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邪 正文 九、戀姐情結

作者 ︰ 優孟衣冠

金面具人十四個風暴漩渦組成的風刀幻影氣勢洶洶向強大的氣流攪得山道間飛沙走石,一旦被卷入風刀漩渦中,立馬被絞成肉醬,這八級風武技極其殘酷血腥。

西海靈藍還伏在地上,白色裘袍遮住了她的頭臉,無眠連連後退,離她不到十米遠了。

巨大風刀驀地分出一道刀芒,箭矢一般朝地上的西海靈藍射去,淡金面具人一向謹慎,對這個突然發病的暴風女武士還是提防著的。

無眠大叫一聲,身子急退,攔在西海靈藍身前,薄刃刀奮力揮出,「破天轟」猛擊在那道淡紫色的刀芒上,隨即再發「風龍吼」繞體護身。

四級雷武技「破天轟」面對強大的八級風武技,簡直就象是一層窗欞紙,一捅就破,紫色刀芒不可阻擋地向無眠護體的「風龍柱」刺到。

無眠心知「風龍柱」最多只能減輕一點刀芒的勢頭,現在只有護住腦袋和心髒不要被傷到,其余的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一聲刺耳的嘯響,紫色刀芒突破「風龍柱」防御,猛斬在無眠右脅上,但一刀兩斷、鮮血狂濺的景象並沒有出現,無眠只是被劈得一個橫翻,「哇」地吐出一口鮮血,竟還能穩穩站在地上。

淡金面具人終于開口了︰「原來你服用過鋼鱗肉芝,嘿嘿,就算你是鐵鑄的我也要把你絞碎。」暴喝一聲,足下風刀紫芒大盛。六柄長達一米的風刀散發著眩目地紫光,左右各三柄,分兩面向無眠逼至,要是被這六柄風刀擊中,無眠就算表皮完好,五髒六腑也非碎爛不可。

無眠光著紅著眼,大吼一聲︰「殺!」一道電閃雷鳴的風柱狂嘯而出。

九龍柱!九龍柱!

無眠在被逼得吐血、生死攸關的剎那竟越級施展出了強大的六級風武技「九龍柱」,並且是挾帶著火雷的「九龍柱」,雖然只有一根。但威力甚是驚人,不僅輕而易舉地將六道紫色刀芒轟散,龍柱還直沖半空中的淡金面具人,結結實實轟在那人胸口上。轟出一個血窟窿,就是神仙也活不了。

飛舞著的紫色刀芒霎時散盡,無眠呆呆的看著自己手里的刀,心想︰「不會吧。我一刀殺死了颶風武士,我有這麼強嗎?」猛覺得一團白色地寬影飄了過來,手里的薄刃刀不假思索地來個十字劈,听得「嗤嗤」兩聲響。一件寬大的白裘被割成了四片。

西海靈藍急道︰「給你披的呀,你割碎了干什麼?」瞥眼看到無眠兩腿間地丑物還在晃蕩,臉紅得要滴血。趕緊側過身扭過臉去。

無眠「啊」的一聲。趕緊拾起較大的一片白裘圍在腰間遮羞。抬眼看西海靈藍手里的「七色風影刀」刀尖還在滴血,這才恍然大悟。笑道︰「我說呢,我怎麼突然這麼生猛了,原來是靈藍老師背後捅了他一刀。」

蹄聲得得,山道西邊有人過來了。

西海靈藍斜了無眠一眼,說︰「快把這死人地袍子穿上,我去把過路人先攔住,快。」飛身朝山道西頭掠去。

無眠搖搖頭,走到淡金面具人尸體前,正要剝那黑袍,鼻中聞到一股奇臭,黑袍下的尸體已經干癟下去。

就在無眠注目的半分鐘時間里,那尸體冒出黃色煙霧,尸體越縮越小,最後連黑袍也消失了,只剩黑色的刀和一張淡金面具。

「喂,你好了沒有?」西海靈藍在那邊問。

無眠將刀和面具拾了,再用一片白裘遮住上身,背靠路邊山岩,叫道︰「好了。」

兩個騎著牛頭大馬地平民憤憤地過來了,嘟噥說︰「什麼玩藝,攔路不讓我們過去,我們有急事知道嗎?」

突然看到路邊破裘遮體的無眠,兩個平民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了,鄙夷地看著無眠,又看著西海靈藍,走出三十多米,以為無眠二人听不到了,左邊那個嘀咕說︰「原來這對狗男女在路邊偷奸呀,你看,那男的連褲子都沒穿好。」

另一個壓低聲音說︰「是呀是呀,這也太性急了吧,這人來人往地過路地方怎麼按倒就干哪!」

西海靈藍臉紅了又白,銀牙一咬,就想追去狠狠教訓那兩個滿嘴噴糞地家伙,但看著無眠那樣子她更生氣,怒問︰「叫你穿怎麼不穿——咦,那尸首呢?」

無眠把尸首消失地事說了,苦著臉說︰「老師,我現在怎麼辦?哎喲,好冷。」他的光一直貼在冰冷地岩壁上,這時趕緊離開些。

西海靈藍左手握拳抵在嘴巴上,苦苦忍笑,不過想想這大冷天的他光著身子一定會凍出病來,皺眉說︰「我的針線在黑騾背囊上,不然可以把這裘袍縫起來,唉,黑騾不知道被我們甩到哪去了?」

話音剛落,東邊傳來大黑騾熟悉的蹄聲,這通靈性的坐騎一直在追趕主人呢。

西海靈藍大喜,搶上去模著黑騾油光 亮的背脊,口鼻發出嬌怩的聲音,大黑騾四蹄原地踏步,歡快

哼」著。

西海靈藍從騾背上取出一頂折疊起來的小帳篷,說︰「你先用這個遮一子,等我把你裘袍縫好。」

無眠裹著那藏青色的帳篷,渾身蓬蓬起,樣子說不出的怪異,俯身在地上揀他的小革囊,囊里的東西都散了出來,有十幾枚金幣,上次在小貓熊利令那里沒收來的三塊「智昏草」根睫也灑在地上,趕緊拾起裝在囊里,又看到一個青玉瓶,拾起來一看,原來是那瓶「火楮碧蟾血」,藥液已全部用在冷嫣身上,看看瓶子精致,就隨手收在囊里了。

無眠左手縮著捏攏帳篷兩邊,右臂探出。左衽的樣子,手里抓著那把黑色地無鞘刀和淡金面具,說︰「靈藍老師看,這是那個刺客的遺物。」

西海靈藍正將地上裘袍碎塊一一拾起,又去騾背上取出針線,走過來看了看刀,說︰「是把好刀,只比你的風影刀稍差一些。」

無眠說︰「風影刀就送給靈藍老師了,那刀款式本來就是女孩子用的刀。我就用這把黑刀了。」

西海靈藍白了他一眼︰「你怎麼用這黑刀,向荒野示威嗎?把黑刀和面具收好,以後會有用的。」

無眠心中一動,說︰「對。荒野還不知道這家伙已死,以後必要時我可以假扮這家伙——那這把風影刀還是請老師收下吧,在你手里更能發揮它的威力。」

西海靈藍靈巧地穿線入針眼,手指與嘴唇配合。麻利地打了一個線結,頭也不抬地說︰「我不要,這是地氏姐妹給你的拜師禮,你不能隨便送人。」說著開始縫補起來。

無眠說︰「那好吧。我以後一定找一把更好的刀給靈藍老師當拜師禮。」

西海靈藍不置可否,兩指捏著細針在裘袍里穿引,宛然勤勞賢惠的小婦人。難以想象就在五分鐘前。帝國排名前二十地一位颶風武士死在她手下。

無眠沒話找話說︰「靈藍老師。你怎麼還帶著針線?」

西海靈藍睫毛低垂,在穿針引線。說︰「我常年在外飄蕩,沒有針線怎麼行?象你們豪門子弟隨便花錢買嗎!」

無眠知道西海靈藍年薪有六十四枚金幣,折合孔雀幣也有一百多萬,雖算不上豪富,但日常用度應該很寬裕,為什麼這麼節衣縮食?忽然記起那次在方竹山听西海靈藍母親說有病要吃很貴的藥,那夜獨眼天王也說她母親的病很需要錢,這樣看來靈藍老師的年薪全花在她母親身上了。

無眠現在有錢,很想幫助靈藍老師,但靈藍老師脾氣比較怪,說不定要生氣,他得好好想想辦法讓她心甘情願接受幫助。

天黑下來了,山野怪風呼嘯,氣溫更冷了。

無眠伸在外面地右手舉著塊光晶石給西海靈藍照明,看著西海靈藍熟練地縫補裘袍。

西海靈藍瞟了他一眼,伸手拿過光晶石放在岩壁一個凸出的尖角上,微微一笑︰「笨,快把手縮進去,冷。」

無眠呆呆的看著西海靈藍,那偶露的笑容讓他沉醉,西海靈藍並不美,比宇翩翩、玄翎、地蓮都不如,更沒有表姐縈塵美,但她自有一種天然地美麗,在笑的剎那芬芳展露。

無眠眼眶濕潤起來,他想起了表姐,姐弟倆餐風露宿是尋常事,無眠好動,衣服破得快,沒錢買新的,都是表姐給他補衣服,自幼習慣了沒覺得表姐有多好,現在想來,表姐真好!

靈藍老師也給他表姐的感覺,看來無眠和那個玄翼一樣,也有戀姐情結,西海靈藍讓他感受到他表姐那樣地溫柔,這表明無眠已經喜歡上西海靈藍了,但內心又有抵觸,因為他背負的使命和他夭族人的可悲命運,他覺得自己沒有權利去愛,至少沒有權利主動去愛。

西海靈藍知道無眠在盯著她看,害得她頭一動不敢動,心里發慌,針扎在手上好幾次,好不容易縫好了,真累,背脊都快出汗了,補衣服竟比殺一名八級武士還累,真是罕見。

西海靈藍說聲︰「好了。」將裘袍遞給無眠,轉過身去。

無眠掀掉帳篷,飛快地披上裘袍,扎好系帶,然後幫靈藍老師把帳篷收好,兩個人分別騎上各自地坐騎上路。

這一路竟是異常地沉默,兩個人都不說話,各想心事。

離帝都東門二十里,玄翎帶著金戈、紅毛獨狼等二十多名玄府武士來接他們了,見師生二人地樣子都比較狼狽,忙問什麼事?

無眠把玄翎拉到一邊,低聲說了自己和靈藍藍老師一起設計除掉了那個八級刺客的經過。

玄翎眼楮瞪得大大地,驚道︰「你們兩個也太冒險了,靈藍,你也由著小翼胡來呀,真是後怕呀,這種事只可一不可再,以後決不允許這樣冒險,生死就在一線知道嗎?」

西海靈藍淡淡說︰「這樣最好,省得那殺手陰魂不散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來。我想以後再也沒人敢對玄翼動手了,除非請得到神級地武士

玄翎撫著無眠胸口擔心地問︰「你受了內傷是吧,現在感覺怎麼樣?」

無眠笑道︰「沒事,就吐了一小口血,姐姐知道的我有護身寶物,還有,我喝了鋼鱗蟒的肉芝湯,雖然是第二道湯,可是真有效果哎。兩次被刀芒劈中,一點事沒有,哈哈。」

玄翎笑著搖頭,眼楮看著西海靈藍。西海靈藍趕緊扭過頭去裝著看夜色。

玄翎心想︰「靈藍也是膽大,就仗著小翼喝了肉芝湯就讓他這樣死拼,不過結果卻是出奇的好,小翼竟然能施展‘九龍柱’了。看來武士的確是要在極端困難下磨礪,當然這也要我家小翼這要的天才武者才能激發出這樣強大的潛能。」

西海靈藍說︰「好了,我要趕回豐饒之海去。」二話不說,兜轉坐騎往來路得得而去。

無眠大叫︰「靈藍老師。在玄府歇一夜明早再去也趕得上比賽呀。」

西海靈藍不答,一人一騾很快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眾人回到玄府,無眠急著回房換衣服。玄翎卻拉著他的手神秘地說︰「小翼。來。姐姐帶你去見一個人。」

玄翎、無眠在前,金戈、紅毛獨狼在後。其余玄府武士都沒有跟來。

四個人走到後園靠西頭一排木屋,這里無眠都沒有來過,不知道玄翎要他見什麼人?

從正中那間木屋進去,玄翎在西牆一處壁畫上一按,一扇石門陡地開了,拉著無眠的手進到石門,金戈、紅毛獨狼二人止步守在石門外。

玄翎舉著光晶石牽著無眠沿石階下了大約十多米,又有一道石門,石門正中有個金屬轉盤。

玄翎把光晶石交給無眠,雙手握著金屬轉盤,左三轉右兩轉,石門「格格」地開了,是一個近百平方米地地下石室,四壁都是鐵櫃,角落里一只麻袋在動,還發出「唔唔」的聲音。

玄翎象男子那樣抱著臂,說︰「小翼,你看看我抓了誰來。」

無眠听到那「唔唔」聲就已經用耳朵「看」到是荒木了,又驚又喜又憤怒,走過去解開麻袋扎口,使勁一抖,將荒大少抖出麻袋。

荒木鼻青眼腫,被捆成一團,腫得老高的嘴巴還塞著一團爛紙,歪在地上驚恐地看著無眠,眼里露出乞求之色。

無眠一腳踢在他臉上,隨即踩住他耳朵,冷冷說︰「荒木,你猖狂夠了,你也有今天!」

荒木在無眠鞋底下掙扎,鼻血流了一地。

玄翎拿出一顆紅色藥丸說︰「小翼,這是獨狼給的誅邪部秘藥,等下喂這人吃了,死後尸體會消失。」

無眠點頭說︰「天籟清音上次和我說過和我比賽地那個大胡子死的情形,也是慢慢消失,前幾天在南門外暗殺我的刺客以及那個八級殺手也服用了這種藥,一死尸體就消失。」

玄翎「嗯」了一聲說︰「我先出去,你盡快出氣好了。」反身出了石門,她雖然是鐵血女強人,但畢竟是女人,不想看弟弟如何折磨荒木,她覺得弟弟發起怒來很可怕的,就象上次削肉制服荒野父子那樣,也許強悍地男人就應該是這樣。

荒木嘴巴被堵住不能說話,耳朵卻是把二人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嚇得魂飛魄散,死命掙扎,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鼻孔拼命喘氣。

無眠一腳踩在他胸膛上,左手捏住他雙頰,扯掉他嘴里的那團爛紙,將紅丸遞在他嘴邊說︰「吃吧,吃了就一了百了啦。」

荒木想閉上嘴,但兩頰被無眠鐵鉤一般地手指卡得死緊,顎骨都要被捏碎,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紅丸入口,他當然不肯下咽,但兩腮被那麼捏著,唾液不停地分泌出來,掙扎得起勁,呼吸自然粗重,喉結上下滑動得很快,忽然「咕咚」一聲,咽下去了。

無眠很近地俯看荒木,說︰「你也知道,你不可能活著出去的,算了,我也不折磨你了,讓你死得痛快點吧——哦,你還有什麼話說嗎?」踩在他咽喉上的腳稍微松了松。

荒木嘶啞道︰「玄翼,饒命呀,我有個大秘密可以告訴你,只要你肯饒我一命。」

無眠問︰「什麼大秘密,說來听听,看我有沒有興趣?」

荒木說︰「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無眠覺得荒野這兒子簡直是弱智,腳下逐漸加力,說︰「算了,我不感興趣。」

荒木喉結被踩得反陷進去,臉紅脖子粗地說︰「是,是關于你,哥哥地——」

「玄翦?」無眠心想︰「玄翦有什麼秘密?」便又松了腳,問︰「我哥哥怎麼了?」

荒木鼓著眼珠子說︰「你放了我我就說。」

這弱智兒就是想拖延一下時間,無眠直起腰說︰「不要你說了。」腳下發力一碾,听得「 嚓」一聲,荒木地脖子被踩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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