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天 正文 第一章 臥薪嘗膽

作者 ︰ 紫雨

「莫欺少年窮,你們對我的侮辱,我早晚會讓加倍索取回來的。」

漆黑的夜空,伸手不見五指,龍飛坐在後山的木屋邊。他的面前掛著一個烏黑的苦膽,舌頭在不斷舌忝著那世間最苦的膽汁,心里暗自發誓。

他是瘋了嗎?苦膽也敢舌忝?難道苦膽的味道很好?

不,他沒有瘋,苦膽的味道一點都不好,他只是想明白是自己心里的苦水苦,還是苦膽的膽汁苦,唯有這樣,他那受傷的心靈才能找到一絲平靜。

「你個廢物,修煉六年都沒有達到先天前期,我都為你感到無地自容。」

「你活在世上,出了會浪費資源以外,完全就是一個窩囊廢,根本就不能修煉。」

「有你的存在,生為家族中人,我都覺得羞恥,真是家門不幸呀。」

「你這樣的人,還是早點滾出家門吧,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這是龍飛十二歲那年,被趕出家門時眾人對他譏諷的言語,至今,家族那些人丑惡的面孔,鄙視的神情,犀利的嘲諷,他都記憶猶新。甚至連他的父親,對他都是冷臉相對。

所以他恨,他恨那個家族的人,他甚至將自己的姓氏都改變了。

從那一刻起,龍飛就發誓一定打破不能修煉的詛咒,一定要變強,要成為人上人,要將那些人都踩在他的腳下,讓他們都嘗嘗那種無助、辛酸、被人遺棄的滋味。

趕出家門後,龍飛的生活與乞丐別無兩樣,暗無天日,度日如年。在流浪半年以後,他終于遇見了一個好心的師父,願意將他收入降龍門下。

但是四年下來,龍飛費勁千辛萬苦,不辭辛勞,晝夜不分,用了超越常人十倍的時間修煉,結果卻依舊沒有達到先天前期。也就是說他總共修煉了十年,就連修煉的門檻都沒有邁進,天生就是有一個廢體,根本就不能修行。

在這四年里,有些比他晚進降龍門,年齡比他還要小上很多的師兄弟都已經步入了先天境界,止步不前的龍飛自然逃月兌不了,與在家族時一樣的命運,廢物永遠是他的代名詞,門內師兄弟取笑他,嘲諷他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每日所需。

就在今天黃昏時刻,龍飛那年僅十三歲僅僅只達到先天後期的小師弟,都正大光明在他面前指責,嘲笑他的無能,說他一輩子都只能活在人群的最底層,即使在努力,也永遠打破不了不能修煉的詛咒,見他任命。

這四年來,每當龍飛受到諷刺、譏笑而不能容忍的時候,後山這座破舊的木屋成為了他唯一能夠喘息的棲息地,只有在這里,他才能平定自己的心,才能堅持自己的變強夢。

「我要打破詛咒,我要變強」龍飛含淚念道。

十年里,他流過無數次的淚,但是每一次的淚水,只能堅定他變強的決心。

早在四年前,他無數次的喊天喚地,祈求上蒼,希望老天爺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打破不能修煉的詛咒。但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在悲傷中卻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的體質是上天給的,老天爺天生不讓他修行,那麼他就要就是要打破詛咒,敵對上天,走自己的路,傲視群雄。即使是老天爺也阻擋不了他的信念與步伐。

「自己的苦,比及苦膽的苦,好上了數十倍。既然世間比自己還要苦的東西都有存在,那麼自己為什麼不能堅持變強路,勇往直前的走下去呢?」

龍飛又猛地舌忝了一口眼前的苦膽,帶著那世間最苦的味道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進入了夢想。

廢物的悲慘,唯有臥薪嘗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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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明亮的閃電劃破天空,照亮了整片大地。接著雷鳴四起,聲響震天,打破了世間的沉悶。狂風呼嘯,卷起樹葉紛飛,一場傾盆大雨即將來臨。

就在這時,後山木屋前的空地之上出現了一個白發老者,他面色蒼白,有氣無力,一副將要虛月兌的樣子,但他體內散發出來的內勁卻是浩瀚強大。

「噗。」

只見那白發老者一口殷紅的鮮血從口中噴出,濺到一地,然後筆直的倒在了冰涼的地上,用力的抬起沉重的頭顱,盯著熟睡的龍飛。「小伙子,你過來。」

剎那間,龍飛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了,顯現出了他那雙明亮而又銳利的眸子,呆呆的望著白衣老者。「老頭兒,你需要什麼幫助嗎?」

龍飛即使已經這樣說了,但是他卻沒有付出一點行動。一來他心里微微有些害怕,二來防人之心不可無。

雖然龍飛沒有起身相救,但是白發老者的神色卻展現出的是一種興奮與激動,好像看到龍飛的樣子,心里就特別舒爽,他應該是特異來尋找龍飛的才對。

這時可看見他的眼楮里滿是血絲交織,紅如火焰,異常恐怖,定然是受到了嚴重的內傷。

「聖劍」白發老者嘴里拼命的吐出了這兩個字,仿佛嘴角說話的這個動作已經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接著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濺到一地。

他的體內現在一定很痛苦,但是他的臉頰之上還依然帶有那絲發自心底真誠的笑意,看著龍飛,就好像一個父親看自己的孩子一般,不但欣慰還有一絲慈祥的關切。

與此同時他抬了抬自己的右手,嘴角微動,好似有千言萬語要述說,卻是沒有了一絲生機,他帶著微微的淺笑,閉上了那雙深邃的眼楮,一命嗚呼了。

「老頭兒,你沒事吧?」龍飛起身呼叫道,驚異的眼神望著地上的白發老者。他是真的死了還是在假死呀?一個人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死去了吧?

半刻鐘之後,龍飛見那白發老者依然是紋絲不動,他的心才微微踏實,一步一個腳印的朝著躺在地上的老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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