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斬三國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終極間諜(上)

作者 ︰ 我的道

路上,華雄費盡心思地考慮這個問題,賈詡的立身原身,而不是要干多大的事,可好歹也是個厚道的人,現在突然這樣,華雄總覺得很古怪。

夜幕是一片漆黑,無星無月,只有遠遠地見到軍營閃耀的那些微光亮,想著想著,華雄看了看天,不由想起焦光來,如果說焦光這個修道之人不是忽悠自己,那表示在這個世界上很可能有些極少數超自然的東西存在。

這樣一來,神的存在就成為可能,華雄不由戲謔道︰「難道是神太瞧得起我,再給我出個難題?要真是這樣,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小子我真是沒多大本事的,要不是有那麼一點運氣,早就被時代變化給湮沒,實在犯不著這樣來為難我吧!」

沒辦法找到的答案,生存的問題就是現在的事情,在群雄的糾葛中尋找最大的利益,再給自己的屬地百姓們建造一個全新的國度,最好的福。

而焦光那邊則暫時無暇顧及,哪怕那很可能與自己穿越的真相有關,可自己沒那個能力,想想左慈,華雄就只能不寒而栗。

身邊是一堆的牛人,可他們同樣幫不了自己,相反地,他們還需要自己來引導,如何善用他們的能力為百姓謀取更好的安定繁榮。

華雄不出聲,大家也都不敢說話,被人背叛的滋味絕對不會好受,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觸華雄的虎須。

無法可想下,華雄也只能望天長嘆。暗道︰「走走看吧!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總不能因此而沮喪下去,該來地躲不了,該走的留不了,該打的還是得打,不打仗而得天下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多打幾仗就多打幾仗,怕什麼!頂破個天咱們三方鼎立。只要不讓劉備和孫策建立勢力。最差也是三分天下。」

這樣想。華雄的心情頓時好多了。

隨著夜深。軍營里的各種事宜也漸漸地拉下帷幕,而此時,賈詡自袁紹軍營而出,一人獨騎,並不健壯的身體在夜色下顯得有點孤單,而他望著夜色,也望著數里外華雄軍營的微弱火光。心中不由有些高興起來。

他此次出來,是袁紹準許地,畢竟他投袁紹是臨時定下來地,在華雄那邊還有些物事和人要帶。

「這麼些年了,難得安定下來,想不到現在還得奔波!」賈詡輕聲呢喃著只有自己才听得到地話語,四十多歲的他一直過著低調而安全的生活,雖遠離妻兒老小。卻借著自己得到的名聲和能力盡可能地給予家中安定一些的生活。

可天公弄人。這關中之地自十數年前開始就動蕩不安,掌握京畿勢力的人的換了一批又一批,也同樣帶給他以及他地家中許多的不安。

這也使得他一直想和家人在一起而不可得。因為一旦有了家人的制肘,而所侍奉的主公又不是長久之主,那將會把一些莫名的危害連累到家人身上。

如今好不容易出了個華雄被他瞧上,他也把自己的家人全搬到安邑去了,本打算此間事了,助華雄奪得關中之地與西涼後就認回自己家人,自此隱退下去。

而且華雄身邊的陳宮和郭嘉雖還年輕,卻都是智謀高絕之輩,假以時日必也是名動天下的謀士,華雄本身以及他地大將們也都有著萬夫莫擋這勇,如此一來賈詡即便隱退也不用擔心華雄無法在這九州大地上立足不下去。

以後好過上一些省心逍遙地日子,可現在——

賈詡搖了搖頭,嘆了一口長氣,催馬前行,口中抱怨道︰「真是天生勞碌命!看來這人名氣大了想抽身也是不易!不過主公能為天下百姓謀得福,能保得我一家老小過得如安邑之名一般安逸,縱鞠躬盡瘁也算不枉了!」

這樣抱怨著,賈詡不由笑了起來︰「今天這一下,大概把主公和其他人都嚇到了,就怕主公連見也不見我一面,那可真是——文和一點點看著主公從一員小將在錯誤和危難中走過,又豈會背叛一個體察民心勝天下的主公呢!」

馬兒帶著賈詡向華雄軍營趕去,同時賈詡也在心中思念著他的兒子和孫子,這次從宛城回安邑,雖然只在安邑待了一個晚上,他還是去看下自己地兒子和未滿三歲的孫子,在自己的早些年的教導和燻陶下,兒子的治家能力很不錯,每每想到家中的和睦在這亂世中的難得,他心中就感到很溫馨。

同時也覺得自己這些年的獨身還是值回了一些辛苦。

他本來打算認回自己家人的,相信華雄也會給他的家人不錯的待遇,可現在他卻要投在袁紹帳下為華雄做些其他的事,對于是否向華雄說清楚自己家人有些猶豫。

倒不是怕別的,就怕萬一風聲泄露,賈詡投了袁紹,華雄卻對他的家人百般照顧,這可是大大不妙的一件事,相反即使不說,華雄治下他的家人應該也能過著不錯的日子,只是以後離得遠了,賈詡就會少了家中的訊息,萬一有個意外什麼的,他也不能利用自己的能力幫家里做些什麼,畢竟再光明的地方都會有其黑暗和光明無法照到的地方。

仔細地想了想,賈詡還是決定把家里人的事跟華雄說下,只望華雄能對任何人有一絲可能背叛的人都保密。有時候賈詡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華雄有膽子對所有親自收來的人推心置月復,他又有什麼理由能保證那些人一點也不會背叛他?

就像趙雲一樣,不過一個武狀元的出身,卻很突然地就成為華雄十分器重的心月復大將,這種連恩義都還沒建立的人,華雄憑什麼相信。

想不通歸想

可賈詡也不得不佩服華雄沒看錯一個人。凡經華雄人,沒一個不對華雄忠心耿耿,而且沒一個不是才能卓絕之人,或文或武,都是人中龍鳳。

大概唯一看錯地是他賈詡吧!

不過今夜一見,華雄就該知道他並沒看錯賈詡,至少人品上是沒問題的。

行至營門外,早有衛戍的士兵攔下賈詡。盡管認識。他們還是板起臉孔問道︰「來者何人?」

賈詡見這情形。心中陡地一寒,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沒想到這些早上還對自己恭敬的人轉眼就如此,看來華雄的民心軍心都一樣成功,對自己這第一個背叛華雄的人實在缺乏好感。

賈詡也只好笑道︰「兩位,在下賈詡,有些要緊之事要見華將軍。還請通傳一聲!」

那兩個衛兵瞥了賈詡一眼,面帶鄙夷,領頭那個冷哼道︰「賈詡是誰?兄弟,你听過沒?」

另一個衛兵搖頭道︰「沒听過啊!想必是哪里來的無名小卒,想來找我們主公討點飯吃,去去去,別在這胡鬧,我們主公何等尊貴。豈是你這種人說見就見的。」

說著二人就開趕。用兵器拍打著賈詡地馬,賈詡心中黯然,卻聲色俱厲地喝道︰「你們兩個好大地膽子。我乃奉我家主公袁紹之命前來與華將軍商議大事,若是耽誤了軍情,你二人可吃罪得起?」

兩個衛兵見狀,神色微微一變,互望一眼後似乎同時壯了壯膽氣,一起把兵刃架在賈詡地肩頭,領頭的喝道︰「什麼軍情,胡說八道,再不走,小心我們不客氣!」

另一個士兵也說道︰「就是!死叛徒,敬重你叫你聲文和先生,我們主公哪點對不起你,你竟當著主公的面投向他營。若不是怕給主公擔個惡名,我等就是拼著一死,現在便要將你殺了,聰明就速速離去,免得我二人一個忍不住。」

賈詡閉了閉眼,想不到自己背叛華雄,這些士兵竟對自己都起了殺心,不過想想也是正常,他們愛戴的將軍手下的謀士,當著將軍的面投向別人,實在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更別說對象是華雄了。

不過今天要不見到華雄,那他今天做地一切豈不是白費,賈詡很不甘地看著營門,心想說不得只能在袁紹面前說下華雄正生氣的壞話,找袁紹要幾個人同來了,不管怎麼也得見到華雄才是。

正要勒馬離開,營門內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放肆!竟敢對文和先生刀兵相加!誰給你們的膽子?」

兩個人影自營門內步出,在火光下逐漸接近,也顯出兩人的面貌,卻是陳宮和郭嘉兩人,說話的是陳宮,相比起郭嘉和賈詡,陳宮在軍中的威信還是足一些。

「可是陳軍師,他是叛徒啊!」另一個士兵聞言已經收回兵刃,但那領頭的卻猶自不肯放下。

陳宮眉頭一皺,喝道︰「還不撤下兵刃,要是傷到文和先生,你的人頭也不用再放頭上了。人各有志,如何能勉強,況且主公早已言明,文和先生來去自便,你們當主公地話是什麼?是放屁嗎?」

兩個士兵同時低下頭去,同時說不敢。

陳宮繼續說道︰「我知你們心中都為主公氣憤,但主公話已言明,你們膽敢為難文和先生,那就是視主公地話為無物,違抗軍令欲陷主公于不義,此乃死罪!念在你們一片忠心,且小懲大戒,明天中午不準吃飯,還得繞營跑一圈,一千個掌上壓,明白沒?」

兩個士兵大氣不敢出一下,面帶愧色地點頭,齊聲喝道︰「明白!」

「明白了就下去吧!」

在陳宮訓斥兩個衛兵的時候,郭嘉走上前前來,對賈詡笑道︰「文和先生受驚了,營門小兵不懂事,還請文和先生莫要見怪!且請下馬隨我二人去見主公!」

賈詡見到陳宮二人,心中疑惑,這兩個人突然出現在這里,很顯然是料到自己會來,這不免讓他覺得奇怪。

正奇怪著,郭嘉卻突然低聲道︰「文和先生,此處非說話之地,我等且去僻靜處再說。」

三人入營,一路上的士兵都對賈詡露出鄙夷和憤恨地神色,直到逐漸接近華雄地大帳。陳宮才在一個火光所照不到的地方停了下來,轉身便向賈詡恭身為禮道︰「文和先生受委屈了,請受公台一禮。」

郭嘉也同樣施了一禮。

賈詡忙去扶他二人,心中明白自己的打算已經被眼前這兩個未來的人中之龍看出來了,口中說道︰「使不得使不得,些微委屈也無傷大雅,倒是二位能看出詡的用心,如此詡便可放心而去。」

陳宮與郭嘉互望一眼。微感尷尬地一笑。說道︰「這個說來倒是有些難以出口。我二人起初也以為先生當真投了袁紹,是後來回營才想起一些不當之處,先生何等人也,即便是要選明主,也當選曹操。但先生剛將宛城獻于主公,從哪一點思量,先生也不會轉投他人。」

陳宮頓了頓。似有些不適應地一笑,續道︰「至于先生假投袁紹的用意,我二人著實想不通透,不單是先生在袁營所要行之事,更因如此一來,先生是未與主公有所交代便行事,很可能直接導致主公對先生產生心結,又或諸多猜忌!」

將自己輸于別人的東西說給對方听。也難怪陳宮會有這種奇怪的表情。陳宮繼續說道︰「不過我二人心想如果真如我二人所料,先生是假投袁紹,那先生晚上都會想辦法見見主公。為怕先生有麻煩,加之此事隱秘,是以我二人在營門處等候先生,所幸終于等到先生,我二

心安也!」

賈詡微微一笑,此事要告訴華雄,也沒想瞞著二人,頂多就是自己家人地事要考慮一番,可現在見二人如此,賈詡便說道︰「詡在此謝過二位解圍之恩,既如此,二位不妨與詡同去見主公,再詳說此事。」

「如此這便前去!」

此時地華雄並不在自己地大帳內,或者說並不在軍營內,而是在軍營旁邊的一個小土丘上躺著,軍營里事不少,但娛樂卻是很少,雖然在他的介入下加入了足球這一超級暴力的運動,可卻在一班牛人的改進下變成了橄欖球。

本來他對踢足球還是滿懷興趣的,可面對著一群不遵守規則的橄欖球迷,面對他們穿著甲冑橫沖直撞,華雄只能用「野蠻」來嗤之以鼻,最後在改進規則效果不大地無奈下任由那些人去沖。

至于其他像是拿一些有色的鵝卵石做跳棋,就實在不是他的興趣所在,加上賈詡的事,他只能出軍營來望夜空,深邃的目光看著沒有星星,同樣深邃的夜空,倒頗有幾分領略天道的感覺。

可只有華雄自己知道自己是有種失戀的感覺。

一個個牛人就像是美女一樣,每每得到一個就會興奮,可現在有個背叛了他,那感覺很像過去被女朋友甩了地感覺。

這時,腳步聲傳來,華雄偏頭望過去,只見唐羽走了過來,說道︰「啟稟主公,陳軍師、郭軍師會同賈詡求見!」

听到賈詡地名字,華雄本無神的雙眸陡地一亮,心中思緒轉動,喃喃地說道︰「他還;來干什麼?我不想見他,如果是收拾東西,讓他自便,不過你幫我轉告他,袁紹絕對成不了大器,要是想明哲保身,最好趁早投曹操,除了曹操,這普天之下我誰也不忌憚。」

唐羽猶豫了一下,說道︰「主公,陳軍師說望主公一定要見上一見,事情總要問個清楚明白。」

華雄苦笑了一下,望著天空思忖道︰「我又何嘗不想問個清楚明白,可是看不到還好,看到了心里就有氣,再說,有些事不明白比明白好受,難道說一定要听到賈詡指著我鼻子說我不是天下英主,我才死心嗎?那未免有些犯賤,沒事找罵!他已經打了我左臉,我還真把右臉給他打嗎?」

這樣想著,華雄繼續說道︰「不見,事已做下,還多見來做什麼!沒那心情。我現在什麼人都不見。」

唐羽當即領命返身,行至不遠處幾個親兵守衛的地方,陳宮三人正等在這里。

「主公說不見,賈詡要收拾東西請自便!陳軍師還是請回吧!」

陳宮三人聞言,面色頓時慘然,陳宮說道︰「唐指揮,不如你且放我們進去,若是主公怪罪下來,一切後果由陳某來擔當!」

唐羽微微訝然地看了賈詡一眼說道︰「主公現在心情不好,誰也不見,陳軍師,卑職職責所在,實在幫不了軍師!再說陳軍師何必為此人冒此風險?」

「這——」陳宮看了賈詡一眼,但賈詡看看四周地親兵,對陳宮搖了搖頭。

陳宮只好說道︰「文和先生和主公畢竟賓主一場,我與奉孝實不願見主公因此而起心結,唐指揮,你就通融一次吧!」

唐羽嘆了口氣,說道︰「陳軍師,非唐某不給你面子,若是只有陳軍師和郭軍師,唐某或能再向主公稟報一聲,但——」

說到這,唐羽看了賈詡一眼,無奈地說道︰「唐某做主公親兵那一天起,便受主公厚恩,如今又負著主公安危之責,一切自當以主公之命為依歸!還請陳軍師見諒!」

陳宮和郭嘉見此情形,心中也明白,二人互望一眼,又望了賈詡一眼,三人目光交流,已經會過意來,陳宮和郭嘉固然可以先見華雄,可那樣卻會給賈詡很不好的感覺。

于是三人目光交流中,三人忽然同時跪了下來,唐羽見狀一驚,急忙想要扶起陳宮和郭嘉,口中說道︰「陳軍師、郭軍師,你們這是干什麼,這不是叫卑職為難麼!快起來,快快起來。」

陳宮說道︰「還請唐指揮再稟報一次,我三人跪請而求見主公!」

唐羽猶豫了一下,又多看了賈詡一眼,心中有些疑惑,遂道︰「那好,我便再稟報一次。」

唐羽復走向華雄,說道︰「主公,陳軍師三人跪請而求見主公!」

華雄本來對唐羽再次來感到不耐煩,可听到唐羽的話,神色凜然地思忖道︰「這是干什麼?陳宮這麼為賈詡求見?」

事情古怪,華雄只能有些不耐地說道︰「著他們三人來見吧!真是找麻煩。」

說著,華雄也坐將起來,

沒一會,陳宮三人走到這小土丘上,寒風瑟瑟,剛一走近,賈詡就走前幾步對著華雄跪了下來,說道︰「請主公恕詡擅專之罪!」

賈詡的這一舉動讓本不耐煩的華雄一怔,突然間就完全模不清狀況了。

模不清狀況,那就裝深沉,這是華雄來這個時代學會的東西,但凡不明白的東西,先裝深沉,沉默,听著別人給出答案或解釋,自然就能明白,若是問,那豈不是告訴別人自己是外行?

對方是好到可以沒秘密的兄弟還好點,是和自己有利害沖突的,那可就大禍了,最簡單就是買東西被宰。

華雄不說話,只是瞥眼看著賈詡,賈詡便開始交代他的意圖,說道︰「詡擅自假投袁紹,還請主公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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