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塵墜 正文 第四十章寞

作者 ︰ 滄溟曲

翠綠的草坪上,劍心盤膝而坐,雙手擺出了一個特殊的手印,擱置在月復部。在他的身旁五種不同顏色的靈力在緩緩流動,在其雙手中的縫隙中穿梭。被劍心吸入體內,一番煉化,流入靈海,同化在那不斷涌出靈力的靈泉之中。

劍心的修煉速度十分的緩慢,猶如蝸牛攀岩,每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努力,每一步都需要莫大的時間。不過沒辦法,緩慢本就是陰陽五行訣的最大缺點。它不像其他的功法,只修煉單一的屬性,而是五種屬性其修,相當于同時修煉了金木水火土五種不同屬性的功法。不過有好必有壞,有優必有劣,任何事物其實都是相對。雖然劍心修煉一本功法所需要的時間是其他人地五倍,但是對于同級的修士,他的靈力量卻是別人的五倍。在同等級的大戰中他處于絕對的優勢,更能逆行伐仙,越級作戰。而且他是五行平衡,五行其修,可以涉及到多種屬性的靈技,靈術。本就是一大優勢。

隨著劍心這般乏味而遲緩的修煉,時間也是在不停地流逝,不知不覺間,遠方的天空已泛起了鮮紅,印染了一方天地,天色漸漸地暗淡了下去,像是隨時都會被黑暗所取代。

盤坐的劍心徐徐的張開了雙眼,明亮的眼神溢出了一絲神采。他怔怔地望著那抹即將寂滅的余暉,在他的靈海中,靈力並沒有增長多少。這是早就知道的結果,他並不擔心亦或者是不滿。

不知過了多久,他收回了目光,雙手枕在腦後,躺在草地上,低低的嘆道。「又是一個人,真是寂寞。」

劍雲一周前便是隨著劍蘭兒劍清兒返校的時候,一同離開了,對于這個哥哥,劍心還真舍不得,不過想了想也就釋然了,畢竟,劍雲已經成年,擁有了自己的事業。男兒志在四方,注定要浪跡天涯。

無聊的鼓動著腮幫子,劍心看了看一旁在搖椅上醉的一塌糊涂的墨老,這老頭,自從自己吧地球中國的劍南春,西方的雞尾酒,給他做了出來,天天抱著喝,這不,醉倒了還抱著一個酒罐,打著刺耳的呼嚕。有時候,劍心也奇怪,這一個沒有軀體的老頭是怎麼喝酒,媽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老頭居然把靈魂修成了實體,真是變態。

雙手撐地,站了起來,劍心伸出左手,露出白皙的手臂,看了一眼左手上盤著的紋身,是一口古老而又神秘的斷劍,斷劍只有劍柄和殘缺的劍身,另一半則是被折斷,仔細打量著這口斷劍。這口斷劍是劍心重生的後一天在坊市買到的,買一送一,還帶加個老頭。

那個時候,自己剛買到,斷劍就自動認主,然後墨老出來了。

然而自己也曾追問過斷劍的來歷,墨老就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直說劍的來到很大,至于究竟達到那個程度,也不清楚。

而迄今為止,劍心也不知道斷劍有何突出的地方,渾身腐朽,看上去連塊石頭都砍不破,而且斷劍的名字墨老也不說,弄的劍心現在還不知道怎麼稱呼這位劍兄。

左手持著斷劍,對著墨老一照,斷劍之上冒出點點光澤,緊接著,還在搖椅上的墨老,靈魂力量迅速分解,被攝入了劍中。光華一閃,斷劍消失了,再次變為一條紋身,盤踞在劍心的手臂。

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劍心邁開步伐向著院外走去。

月蔭市里,嘈雜著聲囂,黃色的余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在街道上拉出光與影的交界線。

劍心漫步走著,仔細的品嘗著這一份隱藏著繁華深處的寞,看著這條走過數次的街道。那被繁華重重包裹的後的路口,四周的人流來往不斷,空留我一人駐足,屏蔽了听覺,看著時光流過的痕跡。

笑嘆繁華如夢,過眼雲煙未可知。知道的或許就是我這樣的痴人吧。

繁花落寞,斯人憔悴。

劍心一聲苦笑,默默前行。

在路的前方,劍心再次看到了那所叫做‘四方閣’的酒樓,眼珠轉動,不知在想什麼,片刻之後,他徐步走了進去,來到上次的位置坐下,點了幾碟黃酒小菜,拿著酒杯開始自飲起來。

酒還是清泉引,菜還是一樣的菜,位置還是相同的位置,只是帶著不同的情緒,所讀出的感覺亦是截然不同。

劍心望向窗外,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在那淡黃的世界中,怔怔出神。

絲毫沒發現,在他座位的對面,一位帶著紫衣面巾的身穿紫衣的少女正含笑打量著他,十指交叉枕著美麗的下巴。而在少女的旁邊站立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相遇是一種緣,能在相遇的地方再次重逢便是奇緣。

在某個時間,劍心回過了頭,右手拿起酒壺斟上一杯滿滿的酒,眼楮張望間,不期而遇的目光,又能擦出怎樣的火花?

「是她」劍心在心里說道,對于這個有很深印象的女孩,劍心只是一眼便記起,因為在少女的身上有她的影子。可是劍心卻不想看到少女,每一次的見面,都會在劍心那滿布瘡痍是我心間,劃上一道新的傷痕,止不住內心的顫抖。

許久之後,劍心收回了目光,自始自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沉默是思念的康橋。

他徐徐地站起身來,在桌上留下幾枚金幣,向著門外走去,在經過少女的桌前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句話。

「每次看到我,你就直接選擇離開,我就真的那麼惹你討厭。」紫衣少女站了起來,一雙麗眸撲朔著淚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隨時都要哭出來。

看著紫衣少女那楚楚動人的模樣,劍心頓時心生不忍,止住了步伐,安慰道。「小姐,我們不過只見了兩次面,你多慮了。」

「明明就有,你明明就不想看到人家。」少女眼中眼淚打轉,對著劍心幽怨道。

劍心聞言一怔,眼珠朝下垂了垂,邊走邊說。「或許有吧。」

「混蛋」少女身旁的老者大怒。

「我家小姐,在這里等了你足足一個月,你非但不領情,還惡言相向。」老者一聲大喝,手中一個人階靈術扔了過來,看樣子,他並不像傷人,只是想教訓教訓劍心。

劍心冷哼一聲,避開了砸來的靈術,運起神行百變中的行意,消失在了酒樓,留下了一句話,緩緩響起。

「別等了,我不會再來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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