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罌粟島的那段時光 正文 第五章 與魔鬼同行 5

作者 ︰ 列傳

5、

「真是個奇跡。」弗蘭克驚嘆地說,「那些天使是被什麼打敗的?」

他們全然不知,幫助我們的竟然是一群被逐出天國的天使,我多麼希望路西法能在我的其他同伴面前現身,我用一個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他,他淡淡一笑,消失了。

大地又恢復了平靜,天空中的那個巨大漩渦也隨即消失,烏雲漸漸散去,月光再次籠罩著大地。

我們趕緊回到了醫療室,安妮和英格麗在喝下我們大家提供的鮮血後,變得有活力了,氣色也大有好轉。當安東尼告訴她們喝了我們的血才得到好轉的時候,安妮和英格麗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絲靦腆的表情。我說︰「好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家要互相幫助,不要辜負了大家的一片真心。」

眾目睽睽下,安妮熱淚盈眶,感到無比的感激,用語言是無法形容的。她用激動的語氣說︰「謝謝!謝謝大家!。」

「我想知道,是誰趕走了那群天使?」英格麗好奇地問。

大家也都覺得很奇怪,突然轉入了這個話題。「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弗蘭克問我。

我看了一眼伊莎貝爾,她給了我一個微笑,用心靈告訴我說︰「永遠地放在心里吧,路西法不在他們面前露面,自有他的想法。」

我點了點頭,對大家說︰「以我的分析,那些天使肯定時遇上了某種強大的猶如巨龍或魔獸之類的東西,是它們打敗了那些天使,只不過我們看不見而已,也許我說的不對,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慢慢知道的,會得知事情的真相。」

安東尼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他說︰「這倒有這個可能,但願那些天使不再來。」

「好了各位,我想明天該換個地方休息了,我們的房間已經不安全了,地下室第四層里面有很多石棺,我們以後就在那里睡覺好了。」

「地下室四層陰暗潮濕,睡起覺來很不舒服。」

「沒辦法,暫時只能這樣了,至少那里不見陽光,即便天使殺了進去,我們也可以與他們搏斗。還有一個就是……最好隨身帶著武器,如果實在沒辦法,那我們只有重新回到罌粟島,我相信那里對我們來說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大家听得入了神,沉默之際,我突然說道︰「好了。」我看大家都已經緩過神來了,便接著說︰「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你們都該干什麼干什麼。」說完,我便離開醫療室,去了我的房間。

我月兌下那件被劃了數道口子的外衣,還好沒傷著皮肉,那些叫加百列的天使也真夠狠毒的,非要一擊要我的命,她回去的時候會想我很難對付,一定還會想方設法來干掉我,沒關系,我只要堅持我的信念就可以了,我堅信我的信念是可以戰勝他們的。

直到天大亮之際,我依然沒睡,孤獨的守望在那片被昨晚的戰斗洗劫的區域,城堡的很多門窗、雕塑、牆壁都遭受了嚴重破壞,我們又損失了很多同胞,這是無法彌補的損失。

再後來的幾天里,我日思夜想,難道聖杯真的被舒斯特取走了?有時我醒來時,不知自己是否還活著,這場戰爭大大改變了我,使我獲得了不少經驗,也使我看到了天使與魔鬼之間的殘酷較量,以及聖靈的外表與內心的差距。

我經常一個人呆在被天使摧殘過的城堡尖頂,一呆就是幾個小時。路西法不時會出現在我身邊,他擺了一個坐著的姿勢,懸浮在空中與我交流。

有一次他問我︰「阿歷克斯,你是否願意取伊莎貝爾做你的新娘?」

我當時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說︰「我願意。」

他微微一笑,「伊莎貝爾的確是個好姑娘,她一直把你放在心上,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

「還記得伊莎貝爾曾挨過一槍嗎?」

「我怎麼可能忘了呢。」

「她說是自己不小心才中的槍。」

「是的。」

「現在,我要幫她說出事情的真相。」

「什麼?」

「如果當時她不在現場,挨槍子的恐怕是你。」

「什麼?」

「你相信嗎?」

「我只是有些疑惑。」

「是她替你挨了一槍,你卻全然不知。」

路西法沒必要跟我撒謊,他說的使我不得不信。「她竟然為我擋住了子彈。」

「沒錯,她那麼愛你,甚至都會為你付出生命的代價。而你呢?你又為她做了什麼?你除了會親吻她的嘴、模她的臉、擁抱她之外,還知道什麼?你為她付出過嗎?站在她的立場上想過嗎?」

「我……」

「說實話,我覺得你配不上她。」

我感到一絲尷尬,「也許我做的還不夠,但我發誓,我會繼續努力。」

「你會繼續努力?都什麼時候了?你努力做了什麼?你當初口口聲聲向她的父母說會照顧好她,而你非但沒照顧好自己,反而還連累著她為你去擋槍子,可見你是如此忽視你的諾言。」

「我當初確實不知道她為我擋過子彈。」

「你也不想想,她一個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的吸血鬼連子彈都躲不過去,這可能嗎?你覺得她沒你靈活嗎?你錯了,你只不過比她多了不怕陽光的本領而已。」

「阿歷克斯。」伊莎貝爾的聲音從下面傳來。月光的照耀下,她孤零零地站在尖頂下的陽台上。「阿歷克斯,你在跟誰說話?」她問。

「我……」我看了一眼路西法,他示意我說實話,于是我說︰「路西法也在。」

伊莎貝爾瞬間來到我身旁,她很有禮貌的向路西法打招呼,「你好!路西法,很高興你能來這里。」

路西法給了她一個微笑,「托阿歷克斯的福。」

我這次看到伊莎貝爾的時候,我的眼楮充滿感激,還透露著一絲歉意,使我對這個姑娘肅然起敬,總覺得自己有一絲負罪感。「伊莎貝爾。」我低聲說。

她對我的這一舉動感到疑惑,「你怎麼了?看上去怪怪的。」

我一下子將她緊緊擁抱住,「原諒我,親愛的,請你原諒我。」

「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說這些?」

「還記得你替我挨的那一槍嗎?」

伊莎貝爾一臉驚訝,她也許在想我是怎麼知道的?為了不使我傷心,她還是很固執的說︰「是我當時因躲閃不及才挨了槍子。」

「你不要再隱瞞了,該挨槍子的應該是我,如果沒有你,我恐怕早就……」

「你都知道了,是路西法告訴你的吧?真不愧是六翼天使。」

「伊莎貝爾,有什麼事不要隱瞞,你既然救了阿歷克斯,干嘛不直說?非要等我來告訴他,看到你倆都活著,我感到很高興,能認識你倆,是我的榮幸,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會盡力幫助你們的。」路西法說。

「你的意思是想要殺光那些天使嗎?」我問道。

「那倒不至于,我要以自己微薄的力量來拯救世界,我要讓人類看看曾經那個善良的六翼天使已經被上帝逐出天堂,到時,人們就會說‘創造世界靠上帝,拯救世界靠魔鬼’。我寧肯地獄為王,也不天國為臣。」

「我只希望這場戰爭不要繼續下去。」

「加百列以前不是這樣,她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狂躁?」

「你打算怎麼對付她?」

「她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還真的很為她擔心,她畢竟以前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希望她繼續這樣瘋下去,那天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我早就乘勝追擊了,改天我會找機會跟她談談。」

「請你告訴她,聖杯的事與我們無關。」

「請放心,這我會解釋的。」

「那我要再次感謝你!」

「謝就不必了,這幾天天使不回來,我要先回去了,你們要多加小心。」說完,路西法化作一陣輕煙消失了。

「伊莎貝爾。」我說,「別再試圖救我的命。」

「看來路西法什麼都知道了,是他告訴你的吧?」她問。

「是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對我做出同樣的保護方式。」

「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我們扯平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我當初答應過你的父母,要好好照顧你,可沒想到……」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眼前的形式一片混亂,我們與‘聖嬰之血’之間的戰爭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仿佛沒有盡頭,我不知道這樣的事情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她的眼眶里逐漸盈滿淚水,「我恐怕再也見不到我的父母了,也回不到‘夜之島’和罌粟島,我也無法做你的新娘。」

「不,親愛的,你可千萬別這麼想,相信戰爭很快就會結束的。」

「戰爭不會結束,你也會繼續參加與‘聖嬰之血’之間的任何一場戰爭,我也只會同你一起被卷入進去。」

「對不起。」

「對不起?」她的淚水從眼眶中掉落下來,「不,你是‘不死聯盟兄弟會’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大家需要的是你,而不是我,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我試圖去擁抱她,卻被她推開,這使我不知所措,她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難道她想跟我分手?「親愛的,你听我說。」

她把臉轉到一邊,轉過身去,背向我。「你從未說過要取我做你的新娘,我覺得我配不上你,也許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瞧你說的,事情還沒那麼嚴重,我下一步就是想回罌粟島,然後我們在那里結婚,路西法會為我們當證婚人。」

「回罌粟島?那也要等你把‘聖嬰之血’、‘復活’、狼人全部殺死之後是嗎?」

「不。」路西法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我們旁邊。

我倆本能地將目光轉向他,路西法站在那兒,手里拿著一支罌粟花,花朵無比鮮艷、誘人,而且還散發著陣陣清香。

伊莎貝爾趕緊擦干了眼淚,佯裝什麼事也沒發生。

路西法接著說︰「伊莎貝爾,你別再傷心了,我敢保證,除了你的父親之外,阿歷克斯是世界上唯一真正愛你的男人。」

伊莎貝爾抬了抬嘴角,「他的確是個好男人,是每個姑娘心中的天使。」

「所以,你應該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也許是我錯了。」她將目光轉向我,「你有你的想法,我不會阻攔你。」

路西法將手中的罌粟花變成了空氣,他長嘆一口氣,說︰「伊莎貝爾,我敢打賭,你很愛阿歷克斯,你也沒有埋怨他,你剛才跟他說的那些話只不過是想發泄一下你心中的郁悶而已,當你的心平靜下來的時候,你就會為你剛才說的話而感到後悔,說不定你還會主動跟阿歷克斯道歉。」

伊莎貝爾朝我露出一小絲微笑,路西法的話使她的心態提前平靜了下來,她走到我跟前,感到有些尷尬。「其實……我並沒有怪你,我只不過是……」

「什麼都不要說了,親愛的,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我說。

她一下子撲到我懷里,「對不起!」

我緊緊地抱著她,我看到路西法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隨後他說︰「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們改天再聊。」說完,他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伊莎貝爾用充滿真情的眼楮看著我,我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她,隨後,我開始親吻她的嘴,這是一次長達一分多鐘的熱吻,那一刻,我仿佛覺得世間只有溫馨的愛,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都消失了,我不知道那些天使是否也會被感動?

如果那些天使不再來騷擾我們的話,我想馬上去罌粟島,以兩天時間做準備,一旦去了罌粟島,就再也不回來了。我懷念那里漫山遍野的罌粟花、爬滿藤蔓的城堡、沙灘上停泊的維京大戰船。我仿佛看到了到處都飛舞著彩色蝴蝶的密林;雪山下堆滿巨龍白骨的河谷;終年被霧氣彌漫的大峽谷……

一天晚上,安東尼聯系了我、弗蘭克、以及幾位重要議員來到了會議廳,這一次,安東尼帶著他的水晶球,不知他又發現了什麼。

安東尼將水晶球放在會議桌上的一個三角支架上,雙手在水晶球的周圍緩緩揮動,他用古代北歐的一種語言念了幾句咒語,我們听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但可以意識到安東尼是想看到水晶球里所發生的事情。過了一會兒,里面逐漸顯現出兩個人在山林間穿行。「我看到了。」安東尼大喊道。大家目不轉楮地注視著水晶球里所發生的一切。安東尼突然坐下,「舒斯特果然還活著。」頓時引起周圍一陣噓聲,他接著說︰「看來他們還是沒找到。」

「誰?里面的人是舒斯特?」我驚訝的問。畢竟我未跟舒斯特見過面,這里面除了安東尼,再也沒有認識舒斯特的人了。

「只剩下了兩個人,可悲啊!茫茫阿爾卑斯山,他們還是不肯放棄。」

「既然他們已經來到了這里,那我們就要去接他們。」弗蘭克說。

「你知道他們在什麼位置嗎?水晶球里無法顯示他們的準確位置,就算找到了他們,萬一他們後面有追兵怎麼辦?我們豈不是自己暴露嗎?」

「那你說該怎麼辦?」

「怎麼辦應該由大家來決定,城堡的周圍到處都是監控和狙擊手,舒斯特會不會被當做敵人?這可就難說了。」

「安東尼,你和舒斯特熟嗎?」我問。

「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敢肯定他認識我。」

「那麼,你願意和我一同前往去接他們嗎?」

「難道你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嗎?舒斯特消失了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你敢保證那是真的舒斯特嗎?」

我陷入了猶豫,「如果真的是他們,我們不去接他們,那我們又損失了兩名同胞。」

「我覺得事情沒這麼巧,我的水晶球之能看到外表,卻看不到內心,要是舒斯特真的是那些天使所變化的,那我們可就危險了。」

「如果那真是天使所變化的,這證明舒斯特很可能已經被他們抓了起來或者殺死了。」

「很有可能。」

「著這樣看的話,馬上通知所有監控室人員和各處狙擊手,發現可疑人員立刻擊斃。」

沃克爾很快按我說的去做了。

安東尼嘆了口氣,「殺死舒斯特只不過是死了一名成員而已,而我們一旦上當,就可能失去整個團隊。」

我回到房間,沒有開燈,稍稍掀開一點窗簾向外觀望,一呆就是幾個小時。因為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除了能看到隱約起伏的山脊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黑暗一片。我不停地轉動眼楮,觀察狙擊手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阿歷克斯。」路西法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這一次我沒被嚇了一跳,「路西法,干嘛總是偷偷模模?」

「你不就是想看看那個叫舒斯特的是真是假嗎?」

「你知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告訴你們?安東尼不是能幫你分辨嗎?」

「都什麼時候了?就算我求你了,那是真正的舒斯特嗎?」

「的確是真的,若不趕緊為他們放行,你的狙擊手會殺死他們的。」

「什麼?」

「如果你殺死了舒斯特和他的手下,你們會失去兩名同胞,如果你們放他們進來,你們就會增添新的力量。」

于是,我立刻通知安東尼和沃克爾,讓所有狙擊手放舒斯特進入城堡,安東尼好像還對舒斯特的身份有所懷疑,但最終還是將我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我房間的燈突然亮了,我知道這是路西法搞得。「你又要讓我看什麼?」我問。

他倒了一杯水,問︰「你究竟相信安東尼的水晶球?還是相信這個透明的杯子?」

「我……」我猶豫不決,「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路西法將食指朝杯中的水點了一下,里面隨即出現舒斯特和他的那名手下已經到達了勃朗峰下,他們努力尋找著城堡,始終沒有找到城堡的位置。現在,我準備去接他們。我叫上了安東尼和沃克爾與我一起去,路西法為了保護我的安全,他決定同我一起前往。

我們進入了黑暗的森林,崎嶇不平的山路和蜿蜒的河流使得我們難以分辨方向,路西法就為我指明方向。跟著他,我感到無比安全,安東尼和沃克爾,及其他幾名「盜尸者」還以為是我在帶領他們尋找舒斯特的下落。終于,前面不遠的林地里出現了兩個身影,可以看得出他們十分謹慎。路西法告訴我那就是舒斯特和他僅剩的一名手下,我讓安東尼喊話,看對方有什麼回應。

可沒想到對方先說話了︰「你們是什麼人?」

我看安東尼和沃克爾有些不知所措。「我們被發現了。」沃克爾說。

「安東尼,你來回話,問他是不是舒斯特?」我說。

「你是舒斯特•菲尼德爾嗎?」安東尼大聲喊道。

「你們是誰?」對方沒有承認自己的真實姓名。

安東尼低聲告訴我說︰「是舒斯特的聲音,是舒斯特。」隨後他又接著喊︰「舒斯特•菲尼德爾,如果是你的話,我想你不必害怕,我是安東尼。」

「安東尼?」對方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突然喊道︰「胡說,如果你們再敢往前一步,可別怪我不客氣,我會開槍的。」

「舒斯特請你冷靜一點兒,你們只有兩個人,佔不了便宜的,我是安東尼•威登馬特,奉命來尋找你的下落。」

「真的是你?安東尼•威登馬特。」舒斯特好像放心了許多,他大膽的朝我們這邊走來。

「舒斯特,我的朋友。」安東尼一邊朝前走去,我們緊隨其後。

走到一起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舒斯特的臉,他滿頭的白發,但模樣還顯得很年輕,他的身邊跟著一位高大強壯的吸血鬼。舒斯特和安東尼激動地擁抱等在了一起。「總算找到你們了。」舒斯特說,「我以為……我的生命會就此終結。」

「你總算回來了。」安東尼又向他介紹了我和沃克爾,我們也有好的相互擁抱了一下。

舒斯特無法用語言形容他找到同胞的心情,他又將他身後的那名壯士拉到他身邊,說︰「這是弗拉基米爾•基里亞諾夫。」

「我來自俄羅斯的西伯利亞,永遠效忠‘黑翼天使’,很高興認識你們。」弗拉基米爾說,「整支隊伍只剩下了我和菲尼德爾先生。」

「好了,不在此多少了,趕緊回城堡。」我說。

我們很快回到了城堡,安東尼通知了所有議員在會議廳集合。舒斯特和弗拉基米爾在議會的中央講述著他們離開哈雷路亞之後的遭遇。

一提起聖杯的事,我就覺得反感,我多麼想離開這個會議廳。可舒斯特卻滔滔不絕地講述了起來︰「我們在羅馬遭遇了‘聖嬰之血’的追殺,不管是在意大利,還是法國,到處都是‘聖嬰之血’的眼線,我們一共有三十多個人,每兩三天就會死一個,這樣的打擊我們是無法承受的。」

「我們還遭遇了狼人,當時我們的子彈打光了,只有跟他們肉搏。」弗拉基米爾插上說。他一邊解開上衣扣子,月兌下上衣,露出了那強健的體魄,「要不是我這一身肌肉,我非但保護不了菲尼德爾先生,連自己也會性命難保。」

頓時,議員們一陣大笑。有的說︰「肌肉練得不錯。」

「沒時間跟你們說笑。」弗拉基米爾一副憤怒的樣子,還大罵某些議員︰「你們就是一些蠢豬,垃圾,如果換成你們,你們早就和你們現在的地位說拜拜了。」

「安靜。」弗蘭克大吼一聲。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于是,舒斯特繼續往下說︰「其實,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聖杯。」同時,場下爆發出一陣詫異的噓聲,緊接著就議論紛紛。舒斯特沒有理會,「一天晚上,我和我的人悄悄來到梵蒂岡大教堂,教堂里空蕩蕩的,十分怕人,我們拿著手電,試著先前移動,在確定沒有人的情況下,我們展開了全面搜查,我們用儀器監測了沒一塊大理石和每一根石柱,結果毫無線索,最後,又把整座教堂搜了個遍,可就是沒有發現聖杯。」

「那你為什麼要說聖杯真的存在?」沃克爾問。

「還有你怎麼知道聖杯就一定在梵蒂岡的教堂?」安東尼問。

舒斯特笑了笑,說︰「你們是在裝糊涂?還是確實不知道呢?」

「你這是怎麼說話?」安東尼不高興了。

「這可是亨克斯本人的斷定,他只要我順著他提供和證據去尋找。」

「找到了嗎?」

「不瞞您說,最後還真的被我們找到了。」

「說說看。」

此時,我走下台階,來到舒斯特跟前,悄悄地跟他說︰「舒斯特,你最好說實話,不要撒謊,哪怕你說錯了一個字我也會知道的。」

「我的以下講述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舒斯特面不改色地說,隨後他又面對大家,「聖杯確實存在,它就在大教堂的牆壁中,我無意間將手電敲打在了一面牆壁上,這聲音听上去和其他地方的牆壁不一樣,里面像是空的,于是我起了疑心,我拿來了切割工具,小心翼翼地將牆壁切開,然後將石磚挪開,因此才看到了聖杯,聖杯是銀色的,上面瓖嵌著紅、藍、綠三顆寶石,杯中雖然空空如也,但可以聞到杯中一股鮮血的味道。」

「後來又是怎麼弄丟的呢?」安東尼問。

「後來……我們乘船從地中海出發,企圖在進入大西洋的時候將該船劫持,然後殺光上面所有的乘客,最後趕往哈雷路亞。不料在經過直布羅陀海峽的時候,遇上了‘聖嬰之血’的襲擊,他麼登上了船,似乎知道我們在船上,我們與他們進行了激烈的交火,我們人數處于劣勢,無奈之下,我帶領這幾個人突圍,我們奇跡般的成功突圍,但也付出了巨大代價,最後只剩下了五個人,我們成功登上了一艘‘聖嬰之血’的快艇,在海霧和深夜的掩護下,悄悄駛離了直布羅陀海峽,僅用了一夜的時間,我們就到達了西西里島,在潮濕的海邊山洞中睡了一覺,到了晚上,我發現聖杯還在,可不知道怎麼才能夠重新回到哈雷路亞。後來,我們租用了一艘漁船,連夜趕往羅馬,試圖尋找新的返回路線,于是我們來到瑞士,在這里經歷了數個周期,這肯定也少不了‘聖嬰之血’對我們的追殺,最後,只有弗拉基米爾和我還活著,至于聖杯……早在我們從西西里趕往羅馬的時候就已經掉入了地中海。」說完,他漸漸掉下了眼淚,陷入了沉默。

周圍鴉雀無聲,弗拉基米爾那雙瞪大的眼楮直盯著安東尼,可能在對安東尼說︰「你總算相信了吧?」這個場面,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使人達到了無法呼吸的地步。

我使用了超能力,進入舒斯特的內心,看到了他剛才所說的那一幕重新浮現在了我眼前,與他說得絲毫不差。我立刻離開了他的心靈,這不得不使我對他肅然起敬,他們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堅持活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我們聖杯是真實存在的,這場冒險也是值得的,「黑翼天使」的付出沒有白費。

我嘆了口氣︰「菲尼德爾先生,辛苦你了!你是好樣的!」

弗蘭克直接為他們不畏艱險的精神而鼓掌,同時引發了全場的掌聲,大家似乎不在乎聖杯與命運之矛的威力,舒斯特能和弗拉基米爾兩個人會來,也算是一場意志的勝利。弗拉基米爾也不再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看安東尼了,安東尼也可以松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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