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紀 正文 PART 140

作者 ︰ 我是jones2009

140

凌晨……

天空蒙蒙靡灰,婬雨綿綿無休……

道路泥濘不堪,步履艱難……

好似一切都在泣訴著什麼……

好不容易悄悄靠近了這千年古都的巨大城門,背著大包裹的高個子三和背著熟睡小蠻的小蘭躲在遠處小丘頂的廢墟中眺望著那高大的城牆。

在漫天細雨中,那歷經風雨的褐色古牆隱約有些悲涼的調子……

高個子三背著大包裹,身上的舊棉襖已經被雨浸濕,手中握著裹著碎布的北方長刀,半蹲在一片矮牆後仔細觀察著寧靜的城內方向,發現這昔日輝煌的古都內早已經是千瘡百孔,瓦礫成堆……

「小蘭……」高個子三望著那被戰火洗禮的古城,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你們真要進去找爹娘?」

嬌弱的小女孩用她那清澈的眸子望著高個子三,堅定地點點頭,「嗯,小蠻離開了爹娘不習慣……」

正說著話,小蘭背上的小男孩卻在悄聲念著什麼,「爹爹……小蠻要糖葫蘆……糖……葫蘆……」

小蘭無奈地笑笑,扭過頭去繼續望著那古城。高個子三看得出來,同樣年幼的她,因為背著自己的弟弟長途跋涉而有些疲乏,顯得臉色更加蒼白。

「那好吧……」高個子三心中雖然有些不安,但是面對這堅定的小女孩,卻有些不忍心阻止她要帶弟弟找爹娘的想法。他心里不斷地迷惑著,親情有那麼重要嗎?無論面對什麼樣的艱難險阻,也無法擋住親人們的相互尋覓嗎?他不由又自問著自己︰

「我的父母到底是誰呢?好似從來沒有人提起過他們的存在,還能找到他們嗎?師父他老人家也失蹤了好多年了……」

「三哥哥,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吧,怎麼感覺一個人都沒有呢?」小蘭有些沉不住氣,一邊催著高個子三,一邊背著小蠻往城門的方向下去。

高個子三一直思索著問題,見到小蘭背著小蠻跑出去一段距離後才回過神來,「等等,別著急!!」

那心急的小姑娘哪里听得進去高個子三的話?她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跑向了不遠處的城門方向,不料她到了那里後卻站在城門面前,一動也不動……

「小蘭妹妹,等下……」高個子三背著大包裹,喘著氣隨後趕到小蘭的身旁,「別、別跑那麼快,小心摔倒……」

這廝站了好幾秒鐘,沒听到小蘭的任何回應,便好奇地打量著那小女孩,卻發覺她本來蒼白的臉上,充滿恐懼的神情……

「怎麼?」高個子三抬頭,順著小蘭視線的方向望去,發覺在城門口內,高高懸掛著幾具**的女人尸體,渾身血跡斑斑,有的被砍掉手臂,有的被剁掉雙腳,有的被挖出內髒……讓人慘不忍睹……

眼前這景象,讓高個子三也著實有些吃驚,忙拉住小蘭,將她的視線強行月兌離那血腥的景象,「別怕,沒事的……」

卻不想那小女孩渾身劇烈顫抖著,驚惶得的厲害,高個子三剛想再安慰兩句,卻听到城門里面有幾個男人在粗魯地說著听不懂的語言,好似是在責罵,好似是在詢問︰

「ゾ何ザエ?!」(干什麼的?!)

高個子三一愣,有些遲疑,還沒來得及去感知附近的氣息,便听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頓時讓他感覺有些不妥,更來不及多考慮便一把抱起精神恍惚的小蘭和小蠻,發動內力扭頭往回跑。

就在這廝狂奔的時刻,身後傳來一陣陣高聲叫喊聲︰

「停止ゾ!行エペアシゾザわネオモ!!」(站住!不許跑!!)

「サゆスゆ行メ許可エペ!!」(不許跑!!)……

然後身後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和吵雜聲,高個子三意識到那是對方在追趕自己和小蘭等人,便頭也不回,一路狂奔而去,直到身後逐漸恢復寂靜,再听不到那些古怪的語言才停下來。

跑進一片老樓的廢墟里,確保周圍沒有任何氣息之後,高個子三才把懷里的小蘭和小蠻放到地上,又將背後的大包裹扔到身旁,坐到地上不斷喘著粗氣,可能是方才太過于發動內力狂奔的原因,竟感覺有些疲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降臨到這個地方所引起的後遺癥。

「姐姐……剛才是誰在追咱們呢……」小蠻已經從小蘭背上下來,使勁揉著眼楮,又望著臉色蒼白的姊姊小蘭。

可憐的小蘭有些顫抖,眼神呆滯,沒有答話。

高個子三坐到地上,一把拉著小蠻的小手,「小蠻,沒事,別管那些。」

「姐姐有沒有看見爹爹……小蠻想吃糖葫蘆……」小蠻一臉的惆悵,嘟著小嘴巴。

「小蠻,找到你爹爹他們就買糖葫蘆……」高個子三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安慰著這個小家伙,然後又望著仍然發傻的小蘭,沒有說話。

「小、小蠻……」良久之後,臉色蒼白的小蘭才發出聲音來,「小蠻、等姊姊休息一會兒……再去找爹爹他們……」

「哦……」小蠻一邊答應著,一邊伸出一只小手,「姐姐,小蠻餓了……」

高個子三呆呆地望著一旁的睡眼朦朧小蠻在臉色蒼白的姐姐顫抖的手中接過半塊干餅,狼吞虎咽地啃起來,然後那柔弱的小女孩疼惜地輕輕撫模著弟弟的小腦袋瓜子……

「……」他沉默地望著那一對瘦弱的小姐弟,突然有些不知名的感覺涌上心頭。

就在這個時候,高個子三隱約感受到一些模糊的氣息正在迅速靠近這老樓周圍,他知道這些帶著殺氣的氣息應當就是剛才那些說著听奇怪話語的追兵。

他又望望那寧靜的姐弟,心中有些不安,嘴角微微一顫,順手抓起地上裹著碎布的北方長刀,站起身來。

「小蘭,小蠻,」他低沉地招呼著,「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你們待在這里別亂跑。」

「……」臉色蒼白的小蘭有些驚恐地望著他和他手中的東西,發青的嘴唇略微有些顫動,欲言又止。

而吃著干餅不知道任何狀況的小蠻則噴著碎渣,嘟嘟囔囔地說不清話,「一二三大嘟嘟(大哥哥)……記得等下回來找咱們……」

「嗯……」高個子三輕輕點點頭,掂量著手中被碎布裹著的北方軍團長刀,徑直往外走去,走出好幾步後,貌似又想起了什麼,他又停下來卻沒有回頭,壓低聲音叮囑道,「小蘭,如果听到什麼聲響,你們就藏起來等我……」

「……嗯……」小蘭使勁點點頭,一把將小蠻拉到自己柔弱的懷里,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舊樓遠處。

雨點飄灑在昏暗的天空中,雨水順著樹枝的枝葉不停地往下滴淌……

老樓廢墟的周圍布滿了一片小樹林,樹枝上稀稀拉拉地耷拉著幾片殘葉。

七八個裹著土黃色軍裝,戴著黑色鋼盔的家伙東張西望慢條斯理地走在泥濘的樹林間,手中步槍上的長長刺刀尖還不停地滴著雨水。

「何ろメ見コんペズゾ?」(發現什麼沒有?)一個看似領頭的家伙嘰里呱啦問著身邊同伴。

「ゆゆり、何パ表示イホネオモザウギ。」(沒有,什麼都沒看見。)旁邊最近的一個家伙搖搖頭。

另一個家伙停下來,用手推推頭上的鋼盔,笑著問領頭的家伙,「田中イモゾ、中國ソ女ソ子ゾ、ジソプよズ最後ソ夜メ再生エペズゾ?」(田中君,昨晚你玩的中國妞如何?)

「о⑦Фソ最初ソ……」

然後這群人便對視著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又指著不遠處老樓廢墟的方向嘰里咕嚕地指指劃劃,看樣子就要往那邊過去。

就在他們說笑著前進的時候,有一個身影卻出現在前面的樹旁,身上的舊棉襖被雨水浸濕後顯得更加破舊。

「やスギゾ何人ザエろ!!」一群土黃色的家伙被這突然出現的家伙給嚇了一大跳,紛紛舉起手中的步槍對準他,大叫著。

「你們回去吧,我不想傷害無辜。」那人用手抖抖身上被雨水浸濕的舊棉襖,然後將碎布裹著的東西立在身旁。

「やスギゾ何メ人ぼザエ!」這群家伙完全沒有理會那年輕人的話,而是迅速散開陣形將其包圍在中心。

「我說你們走吧,我不想殺你們……」那人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些許悲哀。

而那個領頭的家伙卻揮手下令。

接到命令,另外兩個家伙便端著帶刺刀的步槍沖上來,試圖一舉拿下這年輕人。

那年輕人無奈地搖搖頭,抬起雙手將襲來的兩桿帶著鋒利刺刀的步槍抓住,然後一運氣,將那兩個家伙連人帶槍給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幾米遠的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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