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邪 正文 十九、暴露危機

作者 ︰ 優孟衣冠

眠來到前院,黑暗里紅毛獨狼迎上來低聲說︰「二公這次抓到的是一個邪族大人物呀,是邪族七大長老之一的‘耳長老’。」

無眠一驚,心想︰「耳長老的身份怎麼就泄露了?他自己招認了?」

這樣一想,無眠後心頓時沁出一層冷汗,如果耳長老受不了酷刑把一切都招認出來那就完蛋了,作為邪族核心人物,耳長老是知道他和宇翩翩的真實身份的!

無眠腦袋「嗡嗡」直響,覺得血直往上沖,他在心里告誡自己︰「別慌,別慌,沉住氣,邪族長老不可能這麼容易屈服的。」問︰「誅邪部是不是對那位耳長老用酷刑了?」

紅毛獨狼說︰「好象還沒有,荒野這兩天有事,還沒親審,認出耳長老身份的是听命于誅邪部的那些邪族叛徒。」

無眠緊繃的心弦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同時也感到形勢非常緊迫,耳長老的身份已暴露,誅邪部肯定會對他嚴加看守,要救他就難上加難了,而且要救還得趁早,荒野的酷刑沒有幾個人受得了的,一旦耳長老把他和宇翩翩招出來,那就全完了。

紅毛獨狼看得出二公子內心的緊張,說︰「二公子,如果荒野指使這個邪族大人物誣陷你,那可真的很糟糕,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先除掉這個耳長老,這應該不是很難,可以在他食物下毒什麼的,方法很多。」

無眠心中一動︰「為了保全自己就要犧牲耳長老嗎?」說︰「荒野只是想誣陷我。又沒有什麼真憑實據,我如果沉不住氣貿然行事反而落入他圈套,現在當政地天蕊塔小姐也不是傻瓜,不是荒野想蒙蔽就蒙蔽得了的。」

紅毛獨狼心想︰「是呀,我家二公子現在是天小姐的紅人呀,只要有天小姐的寵幸,荒野又能奈何!」問︰「那二公子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總不能干等著任憑荒野誣陷吧,被動挨打可不行。」

無眠想了想,問︰「那位耳長老關在哪里?」

紅毛獨狼說︰「在誅邪部關押要犯的‘絕’字號監牢里。」

無眠點頭說︰「我明天去誅邪部看看這位耳長老。你現在再去守候消息,如果荒野開始對耳長老施大刑,就立即告訴我。」

紅毛獨狼說︰「二公子放心,荒野今天不在城里。他和宇擎鯨都去了黃首輔的莊園。」

無眠眉頭一皺,心想︰「黃射是玄氏的死敵,這老家伙把荒野和宇擎鯨找去干什麼?應該是我近來的出色表現讓老家伙擔心了吧,商量怎麼對付我們玄氏?」

無眠現在已經把自己當作玄氏家族的一員了。玄氏地安危也是他的安危,

紅毛獨狼領命再去打探,無眠想了想。覺得這事還得告訴玄翎,對玄翎瞞的事越少越好。

玄翎已經睡下,听到弟弟來了。趕緊披衣坐起。扯開光晶石地布罩。臥室明亮起來,一邊命侍女開門讓無眠進來。

玄翎的臥室分里外兩間。外間是侍女睡的,都有火牆,非常溫暖,室內裝飾典雅素淨,案上燃著鯨舌香,清香滿室。

無眠是第一次進玄翎的臥室,不免多打量了兩眼。

玄翎穿著貼身褻衣盤腿坐在雕花大床上,紅綃帳兩邊鉤起,笑著說︰「多久沒來了,怎麼,還想和姐姐一起睡呀!」

無眠想起原先那個玄翼戀姐地荒唐事,臉一紅,說︰「不是,我有重要的事要和姐姐說。」

玄翎見弟弟肩頭有細碎的雪花,便說︰「小翼,來,到姐姐床上暖一下腳,外面好冷是吧。」

無眠忸怩了一下,還是月兌了靴子上了床,他得繼承玄翼的愛好不是,也象玄翎那樣盤著腿坐著。

玄翎看著弟弟那慌慌地樣子,強忍著沒笑,問︰「什麼事,說吧。」

無眠就把先前對紅毛獨狼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還面帶愧色地說︰「姐姐,我那時太膽小了,好象的確說過求饒地話,答應過以後盡量幫助他們邪族人,我當時是想先保住命再說,被逼答應地話我可以不去遵守地。」

玄翎安慰說︰「小翼你別內疚,能屈能伸是對的,你那時還是小孩子嘛。」

無眠說︰「荒野他們可不會這麼看,非把同情亂黨地罪名栽到我頭上不可的。」

玄翎腰肢筆直地坐著,烏黑的眉毛擰起,說︰「荒野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獨狼說荒野和宇擎鯨都去了黃射老賊的莊園是吧,絕對是有陰謀的,他們是想趁你還沒有去孔雀宮赴任之前設法打擊你,看來是要在你被邪族人抓過這件事上大做文章了。」

無眠說︰「就怕那個邪族長老一口咬定我曾經向邪族人屈服過

算明天去看看那個邪族長老,看看是不是當初我見過人。」

玄翎沉吟半晌,說︰「要去明早就去,趁荒野不在部里,還得有個借口,嗯,就說你去辨認是不是曾經抓過你的那個邪族人,把事情說在明處,不怕他們栽贓陷害,必要時可以殺掉那個邪族人,就說是氣憤難抑,報當日被抓之仇,不用怕的,殺死一個未定案的邪族犯人不會給你造成多大麻煩。」

無眠心中一嘆︰「難道只有犧牲耳長老這一條路嗎?」

玄翎說︰「明早你先和我去內務部,正式接受禁衛軍副統領的任命,領取腰牌和徽章,這樣你就有權出入誅邪部,禁衛軍權力是很大的。」

無眠點點頭,又商量了一會,無眠說︰「姐姐,那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

玄翎看了看掛鐘,說︰「都已經凌晨一點了,小翼你別走了,出去一冷一熱的身體會不舒服的,就在姐姐床上睡。」

在玄翎眼里,無眠又成了她那個自幼體弱多病的弟弟了。

無眠面紅耳赤,說︰「不要不要。」就要下床穿靴子。

玄翎拉著他的手說︰「不听話是吧,姐姐還有話對你說呢。」

無眠不好甩手就跑,這太不象玄翼了,只好又轉過身去,不敢看玄翎。

玄翎笑著用手指在他腦門戳了一下,說︰「小東西心里想的是什麼?這麼羞答答的,我是你親姐姐,你可別胡思亂想!」說著抖開薄薄錦被蓋在自己身上,又讓侍女再搬一床薄衾來給弟弟蓋。

玄翎讓無眠和她睡一頭,方便說話,她側睡著,曲胘支頭,面朝無眠,一頭長發銀絲般披垂在天藍色的枕頭上,笑眯眯的看著無眠。

無眠好不尷尬,整個腦袋都縮進薄衾里,過了一會,探頭出來一看,玄翎目光炯炯的看著他,還大笑起來,伸手在他臉上擰了一把,說︰「小翼,你好可愛哦。」說罷,身子一側,背對著無眠說︰「好了,睡吧,明天還有事呢。」

無眠真是如睡針氈,又不敢翻來覆去的動,就那一個姿勢側在那里,看著玄翎的頭發和肩背。

側睡的玄翎曲線起伏,薄薄的緞被貼在她身上,臀部的曲線頗為夸張,至腰又陡然凹陷下去,簡直驚心魂魄。

無眠不敢多看,眼望紅綃帳頂,心想︰「玄翎姐姐對我是非常好了,如果她知道我不是她弟弟會怎麼樣,會殺了我嗎?唉,不想那麼多了,我要力保玄氏家族不被黃氏、宇氏和荒氏打垮,我也一定不讓玄翎姐姐受到任何傷害。」

冬夜漫長,無眠第一次感到沒有睡眠的痛苦,就這麼干躺著,頭腦清醒卻什麼也不能做,只好一遍遍想西海靈藍教給他的各種風武技,導引真氣在體內運行,覺得他獨有的腦後熱流刷過全身之後,武技真氣就壯大一分,也就是每六個小時他就前進一步,而別的武士要進這一步也許得花一個月甚至一年的時間。

天終于亮了,無眠熬到頭了,坐起身來,飛快地穿衣服。

玄翎也醒了,看無眠精神抖擻的樣子,說︰「小翼,昨晚睡得挺香是吧,是不是在姐姐身邊睡得特別安心?」

無眠支吾說︰「嗯是,睡得挺好,姐姐被子好香。」

玄翎「嗤」的一笑,起身穿衣,然後一起洗漱,侍女來報,宇翩翩小姐在前廳等二公子了。

玄翎問︰「翩翩這麼早來找你干什麼?」

無眠說︰「她擔心我呢,要問我想出辦法來沒有?」

玄翎嘆氣說︰「小翼,翩翩這女孩子對你可真夠痴心的了,她這是和她自己父親作對來幫你呀,到時我們和宇擎鯨撕破臉後她怎麼辦?」

無眠說︰「管不了那麼多,宇擎鯨不太過分我就饒了他,太過分的話就絕不留情。」

玄翎「嗯」了一聲說︰「那你快去和她說說,不要說得那麼細,讓她別擔心就行了。」

無眠問︰「姐姐,昨天地蒂給我的那兩瓶藥呢?」

玄翎說︰「我正要讓你把這瓶‘玉樹寒露’喝掉呢。」

玄翎找出那兩瓶藥,「火晴碧蟾血」讓無眠裝在革囊里,「玉樹寒露」讓無眠現在就喝掉,這是能極大增強體質的珍貴藥物。

無眠一仰脖將一瓶「玉樹寒露」喝個精光,就覺得胃部一熱,離後那熟悉的熱流六小時不到就提前出現了,而且來勢凶猛,好比大洪水灌入小河道,無眠只覺得全身疼痛難忍,「啊」的痛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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