我的導師,塞巴斯蒂安先生。我要為你在戰後教訓我而支付學費嗎?」

弗蘭克皺了皺眉頭︰「弗雷德,我並不是要指責你,而僅僅是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你不應該違反軍令,尤其是戰爭時期,因為這樣」

「夠了!」弗雷德壓抑已久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出來了,他憤怒的用手指著弗蘭克,「弗蘭克*塞巴斯蒂安,在你說話之前首先要記得最重要的一點——我是王儲,而你是臣子!你這是對待未來的君王應有的態度嗎??」

「我」弗蘭克知道在這時候辯解已經沒用了,他嘆了口氣,單膝跪在地上向弗雷德行禮,「我很抱歉,殿下」

「還有第二點,塞巴斯蒂安將軍」弗雷德瞪著眼楮說道,「你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自從你奪走了我斯弗妮的心之後,你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弗雷德說完,徑直向部隊後方走去

知道弗雷德走出很遠,弗蘭克依舊沒有起身。杰恩把手遞給弗蘭克,撇了撇嘴︰「弗蘭克,奧修是個出色的老師,但是他的學生卻無法像他那樣合理的教導別人。」杰恩把弗蘭克拉起來,接著說道,「我活了一百多年,雖然以北地人的年齡來看並不算久,但是我依舊見過很多君王和王儲。他們之間有一個共性——就是絕對不喜歡听人給他們講大道理,尤其是他們所仇視的人。」

「仇視?」弗蘭克無奈的搖了搖頭,「為何我應該被仇視,杰恩?就因為我喜歡上了他的妹妹?」

杰恩不屑的看了弗蘭克一眼︰「看來愛情沖昏了你的頭腦,讓你在這時無法看清事情的本質——他仇視你並不是因為你和斯弗妮相愛,而是因為你是弗雷德不夠信任的人,而你卻出現在了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的身邊,你的存在打破了他最後的安全感,他為何不能仇視你?」

雖然之前弗蘭克也猜測過杰恩所說的這個答案,但是當杰恩這樣一個外人這麼輕易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弗蘭克的確感到相當驚訝。

斯弗妮出生時,他們的母親死于難產,而迪卡大公又忙于政事和戰事,根本無暇照顧他們兩個。獨自待在宮廷的感覺並不好,因為你要提防每一個人,防止他們利用你,甚至加害于你。斯弗妮很幸運,因為她有一個哥哥,這個哥哥會幫她想到所有她想不到的問題,幫她解決所有她解決不了的困難,所以她想很多正常女孩兒一樣成長;而對于弗雷德,為了保護自己和妹妹,他必須養成這種懷疑所有事物的性格,而他唯一能夠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父親和這個妹妹。一定意義上來說,如果說迪卡大公是斯弗妮的生父,弗雷德這個親生哥哥甚至可以算作斯弗妮的「養父」。

而長期以來一直照顧斯弗妮讓弗雷德對自己的妹妹不夠放心——天真的她會相信任何人,做很多蠢事,所以不能讓她涉及危險的人和事情。而恰恰是這個時候,弗蘭克出現了,這樣一個年紀輕輕就獲得無數功勛的家伙到底是愛斯弗妮的人?還是愛她的地位?會不會利用斯弗妮向他們父子反戈相向?而由于性格的驅使,弗雷德把弗蘭克的每一個舉動都定義為——他想利用斯弗妮篡取王位而弗蘭克的想法卻恰恰相反,他只想通過自己的行動來證明自己是一個能夠配得上領主女兒的人這兩種沖突之下,只會讓弗雷德對弗蘭克的印象越來越壞。

「所以,弗蘭克。」杰恩看了看四周,「讓我給你一個建議——聖戰期間,不要對弗雷德說教;不要自己親自提出對他的反對意見。而在戰後,如果你想要地位,就遠離斯弗妮;如果你想要斯弗妮,就帶著斯弗妮遠離依戈薩。兩者只可以選其一,而且不要愚蠢到想要謀反來達到兩全其美的目的,如果你和斯弗妮的哥哥作對,我敢保證斯弗妮會是第一個向你拔劍的人。」

「我會的,」弗蘭克點了點頭,「十分感謝你,杰恩。」雖然弗蘭克在這一時間的確同意了杰恩的話,但是很遺憾,他沒有將自己的信念貫徹到底,最終導致了一出悲劇)))))))))))))))

依戈薩,西部要塞外

瑪爾洛趴在床上,手里翻閱著從其他士兵那里借來的《維克圖騰》的復刻版。人們很少看見血族的士兵這樣懶散的趴在自己的床上,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或者訓練,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會有片刻的寧靜。那瑪爾洛為什麼會這麼閑散?並不是他想這樣,而是不得不這樣。因為二十分鐘之前,他的上剛挨了三十軍棍,而執行人卻是歐巴卡本人,這位長兄毫不客氣的直接將自己弟弟的打開了花。現在瑪爾洛只能趴在床上看看書,連下地大小便對他來說都是件遭罪的事情。

「喔,我的主神~~」托雷斯掀開瑪爾洛營帳的幕簾看著瑪爾洛的笑著說道,「如果這幅景象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真的會以為這是件藝術品!」

「去你的,你這個該死的吸血鬼!」瑪爾洛不耐煩的說道,「話說回來」瑪爾洛皺了皺眉頭,「你們部族對你的刑罰結束了嗎?他們是怎麼折磨你的?」

「還是老一套,」托雷斯聳了聳肩,「三天不準飲血,這意味著我至少會有一天的時間沒法出現在陽光之下。」

瑪爾洛合上手里的書本,轉頭問托雷斯︰「听說負責營地吸血鬼的並不是你,你只是自願跟隨,為什麼又會遭受處罰?」

「因為我沒有遵從條例從戰場撤退。」托雷斯撇了撇嘴,「要知道,大部分吸血鬼認為自己的性命是很寶貴的,即便最低級的吸血鬼在進行法術練習之後也能夠操控上百具尸體,所以通常在正面戰場一旦戰局不利,我們就必須迅速撤離,這樣我們就不會遭受任何損失,因為尸體總是有。但是說實話,我並不為今天的行為感到後悔。」

「為什麼?」瑪爾洛笑了笑,「因為你感受到了榮耀之心?」

「也許」托雷斯笑了笑,「那麼,獸人,如果你有膽量,敢在現在繼續剛才未完成的決斗嗎?」

瑪爾洛點了點頭︰「當然!我不會把這點小傷當做借口推月兌的!」

「好,那麼」托雷斯說著,從背後拿出兩瓶烈酒放在了瑪爾洛身前,「先喝完者算贏!」

看見決斗的條件是酒,瑪爾洛不自覺的笑出聲來,他拿起酒瓶向托雷斯示意了一下︰「為了榮耀。」

「為了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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