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大陸——聖戰記事 正文 第14章 高湖之戰(二)

作者 ︰ 死ZZ

不要讓召喚出的生物在你身邊過夜,不要在魔法試驗前用沉默術封住周邊聲音,不要在阿斯尼說自己是法師——依戈薩魔法學院初級課程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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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福音特溫西部河道

「船運行的很平緩」奧西斯這次乘船的不良反應比之前剛進入尤薩卡附近的河道時要輕得多,平順的旅程不會對他產生太大程度的影響,尤其是在吃了暈船藥之後

「是的,我的朋友。」弗雷笑著點了點頭,「希望我們能夠這樣輕松的直達目的地。」

幽暗地域的三艘船成功穿越了大部分的福音特溫領域,也許是人類叛軍對于燈號的正確使用,也許是船只外型修造的比較相近,也許是對方根本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沿而無暇顧及後方,一路山都沒有見到福音特溫的水軍發動攻擊,一切征兆似乎都在預示著這次奇襲對方邊境的計劃可以成功。

「轟隆!轟隆!」突然最後方的那艘船只的船身開始猛烈的晃動,船只猶如被從後席卷而來的波浪一樣被逐一推起

「是敵襲嗎?」歐克快速回頭向後方的船只看了過去,沒有炮彈的爆炸,沒有魔法的閃光「這是怎麼回事?」歐克腦中不停的搜索著相關的情報,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但是這種情況在光明大陸根本不應該出現

「水怪!是水怪!!」「轟!!」巨大的船板碎裂聲夾雜著士兵的慘叫從後方襲來,這三艘船體內全部滿載著士兵,第三艘船船體破裂的瞬間,許多士兵因為沒有空間和時間逃離而直接被卷進了水底,最終葬身水怪月復中

「怎麼可能!!」士兵的慘叫應驗了歐克的想法,但是他依舊無法相信這生長于幽暗地域的怪物為何會在此時出現在這里

「父親!」巨大的沖擊使弗雷的身體失去了重心,他坐在甲板上抬頭問歐克,「我們的大軍在整片幽暗地域都沒有遭到水怪攻擊,為什麼會在這里遇上它們的攻擊?」

「愚蠢」歐克緊緊的抓住船舷使自己不至于摔倒,「水怪不可能突然出現,它們一定是跟我們一起到的光明之地,它們之所以攻擊是因為我們的船的形狀和敵人的相近,它們並不知道我們是幽暗地域的子民!」歐克說著,快速用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血順著船舷向下流去,散在了河道中水怪們嗅出了血中透出的黑暗地域的味道而停止了攻擊,它們在水里盤旋了幾圈,快速向南方游去河面再度恢復了平靜

「果然」歐克快速施展魔法,止住了自己的血,他再次施展魔法看向了四周,點了點頭,「現在我知道了水怪早已將沿途的防衛船只吞噬,所以我們才能這麼輕松的通過」

「為什麼我沒看到。」奧西斯有精靈血統,黑夜中仍能看清,但是他看不出這河道有什麼異常。

「我的朋友看不到是因為血緣的天賦不同」弗雷皺了皺眉頭,他使用血族的特有魔法打開了自己的視線,河道上滿是死亡的氣息,飄散的瘴氣和靈魂布滿了整個河面弗雷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這群水怪是如何逐一擊破沿途的船只,並將它們的食物拖進水底和月復中的

「它們為什麼要到這兒?」弗雷皺了皺眉頭,「難道是主神征召了它們,護衛我們一同前進嗎?」

「它們此來另有目的,而我們所遇見的這些,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沿河的守衛而已。」歐克把頭轉向了高湖,「它們中的大部分應該已經把目標放在了南方看來,高湖的戰斗已經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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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森特森林地底

德梅羅對眼前的氣息感到熟悉,十分的熟悉,這是屬于他曾經所在界域的偉大力量,一股他在此處無法使用的力量。為什麼這里會讓他有這種感覺?難道這里是連接兩個界域的通道嗎?德梅羅沒有多想,只要走下去,找到真實,答案自然就會出現。

這里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大,除了突然擋在他面前的樹根之外,沒有任何敵人。德梅羅繞過這些小徑,來到了一片類似中庭的位置,下方是一片岩石砌成的空曠地界,正中央是一個祭壇,一個閃著奇特光芒的物體正在上方半懸空的漂浮著

「就是這個東西嗎?」德梅羅從高處一躍而下,走到了祭壇附近。他看著這個奇物,強烈的光芒使他無法辨別眼前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他試圖伸手觸踫「嘶拉~」一道點擊直接通過他的手到達了他的心髒,一段曾經的畫面快速的從他腦中閃過,德梅羅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右手

「為什麼會這樣?」德梅羅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發光物,剛才的片段是他和安福蕾爾短暫的回憶場景,畫面不多,一閃即過,但是在這組畫面之後,卻潛藏著極其強烈的恨意——甚至是一種超出安福蕾爾自身數百倍的恨意

「是的,是的」一道聲音在德梅羅的腦中響起,「在數十年之後,物品的主人之一回到了這里他想干什麼?釋放它?還是毀滅它?又或者想要取走它的力量而利用它?是的,它感知到這位主人渴望力量來對抗一個強敵,但是他的原因卻如此的無趣」

「你是什麼?」德梅羅揮動自己的右手,希望把自己的大劍召喚出來,但是卻沒有任何反應。德梅羅後退了一步,他用手指著發光物喊道︰「不要跟我打啞謎,告訴我,你是什麼?這里是什麼地方?」

「不要害怕,主人不應該感到害怕」德梅羅腦中的聲音再度響起,「雖然在這里,主人的力量全部消失,它可以像碾死螞蟻一樣殺死主人,但是,它不會這麼做這不是個啞謎,它是魔人曾經遺留下來的物品,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東西,但是,因為另一位主人的希望,所以它被允許留在這個界域,而不是被毀滅」

「另一位主人」德梅羅皺了皺眉頭,他的腦中開始出現一些頭緒,最終連接到了一起「不,這不是真的」德梅羅搖著頭不停的向後退。

「這是事實,盡管不被期待所以,主人該明白它有毀滅這個界域的神祗的力量」發光物開始顯現出本體——一個靈魂,它化成一個人形,向德梅羅逐步逼近,「那麼現在告訴我,我該如何做,如何滿足你的期望,我偉大的父親馬克*德梅羅*珀爾克萊森」

德梅羅無法相信這一切是事實,但是當他看到這個幻化成人型的靈魂的左眼時,他的精神最終放棄了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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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尼,赫夫洛城,酒館

休斯一行人終于踏入了阿斯尼的領地,赫夫洛城離國都阿斯尼城的距離不遠,但是此時已經天黑,所以一行人決定先在赫夫洛城過夜。

「再重復一遍!」休斯揪著阿瑞納斯說道。

「好了好了!」阿瑞納斯舉起雙手說道,「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是個法師,這樣行嗎?」

阿斯尼,有佣兵之鄉之稱,一直以來都是一片中立地帶,被號稱王家佣兵公會的佣兵組織控制著。阿斯尼有四個地方是大陸上最出名的︰酒館、佣兵工會、武器鋪和魔法學院。

酒館作為佣兵的常駐地帶自然是買賣最好,也是最險惡的地方之一;而大部分佣兵部隊來此是為了獲得稱號和評價,例如「劍聖」稱號的認定地點最早就是在阿斯尼,光明大陸上除了德梅羅的稱號是被各地人民尊稱之外,其他人的稱號都是由這里的佣兵工會評價得來的;阿斯尼的武器鋪是光明大陸銷量最好的,他們的鐵匠除了吃飯,睡覺和上廁所幾乎沒有月兌離火爐旁邊的時候,而這里的武器是大陸上能用錢買到的最優良的裝備了;阿斯尼的魔法學院並不是最出名的,但是卻是需求量最大的,由于這個時期魔法開發的年代還不夠久遠,攻擊法術每個法師都會一點,但是防護系和附魔系的法術並沒有在光明大陸得到很好的普及,優秀的法師都被國家招去當做士兵負責駐防要道,佣兵之間可謂法師難求。而很多佣兵團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要為自己的隊伍找一個出色的法師,以提供隊伍出色的防御,而他們就選擇了中立地帶的阿斯尼的魔法學院。

而這恰恰也是休斯讓阿瑞納斯絕口不提自己是法師的重要原因,如果運氣不好,很有可能會引發嫉妒而遭到攻擊,而這也間接說明了阿瑞納斯的魔法防護能力在這片大陸完全可以踏入中上游的行列。

艾爾酒館

這家酒館是當地最大的酒館之一,其容量雖然無法和阿斯尼的「酒窖王宮」相比,但是由于並不是首都,所以基本上這個容量足以容納來此的游客。不知是由于什麼原因,今天這里的人格外的多。座席上坐著的人單看面相就足以看出他們是各地而來的冒險者或者佣兵,其談話的內容也各有不同,談論政事時勢的,聊家常理短的,聊武器裝備的,甚至還有男男女女在公眾場合當眾接吻並沒有人因為這幾人的到來而停止將杯中之物瘋狂的灌進自己的嘴中。

「嘿!讓我們看看這是誰?」酒保把酒杯從水桶里撈了起來,胡亂的用抹布一抹就直接扔接上酒推到了卡培面前,「歡迎大陸最年輕的劍聖,還有他的矮人朋友。」

「嗨,艾爾。」休斯笑了笑,趕在卡培之前把酒端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口,「你曾說過要自己接管這家酒店,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我注意到了門口的招牌有更換。」

「當然了!」艾爾笑著又推了幾杯啤酒到其余幾個人的面前,「老艾爾說到做到,雖然我現在是老板,但是依舊喜歡站在酒保的位置。你知道,這里可以听到最新的消息,最惡毒的主意,最好听的歌曲,還有最關鍵的——我喜歡看人打架!來點兒什麼吃的嗎?」

「廚師換了嗎?」休斯笑著回頭四處看了看,酒店里的人實在太多,他不知道應該從誰那里得到有用的情報,所以甘願在這里花時間跟艾爾侃山。

「沒有,」艾爾左手壓在吧台上笑著答道,「依舊是美麗的卡瑟琳女士,不過如今她有了新的稱號——老板娘,你可以打她食物的主意,但是不能打她的主意。」

「那就來只火鳥。」休斯看著菜譜點了點頭,「卡瑟琳的秘制面點太‘勁爆’,我會買一些拿來防身,但絕對不會用來吃」

「什麼勁爆面點?」卡培皺了皺眉頭,「我沒吃過,來一盤嘗嘗!」

「不,你不會想吃的。」休斯笑著搖了搖頭,「當初我和米麗斯旅行時到過這里,買了一些面包當路途中的干糧。當路過一個森林時,她拿面包喂了一只松鼠。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松鼠因為月復脹而爆炸了!可憐的米麗斯因為這件事傷心了好幾天,而往後的幾天我們也是吃野果度過的,面包壓根沒有再踫過」

「面包本身肯定不會引起爆炸,」阿瑞納斯思考了一下,「否則先爆炸的肯定會是廚房,因為面包是火烤出來,所以食物不會是遇火後爆炸。我是听說過很多廚房會把變質的面包用龍葉草提煉出的酸性物質浸泡,這樣可以消除霉菌,但是如果和一些東西共用時卻會發生反應,使氣體急速膨脹。所以松鼠是原本就吃了什麼而產生了反應,最終被快速膨脹的氣體炸死的,而不是被面包本身炸死的。」

「變質的面包」休斯點了點頭,笑著看著艾爾。

「我可以解釋」艾爾說著往休斯背後看了一眼,他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噢,天吶,不要在這時候」艾爾說著,把頭回到另一側開始埋頭忙著手里的活計

「休斯*萊斯特」「啪!」一把短刀被扔在了休斯的桌前,一個精靈女人擠開旁邊的卡培,抽過一個凳子坐在了休斯旁邊,「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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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湖

狼騎士快速向高湖的防守陣地前沿沖去,人類士兵們開始奮起反抗,他們從壕溝內拿起長槍不斷的向前猛力的刺擊,不少前排的坐狼和狼騎士被刺翻在地,但是由于他們的間隔距離都比較大,無法布置出有效的陣型,狼騎士的沖鋒開始不斷地沖進陣地中和人類的士兵廝殺在了一起。

「迪亞戈士官!」一個士兵對剛被替換上來的士官說道,「我們沒法布好陣型,很多獸人沖進了壕溝,前方已經亂作一團了,我們應該怎麼辦?」

「通知後方,快速派步兵和弓箭兵支援!」迪亞戈皺著眉頭說道,「讓他們在陣地後方布陣,我將和其他士兵奮戰到最後一刻!立刻向船只發送信號,炮擊前沿陣地,我們會盡量拖住對方!」士官說著,抄起手中的長槍快速的向前沖去

「站起來!從壕溝里跳出來戰斗!!」迪亞戈邊跑邊向壕溝里的士兵喊著,「出來戰斗!否則你們都會死在這里!!你們的家人在等著你們打贏這場戰斗!快出來!!」

一個士兵因為害怕而蜷縮在壕溝內不敢起身,他身邊的一個士兵試探性的想要把頭從壕溝里伸出來「噌!」一柄鋼刀快速的從他脖頸處削過一個狼騎士的身影呼嘯著從坐在壕溝內的士兵頭頂飛了過去,緊跟著掉下的就是他同伴的頭顱

「啊!!啊!!!!!」士兵大喊著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一個身影正在向他緩緩逼近,他抬頭看去,對方剛才跑過的狼騎士已經掉轉過頭來,坐狼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巨大的嘴巴里滴落著口水,不斷向外吐著濕氣

「啊!!!」「噌!!」迪亞戈快速大喊著從側翼沖了出來,一槍刺翻了坐狼上的騎士,坐狼快速把頭轉向了他「噌!」迪亞戈快速把右手手套上的拳刺打進了坐狼的頭顱「唰!」迪亞戈把長槍從死尸上拔了出來,將手伸向了坐在壕溝里的那個士兵︰「起來戰斗!!坐在這里也會死!而且你的朋友和家人需要你的保護!快一點!!」

士兵將手伸向了迪亞戈,但是當他看到了自己身邊的同伴的人頭,他猛烈的顫抖了一下,把手又縮了回去

「該死!!」迪亞戈罵了一聲,直接跳到戰壕的另一側,單手將這個士兵直接從戰壕里拖了出來。迪亞戈拖著這個士兵不斷的在交戰的雙方中穿行

「噌!」迪亞戈的長槍刺翻了一個想要攻擊前方士兵的獸人,長槍直接穿過了對方的頭顱。

「吼!」一只坐狼快速的從左邊撲了過來,撲向迪亞戈身後這個嚇呆了的士兵,迪亞戈把槍一甩,長槍上獸人的尸體被直接摔到了坐狼的身上,沖擊使得坐狼和上面的騎士減慢了速度,當他們再度將視線向前方看時,迪亞戈卻出現在了他們的頭頂「 !噌!鐺!」長槍穿過皮骨和肌肉最後觸及地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迪亞戈的長槍從上而下將這個狼騎士和下面的坐狼扎成了一根肉串兒,槍體前端深深的扎進了地面

「砰!噌!」迪亞戈一腳踢翻了坐狼,他猛力向下一抽,把長槍從坐狼下方直接被抽了出來

「組織隊形!我們要守住這里!!」迪亞戈示意周圍的士兵快速向他所在的較為空曠的一片地帶聚集,士兵們架好了盾牌和長槍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方陣。

「我有一個壞消息,士兵們。」迪亞戈看著周圍和後方仍舊繼續向前挺近的獸人大軍皺了皺眉頭,「我們很可能會戰死在這里,而我們可能也會像我的兄弟一樣,英勇的用自己的身軀換取數百敵人而死于己方的炮火之下。有些人可能會感到害怕,因為獸人曾以六十人在尤薩卡攻破了我們近千人的防守。但是,這種事不會在我的隊伍中發生!如果我們這幾百人要死!就一定要拖上同等,甚至數倍于自己的敵人才可以!誓死奮戰!」

「誓死奮戰!!」士兵們高聲喊道。

「我也將誓死奮戰,士官,」剛才被迪亞戈從壕溝揪出來的那個士兵顫抖的說道,「我會爭取榮耀」

「士兵,你叫什麼名字?」迪亞戈點了點頭,用右手按住了士兵顫抖的手。

「迪特,迪特*卡隆。」士兵感覺到一股勇氣正順著迪亞戈的手被灌輸到自己身上,「你呢,士官?」

「迪亞戈。」迪亞戈笑了笑,他攥緊了長槍,把視線重新轉向前方奔涌而來的士兵,「我叫迪亞戈*卡維倫,如果你能活下去,請你記住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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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森特森林地下

「我因為安福蕾爾的希望而殘存在這世上,」靈魂停在了德梅羅的身前,「但是同樣,我的存在並不是你所期待的,所以我只有靈魂,卻沒有身體。」

因為德梅羅已經知道它到底是什麼,靈魂停止了使用第三人稱交談,但這種有生命跡象的談話反而使德梅羅感覺更不自在。這是罪惡感在作祟嗎?也許是,但是德梅羅不是很肯定。他認識自己的現任妻子是在離開盧森特森林之後,而那時他突然發現自己開始出現情感,希望去愛,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也不曾想過。而今,答案卻一目了然——因為這份與安福蕾爾之間不被他稱之為「愛」的感情,以及這個殘破的靈魂的存在使他有了感情的羈絆,而他的行為只是順應自己的感覺。

「德梅羅,你是界域之外的生物,」靈魂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你有殺死兩位神甚至取代他們的資格,但是現在被困在這個界域的你不具備這個能力,制造游戲的人也不會給游戲中的人以殺死自己的機會,不是嗎?但是我則不同,我繼承了你來自其他界域的力量,盡管他不足以和你之前的力量相比,但是卻足以可以殺死幻化為人型出現的主神。」

「如果這樣做,你將怎麼辦?」德梅羅皺著眉頭說道。

靈魂沉默了一下,隨即說道︰「我將消失,如同你希望的一樣,就像從未出現過。本來安福蕾爾也是打算使用我來殺死主神,以得到無上的權利,但是她並不具備被封神的資格,所以遲遲沒有動手。」

「如果我殺死主神,會有什麼結果?」德梅羅的眉頭依舊緊鎖,並不是他不知道答案,而是想再次確認一下。

「如同你知道的。」靈魂慢慢的說道,「會有新的神明出現彌補光明地區留下的位置,但是我們不知道會是誰,也許是你,也許是達爾馬特或者其他人,甚至有可能會是幽暗地域的人沒人知道結果會是什麼」

德梅羅點了點頭,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半響他再度開口問道︰「你之前有說過,除了利用你和毀滅你,我還可以釋放你,這是什麼意思?」

「啊我本以為你並不會問。」靈魂點了點頭,「你和安福蕾爾都不是大陸上的正常物種,血緣的繼承必須要被雙方認可才能夠延續,而我沒有成型是因為是缺乏你的認可。如果你能夠認可我的存在,我會以常規方式出生,也可能會轉生到其他軀體,但是靈魂將不會被毀滅。但是同時」靈魂似乎有意要強調這一點,「認可我的同時,將意味著你認可了對安福蕾爾的愛,也意味著你將失去對自己現在妻兒的承諾。而當我出生後,我對你的恨意依舊不會減退——我沒有在此地攻擊你是因為我不能,而並非不想。但是當身體出現,我也許會追殺你和你現任的妻子到天涯海角」

「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德梅羅顯得很不理解,「如果你不全盤告訴我,不是會增加我釋放你的機會嗎?難道你不想出生,寧願毀掉靈魂選擇破滅嗎?」

「為什麼我想要出生?為什麼,德梅羅?」靈魂發出了陣陣冷笑,「我的父親從沒有期待我的出現,如果我出現會打破他對周遭事物的認知,生活會被攪得一團亂;而我的母親讓我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利用我,用以報復我的父親,于是將我向物品一般的生了下來如果我的出生要帶著強烈的恨意,那就注定要帶來毀滅,不是毀滅別人,就是毀滅自己,都不會有好的結果到最後,無論如何也逃月兌不了被毀滅的命運」

「靈魂,你繼承了我的睿智」德梅羅笑著點了點頭,「當靈魂為進駐肉身之前,總是能以宏觀看待世界,並充滿睿智。但是一旦進駐**之中,目光就變得短淺,只懂追逐自己眼前的事如你所說,我並不認同與安福蕾爾之間的感情——那是我犯下的一個惡劣的錯誤,我希望去彌補,但不是用愛。而且我會用你來完成我的期望,我對此不僅要表示謝意,而且要向你致歉」

「不需要致歉,魔人」靈魂的人型漸漸散去,重新變成德梅羅最初看到的形狀,「你使用睿智選擇了你要走的路,而不是感性,我希望你在選擇妻子的時候也是使用了同樣的方法」

「嘶」德梅羅的左胸傳來一陣抽痛,他走上前方,把這顆靈魂石塞進了腰兜。德梅羅捂著胸口坐在了地上︰「如果我是因為安福蕾爾和這個靈魂而產生了感情,那麼我對梅爾的愛是真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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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酒館

「我的天」休斯看了對方一眼,快速把臉轉向艾爾伸手招呼道,「艾爾,我困了,給我找兩個房間」艾爾沒有回頭,仍舊忙著手里的活。

「我再跟你說話!」精靈女人拉了休斯一把,隨即拿起休斯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我听說你進了安修卡的騎士團,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里?消息是真的嗎?」

休斯沒有理會對方,把頭轉向了一邊,精靈女快速揪開休斯的外套,里面顯露出安修卡的鎧甲和騎士團士官的圖章,精靈女點頭笑了笑,「所以這次,情報是準確的,你此行前來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很感興趣」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阿瑞納斯兩眼頓時放出光來,他扯著休斯不停的問道,但是眼卻始終沒有從精靈女身上拔出來

「我叫她‘騙子’和‘麻煩’!」休斯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你喜歡,可以叫她的本名——伊莉雅。」

「太巧了,我有個兄弟叫做伊利亞!」阿瑞納斯笑著說道,「看來這也是一種緣分」

「算了吧,阿瑞納斯。」卡培用手捋著自己的胡子冷笑了兩聲,「你是個孤兒,根本就沒兄弟!」

「有一些情況下,允許我有一個兄弟,或者幾個」阿瑞納斯笑了笑,把凳子往前拖了兩步,「小姐,你是哪里人?做什麼的?為什麼會來到這里?」

「你的眼楮是瞎的嗎?」休斯把手一把按在了阿瑞納斯的臉上,把他推了回去,「看她的外表和粗魯的行動就知道是游蕩精靈族,游蕩精靈只有三種,一種是流民學者,但是他們成群行動;另一種是監察者(精靈族的游俠或密探),但是他們處世低調,不喜歡被注意,也幾乎不會出入酒館跟人打招呼;最後一種就是佣兵。」

「這麼美麗的小姐會是佣兵?」阿瑞納斯四下張望了一下,「但是我沒有看到她的伙伴。」

「我正在找可以為我效力或者讓我為之效力的伙伴,」伊莉雅沖阿瑞納斯笑了笑,「但是,至今為止我還沒有找到。男孩兒,告訴我,你是個法師嗎?」

「我」阿瑞納斯看了休斯一眼,搖了搖頭,「不是,實際上我是個醫師,平日配制一點簡單的藥劑什麼的。」

「所以」伊莉雅不再理會阿瑞納斯,她把視線集中在了休斯身上,「史上最年輕的劍聖在他的小女朋友離開後,到現在竟然都沒有一位合適的隨身法師跟隨?這是一種諷刺嗎?諷刺我的智慧?」

「是的,騎士團給我指派了一個,但是他死了,所以我要來這里找一個法師。」休斯隨口說道。

「安修卡的魔法學院可是最高等的之一,通常都會給高等軍官配置最好的法師,為什麼沒有給你準備替補?」伊莉雅不解的問道,她隨即笑了笑,「不過,如果人們知道雙手劍聖休斯要找隨身法師,一定會有不少人蜂擁而至——我相信女人們會比較多。但是如果你把你的後半生和一個傻瓜綁定,那麼你的人生也就隨著他一起毀了」

「同感」休斯和阿瑞納斯同時說著,點了點頭。

「那麼我還要去找個可靠的法師盟友。」伊莉雅站了起來,「我就先不打擾了,艾爾!」伊莉雅站起來指著艾爾,笑著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艾爾後退了一步,打了一個寒顫,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伊利亞大笑著離開了酒店

「為什麼你不邀請她加入我們的隊伍?」阿瑞納斯皺著眉頭問道。

「她不可靠。」休斯搖了搖頭,「幾年前她曾騙過我和米麗斯。她謊稱有追兵來追我們,帶我們走了一條她所謂的‘密道’,最可悲的是我們竟然為此把所有的旅費都搭進去了。結果後來因為沒錢,半路被迫折返,才發現那條路只不過是通向大道的其中一條支路,並不是什麼‘密道’!而且後面也沒有追兵!我們又因為此事四處找她,但是後來卻又陰差陽錯的把她給救了,但到最後追兵真的來了,這個錢也沒追回來,而且這個家伙連道謝都沒有就直接消失了。」

「你的朋友落下了這個。」費瑟夫說著,把伊莉雅留下的短刀遞給了休斯。

「噌!」休斯把刀拔出來看了看,刀鋒相當的鋒利,而且似乎做了耐久強化,也附上了簡單的魔法。休斯搖了搖頭,他不相信伊莉雅會把這種可以買個好價錢的東西忘記。「也許,她是想償還之前欠我的錢和人情吧」休斯說著,把短刀揣進了腰間。

「比起這個」卡培指著艾爾說道,「我更在乎這個老板為什麼會這麼害怕老板,你欠她錢嗎?」

「算是吧」艾爾的表情顯得有些難看,「中了一個圈套,所以必須要幫她一點小忙」

「什麼小忙?」休斯皺了皺眉頭看著艾爾。

「對不起小忙就是這個」艾爾說著,從桌底掏出一個類似香爐的東西,擺在了休斯面前。休斯眼前的圖像開始晃動,他的眼皮開始下垂,「噗通」一聲倒在了桌上

一段時間後

「休斯!休斯!」卡培搖醒了休斯,休斯甩了甩頭頂,他看了看四周,店內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艾爾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你丟了什麼東西嗎?」卡培邊查看自己的行囊邊問道。

「沒有。」休斯的東西都擺在自己的身邊,行囊的法術保護還在,沒有阿瑞納斯誰也打不開阿瑞納斯休斯快速向四周掃視了一下。「糟了」休斯愣了一下,「我把我的法師丟了」

「那麼這把短刀是」費瑟夫指著休斯的腰間說道。

「嗯,這不是落下的,也不是想還人情。」休斯用手掂量著伊莉雅留下的這把短刀說道,「是向我們買阿瑞納斯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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