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斬三國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趙雲發威

作者 ︰ 我的道

回陰險有余的華雄也耍起寶來,皇帝逃命就逃命,他家改頭換面,難道說他要告訴皇帝曹操割須棄袍,掩面而逃的事情嗎?

人真被逼到那個地步了,為了活命也是不得不為之,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人家曹操願意丟一回臉,撿一條命,最終成就了魏國一世霸業,成王敗寇,只要最後能成事,誰敢再說他過去丟臉的事。

在華雄看來,要皇帝改頭換面卻並非是要皇帝做一回韓信曹操之流,忍一時之辱以圖後事,也絕對不是為了耍寶,而是為了饒他的性命。

「其實這要改頭換面不難,難就難在皇上是否能放份,要知道萬一有人刺殺,那肯定是殺那個最像皇上的,倘若皇上能改得不像皇上,自可高枕無憂矣!」華雄面帶婬笑地說道。

「皇上不像皇上!」皇帝思索了一下,隨即點頭贊同道︰「對,華愛卿說得太對了,若想教人殺不到朕,那朕便要不像朕!華愛卿說說要如何不像吧?」

「方法有很多,比如剃光頭發啦!皇上還小,看起來年輕,因此也可以粘上胡子,在臉上添兩塊疤,抹點鍋底灰,裝裝下人,甚至會裝太監都行!最好是還找個和皇上差不多大的小太監裝成被人尊敬的樣子,這樣敵人只會刺殺小太監,到時皇上就可以讓人對外宣稱自己已經死了,直到安全到達漢中。皇上再表露身份,這樣一來,一路上就可保皇上安全萬無一失。」華雄陰惻惻地說著,嘴角微微上揚,大有點奸人的味道,不過他心中還是不太放心,對象雖是個還在玩耍中地孩子,但帝王之家的習氣還是十分濃重的。這皇帝能否放棄那貴氣扮得低下一些那是誰也說不準的。是以此時華雄已經在心中想著下面要說的話。

「有道理。華愛卿不愧是除掉薰卓的人,此法甚是有理,只要朕一假死,那這些個要搶朕做傀儡的人說不定也要為朕報仇,把郭李傕打個落花流水,好,愛卿之計甚妙。那朕便依愛卿之計。」

誰知道皇帝輕易地就答應了下來,沒有一絲的猶豫,華雄不由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即恭維道︰「皇上英明,必能化險為夷,日後定能成就萬世不拔之基,壯我大漢光武帝之聲威。」

馬屁不能忘,小皇帝被華雄捧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笑道︰「哪里哪里。先祖光武爺何等氣概,朕還不敢與之比肩,只盼將來能有先祖一半成就便好!」

這馬屁是不要錢地。華雄隨手又拋上一句馬屁,心中卻暗笑︰「你就得吧你,回頭把你賣了你還為我數錢呢!小孩子就是好應付,我這也算鑽了空子吧!要是對象是光武帝,恐怕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夜幕悄悄地降臨,逐漸把整個長安城給吞沒下去,猶如一只黑暗地魔手,那樣一點點將長安控于掌中。

華雄造反地消息逐漸平息下去,百姓們也都照著他們往常的作息進入夢鄉,而在他們睡覺的時候,長安皇城外卻一片光明,華雄的八千兵勇半數以上的人都舉著一根火把,等待著他們要護送的人物出城,文武百官已經分批跟著朝廷的八千士兵出城等候,只有皇帝地心月復和那個麻煩的皇帝為皇帝偽裝的事情爭論不休。

華雄對此是懶得理會,皇帝出行,防範刺客乃是理所當然的,無論王允他們怎麼爭,皇帝既然打定了主意,一切都是徒然的。

望著長安的夜,華雄心中思緒萬千,終于走到這一步了,只要過了今夜,自己就有了一座大城,兩郡之地雖大,卻沒有一個十分堅固的城牆,即便是安邑也不過是比普通縣城的城防強上那麼一點點。

春秋戰國時期地城牆當然不會有大漢朝都城地強。

而有了這一城和兩郡,一州之地便唾手可得,想想當初自己從關羽刀下逃生,到現在可以力敵呂布。

從一個只帶了三千人的驍騎校尉到現在十數萬大軍的偏將軍。

從什麼都不懂,只知道低級趣味地毛頭小子到現在殺伐決斷往往考慮良多的中年大叔。

從錯誤累累的新興穿越青年到現在融入歷史洪流,快要忘卻家鄉事物的古代將軍。

從一個有時候會讓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華雄到如今胸有成就感的華雄。

從只有一個老婆到現在娶了貂禪還想七想八,為了美女甚至都有點罔顧原則的大軍統帥。

從只會怕死,假裝耍弄關羽的小市民心理到現在不擇手段地為百姓謀福。

這個過程是轉變的,是成長的,雖然其中有許多可以被人指摘,甚至是連自己都覺得卑鄙下流,無恥骯髒,齷齪幼稚無聊的行為,但卻是真實的,自己能做到的,只能是憑自己的想法追求一個理想的結果,至于過程,很多時候也由不得自己來決定,或者更多的時候,自己的智商和精神也達不到那個層次。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如今的自己已經不是過去的自己,過去的自己恐怕連一點小事也要去費半天勁,而如今的自己,在很多小事上已經可以說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了,換言之,就是有了那麼一些隨心所欲的能力。

就如同自己毫無性格地幫郭佳說項,雖然是走了道理的一點偏鋒,但歸根到底是自己的一種隨心所欲。

人的成就一旦有了一個層次,就會有些隨心所欲飄飄然的錯覺,就像自己要派人去江東,雖然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遏止東吳的形成,但其中卻還是有那麼一些些是為了大小喬。

站在華雄現在的位置上,每一個舉動都會牽動著許多地東西。許多的人事物,也許一句話

他看不見的地方落下許多人頭,就像接下來他要做的他的一句話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就會落下四千多顆人頭。

華雄曾經說過如果可以選擇,他不願意做皇帝,做昏君雖然快意,但遭人唾罵。

而做明君卻是很累人的事。

說歸說。這樣的到底在最初他只是從書本、從電視上看來地。如今身處其位來思考。他才真正理解其中地意義,高處不勝寒,如今地他雖然上下一心,和軍中各部將都有著很和睦很親密的關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孤獨的。

因為做一個普通的人,普通的百姓,士兵、將軍。他們很多時候可以想干嗎就干嗎,想有個什麼**就起個什麼**,想要一個什麼享受就要一個什麼享受,沒人會說,那是應該的。

而他卻不可以,每一舉動都會遭人非議,踏對了是應該而已,一旦有一點私人的**。在實施上踏錯了。造成地影響往往是他所無法看到想到的。

要做一個明君,就不能有那麼多私人**,不然就會成為一個蒙上污點的明君。或者是一個亦正亦邪的君主,更甚至是一個只懂得私人**的昏君。

突然間想到這麼多,是因為他曾私下問過唐羽,唐羽對于他給郭佳說項以及之前一些涉及到私人**而忽略原則和整體軍心的事情直言了很大的意見。

可這些在華雄來看根本就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只是他個人一時地情緒上愛咋地就咋地,反正無關大局。

但當大家都這樣想地時候,華雄也不得不深深地感覺到一個明君的困難,無怪乎鹿鼎記的結局對康熙是苦澀地,無怪乎歷史上的明君們有許多短命的了。

「看來,完事了得學學乾隆,把攤子朝兒子一交,愛縱欲就縱欲去!」想到這,華雄不由苦笑了一聲,隨即對身後的唐羽說道︰「唐羽,這個時間,高順應該得到消息了吧!」

唐羽看看天色,沉思了一下說道︰「若高順將軍在午間確實抵達地方,應該沒什麼問題!」

華雄點頭道︰「那就好,皇帝的扮相都交代清楚了嗎?」

「恩,很清楚了!似皇上這樣的小和尚看起來定會十分顯眼的。」唐羽說道。

「那就好!高順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正說著,皇城內漸漸傳來馬蹄聲,皇帝的隊伍出現在城門口,雖然說是秘密出京,而對外宣稱的則是加派兵馬討逆,可看到城門口的陣仗,華雄還是皺了皺眉頭。

首先是精簡過後的儀仗隊,雖然把皇帝特有的儀仗給撤了,但還是假大將軍儀仗,不得不說有點引人注目,大漢朝大將軍一職空置已久,突然來個假大將軍那般威武的儀仗隊,一路行去恐怕真是——

不過華雄是無所謂了,只要皇帝不在那頂小轎里就好,因為華雄在小轎後王允身旁看到了化裝成和尚的皇帝,當然此時的皇帝並沒光著腦袋,而是戴著一方帽子,穿著一身小雜役的服飾,只是和別的家丁下人不同的是他沒提行李。

這也是必然,盡管是為安全而化裝,可皇帝就是皇帝,誰敢讓皇帝拿行李。

儀仗和主人過去後才是十幾車輜重,華雄帶一部分兵勇上前開路,另一部分兵勇則殿後,大部隊浩浩蕩蕩地向長安城外開拔。

待得出了長安城,與朝廷的八千士兵會合後,華雄又把皇帝和朝廷百官送了一段距離,這才帶了一萬二千士兵朝咸陽趕去,打算和徐晃會合。

而剩余的三千朝廷兵士護送著包括皇帝和文武百官,及各府家將僕役在內的一千多人去往漢中。

自劉焉向朝廷領了益州牧後,便縮在益州不與朝廷來往,更派張魯扼守住蜀川門戶漢中,斬朝廷來使,而這次也不例外,皇帝派去傳聖旨給劉焉求援,可是人只到漢中,就被張魯拖下去砍了。

這事皇帝暫時當然是不知道的,而此時皇帝帶著大隊卻正趕往漢中,或許得等到他的大隊到了漢中才會了解實際的情形,只可惜他大概沒機會去漢中了。

連夜趕了一段路後。時至後半夜,皇帝就感到疲倦得很,于是吩咐王允傳令四千多人找個空曠之地休息,古代地空地是十分多的,大隊沒走多遠就在一個山腳旁歇下來,安營扎寨,生火做飯。

寂靜的夜里,一支萬人隊正迅速接近這片營地。而當這支部隊到達營地兩里有許時。開始分兵三路。將營地包圍在其中。

當一支火把被燃起時,頓時滿山遍野的火把同時出現,將整個山腳照耀得一片通明,馬蹄聲在頃刻間開始震撼大地。

這樣的情形,誰都知道是敵人來襲,整個軍營里守衛的士兵們見到滿山遍野的火把,頓時慌了神。紛紛叫嚷著想要找個方向逃跑。

至于那些本來還在做著美夢的士兵們听到動靜,也全都醒了過來,待听到外面喊著敵人來襲,一個個哪還顧得著去穿衣服披甲冑,隨手就拿起兵器沖出營帳,原本以為只是一小隊刺客,可是一出營帳才發覺自己錯了。

整個營地亂成一片,及至那一大片地火把接近。一面迎風飄揚地大旗也出現在眾士兵眼前。大旗上赫然寫著一個涼字。

「是西涼軍,西涼軍殺來了!」

連綿不絕地聲浪響起,緊接著就是一片片的慘叫。

沖殺的大軍清一色的黑色西涼鐵甲。在火光映照下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只有那領頭的卻是一個銀盔銀甲的人,一把亮銀槍舞得猶如出水地蛟龍一般,每一下抬手間都洞穿一個敵人的身體。

這人不是別人,卻

該在華雄軍中學習新式練軍的趙雲,應該在安邑的趙出現在西涼軍中,若是有人認識,恐怕會以為見到他的雙胞胎了。

趙雲神情專注地進行單方面的屠殺,口中也不閑著,大叫道︰「王允大人!士孫瑞大人!蔡大人!」

不止趙雲一個人在叫,幾乎所有的西涼士兵們都在呼喚著那三個人。

大亂陡起的時候,作僕役打扮地皇帝正睡在假皇帝旁邊地帳篷里,听到騷亂後,沒等他醒來,王允等已經神情焦躁地沖將進來,說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西涼軍殺了過來!」

這個消息讓還有些迷糊的小皇帝陡然清醒起來,驚訝道︰「你說什麼?西——西涼軍?朕——這怎麼——難道——難道說華將軍——華將軍和西涼軍的先頭部隊錯過了?」

他本來想說難道華雄不到一天地工夫就被西涼軍干掉了,可他雖然小,卻不是傻子,一點基本常識還是有的,轉念想想似乎不太可能,便改口,以為是華雄和西涼軍錯過,使得西涼軍趕到了自己面前來。

王允此時也不知道原因,只能焦急地說道︰「皇上,此事臣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但如今外面西涼軍已經包圍了營地,人數似乎在我軍之上,還請皇上速速定奪為好!臣已經聚集了幾位將領,立刻就帶皇上突圍出去。」

「好好!那快走!」皇帝一听要突圍,嚇得不行的他連滾帶爬地奔將上來,直接朝營帳外沖去。

王允在後追趕上來,帳外已經有幾位將軍帶著幾百人候在那兒,見到皇帝後即刻估模了一個方向開始沖殺過去,至于那個待在大帳中的假皇帝,此刻也沖出營帳來,四處的混亂早把他嚇得面無人色,火光灼灼下四周人影竄動,讓他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是在那大聲地哭嚎著︰「皇上,皇上救我啊!皇上你在哪啊?奴才,奴才不想死啊!」

營地人雖多,無數的士兵到處逃竄,或是想找個藏身之處,或是想找個敵人少的方向沖出去,有的甚至就地跪下來等待敵人到眼前後就準備投降,林林總總,沒有將領指揮的士兵們只有把生命全都交給上天,交給他們恐懼下所能做的一切行為。

可是外面由趙雲率領的西涼軍數量在他們之上,又是早有準備地將營地都包圍起來,哪里會有讓人逃走的方向。

而那幾個將領帶著皇帝一行人向火光看起來黯淡一些的地方沖將過去,還沒和敵人照上面,對面就傳來連續的呼喚聲,每一個敵人都叫著王允三人的名字。

這一下可不好,皇帝第一時間轉頭看向王允,眼神逐漸變得疑惑和憤怒,王允和士孫瑞、蔡互望一眼,在頃刻間發覺所有將士們的眼光都看向自己三人,那些目光中的殺氣在這混亂的黑夜下讓三人陡地一寒。

王允急忙分辯道︰「皇上,這——這跟臣無關啊!臣對皇上的忠心天日可鑒!」

皇帝此刻心中的驚駭真可謂是無以復加,最信任的大臣,如今卻是敵人口中的呼喚對象,這說明了什麼?

皇帝雖然小,但帝王之家的教育讓他對事物還是有一定的看法,此時他一邊退開,一邊不甘地搖頭,問道︰「王司徒,為什麼?為什麼?朕待你不薄,朝政大事十有**都遵你意思而行,你定下之事,朕從未有過異議!朕如此信任于你,為何?為何你竟要出賣朕?為何你還要勾結郭李傕?」

「皇上——皇上不可听信敵人挑撥啊!臣等三人在朝廷為官多年,事漢之心為天下所共表,如何能是那般奸險之人!皇上!」

王允和士孫瑞、蔡同時焦急起來,對這種污蔑,若是別人,他們或許會直接命令家將砍了,可對象是皇帝,而他們如今又身在幾百將士之中,只要皇帝一聲令下,他們就得死。

可對他們來說,尤其是王允,即使是死,他也不想背上一個通敵的罪名,這是真正的漢奸啊!

問題是皇帝如今哪還會信他們,繼續退後,耳邊敵人叫著的三人姓名依舊在響著,他大喝道︰「住口!事實俱在,你們還想狡辯!難怪了,難怪你們不願意隨朕去漢中,一切都是你們的陰謀!你們舉薦呂布,卻讓呂布暗中和郭李傕勾結,帶兵逃走,然後就讓郭李傕的大軍來長安捉朕!一定是這樣,你們知道打不過西涼軍,所以投降了郭李傕,卻又怕背上有負忠義之名,于是就演了這麼一出戲!虧得華愛卿勸朕秘密逃走,朕真該連你們也不通知的!你們一定在收拾行裝的時候就派人向郭李傕通風報信,此時此刻正好把朕堵個正著!」

小小的皇帝一邊說著,眼中淚水卻狂溢而出,越是這樣想著,他對死亡的恐懼就越加擴大,而另一方面也帶著些許被親近大臣出賣的悲傷。

兩年多前,漢靈帝崩,董卓把他那輕佻無威儀的兄弟劉辯廢掉,立他為帝,自那之後他便成為了一個傀儡皇帝,兩年來王允一步步地爬上來,時常安慰他,教育他,在他看來,王允是他最信任的人,可是如今這個最信任的人竟出賣了自己。

「皇上,事實決非如皇上所想!這一定是敵人的奸計!還請皇上鎮定!如今突圍方是上策啊!」王允三人急切地勸說著,申辯著,可他們自己也听到敵人的呼喚,這鐵錚錚的事實讓人一時之間無法說得清楚。

「朕不會再相信你們了!絕對不會了!你們三個大奸大惡之徒,朕居然信了你們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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