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1110/10/]]]博麗神社,朱紅色的鳥居每隔數十米就出現在長長的階梯上,走了數分鐘後,終于到了再沒有通往上面樓梯的一階。
血紅色的霧雲在天空中卷曲成一片,黑色的條紋在上面劃出葉脈形狀的縫隙,籠罩著神社的上空,與朱紅的顏色組成了十分新鮮的對比。
「這里就是博麗神社啊。」
普通的木質結構建築,一條石道直通向入口,如果沒有普通神社的幾個基本要素(基本上,就是鳥居啊、錢箱啊、還有屋檐上掛著的那個白色的東西),或許把它當成普通的住宅也不為過。
——周圍的空氣寒冷刺骨,即使收下了霧雨家的人送給我的大衣,但寒冷的空氣依然不減凌厲,在我的身上結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但多虧了這件大衣,我起碼還未因寒冷之故,再死一遍。
為了暖和一點,我步入神社的入口,靠近四方木檐包圍的屋子里面。
但可惜的是,寒冷並沒有如回到家一般,被房屋的熱力消散。
「——真是冷如羅剎殿啊。」我吐出了這麼意義不明的台詞。
此時,我正坐在神社入口的台階上。
雖然沒見掛著「閑雜人等、禁止入內」的牌子,但我現在也不打算到屋子里去探險,興許發現個露腋女僕裝什麼的……剛才爬上最後十三層階梯時,我的力氣就已經被寒冷消耗殆盡了。
話說回來,從這個位置,剛好能瞥見巫女的錢箱……
「真窮酸啊……」
里面基本上沒有半個子,倒是小孩子的紐扣還有個四五顆,我記得現在的孩子,已經不會用紐扣充飽干癟的存錢罐了吧。
即使是變異帶來的寒冷,讓來參拜的人們都足不出戶了,但半個月前的話,因該是香火的旺季吧,因此也可想而知——這個神社從以前開始就是這種門可羅雀的樣子。
不禁覺得,自己能落到紅魔館,而不是這座博麗神社——真是太好了吶。
「不可以跑遠哦,芙蘭!」
此時的芙蘭,我采取寬容自由的政策,讓她在不超過這個神社院子里的範圍內四處去玩耍。
不過雖然是這麼說,但芙蘭也不可能像別的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
從剛才起,她就只是在四處徘徊,偶爾小跑起來,一個勁的不停在東張西望。
那樣子——著實奇妙,在她臉上也沒什麼喜悅或者興奮,連好奇都只有些許的表露了出來。
用平淡又稀奇的樣子,觀察四周的一切。
用我貧乏的詞藻,感覺只能用「不可思議少女」來形容吧?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現在還很穩定,不像受變異影響,可能會暴走的樣子。
也許之前的那一次,只是巧合吧。
不過由于懷里少了一個「暖爐」,我的身體還是漸漸變冷起來。
要不要把她叫回來再讓我抱抱呢……腦子里產生了這種自私的想法。
「算了,把這當做修行(自虐)的一環好了。」
正當我用打顫的音節說出這句話時。
身邊的空中,忽然浮現出一條可怕的裂縫!
裂縫漸漸向兩邊延長,然後像個口袋一樣從中間打開,口袋里面紫色的空間,讓我聯想到魔界之門什麼的……
但接著,發現了那條縫隙的兩端,兩個惡趣味的蝴蝶結……赫然出現在那里。
真的一點也沒有可愛的感覺——只能用惡趣味來形容。
不快感侵襲全身,早都被凍掉了的雞皮疙瘩都從我的背上舉旗再起。
然後就和我想的,一樣,一個紫色的人影從那個空間縫隙中走了出來。
「嗨~」
眼前是一個金發的少女,和她的形象一樣,登場也伴隨著「Hi~」這種,外國人打招呼的方式。
年齡看上去17歲左右,但是想也知道,妖怪的年齡絕不是靠外表所能估計的。
但眼前的少女,卻有著比其他的妖怪更為古老的氣息,如歷史一樣,就像看著存活的歷史一般,有種看不到盡頭的感覺……
實在看不出眼前的妖怪到底活了多久,我覺得甚至比500歲以上的蕾米還要長得多!
「啊…啊……」
回應對方滿臉笑容的外國式打招呼方式,我只能用呆滯的目光,從嘴里結巴的吐出了兩個干枯的字眼。
「初次見面,我叫做八雲紫。」
「嗯,你好。」
「哎呀,還真是冷淡的反應,讓我對自己的魅力都喪失自信了~」
「啊……」
要說的話,我對成熟的女性……
「討厭啦~我哪一點像是成熟的女性啊?!沒看出吾可是永遠的17歲嗎?」
被打了,而且是個足以讓我震破耳膜的耳光。
居然用「吾」自稱,讓我想起了大小姐。
「呃……」
那個…讀心術……嗎
「我沒有讀心術哦,只是看你那副表情,就能大致猜到你在想什麼了。」
我的表情到底是如何豐富啊,我記得我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角色吧?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不,原本只是來找靈夢,穿我新訂做的巫女裝,但是她好像去解決吸血鬼的變異了,所以人還沒回來呢。」
「啊……是這樣嗎。」
我看著她伸手從縫隙里抽出一條紅白的巫女服,露出腋部的面積,似乎比靈夢穿的那件還大了。
「如何?」——被詢問露腋裝的感想。
「很不錯。」——站在特殊興趣人士的角度說。
「對吧?」——得到了認可。
接著她又把那件衣服塞了回去,仔細一看,里面似乎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那個縫隙原來是多來A夢的百寶袋吶。
「老實說,比起露腋,我更希望更露出腳部。」……啊!居然把內心的話說出來了!
「原來你的興趣是足控啊。」
「不,……只是比起腋部,足部更好一點……」話題一開始就朝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腋部可是很好的哦,每當你從背後偷襲的時候,先從腋部下手就能讓對方嬌帖滿點呢~接下來再怎麼襲胸都沒有關系了。」
紫小姐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一副滿滿的經驗之談的樣子,幻想鄉沒有犯罪嗎?
或實話,比起偷襲,我比較傾向于被偷襲……真懷念夜小姐的小刀啊。
「說起來,紫小姐就是掌管大結界的妖怪嗎?……曾經從輝夜那里有所耳聞。」
「不僅連紅魔館的吸血鬼,想不到就連永遠亭的公主,你也有交識呢。」
「只是淺交而已,受了那里很多照顧。」
「沒錯,我的確也算是守護結界的妖怪啦,不過幻想鄉的結界有兩層,這你也听過吧?第一層是博麗大結界,由初代巫女所做,用來區分常識與非常識的界線,阻止一般人進入,招來一些數量稀少的非常識的妖怪進來;然後第二層,就是我用境界之力做出來的結界,把幻想想和現實區分開來……把兩層加在一起,就構成了幻想鄉的大結界。」
「嗯……是嗎。」
「你听懂了?」
「不,大致以外,還有很多東西沒懂……例如你的境界之力。」
對于幻想鄉妖怪的能力,如果沒有蕾米加以解釋,我看也是很難搞懂的吧。
「也對……是解釋起來很麻煩的東西。」
「那就不用勉強解釋了。」
畢竟也不能讓初次見面的人,一開始就對自己解說能力吧?
又不是討論設定的中二同好會。
「人生苦短,不了解一些事情也沒關系嗎?」
「不,我的人生還不見得是長是短……」
「因為你讓輝夜公主在你身上施加了永遠之力對吧?」
「……」
「如果只是想延長壽命,本來你已經成功了哦,但如果是為了用來對抗自身被破壞,那結果可以說已經向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
真是……一覽無遺。
被看穿的透徹無比了,真是棘手,雖然從第一眼看到她,就有種自己會被看透似的的感覺…但想不到已經完全被看透了嗎?
雖然以她所展現的能力,要了解我在哪里所做的一切都是易如反掌,但我總有種︰連自己不知道的本質都被看穿的感覺。
「如果不想死的話,用永遠之力施加己身,或者吃下蓬萊仙藥,都是非常正確的方法。但如果是用來被破壞的話,你這點可算是最糟糕之舉了。」
「嗯……為何?」
「被永遠之力停止的,不光是你身體的持續,而且還有靈魂與身體的契合,就像把靈魂和身體粘在一起的粘膠那樣……妖怪的壽命之所以長久,不僅在于壽命長的身體,還在于活的長的靈魂,在地靈殿的生死簿上,記載的人類、妖怪的壽命,都不是指身體的年歲,而是指靈魂在這個身體上融合到頭的時間,粘膠失去粘性的時候,身體與靈魂就自動分離,如果身體過早去死,靈魂也許會無故徘徊一會,身體變得不死,也意味著靈魂在生死薄上下地府的時間延後了。而所謂的長生不死,就意味著讓身體與靈魂緊緊融合,不分為二。」
「……所以呢。」
「而你身上的永遠之力也是如此,讓你的靈魂與身體緊緊系在一起……而這意味著,你不能死去,靈魂不會離開**,而正是這樣的狀態下,你去受了芙蘭朵露無數次破壞之力的破壞,芙蘭朵露的能力,是破壞一切物質,這當然也包括了有一半物質的靈魂。如果只是破壞一次,你早就死去了,身體代替靈魂被破壞,為了讓你的靈魂盡早月兌離,避免連靈魂也遭到傷害,但你卻用永遠之力綁住了自己的靈魂,就這樣和身體一起被破壞了無數次,讓靈魂也幾乎被破壞殆盡。
但如果是像輝夜公主或者藤原妹紅那樣,本身即是永遠,或吃了蓬萊藥,得到完全永遠之力的人,那就連靈魂被破壞的部分也能恢復到永遠,她們的名字早就在生死薄之外了,但像你這樣,只受了不完全的能力的人,即是身體扛了下來,但靈魂卻無法再修復……這也意味著……」
意味著……
意味著……
意味著……
「嗯……我知道了。如果……靈魂比身體先死了會怎麼樣?」
「如果身體還活著,意識仍可以依附于大腦……繼續存活一段時間。」
「但是……你還沒說完吧。」
可以看出你臉上的表情,嗯,那不是這麼簡單的,只是看著尚還有救之人的眼神。
不完全的永遠之力,要和芙蘭抗衡那麼久就是極限了,即是身體,也不可能還能持續多久吧。
「和你想的一樣。」
「啊,那麼說,我也時日無多了吧……」
「其實我搞不懂,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其實目的的話,我忘記了,這是真的。」
目的、目的,目的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我把芙蘭帶出來,老實說根本沒想到會到這種地步吧,死亡——這種程度的事是早就做好準備了,而且死後人類可以變成幽靈,進入地府,投胎……下地獄什麼的……這些事早就向帕秋莉問過了。
不過這也只能是普通人的情況了,我連死後都不能像那種情況一樣了。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留……就像在某個小本子上,寫入別人名字後,死後就不能上天堂也不能下地獄,皆為XX那樣。
好可怕,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絕望兩個字是怎麼寫——是不是騙你的?
「到頭來根本就什麼也沒有做到,什麼也沒有發生……我的一切,都名符其實——是毫無意義吶。」
「本來……我從你誘導芙蘭破壞大結界開始,就考慮要不要消滅你了。不知道你想干什麼,不知道你的目的,你的危險程度和你的想法一樣未知的可怕,但到了現在,我真的已經連同情都不知道該不該給你了,你根本什麼多余的事也沒考慮,什麼目的也沒有,就讓自己得到了這個下場……早知道,我如果能早點殺了你,那還好一些吧。」
整個幻想鄉——已經沒有比你的下場更為悲慘的人了。
八雲紫補充道。
「真謝謝,如果不是**,我會愛上你吧。」
「真意外,我可是穿上衣服顯大的類型哦。」
那就請你月兌下來……想要這麼說出口,但舌頭打結了。
「算了!反正這也是理所當然。」
我一下子把那些事全部拋到腦後,否定吧,把片刻前的一切全部否定。
「你不認為,人類死後還能繼續存在,是一種犯規嗎?」
「……」
「以科學的角度,人類自從否定了神、否定了信仰、否定了怪異之物以來,不都是以向我這樣,用死後理所當然的就是消失,來解釋死亡的嗎?沒有什麼因果輪回、天堂或者地獄,因為人類否定了對吧?」
「你的意思是。」
「被否定了的神,失去信仰,就會消失沒錯吧?」
「是這樣,沒錯。」
「那麼同樣,否定了他們,自己卻能逍遙的在輪回里循環,一邊又否定著輪回說,靈魂說。這樣的人類,不同樣?也應該沒有死後的世界才對啊?」
「……」
「所以我只是回到了人類否定的狀態罷了,人類相信的形式罷了。本來應該如此,本來就是如此的結果啊。」
「這麼說,你會覺得好過一點嗎。」
居然,又被這麼輕易的…
「如果人類全部變成不完全的月球人,然後被芙蘭毀掉,是不是也和我一樣……」
「自暴自棄的話就算了,這種恐嚇威脅只會讓人對你感到更難受。」
紫小姐依舊那麼容易,把我戳穿。
「嘛,也對,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話,說不定會這麼想……本來我應該是比起死,更怕活著的類型才對,但最近覺得真的接近到幸福以後,卻感覺更怕死了。現在的我,或許不是無意義……是寂寞吧……」
「……寂寞嗎」
「沒想到,真能有自己把自己,送到這等絕路的一天。覺得妹妹的事也好,青梅竹馬的事也好,都有種償還掉的感覺了……」
對方沒有回復,只是靜靜听著我這麼說下去。
我把手伸向那張臉旁。
那張一模一樣、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臉、臉、臉……太失禮了?太失禮了嗎?
但沒有拒絕,真感謝我引人同情的將死之身,無論做什麼都能被原諒吧……
豁出信命去襲胸如何?……不,是鎖骨才對吧……舌忝足之類……
「對了,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紫小姐。之前見到你的臉的時候,真的嚇了一跳。
因為你和我告白失敗的青梅竹馬,和梅莉——長的真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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